社长终于在屋顶间捕捉到了黑猫跃动的残影。他瞅了屋边的樟树,一个跃身,右手攀住三米高的树枝,再右手用力——他整个人凌空跃起,落下时双脚踏在樟树最大的分叉上。从这个视角可以看到黑猫在屋脊上穿行。
“该死。”他也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举动。他右脚蹬在树枝上纵身跃出,在半空一个空翻后有些不稳地立在房屋屋顶的斜坡上。被用力蹬了一脚的樟树还在摇晃。
稳住重心后他踏上屋脊,同样沿着屋脊冲出——
“回来!”他大喊。
在屋顶上,黑猫娇小的身躯比他更敏捷。他只能看着黑影越来越远,这时他的头顶上略过另一个黑影。
像是一条灰黑色的龙,有三米长,但是没有龙角,全身的不是鳞片而是细密的绒毛——它用人类肉眼不可捕捉的透明姿态急速飞行,但是社长的眼睛能够清晰地看到。
是蛟。
社长停下。那条蛟猛然一个上窜到达黑猫上空,再瞬间纵身向下俯冲用前肢爪子揪住黑猫,全部重心不稳地滚下了屋顶——
“喵!!!”
但是社长无动于衷,终于放松的走过去,然后纵身跳下屋顶——五六米高的屋顶,他轻盈的落地,略微俯身作为缓冲,安然无恙的站起。
在面前,就是阿乒拎着不断挣扎的小黑猫。
“喵!!!”
“你真是太让人担心了啊!”阿乒揪着黑猫脖子上的毛皮晃着她。
“回去了。”社长转身离开。
阿乒双手捧着黑猫搂在怀里,一路上黑猫都没吭声也不动弹。
“社长,你确定没抓错么?”阿乒觉得黑猫十分异常。
“你觉得这样很有趣么。”社长在前面冷笑,说给黑猫听。“你过你觉得你现在能补救一点什么的话,我们绝对会任由你胡来。”
“……喵……”
“你要做一件事,就必须要先做到让别人不担心。”
在社长一句话说完停顿的空档,阿乒忽然插入:“社长你今天好多话……”
“只是说教。”社长继续冷笑,“我也不想多说。”
“我想……”晚晴忽然从阿乒怀里伸出一只爪子。
“没有你说话的份。”社长打断。说教的时候被说教者是没资格发表任何评论的。
“我想……”她伸出了两只爪子,“我想找灿灿!”
她是喊出来的。阿乒与社长顿住。
顿了很久,社长才说:“他不在了。”
“他还在……”
再见。再见。就还会再见啊。
“……”
沉默。
“你确保你脑子清醒?”社长眯起眼。
“保证!”
“阿乓。”
阿乒松开手,小黑猫跳到地上,仰头看着社长。
“记得回来。”社长竟然再次转身离开。
阿乒眨眼,相当不解地转头看了黑猫再看社长:“啊喂这样真的可以吗,我好歹花了这么大力气把她抓住啊——”
“担心的话你就跟着。”社长依旧向前走。
“……”阿乒郁闷地俯头看黑猫:“你觉得我应该担心么?”
“……”黑猫也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离开。
“啊喂你们这都是什么心态!”阿乒原地左右扫视,终究觉得跟着两边都不对,于是自己默默地找了一家奶茶店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