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之叹息一声:“因我见这客栈中无人所居,心里有了怀疑,已经特别小心,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方子他们都背叛了圣教!”
“我也没想到,我圣教以教规森严闻名于世,可笑……如今却一起背叛了爹……令那个小人得逞!”宋桑柔苍白的脸色有流露着丝丝恨意,一丝一缕的纠缠在眼眸中,她恨恨的握紧双手,胸臆间的恨,令周身颤抖不止。
“我不相信一个江岳山能翻起那么大的浪来。”白玉之冷笑摇头,“大哥,你说呢?”
“他的背后一定有个强援在支持他……”夜灵自然明白白玉之所指。
白玉之平静道:“李铭辅……”
李铭辅?皇帝!
除了夜灵,其他人都不觉惊惧万分看向白玉之,夜灵接着道:“看来……惠云对李铭辅失控了……”
白玉之清澈眼神流动一丝怅然,好像陷落了缕缕过往里,他枉然一笑:“这一点,我真是不如李铭辅,是不是?”
“不,只是你心里的情念更多而已……”夜灵知道,他又是想起了自己屡次受惠云利用和控制,不能自拔。
想来这一切的因由,自是因为他心中的感情细腻丰富,更容易陷落在情感的陷阱里。
“你们在说什么?是说皇帝果真和江岳山那个败类联手?”宋桑柔看着夜灵和白玉之,他们两个人似有与生俱来的默契。
虽是才得见面,可只是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
“不错,这还不是最糟,我只怕低估了李铭辅,还有……江岳山。”白玉之眉心微结,俊美容颜笼着一层冰霜之色,唯有眸光暗淡。
“江岳山这个人,有点小聪明,却胆小怕事,若背后不是皇帝,想必他不会有这么大的勇气来背叛圣教,而一旦他这样决定了,他卑鄙的手段不会少……”慕容芜忽然忆起当初,她出嫁白玉之之前,江岳山与季芸联合,差点将她的婚事破坏。
“我早该杀了他。”宋桑柔懊悔不已。
“现在他们的目的是要那块令牌,想必教中依然有没有依从他们之人,况且,江岳山若要名正言顺的坐上圣教教主之位,有了那块玉则不需要太多理由,亦不会引起江湖纷争,所以……现在那块玉对他很重要。”白玉之凝眉分析。
夜灵忽而冷笑:“我却只怕想要那令牌之人并非江岳山。”
“你是说……李铭辅?”白玉之看向夜灵。
夜灵点点头:“不错,李铭辅嫉妒你几乎成狂,凡是你的东西,他统统都要,当初他一心要占有芜儿,便是出于这样的心,况且我听闻,云妃之父已有不臣之心,想必没有兵权的李铭辅极需要圣教之力,而他却又不想再受惠云控制,不想再令你来帮他,所以……便联合了江岳山彻底摆脱惠云,毁掉你!”
“只是不知道我们有什么法子可以离开这里……”白玉之望望这地窖,当时因有几次将敌人关押在此,而重新修成了一座地牢似的所在,想要逃出去却不易。
说着,铁门被缓缓打开。
紫缓步走进来。
宋桑柔仰头看去,看见紫,她抑制不住心中火气:“你来干什么?你这个叛徒,我真是想不到,你亦会背叛爹,想当初爹为了救你性命,耗费了十年功力,你却如此恩将仇报,定然不得好死。”
紫微微垂首,面无表情,只道:“慕容姑娘,教主有请。”
江岳山?!
慕容芜一惊,看向白玉之,白玉之修眉深凝,心中自然知道江岳山的企图,江岳山对于慕容芜一直不曾死心,这次要去,想必……
想着,只见慕容芜忽然站起身,走到紫的身边,神色从容。
紫倒是有些奇怪,她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芜儿……”白玉之却站起身,润玉一样的目光幽幽看她,慕容芜轻轻一笑,“放心。”
“小姐……你不能去……”林海源咳嗽着扑上前去。
慕容芜忙道:“林先生亦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她没有多说,而是转头看向紫:“还不走吗?姑娘?”
紫这才回神,转身之间,目光无意与宋桑柔相触,宋桑柔冷若冰霜的眼神,不禁令她身子一抖,她连忙出门,将铁门锁好。
“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要令小姐受这样的苦?”林海源脚步已然蹒跚,嗓音沙哑,却依然冲到白玉之身前,揪住他的衣领。
白玉之眉心凝结,眼里浓郁的忧色令俊美脸容看上去严峻不堪,他任由林海源揪住,任由他摇晃着他的身子,他不语,只是望着门口。
慕容芜临走前的眼神,和那轻轻一笑,他懂了。
适才,他说,不知要如何才能逃出这座监牢一般的地窖。
想必慕容芜定然想要先出去后,再行计策。
只是,芜儿,对方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又岂是你单纯之心可与之相抗?
外面,无论是江岳山还是李铭辅皆对她心存不轨,她若要想法子救他们出去,甚至高清圣教如今的局面只怕不易。
眼里的痛色越发明显,夜灵自然是懂得的,他上前道:“老人家不要激动,相信玉之定不希望芜儿有事。”
“你……”林海源一句话未出口,便剧烈的咳嗽,他的身体想必亦禁不起这地窖的湿气。
“师傅,您不要再动气了,我们如今被关在这里,万一您的身体有个好歹的,让我怎么跟慕容公子交待?”青儿从旁劝说。
然而林海源却牙根紧咬:“白玉之,若是小姐此去有个三长两短,你我两家的仇恨上,想必又要加上重重一笔。”
一直没有反应的白玉之身子不觉一颤,他终于看向林海源,冷冷面色却有坚定的神情:“你放心,若是芜儿此去遭人欺侮,我定然手刃那人,若她……”
他微微一顿,终是道:“若她遭逢不幸,我白玉之亦不会吝惜这条命,黄泉之路,定与她共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