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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睿王其人

  第二章 睿王其人

  作者:

  凌白如何能敌过苏锦,没多会儿就被打趴下,然后被苏锦毫不客气的甩了出来,四仰八叉,直剌剌的躺在地上。

  “我不起来了,我不起来了,我要让小叔过来看看,他媳妇是如何欺负我的。”凌白干脆躺在地上,也不嫌多少人看着,更不嫌丢人了。

  苏锦此时理了理袖子,一脸精神的走出来,“行啊,不起来,继续躺着,我看百里墨夙过来了,是帮你还是帮我。”

  “我说,苏锦,能不能给点面子,我要面子的好哇。”方才还一幅誓死要躺着的的凌白闻言,陡然一个翻身坐起来,乌着一个眼眶无比幽怨而不甘,“都说打人不打脸,你竟朝我脸上招呼。”

  “没办法,看着脸就”就想到四皇子那张清高孤傲无比自信她一定会嫁给她的那张脸,虽然,两个人除了帅,没一处相像,也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可是,她就是心里不爽。

  而且,好久没打架了。

  倍儿爽!

  “看着我的脸做什么啊。”凌白捂着眼眶,“你别说,是我长得太帅,你突然移情别恋,小叔会很受伤。”

  “我呸,就你现在这尊容,太帅这二字,可一点不和你沾边儿。”苏锦几步上来,又撩袖子,作势还要继续打。

  不过,横空中伸出来一只手,衣香淡淡,似水长流。

  苏锦偏眸看向华九,“阿九,你也要拦我。”

  “不是拉你,总得给”华九目光扫一眼地上的凌白,那一眼,清淡无波的眼神,似乎,有些同情。

  “总得给凌白见人的机会。”华九说,“这打狗,还得看主人啊。”

  这话

  苏锦眸光一昂,“也对,总得给墨大爷点面子呐。”

  凌白坐在那里没动,眉毛挑了几挑,才回过神来,这是拐着弯骂他呢。

  “你们这两人可真没一个好东西,妄我昨夜还以为,华九心善好欺呢。”凌白拍拍袍子,一下子站起身来,满脸指控。

  苏锦搓拉搓拉眼皮,语气幽然,“心善好欺?”

  “不”凌白多聪明啊,对上苏锦那威胁眼神,慌忙后退,讪笑,谄媚,“不是的,心慈和仁。”

  “行吧,来,坐下来。”苏锦说这句话时,突然一下子又无比温柔起来,温柔得让凌白心里直接一个咯噔,感觉没好事。

  “怕什么,你不是胆子大得很,过来,我有事儿问你。”

  凌白想了想,含着笑意迅速过去,距离苏锦几步之遥。

  这前后落差

  一旁小生的笑都要憋不住了。

  华九则是云淡无清,清冷无波,顾自的又走过去,坐下。

  “你们族里那族长,也就是你小叔的母亲,是如何一个人?”

  凌白眸光微紧,吸口气,“你这是”

  “说不说。”

  “集严肃与仁慈,集天下大智慧的一名奇女子。”凌白说起来,与有荣焉,须臾,又道,“总之,我百里一族的人,个个都不差的。”

  苏锦唇角一抽,“自恋到你这份上,也是没谁了,诶,百里墨夙为何要将你赶出来?”

  “这”凌白犹豫了,“能不说吗?”

  “不说,我就和百里墨夙说,你欺负我。”

  “苏锦,不带这样的。”

  “我还说,你指名道姓的骂我。”

  “得嘞,小婶,祖宗,你赢了,我说。”

  苏锦怪满意这称呼的,走自一旁,在华九对面坐下,尔后,对着站在那里,一脸颓败沮丧的凌白微微挑眉,“说吧。”

  “族里来信让小叔回去了,我就跟着催促了几句,小叔不乐意,就将我扫地出门了。”

  这话,说得还真的不嫌丢人。

  苏锦了然的点头,上下又看一眼凌白,“还有呢?”

  “没了。”

  “没了?”苏锦摆明不信。

  凌白被那清幽幽的眼神看得发怵,尴尬的轻咳一声,这才道,“还有,凤鸾的来信,关心小叔的,小叔看都不看,我说了一句小叔不够怜香惜玉,然后就”

  “该。”苏锦喝口小生上来的茶,瞪一眼凌白,毫不同情。

  凌白

  感觉有种自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凤鸾啊,你说,她美吗?”再抬头时,苏锦的眼神豁然就在眼前。

  凌白

  想他在百里一族多受人尊敬啊,走哪里都是小爷,怎么就在苏锦面前,这么掉面价儿,沦落到此番地步。

  这气场,不凌厉,可是就是让他无所遁形。

  果然和小叔天生一对!

  “没你美。”凌白小声道,虽然是被迫的,但,其实,说的是实话。

  “那,你说,她厉害,我还是我厉害?”

  厉害?

  凌白闻言,立马挺直着脊梁,面色坚定,其实,心里欲哭无泪。

  正色,无比认真,“您厉害。”

  “真的。”

  凌白面色僵僵,“相信我吧,就你这能力,这祸害的本事,这世间,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嗯,这话我爱听。”苏锦表示满意,当即对着一旁的小生道,“小生,给凌公子准备一间极好的客房。”

  “是。”小生是忍笑着应下的。

  可是,凌白这下哪里还能睡着着,拍拍袖子,抚抚头发,“算了,难得来楚京一趟,虽然眼下四周萧条清寂了些,我也去逛逛吧。”

  说逛逛,空中一掠,下一瞬,原地就没了凌白的人影儿。

  苏锦耸耸肩膀,看向华九,“你最近身体如何?”

  “还好。”

  “还好?”苏锦直接就搭上了华九的脉搏,须臾,收回手,语气有些心疼,“还真的是,还好,我估计,我们在这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可先古之玉,至今还没有下落。”华九一叹。

  苏锦拍拍华九的手,“没事,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不信上天就这么苛待我们,而且”顿了下,苏锦面上有着一丝笑意,“百里墨夙已经答应,等他回趟百里一族,到时以他们族里的特阵帮我找寻先古之玉。”

  华九敛眉,“一定能找到?”

  “他说,从百里一族有史以来,那特阵一旦启动,没有出过任何纰漏。”

  闻言,华九松下一口气,面上有着淡淡喜意,却又没有,须臾,吩咐小生退下,只等院里就剩下二人时,华九那清澈幽长的目光这才一瞬不瞬的看着苏锦,落在她的身上,“阿月,如果真寻到了先古之玉,你会离开吗?”

  “我”苏锦明显一怔,一个我字之后,半天没有答案。

  华九却像是生气了,像是明白似的,豁然起身,“我知道,你没打算离开,你打算死在这里。”

  “我舍不得他。”苏锦手指缩了缩,有些恍惚。

  华九侧身,负手而立,整个纤瘦而高挺的身影立于这广薄的天地之间,有些孑然的萧索。

  “阿月,百里墨夙也不会舍得你死的。”

  苏锦面色浮过阴霾,“那便寻到先古之玉再说吧。”

  “或者,不寻了,我在这里也陪着你。”华九突然转身,看着苏锦,“陪着你,一起死。”眼神,语气,好似早就想好这般做。

  “阿九。”苏锦却突然起身,一脸愠怒,“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找了你那般多年,这一生,在遇到百里墨夙前能支撑我活下去的是你,除了我生死,我更想让你活下去,你的人生才刚开始,二十几岁的年纪,在前世,你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你不回去,你的父母你要让他们难过多少年。”

  苏锦一字一句,说这时,眼眶蓦然红了,“本来,就是我害得你经此一遭,如果那日,在天台上,你不来救我,就不会被我墨氏一族所抓,就不会陪着我一起受阵穿越至此,而穿越来,还如此的魂与身体不契。”

  风,渐冷。

  天边微光照不进人心。

  华九身体微微颤抖着,好半响,这才回身,一瞬不瞬的看着苏锦,“可是,阿月,我们认识多少年,如果让我活着离开,而看着你死在这里,我又该情何以堪。”

  “这是我愿意的。”苏锦眸眸闪动,颤动的眼睫微微垂下,敛收住睜底的波光涌动,上前几步,站在华九身后,“阿九,我不能,让你英年早逝的。”

  沉默。

  许久。

  “好。”华九看着她定定的答了一个字。

  苏锦心头激动。

  “如果真的寻到先古之玉,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你放心吧。”华九说到此,抬起头,似想去抚苏锦的脸,只是,手在空中顿了下,最终,落在她的肩头,“你的身体也越发不好了,周身那时起的凉意,我都能感觉到,之前在你体内的禁制,几乎也都没有什么用。”

  “也好,内力恢复出来,倒是少有人能打过我了。”苏锦倒是乐观。

  华九无奈一笑,“你总是让我无可奈何。”

  “哪有,我如此懂事。”苏锦面上也带起笑意,顿了下,又道,“对了,明日,我少不得要去送皇上棺木的,估计又是一场硬战,我先走了。”

  “小心些。”

  “知道知道。”

  看着苏锦离开,华九的面上,温暖的笑意一点一点而起。

  以后,若是真的看不到你的笑颜如花,该如何是好!

  苏锦倒没有去寻百里墨夙,而是收到消息,百里墨夙带着北冥小太子进宫见四皇子了。

  不用说,肯定是说离京之事。

  她当然不担心,如此这节骨眼上,北冥小太子若执意要走,四皇子断然想不出强留的理由。

  而且,苏锦又收到了苏修染的信息,果然如她所料,不说外人,就尚书府那些亲戚,也足够整个尚书府头痛,幸得见他送齐若溪回府,那些人因猜不透就理,好说好笑一番,就走了。

  哎,这还真是,一落难,人心就显露,千古不变之理。

  这会儿,她刚无声无息的回到芳华阁,便见兰瑟走了过来,面色有些复杂。

  “小姐,国公府的姜小姐来了,在屋子里等你呢。”

  姜馥雅!

  苏锦倒是不太意外,对着兰瑟点点头,这才径直进了屋。

  姜馥雅,以前在京里,和她一样嚣张顽劣到几乎是出了名的,后来因为那日之宫里一场着火,权衡利弊的,苏锦帮着姜馥雅得到了皇上的赐婚,而后,她对她的态度就好了些。

  可是,如今,太子死了。

  而且,姜馥雅是极其的欢喜太子,是真的喜欢太子。

  真正的喜欢一个人,眼神是变不了的。

  苏锦记得,昨夜,百朝殿内,太子谋反时,姜馥雅那震撼的眼神,随后,她就没看到她了,只余国公爷在那里,从头到尾,不一言一字一语。

  姜国公是个聪明人,显然也是看透了。

  眼下,姜馥雅来找她,她还真弄不懂,是何心思。

  这般想着,苏锦已经进了屋。

  窗户外花香就着风而来,外屋内,姜馥雅一袭淡白裙衫,正规规整整的坐桌旁,与往日里的那娇纵模样,可说是天差地别,面前茶杯里势气氤氲,朦胧出一张没有什么大表情的脸庞。

  虽然长得美,可这表**儿

  苏锦随意坐下,给自己倒杯茶,轻饮了口,方才看向姜馥郁雅,“找我,何事?”

  姜馥雅的目光这才点一点的落在苏锦身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太子会谋反。”

  “这话”苏锦点头,倒是没否认,“最近才猜到的。”

  “那你是不是也早就料到这是皇上的计。”姜馥雅又道。

  苏锦眉心动了动,“这话,不知从何说起,帝王之心,岂是我能猜渡的,不过,你爹能想明白,没有一条道走到黑,倒也”

  “什么想得明白,我宁愿他没有想明白。”姜馥雅听到这里却猛抬手的推倒桌上的茶杯。

  一声碎响。

  院子里,兰瑟和几名丫鬟忙快步跑了来,不过,被苏锦摆手示意,又都退下了。

  看着一片水渍的桌面还有地板,苏锦也不生气,看向姜馥雅,“所以说,你是想和太子一起死?”

  “和太子一起死,也远比如今我活着思念来得强,如果那日不是我父亲打晕,把我送回府,说不定,事情就能有所转机。”

  “呵呵”苏锦倏然冷笑起来,一点不给姜馥雅任何面子,“姜馥雅,你以为你是谁,有转机,什么转机?”

  “我会求太子不要谋反。”

  “真天真。”

  “太子心里是有我的,一定听我的。”

  苏锦看着她,如在看一个白痴,“你是有多了解太子?听你的,苏婉怀了身孕,大殿上一幅画,明里暗里说得清楚,你当太子没有明白,就是有了子嗣,他都义无反顾,还会在意你的三言两句,难不成,他对苏婉的心思,会比你少?”

  “我。”姜馥一时语塞,可是看向苏锦的眼神,却夹着仇恨,咬了咬牙,“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

  “是啊,没有试过,太子又怎么知道他会失败。”

  姜馥雅豁然起身,“我知道四皇子喜欢你,如今,虽然没有有明说,可是,宫里所有人都在暗中传了,你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无非是要帮他嘛。”

  “我帮他?”苏锦眸光一冷,“姜馥雅,你脑子是秀逗了吧,我爱的人是百里墨夙。”

  “谁知道你是不是想一脚踏两船,我听说了,百里一族娶妻极不寻常,你是不是在给自己留后路,谁知道呢。”

  “简直愚不可及。”苏锦话里含怒,豁然起身,对着兰瑟吩咐,“兰瑟,姜小姐可能有些话没想清楚,送客。”

  “我不要你送,我自己走,总之,你就是造成太子死的间接凶手。”姜馥雅一甩袖子,出了芳华阁。

  苏锦呼口气,对于这种没脑子又认死理的女人,可真是太特么无语。

  又看着地上桌上那一大片糟心的水渍,苏锦更无语。

  兰瑟察言观色,忙上前把桌子的地板上收拾了。

  不过,显然今日事情还没完,这边刚收拾好,苏锦就听说自从昨夜送回府后就晕迷至今的苏婉,这一查来,就要哭着上吊自杀。

  自杀就自杀吧。

  一没交情,二没有友情。

  三,更没亲情。

  她也仁至义尽了。

  结果,那个便宜爹,偏偏就让管家来请她。

  她当然不去。

  再是苏心一脸泪珠的又来请。

  她若再不去,眼下,整个相府,不说相府,整个京中,什么也不是绝对的能封住的,就诚如方才姜馥雅所说,她都知道了,四皇子喜欢她。

  那这眼下相府的事传出去,倒霉还是她,她若是不管,就是见死不救,自恃甚高,心肠歹毒了?

  所以说,这名声大了,真特么压人。

  还不如当初嚣张顽劣,横行无忌来得祸害轻松,又自如。

  其实,苏锦不管也可以,可是,她可不想嫁给百里墨夙还顶着一袭坏名声。

  是以,苏锦带着兰瑟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

  一到得苏婉的院子外面,就得里面一阵嘈杂的声音,间带着还有兰姨娘的呜呜哭声,当然,还有相爷的低吼声。

  “大小姐到了。”见得苏锦前来,院子口的丫鬟就像是看到救兵似的,忙对着里面报道。

  谁知,那丫鬟刚话落,屋内,只着白色中衣的苏婉就惨着张脸,披着头发,鞋地都没穿的猛冲了过来。

  “苏锦,我要杀了你。”当然,被苏锦轻巧一避,然后,苏婉摔了个狗吃屎。

  兰姨娘和苏心忙上前去扶。

  “你还摔我,苏锦,你现在满意了,得意了”苏婚面色无比狰狞的看着苏锦,“太子死了,还是谋反罪,我的孩子没了,我这一生也只会是生不如死我是未来太子妃哈哈未来太子妃哈哈”哭声一声比一声高。

  满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连兰娘看到如此激动的苏婉,也不敢上去再扶了。

  “呜呜,四皇子没让我陪葬,可是,活着比死还不如啊呜呜”苏婉还坐在地上,一张小脸苍白又狰狞。

  一旁,相爷站在那里,眉目森冷,好像比起今早回来,又老态了许多。

  平日里最是宠爱这个女儿的父亲,眼下,看着,也不想上来多说几句的样子。

  是啊,在这个朝代来说,苏婉的人生就已经结束了。

  未婚先孕,因着是皇子皇孙,倒还好,可是太子谋反,如今,失败了,千世骂名,她活着,是四皇子开恩,可是,也可以说是苟且偷生,从此以后,若是没有了相府的庇佑,只怕,脊梁骨都要被人戳弯。

  而,她也不可能真的不嫁人的,只是,以后要嫁的人,怕就不是那么如意了。

  你看,连这些丫鬟眼底都是别样的同情。

  所以,苏锦更清楚,这个父亲,这个时候让人请她来,不过是让她给出一句承诺,给苏婉一个不必寻死的承诺。

  这个父亲,到得如此境地,还在算计于她。

  呵呵

  “哭够了吗。”终于,苏锦出声。

  她一声出,坐在地上哭得肝肠顿断的苏婉哭声小了些,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恶意的看向苏锦,然后,又继续哭。

  颠覆以往形象的大声哭起来。

  苏锦看了看一旁越加沉默的相爷和兰姨娘,揉了揉耳朵,这才上前下看着苏婉,“我说,你哭够了没。”

  “没够,反正,我现在名声丧尽,纵然落得不好的骂名,我也不能让你有好名声。”

  “哟,心思可真歹毒的,不过,要我说啊,如你方才所说,你再活下去确实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就这样死了算了,喏,这里有假山,石墙,大树,这院子外面还有湖,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死就怎么死,你要死,赶紧动作麻利点,一了百了。”

  “你”苏婉的哭声戛然而止,近乎不可置信的看着苏锦,“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要死,赶紧的死,别打扰我的耳根子。”

  “你,你竟然真的让我去死。”

  “我看你哭成这般不就是想死?”苏锦眸光一挑,示意苏婉看相爷和兰姨娘,“你看啊,你父亲,你母亲,你这才没了孩子呢,天这般凉的,就让你在院子里这般作,不是想让你死什么,他们如此隐晦,想当个间接凶手,我就来做恶人了。”

  “苏锦,你说什么?”兰姨娘听着这话不舒服了,忙反驳,不过,被苏锦眼神一瞪,立马退了回去,求救般的看着相爷。

  可是,相爷也只是看好一眼,没再作声。

  相府大势已去,相爷也很会收敛气势。

  “好了,今日我在这里话也说明白,以后,相府的任何人任何事,只要不影响到我,我不会管,再有,苏婉”苏锦看向苏婉,“你要想死,我提醒你,就最好三更半夜找根绳子上吊,别在这里哭得有的没的,扰人清静,又做作,不过,你想想,你若死了,可就真的一了百了。”话落,苏锦也不理会相爷和兰姨娘的表情,直接转身,离开。

  兰瑟跟在身后,叹一声,还是小姐有魄力,她方才可瞧见了,二小姐连声都不敢吭了。

  “哎。”苏锦叹一口气。

  兰瑟疑惑,“小姐,你叹什么气啊。”

  “心凉呗。”苏锦心绪不太好。

  兰瑟点点头,“倒也是,都到得此般境地上,相爷还想着利用小姐你,让你去背这坏名声。”

  “算了,我也早就习惯了。”苏锦摆摆手。

  夕阳下山时,百里墨夙那边来了消息,将送北冥小太子出城。

  显然,四皇子同意了。

  苏锦本来想去送,不过,想想一想,要看到四皇子那张脸,算了,她今儿够糟心了,没必要让自己过得更不好。

  至于北冥小太子,她人虽没去,倒是让人带了份礼物前去。

  据说,北冥小太子本来嘟着嘴左张右望,后来看着礼物,兴奋的合不拢嘴。

  当然,百里墨夙眼下不会送北冥小太子回北冥国的,所以,这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了凌白。

  按理说,凌白该是不喜的,不过,后来,听说,应得相当高兴。

  苏锦猜想,他是不想被百里墨夙算计。

  不过呐,慕容小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先在心里默默为凌白点只蜡吧!

  自然的,眼下正是楚皇才死的关键时候,无数双眼睛看着,百里墨夙仍然住在行宫里。

  不过天色暗下时,百里墨夙还是准时的来了芳华阁,二人一起用膳。

  “待楚皇的棺木入了皇陵,事态平息后,爷就带你回百里一族。”百里墨夙如是说。

  苏锦正在喝汤,倒是不意外,不过,挑了下眉宇,“我会受欢迎?你娘会喜欢我吗?”

  “有爷在,放心。”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说不定,这次和我回族,先古之玉的事情也能一并解决。”百里墨夙说这话时眸光温柔如水的,看得苏锦心旌荡漾的。

  不过,素日里敏感的苏锦,也没注意到百里墨夙眼底那一瞬而过的晦暗。

  那是铺天于海上,万事运筹为我,而唯一不能凭心掌握的感觉。

  “对了,南齐那位睿王你可查到什么?”苏锦想到这个,还是觉得,要问一下。

  百里墨夙闻言,却突然就笑了。

  苏锦微愣,“你笑什么?”人美也不能勾引她啊。

  “那位睿王,是栾生。”

  轻轻一句话,苏锦心里污七八糟的心思顿时不再,嘴巴张得无比大。

  “我靠,墨大爷,你和我开玩笑呢。”因为之前对此不是太在意,反正又在百里墨夙在,她也没过问,眼下听他说来

  “嗯,是栾生写了信给你,不过,被爷我给截住了。”百里墨夙说话时,伸手入袖,将一张已经拆封,却折叠得极整齐的信递给苏锦。

  苏锦接过,在恍惚中打开,

  的确,是栾生。

  栾生本来按照之前和她说的,去瓦古一族寻找自己的记忆,结果,只看到满目萧条的瓦古一族,他也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他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就四处游走,结果遇到了一位早年从南齐皇宫里出来的太监,一看到他,就说是鬼,他心下来奇,就跟过去,再三查问,又经由后面的查探,得知,他竟然与南齐皇室有关,是南齐先皇遗失的子嗣。

  他一心想查个究竟,可是却没曾想,南齐皇上也得到了消息,想暗中除了他,他无法,左右权衡,只能将自己身世周而广知,还当众使计和南皇来了个滴血验亲,这样,南皇为了顾及悠悠众口,自然不能对他如何,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睿王,还有选王妃之说。

  不过,栾生也说了,他不会放弃对瓦古一族的探查,就算是他不是瓦古一族的人,也要查个清楚,而且,他觉得,他的记忆之所以会丢失,一定与瓦古一族被灭有关。

  苏锦一一看过完,感慨颇多,“没想到啊,当日在破庙里随意捡着的,竟然是南齐皇嗣。”苏锦说着,将信在指间一点一点摧毁。

  须臾,苏锦又看向百里墨夙,眉间带惑,“你说,会不会,栾生会失忆,是当年毁掉瓦古一族的人所为?可是,既然如此,对方为何没有除了栾生呢。”

  “可能,来不及除去?”百里墨夙微敛眉。

  “你也不知道?”苏锦有些不信。

  “不知,那时,爷我应当不在南齐,在别处。”

  苏锦不再纠结于此,二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你侬我侬之后,百里墨夙这才离开。

  不过,苏锦心里有种淡淡的隐忧。

  再这么憋下去,墨大爷不会给憋了吧?!

  翌日,一大早,苏锦就被兰瑟的敲门声弄醒了。

  “我靠,兰瑟,你不说出个理由,我一定掐死你。”

  “哎哟,祖宗,相爷都在门口等着了,今日要送皇棺出城入皇陵的。”

  “哦。”这事,苏锦知道。

  自然的,昨日很晚之时,四皇子传了话下来,相爷要带着她一同去送棺。

  苏锦早就料到四皇子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所以,无所谓,起身,洗漱完毕,早膳都来不及用,穿着一袭白衣就清清简简的出门了。

  楚国,泱泱大国,重视礼教,皇下入敛皇陵,这阵仗自然不可小觑。

  光从宫里到宫门口,就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这才延着街道出行。

  不过,四皇子也会收买人心,作好名声,大意告之,虽说太子和六皇子谋反,可是到底是皇族子嗣,还是随着皇上之后入敛皇陵。

  从京中出行至京外,一路素稿之象,哀乐齐鸣,更为今日这阴阴蒙蒙的天色扑上一层哀雾。

  棺木在前,两边百姓齐齐默哀,身后,百官携家眷相送。

  远远的,各方封庙里,也紧跟着钟鼓齐鸣,一阵哭丧之声。

  皇后跟在皇上棺木旁,从头到尾木着脸,没有作声,一片死气。

  苏锦跟在人群里,就算不乐意皇上这般多年的利用,可是,在这情境之中,整个眉目间,也不禁笼上一层淡淡清肃之色。

  “苏锦。”

  丧队每行一段路,便会停下,是让皇上再看一看这山河。

  而这时,百官之前,四皇子突然唤她,声音不高不低,在这孤寂沉抑的气氛中,却尤为明显。

  苏锦一愣,虽然不想理会,不过,抬头看去,还是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走过去,“四皇子,有何吩咐?”

  “你跟在父皇的棺木旁边。”四皇子说。

  苏锦一怔,在无人得见的角落,冷冷的看向四皇子,“四皇了,你不会想让我在今日闹上一闹吧。”

  让她单独的,格外的,跟在皇上棺木的旁边,在这大楚,可是有明令的。

  除了皇后,位高的妃嫔,便就是皇子媳妇,太子媳妇,可以仅随跟在旁。

  可她苏锦什么也不是。

  四皇子这么做,不是让天下人知道,她以后,会入嫁皇室。

  想都不用想。

  对上苏锦那冷冷的眼神,四皇子面色无波澜,“那,你便闹上上一闹,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闹。”

  “好啊,如果你非要让我跟在皇上棺材身边的话,那你可以拭目对待。”苏锦话落,径直又向着原来的位置走去。

  “你会后悔的。”脑中,传来四皇子的声音。

  苏锦不理会,一步一步,即使所有人都在这时看向她,即使,身后,四皇子的目光,冷若坚冰,依然没有停下。

  四皇子到底,紧了紧手,没有说什么。

  前行。

  出城。

  一切入敛仪式完毕。

  一队一队的人又往回走,钱纸素白,满天飞下。

  看着那自古以来,埋藏着无数帝王的龙骨山,苏锦一刻也没有停留。

  这里,和她无关。

  苏锦刚进了城门走到一条偏巷,逐月出现。

  这个时候出现?

  “苏锦小姐,属下等在距离京城不远的一个县城内,发现了”逐月欲言以止。

  逐月行事一向稳妥,难得如此犹犹豫豫的样子,苏锦下意识的眉心一紧,看向他,“发现了什么?”

  “回苏锦小姐,属下等发现了华茵与秦清的遗体。”

  “华茵和秦清。”苏锦面色一怔,显然不可置信,“不可能。”三个字,脱口而出。

  可是,逐月不会空口白话。

  逐月后退几步,“苏锦小姐,属下说的是真的,虽然,属下等到时,华茵和秦清的尸体已经被焚尸水一类的毒物毁得差不多了,不过,看得出,就是华茵大夫和秦清。”逐月说完,立马垂下了头。

  四周的气氛顿时严肃起来。

  苏锦面色清寒一片,指尖颤了颤,好久,这才看向逐月,“说清楚一点。”

  “是,属下这几日一直按照小姐你的吩咐,在查探菊花之死,由京内一直查到京外,当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属下正准备离开,却在那县城偶然听得一过路农户说,有一片废林,好像有些古怪,属下当时鬼使神差的就去查看,谁知,就看到了华茵和秦清的遗体”

  “那,他们现在”

  “回苏锦小姐,属下等人来时,你正好出行送先帝棺木出城,便禀报了公子,公子说,那场面也不必给你看了,就让属下将他二人好生安葬了。”

  “好。”良久,苏锦这才轻轻落下了个字,须臾,又问,“确定,是焚骨水之类的毒物?”

  “是,属下无比确定。”

  “看来,和杀死菊花的人可能有关。”苏锦面上泛过冷意,吩咐逐月先退下。化

  长巷静静,秋风瑟冷。

  好半响,苏锦这才从袖中取出华茵临走时,交给她的那块黑玉。

  “会不会,与这块玉有关呢。”苏锦想着,足尖一掠,向行宫而去。

  百里墨夙许是知道。

  不过,行宫清寂。

  百里墨夙所住的庭院空无一人。

  不止百里墨夙不在,就连十二天罡都不在。

  有些古怪。

  苏锦推开主屋的门,里面淡香缭绕,有百里墨夙的味道,却又似乎,多了一丝不属于百里墨夙的,又诡异的淡香。

  苏锦正要迈进去的步子一顿,下一刻,骤然掩住鼻子后退,与此同时,袖中银针一闪,直向屋内扫去。

  几道闷哼声同时响起,苏锦凌空后退数步,不过,身后,又赫然有铺天的冷意而来。

  苏锦回头,一只闪着寒光的箭矢正向她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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