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数人同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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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锦看向站在门口的兰瑟，“赶在这饭点，太子来干嘛，让他上前厅，有事找父亲。”

　　兰瑟摇头，“不是，是太子听说你这边才用膳，说是，怕你冷落了北冥国师，要来看看，说不准，就一起用膳，这是方才前厅里传来的消息，眼下，太子正朝芳华阁来。”兰瑟一边说着，又小心的疑惑的看坐在那里的华九。

　　兰瑟自然不认识华九，所以，眼神里意思非常明显。

　　这北冥国师在小姐屋里用膳，不出奇，可是，这大白天的又冒出个男子，还是这般如清风明月般的男子。

　　苏锦眸光缩了缩，看看华九，又看看百里墨夙，须臾，看着兰瑟，“你去传话，告诉太子，就说北冥国师好得很，再者，本小姐没多准备饭。”

　　“不可。”华九却出声拦阻，“你昨日才在皇宫里闹了一回，皇上对你已有灭杀之心，如此时候，万不能让人捉住把柄，我先离开。”

　　“你走不了。”苏锦敛眉摇头，“太子出行不会如此简单，身周自有高手，若是被人发现我这里有人离开，会更生疑惑。”

　　华九和苏锦对视一眼，似在思量，须臾，身形一转，竟闪向了内室的床帐后。

　　“倒是聪明。”百里墨夙轻轻开口。

　　苏锦愣了下，也觉这是此下最好的办法，随即一把夺过百里墨夙的碗和筷子递给兰瑟，“先收下去。”话落，又把方才华九那还未动的碗筷放在百里墨夙面前。

　　“唉，这些菜，到头来，还是归了爷。”百里墨夙看着那满满一碗菜道。

　　这话，听起来，怎么就那么得意呢，怎么就那么不是味呢。

　　苏锦正琢磨着，便闻外面，已经响起了太子的声音，再转身之时，太子已经大步迈进了院子。

　　“太子倒是好心情，这大中午的。”苏锦倚在门口看着太子，没什么好语气。

　　说实话，是真看太子不顺眼，尤其是想到堂堂太子竟然生食

　　太子此时眉头皱着，步步走进，看着苏锦，“远来是客，你自不能亏待了北冥国师。”

　　苏锦不放于心，“北冥国师有嘴有腿，我若是真亏待他，他早跳起来去告状了。”

　　太子一时无语，错过苏锦走进屋。

　　“太了有劳。”倒是百里墨夙先开口。

　　太子面色和悦，“北冥国师安好，如今正是午膳时候，方才在前厅里听着相爷说，你在苏锦这里用膳，所以，特地过来看一看。”

　　“有劳太子了，苏锦虽然性子顽劣些，不太好管教，不过，对我这个师傅，倒是不错，大鱼大肉，尽给我夹，你看”百里墨夙说着，将那满满的碗拿给太子看。

　　太子面上笑容有些晦暗，“这苏锦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在这主屋外室用膳，怕是，有些不可。”

　　百里墨夙眉梢挂起笑意，“本国师本也不想，只是，苏锦强烈要求，所以，就却之不恭了。”

　　“呵。”一旁苏锦干笑一声，冷幽幽的，她无言以对好吗。

　　百里墨夙不理，又看向太子，“不知，太子可有用膳？”

　　“本宫，倒是还未曾用过”

　　“那，不如一起，如此丰盛，就我二人，也怕是暴殄天物。”

　　我去！

　　苏锦拼命的给百里墨夙使眼色，“百里墨夙你脑子装水是不是，阿九还在里面呢，他都还没吃。”

　　“爷管他吃不吃，爷吃醋了，不想看到他。”

　　“你”

　　苏锦气得干瞪眼时，受到邀请的太子已经一掀袍子，安然坐下。

　　虽说，女子闺房不得入，可是，眼下，这场景，也不存在闺房不闺房了。

　　太了一坐下，目光便又落在百里墨夙面前的玉瓷小碗上，里面满满一碗菜，一看就是别人夹进去的，瞳仁微微一缩，心里似有什么堵着似的，不适。

　　“这是本国师的碗。”百里墨夙还生怕别人不知晓，又道。

　　“兰瑟，给太子殿下取副碗筷来。”苏锦恨死百里墨夙了，眼角余光扫一眼内室里的华九，只能密里传音，“阿九，你小心些，待我想法子打发走太子。”

　　“无事，你小心着些，我受得住。”

　　苏锦收回心神，以防太子生疑也不能多朝内室看去。

　　碗筷拿上来了，没过多久，三人围桌而坐，气氛，却是分外的尴尬。

　　“如果菜不合胃口，太子你可以随时离开，没关系的。”苏锦扯着唇角明显是有赶人的意思。

　　若是平日里太子一听这话指不定就气得面沉目肃了，可是今日竟分外好脾气，“无事，本宫觉得甚好。”

　　我可是一点不觉得好。

　　你们俩在这里完全影响我食欲！苏锦内心腹诽，面上却是强装镇定。

　　“小姐，大公子来了。”门外，兰瑟突然又传话道。

　　哥哥，他怎么来了？

　　苏锦当即起身，让兰瑟去请苏修染进来。

　　远远的，苏锦看向院门口，二人目光一对，苏锦便明了其来意。

　　苏修染温文儒雅，看着气定神闲，可是呼吸微急，步履加快，一看就是一听说了太子来了相府，就紧锣密鼓的赶来了。

　　毋庸置疑，是担心她，是怕昨日之事皇上还不肯放过她。

　　来都来了，就一起吧。

　　“正好出来透了透气，想着，看看北冥国师教你的成果，所以就来了。”苏修染与苏锦眼一对，也很会找借口。

　　“哥哥运气好，正好赶上饭点，一起吧。”苏锦眯着眼笑，刚笑到一半，又微微一僵，只见院子外面，远远的柳叶花茂间，一袭玉色袍子的六皇子带着护卫也朝这里来。

　　那凤目微抬，风度翩翩自恃过高的样子

　　呵呵！

　　不会，也是来蹭饭？

　　“苏修染，我方才在相府外看到了太子皇兄和你的马车，就在想着，是不是你们过来了，没曾想，还真在，那我太子皇兄也在了。”六皇子几步一掠，刚走近，便咋呼着。

　　透过打开的窗户，太子看向外面，微微皱眉，“六弟，你也来了。”

　　“对啊，我就想着，看看苏锦跟着北冥国师能学到些什么，好奇嘛。”六皇子大笑间，便错过苏修染和苏锦，走了进来。

　　“北冥国师在这里可有受委屈？”六皇子又看向坐在那里犹如高山白雪的百里墨夙。

　　百里墨夙魅光一晃，“还好，本国师从不受委屈。”

　　“那就好，苏锦太顽劣了，你没受委屈就好。”

　　“六皇子，估计也没有用膳？”苏锦装模作样的问着。

　　六皇子闷闷一声，“苏锦，你真是太了解本皇子了，正饿着呢，咦一起吧，一起吧。”

　　呵呵，一起，一起。

　　苏锦面上淡笑着，心里却是腹诽，她这芳华阁今日真是够蓬荜生辉的。

　　国师，皇子，太子，一桌麻将都有得多了。

　　安排苏修染坐下，又让兰瑟上了两副碗筷，一桌五人相互客气问好之后，便围桌而食。

　　“菜少了些，要不”

　　“不用，正好。”苏锦这话还没落，六皇子便摆手，“不用麻烦。”

　　苏锦可不给面子，而是一把夺过桌上正中央的那壶还没开封的梨园酿，正色道，“我是说，如果菜少，你们就各自回府吃，我伺候不起。”

　　“苏锦妹妹说笑了，如何不够，够了。”太子客气的开口。

　　不过，一声妹妹，却叫满桌子的人给郁闷了，除了北冥国师，都齐刷刷看向太子。

　　苏锦更心直口快，“太子，你今儿出门，脑子没被驴踢吧。”

　　“苏锦”太子面色一红，有些气郁。

　　苏锦可不管，笑意散散凉凉，“你以前叫我声名子都怕是侮辱了你的嘴，今天还唤我一声，苏锦妹妹，这”苏锦直摇头，“我可受不起。”

　　太子尴尬的轻咳一声，面皮抽动间，眸光微微一掠，“你和苏婉一般大，我唤你一声妹妹，也不为过。”

　　哟，自称都从“本太子，本宫”改成“我”了。

　　这太子，确定脑子没问题？

　　还有

　　苏锦突然噗嗤一笑。

　　这笑意来得突然，却让众人只觉笑颜如花，光泽四耀。

　　苏锦不觉得，看向太子，“太子，你说错了。”

　　“错了？”

　　“哪里错了？”六皇子喝口茶，也甚觉奇怪。

　　苏锦微眯双眼，咯咯笑，“太子方才说是依照苏婉妹妹，所以唤我一声妹妹，可是，太子，苏婉是唤我姐姐的啊，那你若是依照苏婉所唤，不是也得叫我一声姐姐。”

　　“噗嗤”六皇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子却是一脸尴尬。

　　苏锦笑意泛滥，却还不够，继续道，“不过，你若真要叫我姐姐，我也就受了。”

　　太子的面色更难看了。

　　“好了，妹妹性子如此，不过是玩笑话，各位，先用膳吧。”一旁苏修染眼见此，忙打着圆场。

　　六皇了展眉一笑，“我倒是觉得苏锦这性子好得很。”

　　“是啊，我看六皇子最近闲得紧，不过，昨日里带着御林军围着我相府时，我看倒是威风得紧，比太子还威风。”苏锦的嘴不可谓不毒辣。

　　表情傲娇又嫌弃，看似玩笑话，可是在太子和六皇子自个儿听来，就不太像是玩笑话。

　　皇子夺权，更古不变，哪怕你素日里再是游手好闲，对权利表现得满不在乎，可是，只要你活着，你在世，那便会受人忌惮。

　　尤其是太子，眸光一动，看向六皇子，“六弟可真威风？”这语气，明显是碍于一旁的百里墨夙所以不好发作。

　　六皇子也反应快，忙哈哈一笑，看向苏锦，“苏锦，你别那么记仇嘛，昨天我也是没办法，父皇下令，我怎敢不从啊，不信你问太子皇兄，当时，我一听说是带御林军去抓你，我反抗过的，不过，没用嘛，是不是太子皇兄？”

　　太子面色微微好了几分，轻微颔首，“嗯。”

　　“哼，谁知道。”苏锦撇撇嘴。

　　“诶，对了，苏锦，你手里抱着的是什么酒，这么宝贝？”

　　“梨园酿。”苏锦淡淡，“没你们份儿，我要留着自个儿喝的。”阿九都没喝到，怎么能给这些人喝。

　　“好酒就是要大家一起品尝。”谁知道，苏锦话音刚落，抱得紧紧的酒就被百里墨夙轻而易举的夺去。

　　然后，根本不容苏锦反应，百里墨夙指尖轻轻一挑，就打开了瓶塞。

　　顿时，醇而不腻的香味顿时飘满了整个屋子。

　　未曾亲尝都能体会个中美味。

　　我靠，苏锦真是欲哭无泪，狠盯着百里墨夙，密里传音，“你不是梨园的主人嘛，在多少没有，还来祸害我这这仅有的一瓶。

　　“哇，这梨花酿果真是好酒，听说，一年只出三坛，苏锦，你上哪里淘来的。”六皇子双眼放光，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

　　“要你管。”苏锦恨死百里墨夙了，就这般打开了，酒一开，就得喝，也是这酒的金贵之处，晚一分饮用，都会减少其中滋味，而且，看百里墨夙这架势，大家享用？华九还没喝到不说，她又能喝到多少啊啊啊。

　　“喏，为了奖励你今日学习颇为用功，这整壶，都赏你了。”苏锦正心疼着这酒，冷不丁百里黑夙已经将整壶酒推到了她的面前。

　　当然，百里墨夙这话一出，看似轻缓散漫，却自有气势，竟就无人应声了。

　　苏修染细细的看了眼百里墨夙，眼睫微敛，继续吃菜。

　　“算你识相。”苏锦轻轻一声咕哝，华九，这酒都开了，我就先喝了，回头我找百里墨夙多坑几壶来，一边这般想着，苏锦直接拿过酒壶，一口下去，入口便是舌头到灵魂的美味。

　　“哎，真是好酒啊。”

　　“苏锦，你是女子，这酒”太子出声，“再是好酒，还是少喝为好。”而且，还是在男子面前，不过，后面一句话，在苏锦那不耐的眼神中，太子没有说下去罢了。

　　“没关系，我允许了。”然而，在这个时候，静坐那里却就像一座山似的，让人猜不透看不清的百里墨夙，竟突然当着众人的面，抬起手，抚着苏锦的头，无比温柔道。

　　这语气

　　完全就是满满的宠溺的味道。

　　苏锦差点被酒给噎住，整个人都快要石化了。

　　太子，目光欲深。

　　六皇子面色也不太好的样子。

　　至于苏修染一脸深意的眼神在苏锦与百里墨夙二人间来回穿梭游转。

　　还有收敛内息，隐在暗处的的华九看着这一幕，眼波微动，却只能无声一叹。

　　阿月，你总说不被别人套路，却自己被套路了还尤未不知。

　　苏锦足足石化了好几秒，方才反应过来，抬手就要去拂开头顶上的那只手，不过，百里墨夙却在她的手伸过来时，已经飞快的移开了，精致如玉的脸上，笑意如三月划过春暖江水的微风，“不过，下不为例。”

　　这一句话

　　屋内的气氛顿时都变了。

　　美味佳肴好像都有些食不知味了。

　　“北冥国师和苏锦的关系，好像，很是熟悉啊。”六皇子呐呐道。

　　百里墨夙微微一笑，“昨日本国师在宫中说了，苏锦暗恋爷，虽说，方式总是有些奇葩和古怪，可是，爷也不是个无心之人，总不能拒绝别人的好意不是。”说这话时，百里墨夙还很自然而然的给苏锦夹了一块鱼肉，“没刺。”

　　“你吃你的，要你管。”苏锦怒瞪。

　　“我看苏锦，好像，并不太乐意。”太子看着苏锦的表情，忍不住戳破实情。

　　苏锦点赞，认识太子这般多年，太子就这句话说得好啊。

　　不过

　　“方才说了，她的表达方试，总是古怪。本国师想，这一点，太子应该，是深有体会才对。”

　　太子

　　他不止是深有体会，如今是悔之晚矣。

　　他是真的明白了，他对苏锦的感觉，是真的不一样了。

　　“没关系，本国师也未娶妻，如若苏锦的表现极好，又深得本国师之心的话，那本国师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我去！

　　苏锦怔怔的偏头看向百里墨夙，“国师，你的”

　　“放心。”苏锦话未落，百里墨夙突然又抬手轻抚着苏锦的头，眼波流动，尽是温独独对他的温柔笑意，“不用着急，慢慢来，先学习，想要得本国师的心，那，必得是先做一个与本国师匹配的人。”

　　匹配个毛线。

　　苏锦想站起来，唾他一口，揍得他满地找牙，可是，她不能。不止如此，下一瞬，苏锦面上的恼色一退，反而还笑嘻嘻的，捏起筷子，给百里墨夙夹菜，轻轻的放在他的碗里，“北冥国师，你辛苦了，多吃点吧。”语气要多谄媚有多谄媚，要多讨好有多讨好。

　　麻蛋，不是她想给他夹菜啊，是这臭不要脸的王八蛋，又威胁她。

　　不给他夹菜，不配合，就让华九暴露。

　　果然武力值太低，受人欺负。

　　苏锦一边笑得比谁都灿烂，一边苦其心志，告诉自己，回头哪怕危险点，一定要让华九把她体内的禁制给解了。

　　待她内力贯通，她就不信，不能将这不要脸的家伙，打得哭爹喊娘。

　　百里墨夙完全无视于苏锦眼底那各种的新仇旧恨交织的模样，又拿起酒壶，“来而不往非礼也，给你倒酒吧。”

　　“呵呵。”苏锦一饮而尽，饮的是酒，吞的是怨恼，她发誓，如果这不是梨园酿，她一口都不喝。

　　太子握着筷子的手轻微一紧，看着苏锦，“苏锦，再如何，男女授受不亲，你与国师还是不要太过亲近，免得世人非语。”

　　“没关系，如此就我们几人，只要太子，六皇子，苏大公子不说，倒也无事。”百里墨夙倒是话端得圆满。

　　一旁皇子看着身旁虽然沉稳可是面色阴沉无比的太子，这才哈哈着开口，“诶，北冥国师，一直听说北冥富饶，可是隔着一座大沙漠，也少有来往，不知，你们是如何出来的。”

　　这话可真是够一针见血的。

　　南齐与大楚相互制衡，不说关系不好，也不可说不好，而北冥呢，就处于一片神秘的大沙漠之后。

　　说简单点，就是不想统一天下的皇帝不是好皇帝。

　　不说楚皇，就是南齐那位年轻皇帝怕也是想早早吞了对方，可是呢，又怕被北冥国趁火打劫，偏偏这两国对这个北冥国更是知之甚少，尤其是那座满是黄沙的大沙漠，自然派人进过，探查过，只是，多是有去无回。

　　所以，久而久之，也渐渐失了耐心。

　　所以呢，南齐与大楚这般多年也相安无事，关系不错。

　　眼下，六皇子提出这一问，倒是极得人心。

　　他想知道，太子也想知道，苏锦倒是也想知道的。

　　“呵呵，准备好足够的粮食和水，用最精壮的骆驼，自然就可以走进去。”百里墨夙这次倒是没有打太极。

　　可是这回答

　　苏锦都要呵呵呵了。

　　她当然知道横过沙漠最好的是用骆驼，可是，关键，路线呢，光靠水？

　　信了就是鬼。

　　“呵呵，六弟你不是最喜游名山百川，到时，可以禀明父皇，跟着国师返回北冥国，不就可以一堵北冥风光了。”太子对着一旁六皇子道。

　　六皇子懂其的意思，又笑道，“太子皇兄此法甚好，那”六皇子看向北里墨夙，“那，到时就拜托北冥国师了。”

　　“六皇子应该是去拜托北冥太子。”百里墨夙微微摇头，“本国师此次只是陪伴太子而来，当然，以太子为先。”说话间，却是又给苏锦倒了一杯酒。

　　这四两拔千金的。

　　这殷勤的，却更像是在宣誓主权的味道。

　　别说太子，六皇子，苏修染目光都不禁紧束起来。

　　“对了，太子，七公主的遗体处置了吗，何时入敛啊，你还有空往我这里跑。”反正已经是这样的情势，苏锦索性不再想，问道。

　　“再过不久就是父皇大寿，七妹之事应会从简。”一句从简，苏锦自然明白了。

　　皇上这是直接就抹杀了七公主呗，不会有大的入敛仪式。

　　堂堂公主，生前多受疼宠，可是又如何，为了皇室声名，倒真是死于鸿毛。

　　“那，太子，凶手可有查到？”苏锦又问。

　　“已交由九门提督去办。”太子三缄其口。

　　苏锦遂不再问。

　　“苏锦，听说，你最近和魏府走得近呢。”话声归于平静，苏锦刚吃几口饭，使听六皇子道。

　　苏锦闻言，心底微微一惊，她做得如此隐蔽，六皇子如何知道，不过也不慌，嘻笑道，“是啊，魏府那个老头儿虽然病着，不过，人倒是好玩儿。”

　　“可是，我那日看你是偷偷的进去的啊？”六皇子一脸疑惑。

　　苏锦却白他一眼，“魏府家大业大的，我这名声又不好的，我不偷着去，难不成还光明正大啊，那不是招人嫌。”苏锦说着，想起来，今日若不是百里墨夙，她早就带着栾生去了魏府了，还用在这里，陪这几个人磨蹭。

　　她真是造了什么孽！

　　“小姐”这时，兰瑟的声音又自门口传来，略微轻了轻。

　　苏锦看过去，唇角轻抽，“又是谁要来了。”

　　“是兵部尚书家的齐小姐求见。”兰瑟说，然后一指外面院门口的管家。

　　苏锦起身，走向门口，看着管家，“齐小姐？”

　　“正是。”

　　兵部尚书齐小姐，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当然，心肠比起苏婉那是好了千千倍的，可是，自来与她八杆子打不着啊，现在跑来做什么？

　　看上了这在座的哪一位？

　　过来抢男人？

　　不像吧。

　　“嗯”管家接着又笑道，“还有一位。”

　　“还有一位？”苏锦眉头都快皱成一堆了，“谁啊？”

　　“刚刚才进京的，南齐年王府的年小郡主。”管家回道。

　　我去！

　　苏锦脸也开始抽了，再度看向屋内几位品貌非凡的男子，然后，抚额，“让她们进来吧。”

　　南齐年王府小郡主？不是年宵的妹妹？既然来了，也不会轻易走就是了。

　　“老奴这就带他们过来。”管家得听苏锦这话简直是如蒙大赦般的退下去了。

　　废话，没有相爷的命令，管家能来禀报，可是，又怕她闹吧。

　　苏锦这下是更郁闷了。

　　看着桌上还剩下的半壶梨园酿都提不起她的心气了。

　　“年王府小郡主才进京，不去行宫，却来这里，苏锦，她和你很熟悉？”太子倒是当先问。

　　虽说对太子不待见，可是，伸手也不打笑脸人，苏锦干笑一声，“我说我都没见过，你信吗？”又扫向桌旁，“你们信吗？”

　　“我信啊。”六皇子点头，“这个南齐年王府小君主，我是听说过的，刁蛮任性啊，可是远近闻名，嗯，和苏锦你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

　　“呸，我哪里刁蛮了，我是嚣张。”苏锦高声打断。

　　六皇子也不生气，俊脸上堆起笑意，又看向一旁的百里墨夙，“北冥国师，你曾在南齐当了那般多年的摄政王，一人下，万人之上，对这个年王府小君主，可熟悉？”

　　“熟悉？”百里墨夙微微挑眉，在众人看过来的眼神摇头，“不熟悉，不过”百里墨夙又一笑，既而看着苏锦，“不过，她和苏锦一般，对本国师同样是暗恋至深。”

　　苏锦倏然看向百里墨夙，目光要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