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热闹非凡,却也透着一丝诡秘的哀伤绝望。军营里各处响彻着喝酒划拳的喧闹,四处飘逸着酒肉的浓香,每个人都尽情的放纵着,仿佛这是最后的晚餐一样。
自那晚后,书瑶被囚禁在一个营帐中,并加派了人手。她看着桌上丰富的晚膳,听到外面的喧哗,毫不怀疑马上就要开始战争,因为在军营只有将死之人,才能享受这么丰富的晚宴。
那日,她回来后便知道纸条被人动过,因为在上面的面粉全都没有了。她微微勾勾嘴角,心里不得不佩服那个丫头,似乎什么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书瑶拿出那张她放在床脚的纸条,看了又看,之后将其点燃。
随后,拿起一支类似于竹哨子般的东西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虽没有任何声音,片刻便有一只小鸟从帐篷缝隙里飞入,书瑶迅速将一张写着“两日后攻城”的纸条绑在小鸟的脚下,便让它飞走了。
“你在干什么?”宵瑾风一进帐中便闻到一股纸燃烧后的余味,他猜到了是什么,却依旧不动神色的问道。
“没什么。”书瑶淡淡地回答。
“我似乎闻到烧东西的味道。”他希望她能说些什么,哪怕说她是被逼的,只要她说了,无论如何他都会原谅她。
“就是烧了些不要的东西。”书瑶依旧没有看他。
宵瑾风顿时失望,心中泛起一阵烦意,在瑾麟国,他可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多少名门闺秀对他倾心,他却从来视而不见,而他不知为何偏偏为这个从未见过真面目的女人落了心,动了情,可她却如此不知好歹,三番两次的与他作对。
宵瑾风有些愤懑地转身离开,回到宴席上独自喝着闷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郴彦坐到他身边,拿起酒坛子跟他碰了碰,也喝起来。
“被那朵带刺的花扎了。”莫司尘拍了拍郴彦的肩,也走到宵瑾风的身边,端起酒杯细细地品了一口。
“瑾风,你真这么喜欢她?”郴彦有些不敢苟同地皱皱眉道:“先别说她的身份,你就连她张什么样你也不知道啊!再说她不是说她毁容了吗?”
宵瑾风依旧什么也没说,只是怔怔地望着浩瀚的星空,但充满矛盾与无奈的双眼却泄露了他的情绪。
“你打算怎么办?”莫司尘与他一同望向天空。
“不知道。”宵瑾风终于开口,声音却是无奈的。
“如果当真这么喜欢,等着这一仗打完了,抹了她的身份,就带回去吧,这对你来说不是难事。至于容颜,我想你如果介意就不会在还没见过之前就落了心。”莫司尘淡淡道。
听罢,宵瑾风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感激地望了莫司尘半响才道:“谢谢!”随后,三人端着坛子痛快畅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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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之后便是无限肃杀的悲壮,两日后的无月之夜,凉风习习,数十万人的旷野上尽然没有一丝异响,沉沉的死寂透着诡异的死亡气息。一面银白色的旗帜当空一挥,大军整齐的开始移动,旷野依旧没有声息,顷刻,满怀星斗的苍穹下一片荒凉。
当晨辉撕裂夜幕,战争的序幕亦被拉起。雄壮的十万大军就囤在衢州城外百米处。
“瑾风,直接杀进去吧!”郴彦早已按捺不住。
“恐怕有诈!”莫司尘眯着眼望着城门上的那个笑得一脸邪魅的男人人道。
风轻轻卷过,带着几声悠闲的琴音,听琴声,似乎弹琴之人心情甚好。
高城之上有人休闲地弹琴,城门大开,一眼望入,街市喧闹繁华,百姓怡然自得,对城门外的十万大军置若罔闻。而城外百米处,个个士兵严阵以待,丝毫不敢放松。这场景让人感到诡秘,宵瑾风不敢轻举妄动,士兵头上也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此人是上官辰逸。”看着城楼外正在怡然自得地抚琴的妖冶红影,宵瑾风口气生冷。
“怎么可能?他不是回京增援了吗?”郴彦惊呼道。
“恐怕我们落入别人的圈套了。”莫司尘严肃地道出宵瑾风心中所想。
宵瑾风一脸肃杀,下颚紧咬,紧握马缰的双手青筋凸起,进也不是,退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