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听罢不禁眼眶一红,道:“您也小心啊!”
“武卓拉!”数十名嗜血战士听闻我的官阶,哪里还管其他,一边疯狂兽吼,一边奋不顾身地冲向我。哈18&
“呵呵,老钟,你怎么恩将仇报,给我引来这么多笨蛋啊!”我戏谑地冲钟山做了个鬼脸,弄得他极不好意思。战场上忌讳道出上司官阶,因为那很容易给敌方狙击手和特殊高手监听,顺便找到下手目标。他违犯了兵营大忌。
“嘶嘶嘶……”裂阳刀散发出光芒万丈,凡是欺近方圆五丈内的敌寇莫不黯然**。眨眼间,气势汹汹逼近的数十名嗜血战士,竟无一漏网,个个魂游地府。可怕的是,每具尸体都被拦腰斩段,连坚固无比的墨绿板铠也被不偏不倚地一分为二,切口是平滑如镜。
我仰天长笑,杀气腾腾地尸丛中横刀而立,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瞬息浸透方圆百丈。我任凭鲜血顺着刀锋缓缓跌落尘埃,那一股股细流触及大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催命符似的震撼着敌寇。
一时间,周遭嗜血战士的冲势为之一窒,竟再没有人胆敢逾越雷池半步。
近卫军骑士们获得宝贵的喘息时间,两侧残垣断壁上喀嚓喀嚓声不绝于耳。我不由微微感到欣慰,刚刚用天眼“看”到了两支冲锋团登上两翼制高点,他们来得还算及时,再迟片刻我仅能自保,却无暇顾及背后的阵势是否完整了。
战场上气氛极其尴尬,一种要命的窒息随时都要爆炸似的。双方大眼瞪小眼,相隔数丈而立,那一双双杀得兴奋如狂的眼眸布满了血丝,一只只青筋崩起老高的铁手,牢牢握着利斧长枪。
危机一触即发。
“奥丁!”“武卓拉!”双方几乎同时发出凌厉万分的怒吼,再次冲杀到了一处。
敌人疾如箭矢的沿两翼向缺口插去,嗜血战士手段确教人意料不及,早前以为可闯过我把守的关口,使攻城有望,岂知被我潜藏实力彻底粉碎,此番竟换上截然不同的策略。以他们的突击速度,短程内可胜过快马,潮水般涌向两翼,实是让我顾此失彼的妙着。看来刚刚的短暂停顿,并非是慑于我的威猛,而是有心人故意制造假象,用来掩饰战术转换。
我恍然大悟的时候,敌人派遣的高手亦已近咫尺。
那是一群特立独行的嗜血战士,他们人人都穿着墨绿板铠,不同的却是,整座身躯都包裹坚实厚重盔甲内,头戴一顶锋利无比的银牛角战盔,身高远远超出同类接近一半。蒲扇大手掌握的武器是耸人听闻,一柄柄乌黑锃亮的双刃板斧,散发出一种妖异恐怖的气息,斧刃是超度过无数魂魄一般凄厉哀怨。
“嗡嗡嗡……”一种诡异绝伦的震颤狂音,拼命摧残着我的耳膜。与此同时十二道凌厉无匹的圆月斧芒,不约而同地聚焦到我身上。
那一弯弯银色圆月,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幕,不但猝然割断了我和战友们的联系,使我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孤寂境地。
我好像一个人走着夜路,周围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声响,触目是一片片美丽无暇的月光。可怕的是,我明明知道它们充满危险,可偏偏又忍不住要用手去触摸。
“好厉害的幻术!”我暴喝一声,凛然进入“回归”境界。
天地万物瞬间还原本位,美景豁然消失,仅剩下一团团触目惊心的锋利斧芒,荡起一**气浪,迅疾接近我的身躯。
“杀!”我的裂阳刀划出一道优美圆弧,它浑然天成,毫无遗漏地掠过每道斧芒。
“锵锵锵……”一串清脆悦耳的长鸣过后,十二道斧芒被一一荡开,令我惊讶不已的是,他们竟没有任何一柄战斧脱手飞出,其臂力之雄浑由此可见一斑。
“好,轮到我了。”我鬼魅般一晃,分出前后左右十二尊残像,恍惚间,没有人能分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觉我劈出的每一刀都是单独针对他的。一刹那,我劈出一十二刀,每一刀都充满了有去无回的绝决,且劲道忽轻忽重,速度忽慢忽快,距离忽远忽近,管叫任何人都没办法轻松接下。
“蓬蓬蓬……”劲气激荡,刮起一道道凛冽旋风,一十二刀竟又是无一得手,被敌人成功拦截。
我不禁大吃一惊,这一十二刀可谓用了全力,可敌人却依旧毫发无损,难道他们比比蒙战士还要强横吗?我胡思乱想着,蓦然发现了他们的破绽。
表面上十二人都装作若无其事,可接刀后第一次呼吸的时候,仍忍不住全身剧烈后仰一番,那是消化裂阳刀劲。而且他们后仰的速率奇迹般保持着一致,好像一个人动作似的。
我忍不住欣喜若狂,暗付:“他奶奶的熊,原来是利用某种心法,将十二人化作一人!那一刀就算是龙战士也要惨淡收场,难怪我却砍不死你们。嘿嘿,窍门原来这里。”
战鼓声起,十二名嗜血勇士从左中右三方冲至,一弯弯圆月斧芒再次化身千万,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一时喊杀四起,交锋炽烈,杀气震撼大地。嗜血战士们拼命冲向两翼,想趁我被羁绊的时候,抓紧时间冲破防线。
“嗤嗤嗤……”箭如雨下,一轮又一轮激射向敌军。
如此近距离暴射,管强悍如嗜血战士,也无法数格挡闪躲。一时间,对方伤亡无数,可仍有部分敌人嵌入阵地,舍生忘死地拼命搏杀着。战场进入了一种短暂的胶着状态。局势明显对我方不利,由于单兵作战能力相差悬殊,敌人嵌入缺口一多,我军就必然全线崩溃。
危机迫眉睫,我再也不敢保留,仰天一声长啸道:“去死吧!”
“铮!”裂阳刀化作一道金虹,呈无垠扩展的圆弧横斩而出。
豁然间,天地只剩下这一道金虹魅影,璀璨无匹的阳光倏地囊括了一切事物,圆月斧芒几乎没做任何抵抗,就从未出现过一般消融殆。
领头的嗜血勇士见势不对一声叱喝,想要指挥众人临时改向躲避锋芒,可一切都太迟了,那道金虹早就算准了每个人的应变措施,神迹般抹过诸人腰际。
“喀嚓!”一声如击败革的闷响过后,二十四截残躯轰然倒地。
“蓬蓬蓬……”好不容易才触及刀芒的战斧,亦一柄接一柄爆成团团齑粉。
刚刚一幕特别惊险,我算准十二人联结一体,遂竭全力攻其一点。
果不其然,一点击破全线崩溃,管我那一刀劈中的仅仅是一个人,但剩余十一人却感同身受,忍不住齐齐剧震失神,我趁着千载难逢良机,一举挫败了所有人。
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颇不容易。首先得施展“回归”境界,清晰掌握每名敌人的动向,其次这一刀必须超越敌人力量的总和,后选择时机必须精确无误,一刀得手后立即回刀,眨眼间杀光敌寇,否则等敌人缓过劲来,我却气虚力乏铁定要惨淡收场。
战况愈加炽烈。
十二名嗜血勇士的败亡,嗜血战士师团竟不受一丝影响,他们反倒加猛烈地冲击着重型步兵阵地。
我首当其冲迎上第二波嗜血勇士,这次是二十四名巨人。
他们气势汹汹狂奔而来,一柄柄受过诅咒的修罗斧,半空中发出鬼哭狼嚎的呜呜怪啸,铺天盖地疾劈而至。恐怖无比的幻觉潮水般灌入脑海,我却若无其事的横刀屹立不动,只是冷冷地瞅着他们的冲势。
敌人越逼越近,一双双鲜艳欲滴的血眸,证明这群人已只剩下兽性。
我心中微微一凛,竟发现那是战士职业可怕的“红魔咒”!
被施展者不怕痛楚,不会疲倦,不辨亲疏,只听施法者一人号令,甚至连亲生父母也可碎尸万断。恐怖的是,法师可远远地做精神遥控,不用亲临现场,这就保证了“红魔咒”施法后稳定性。它几乎可算是无懈可击的法术。不过,也有一个致命破绽……
“嘶!”一柄修罗斧率先攻至,硕大斧刃携带着锋利月芒,狠狠卷起了我额前的一缕发丝。
我冷冷地瞅着他,全身纹丝不动,唯有嘴角逸出一抹不屑之极的讥笑:“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话音未落,精神能早已光速钻入敌人脑海,一刹那就找到了施法者遗留的那股精神烙印。
斧刃距离额头仅剩半尺,月芒眼看就要触及肌肤,我这才好整以暇道:“灵魂风暴!”
这四个字像魔咒一般神奇,那道利斧陡然硬生生顿半空,继尔那名嗜血勇士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然后直挺挺地仰天摔倒地。
他的五官七窍内,鲜血如一股股喷泉狂涌而出,形象惨厉无匹。
岂止是他,但凡欺近百丈内的恺撒士兵,莫不是一模一样的悲惨结局。那一幅幅鲜血狂喷的画面,汇聚成阔逾百丈的诡丽风景,亲眼目睹者无不魂飞魄散。
我用“锁魂”如影随形跟踪着那缕精神能,直到发现其主人已被反噬能量吞噬一空,方才光速返回。
解决了幕后讨厌的指挥官,我不由心怀大畅。
让我惊喜交加的是,施展精神攻击的时候,以前的弊病并未发生,看来只要不透支精神能施展“月”,普通攻击并不会对我产生任何精神损害。
“锵!”我豪气陡生,猛然将烈阳刀归鞘,回首暴喝道:“兄弟们,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走,骑兵跟我去砸烂这帮畜生!”
“希律律!”一声响彻天际的龙吟响起,重型步兵师团齐刷刷一分为二,让出一道宽逾数丈的通道。
“幽灵”一马当先,如一道疾光电影飞奔至我跟前。它身后是一支如狼似虎的重型骑兵师团。喊杀阵阵、铁蹄如雷,一排排一列列帝国骑士蓦然出现山坡上。
我傲然狂笑,龙躯微晃已稳坐疾驰如电的幽灵身上。一探手,得胜构上的混沌戟通灵般自动跳入掌中。
我单臂高高擎起巨戟,暴喝道:“奥丁!为了骑士的荣誉!”这一声怒吼运足了十二成真气,吼声汇聚成一道滔天气浪,撞击着两侧山壁,如滚滚春雷不断大小袍山间徘徊激荡。
“奥丁!为了骑士的荣誉!”被我豪气感染的骑士们,也不禁体内热血彭湃,嘴里不断欢呼呐喊着,一股磅礴无匹的气势应运而生,足以撕天裂地。
眼前是一片开阔地,百丈外嗜血战士仍是层层叠叠望不到头。
我夷然不惧,催马扬戟笔直冲向敌军密集处。
铁骑化为月形,从东南方往嗜血战士们罩去,我的目标是沙滩西北方,要将敌军拦腰截为两段。不这么做,不足以迫使敌军混乱,背后符焱指挥的重型步兵师团也就永远无机可趁。
“嗤嗤”矢响,数以百计的长箭从强弓射出,由前方和左侧铺天盖地的洒至。敌军终于发现了我的企图,弓箭手开始试图用强弩阻截潮水般的铁骑。
我猛送一道真气,“幽灵”腾身远跃十余丈,避过大部份劲箭,余下的边跑边以刀戟挡架挥打。
我刻意保持着坐骑速度,裂阳刀、混沌戟与幽灵光速水乳交融,根本不用施展大力,但凡触及敌人躯体兵器,护体真气自然反击。触者皆血如泉涌,萎然倒毙。光能也遍布身躯和坐骑,散发出千万道灿烂辉煌的神迹。而融入光辉照射中的敌寇,再无一合之将,一眨眼我已深入敌阵数十丈。
倏忽间,四方全是如狼似虎的敌兵,利斧巨棒迎头当脸的劈砸而来。
我加速前冲,变成一道无敌闪电,混沌戟显示出“回归”境界的功力,戟出如风,带起凛例的气劲狂涛,过处总有敌人应戟倒毙,凡进入戟势的敌骑,定必溅血横跌。
敌人从四方八面围拢过来,原先沿海登陆的士兵也赶至百步之外,若给他们数万人围拢,后果实不堪设想。我倒无所谓,可来几记“灵魂风暴”,然后溜之大吉。可身后不远处是一万名帝国铁骑,陷入重围后,骑兵优势全失,唯有待宰结局。
危机一触即发,我施浑身解数,全力领头突围,冲往西北海滩。
这近身肉搏,处处刀光矛影的战场上,眼睛根本派不上用场,纯凭感觉、身意与超人灵觉对付敌人的进攻,且绝不能让敌人冲近,否则一旦展不开手脚,势难应付其他敌人的攻击,且没法移动分毫。
我恰恰具备“回归”境界,这种凡人梦寐以求的无上精神层次。右掌中的混沌戟上下翻飞,每一击都肯定自己对敌人造成了致命创伤,左手也陡然化作千万双手掌,每一刀击挡上敌人兵刃,一股股潜劲便以近乎爆炸的威力送出,敌人无不喷血倒飞。
我和幽灵过处,敌军人仰马翻死伤遍地,鲜血飞溅触目惊心。
蓦地斜后方喊杀四起,另一支敌兵终于赶至,我偷眼观瞧,竟是一支纯粹由比蒙战士组成的队伍。
“比蒙战士营!”我情不自禁呻吟出声。
曾几何时,这噩梦般可怕的兵种,给我留下过难以磨灭的印象,想不到这危急关头,他们再次出现眼前。豁然间,我只剩下一个选择,马上返身冲回救援。否则以比蒙战士的神勇,屠戮干净万名铁骑,乃是呼吸般容易的事。
我不能失去这支可解救围城之困的重兵。
雨雪纷飞,日光黯淡。
战场内,一道道高大雄伟的人影,彷似充满无穷无的爆炸性力量,滚滚铁骑间,忽然闪掠如鬼魅,忽然狂攻如迅雷,刀势凌厉可怕,招法出人意表,帝国铁骑虽占居高临下和人多的优势,一时间竟无法抢得合围之势,任那群变态战士纵横来去,所到处总有人连人带马被竖劈横斩一分为二。
藉着雪光映照,此时看出那群战士赫然是一个个身高逾丈的傲岸巨人,全身覆盖一块块厚逾数寸的黝黑板铠下,连双眸都蒙上一层网状透明银幕。他们举手投足,均充满彭湃能量,说不出的凶猛彪悍。令人骇异者是他们的进退移变,落点总是敌人追截不及的弱点破绽处,教敌手意想不到,把敌人牵着鼻子来走。
那唯有功力高出敌人数阶才可办到,他们的武技肯定已臻达三级比蒙战士那般级数,因此纵使生死决战中,仍透出一股轻松自如,漫不经心的韵味。
“铮!铮!”两柄向钟山攻去的战刀给他以长枪荡开,可惜坐骑却难以身免,被斜刺里一柄战刀一分为二,鲜血飞溅散出层层帘幕。
幸好敌人兵器临身前,他已像鹰隼般冲天而起,连续三个翻腾,落敌人少的空地上,三名比蒙战士紧蹑其后,趁他尚未站稳,战刀狂风骤雨似的罩下。
钟山踉踉跄跄闪避着,勉强掣起兵刃舞出叠叠护身枪影,战刀竟也无一能够突破防线。不过好景不长,一口真气难以为继,他的枪法越来越无章法,眼看就要丧命刀下。
“唉,我都告诉你不要战场上暴露军阶吗!看看又被盯上了不是?”我幽幽叹息的声音,一把将绝望的钟山的拉回现实。他闻言欣喜若狂,不知哪来的神力,愣是奇迹般格挡开三刀。
“锵!锵!锵!”金铁交鸣声中,三名比蒙战士一个个手舞足蹈地冲天飞起,洒下大片茫茫血雨。
钟山眼尖,窥见到一幕奇景。那三具尸体背后皆露出一道惨厉无匹的伤口,伤口周围的装甲被撕裂成一条条铁丝状。
“那是……”他目瞪口呆地瞅着这一幕,简直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还不走?”一只铁手突兀地将他扔向一匹无人战马,遂化作一道闪电,再次融入漫天腥风血雨中。
比蒙战士强力支援下,嗜血战士师团开始重整旗鼓,要将帝国铁骑重重围困一段狭窄区域内,使其不能发挥机动作战的优势。岂料我的加入陡然改变了这种一面倒的颓势。
不知何时,比蒙战士营已将我团团包围。
他们像一只只成精的妖魔,闪电般腾挪移动着,与此同时,数百柄战刀携带着幽幽光影,肆无忌惮地劈砍向我脆弱部位。
“蓬蓬蓬……”劲气不断交接,化作一股股爆炸气浪,将级数低下的敌人,数抛出圈外。
眨眼间,数十丈方圆内一名友军也未剩下,触目即是凶狠绝伦的比蒙战士。
我顿生出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
我眼中,比蒙战士蓦然变得个个面目可憎,非得碎尸万断才能稍解心头厌恶。这种情绪失控般不断狂增,同时一股杀意也悄悄涌上心头,遥相呼应地勾引着战场所有负面情绪,涌入体内。
“啊!”我郁闷之极地仰天狂啸,杀意潮水般涌向掌中刀戟。
“崩!崩!”刀戟毫无预兆地化作片片碎屑,不知不觉右掌多出一物,迎风暴涨近丈。
我勉勉强强振作精神望去,那赫然是一柄黑雾缭绕的丈二长剑。
战场万籁俱寂,坟墓般悄无声息,比蒙战士们甚至忘了攻击,只顾瞠目结舌地瞅着我和我掌中的长剑。
天空愈发幽暗枯寂,泼墨似的云朵瞬间遮蔽了一切,一道道粉红色凄厉闪电,连续不断地划过长空,散发出浓重得化不开的杀意。
战场阴风惨惨,厉啸遍布,一股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争先恐后地汇聚向我掌中的剑。
“潜龙匕!”脑海中错愕地闪过这个名字,我终于知道问题所,一切都是手镯内那缕不死魔灵搞的鬼。想不到它怨灵聚集的战场,竟有这等撕天裂地的威力。
既知症结所,我再不犹豫,空空如也的左手捏起一个光明印诀,沉声喝道:“光之翼!”
“轰!”我的脑海中突然升起一尊炽天使,他扇动着十二只璀璨夺目光翼,顷刻间无数璀璨星光将乌云一扫而光,一切负面情绪被统统逼回剑内,我的心神也同时恢复清明。
魔剑继续吸收着怨气杀机,无数孤魂野鬼成群结队地涌入剑身。它的色泽越来越深,越来越黑,渐渐将方圆数丈数笼罩层层黑雾中。鬼哭狼嚎似的惨叫不断传出,雾中像有千军万马厮杀不断。
战鼓擂擂,号角齐鸣,海上传来接连不断的催战命令。
恺撒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纷纷高擎兵器,恶狠狠扑向敌人。
此时,我的气势凭借魔剑的威力,陡然攀升至莫可测度的巅峰境界。
我毫不闪躲四面疾斩而来的二十多柄劲刀,仅是轻描淡写地挥剑一带。剑光如一道完美圆弧,均匀地徐徐扩散开去。这一剑速度缓慢之极,却给人一种触目惊心的凄厉。
“嘶!”魔剑毫不停留地掠过周围所有战刀,所有比蒙战士。结果让敌人魂飞魄散。那简直不是双方厮杀,而是单方面屠戮。
魔剑所过之处,凡是被劈中的敌人,不论如何格挡闪躲,终都是惨死收场。离谱的是,每名死者都象一具具风干万年的骷髅,除了森森白骨一丝人形都欠奉,血肉精气竟似被不知名魔物一扫而空。
比蒙战士们雄躯剧震,难以置信地瞅着魔剑。哪管他们个个都是万夫莫敌的猛将,此刻情绪亦忍不住被恐惧感染,再不敢像刚才般正面硬撼,只是纷纷挥舞战刀,不停横移竖跃,企图避开那柄迎面刺来的魔剑,欺入内层突袭。
我和幽灵好整以暇的站一道斜坡头,与比蒙战士展开惨烈的遭遇战,无的嗜血战士由前方和两侧潮水般涌过来。
倘能杀比蒙,再带领铁骑,从嗜血中间冲出一条血路直抵西北海滩,恺撒这番围城大战将变成一个天大笑话。这不但给守城士兵带来一丝喘息良机,甚至可伺机倾全城兵力展开反攻,一举将敌寇赶回海里。
我开始主动进攻,魔剑采用原始、直接、简单而见效的方法去杀人和避免被杀。黑雾刹那弥漫方圆百丈,这一刻再没有人可以看清周遭环境。
我催马如电,携带着层层迷雾,迎恺撒士兵逆流而上,迎头痛击起敌寇来。
“战争本来就是一种看谁死得快的生存游戏。”
我蓦然想起这句某位先哲的格言,心中再无半点负疚,魔剑开始肆无忌惮地破空狂舞,凭借着虚无飘渺的特性,瞬间又让三名敌人中剑倒地,他们连一点抵挡的资格都欠奉,应剑抛跌告别尘世。
通往西北海滩的要道塞满前仆后继杀过来的恺撒士兵,原本聚一起的帝国铁骑被冲得各自为战,根本不能拧成一股威慑力量,我不由暗暗焦急。就我一个人冲到海滩,不过是多杀几名敌寇而已,对全局根本没有任何帮助,关键还是帮助重型骑士师团重整旗鼓。
兵器从四方八面袭至,使我没有一分喘息调息的余暇,每一刻时间都要应付多件袭到的兵器,能闪躲活动的空间不住收窄,敌人虽刚刚被魔剑搞得魂飞魄散,士气低落,但平时严格训练和丰富的作战经验,就眼前这关系生死存亡的时刻,展露无遗,组成血肉的长城,奋不顾身的对我狂攻猛击。
我一剑扫出,毫无阻碍地掠过敌人巨斧,狠狠劈进那名嗜血战士体内,遂剑身附带的魔气,滔天巨浪般淹没了他的身躯。“嗤!”一缕青烟袅袅,转眼间他已化作一堆枯骨。
我一边用“锁魂”一丝不露地侦测着比蒙战士的行踪,一边不断重复做着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归根结底,阻碍去路的主力是比蒙战士,杀光他们才是我要紧的任务。冲破嗜血战士的重围,对我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所以不必费神杀伤他们。
可恨的是,比蒙战士狡猾如狐,自从数十同伴被我一剑斩杀后,再不肯轻易靠近。
每当我刻意接近的时候,他们都远远地闻风遁逃,相反跑去狙杀泥足深陷的帝国铁骑,摆明是想先凭嗜血战士耗光我的体力,再趁机落井下石的如意算盘。我明知是敌人诡计,偏偏身周始终充斥着水泄不通的嗜血战士,根本不能追及跳跃如飞的比蒙战士,这不禁让我为之气结。
一名又一名帝国骑士被比蒙战刀一分为二,凄惨无比地倒血泊中爬不起来。我看得睚眦欲裂,胸臆间渐有一股怒气横生,终于忍不住不顾一切地施展出禁招。
我高高擎起魔剑,笔直指向天际乌云黑暗角落。
“喀喇喇……”一道道粉红色闪电倏地钻进剑身,黑雾瞬息间浓郁了千百倍,乌光锃亮得像是一面面无数菱角的镜子。风云惊涛骇浪般涌动着,一股股黑暗气流百川归海般纳入剑气。顷刻间,魔剑好像膨胀了数万倍,我手中掌握的再不是一柄剑,而是一根顶天立地的圆柱。圆柱电光缭绕,黑芒川流不息,而且状态越来越不稳定,随时好像要爆炸一般。
我也想不到暗之翼注入魔剑后,会给它带来如此剧烈的变化,可是局面大改,一切再非我可以控制。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按照原定计划执行,否则就连我都难以承受这种浩瀚无垠的黑暗能量。
“灵魂风暴!”我的声音幽幽袅袅徘徊海滩上空,没有怨毒没有仇恨,平平淡淡得像是朗诵一首浪漫小诗的名字。
但效果是骇人听闻的。这一喝伴随着无数漆黑电光掠过长空,魔剑蕴涵的无俦魔气,瞬间剥离母体,化作一只只锯齿獠牙的白骨幽灵,通灵般涌向方圆百丈内任意一名人类。
“嗷嗷嗷……”一声声凌厉得不似人类的惨叫不绝于耳,一只只白骨幽灵无情噬咬着敌人。武器对这种无形无影的气化生物根本无济于事,我看见一名名嗜血战士比蒙战士轰然倒下,瞬间被吸食成一堆白骨。
转眼间,方圆百丈再也看不见一名敌人,触目既是一堆堆森森白骨。
事情并未完结,吸噬完毕的白骨幽灵一个个体积膨胀近倍,鬼哭神嚎地围着我盘旋起来。幸亏我知机,看到情景不妙,早早就将魔剑第二次举起,不然恐怕找不到落脚之处的白骨幽灵,唯有愤怒无比的钻入我的体内肆虐一番解恨了。
“嗡嗡嗡……”魔剑龙吟不绝,几乎每一只白骨幽灵回归,都要长鸣一声示意,结果千百只白骨幽灵连续不断地返回剑身之内,就汇聚成一道令人魂飞魄散的啸声,一直摧残着我的耳朵。幸好白骨幽灵们“回家”的速度奇快无比,没过多久这种噪音折磨就消失殆了。
再看这柄魔剑,外貌已然大幅改观,我差点认不出来了。
那是一柄黝黑锃亮、乌光闪闪丈二长剑,通体浑圆滑不留手,剑身宽逾两掌、厚逾一拳,由柄至尖构成一节节的竹根状,共计七七四十九节,每一节剑身都布满三重螺旋菱形花纹,花纹个个纯白无暇优雅好看,象一朵朵寒梅落泥地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浪漫。
可我只一眼就看得头皮发麻,因为我知道,那美丽无匹的白色暗刻花纹,其实不过是白骨幽灵们的伪装而已,就连触摸一下也都是万万不可以的,除非你活得不耐烦,想要瞬息人间蒸发。
环顾四周,“大清洗”过后幸存的比蒙战士寥寥无几,根本不能构成有效的威慑力量。帝国骑士们知机地迅速向我靠拢,不一会儿就重汇聚成一条钢铁巨龙。
我威风凛凛的高擎着魔剑,狂喝一声道:“兄弟们,跟我将这帮畜生斩成碎片!奥丁!”言罢一马当先冲向西北海滩。
“奥丁!杀啊!”士气膨胀到极点的帝国铁骑,嗷嗷怒号着紧随我身后直扑敌军。
他们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一丝恐惧,有的仅剩下迫不及待的杀戮渴望。有我这名所向披靡的无敌统帅撑腰,他们再也没有丝毫后顾之忧,情地放纵屠宰起来。一次做掉几乎全部比蒙战士,这种耸人听闻的战果就摆眼前,那还由得你不相信?
我的魔剑只吸一口气的高速下共劈出三十三刀,刀势凌厉无匹,但觉剑内魔气生生不息,无有穷,三十三名敌人竟无一幸免,立毙刀下。
不过我心中并无快意,敌军的龙战士小队,以及大宗师轩辕天之痕还没有出现,杀这些小喽?并不能左右战局成败。恺撒军中好手不断从两翼涌来,加入围攻我的战阵,情况惨烈至极点,死伤累累,鲜血溅得雪地斑斑驳驳,生命似再不值半个铜币。
我的魔剑飞旋一圈,剑光奕奕,炽芒耀眼,杀得四周敌人惊心动魄。幽灵一窜一跳间,再次前进五丈,我猛喝一声,剑光暴涨,往压力陡增的偏北方杀去。灵觉告诉我,那个方向出现了不可思议的强大压迫,偷眼观瞧,竟是一群数十人规模的龙型战士加入了战斗。
“嘿,那群小蛇,够胆来和哥哥我玩玩,专找一些小弟弟欺负,那算什么本事?”我一边戏谑地谩骂着,一边催马疾奔向龙战士。
魔剑疾挥如雨,所到处挡者披靡,竟无人是一合之将。我瞬间杀开一条血路,连人带马迎上了高阶的宿敌。
帝国铁骑立即压力大减,钟山率领下,使吃奶力气舞动着长枪大刀,玩命向西北方突击而去。刀枪开阖间敌人纷纷应刃倒地,转眼间就脱离了龙战士的重围,巨龙滚滚翻腾着向目标冲去。。
我魔剑划出,一剑解决后一名嗜血战士,幽灵赫然止步,因为眼前已清一色都是龙战士。
他们通体穿着颜色各异的龙鳞宝甲,一双双冷酷无情的厉眸,不动声色地瞅着我。根本不用做势,五十股大气磅礴气势,就牢不可破地锁定了我。
我用“锁魂”看到每个人头上,都隐隐顶着一二三枚不等的璀璨光环,不由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龙战士特有的武技“皇龙霸”练至一定境界时候的特征,虽然单个拿出来,任何一名都不够斤两,但综合实力之强,却是我遭遇过的强组合。
“哈哈哈哈……”一阵气震山河的长笑过后,龙战士丛中缓步踱出一人,悠悠向我走来。
“既然柳兄如此盛情款款,小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嘿嘿,希望到了阴曹地府,莫要说云某以众欺寡才好!”
说话的是一名高瘦笔挺的壮年男子,他一边走一边说,直行至相隔两丈许才嘎然停步。然后一双厉眸冷冷朝我瞧过来,双日精芒电闪,一副武功深不可测的模样。
此人生得相貌堂堂,偏是生一只硕大无朋的鹰钩鼻,使他神情阴森可怖,予人非常傲慢自负的感觉,又使人对他生出翻脸无情的印象。
他身上穿着一副灿烂辉煌的白金龙鳞宝甲,头上戴着一对长逾半尺的硕长龙角战盔,用“锁魂”望去,光环却骇人听闻地多达六枚,赫然是龙战士群中无出其右的第一高手。
我骑马上,轻描淡写道:“哦,原来是云兄啊?不用客气啦,小弟是好客的。今日特意组织了一场免费地狱游,各位管都来参加就是,保证不会吃亏的。”言罢不动声色地瞅着龙战士布置阵势,却连人带马纹丝不动,一点反应都欠奉。
云止苑哑然失笑道:“怕就怕柳兄准备不足,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才好。”
我淡淡道:“今趟轻侯出击,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云兄莫要想差了。有件事以云兄才智,可否能猜到一二吗?”
云止苑微微面露疑惑神色,微笑道:“嗯,什么事情?”
我油然道:“就是为什么我任凭你们围困布阵,却没有一丝反击的措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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