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军眼中的‘鹿’浑然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反而是在兴师动众。
浮山战事顺利,虽然敌我双方是一比十的伤亡率,但好在西方军队和东亚军队有着明显不合的价值观,当他们在孤立无援、自认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很少会选择与敌同尽,年夜多会选择投降,这被国家认为是可接受的,其实不成耻,战后可用各种形式换回俘虏。
固然,工具方价值观的明显不合,叶之魁也说不上那种更好,可是他现在却十分感谢这种不合的价值观,否则他不知还要损失几多人马才能攻下浮山。
叶之魁和一干将领商议过后,鉴于目前战况,决定将戍守区向前移动,以防青岛德军的随时反扑。
叶之魁手指着地图,根据刚刚的商议下命令道:“孙将军,你带嵩武军的弟兄们,戍守这一片区域,为我军左翼;芝泉,你率武毅军的兄弟戍守这一块,为我军右翼,你们两人注意,兄弟军队当同心协力,两部之间不要留任何空隙,让敌有机可趁。聂帅那边,明日响午之前年夜军便会达到,在此期间,我不希望有任何的意外产生。”
两人固然连忙承诺,孙万龄领命而去,段祺瑞落后一步,有点担忧的说道:“叶帅,我们走后,你身边守卫过少?万一德人偷袭的话,可能吃不消。”
叶之魁哈哈一笑,浑不在意的说道:“有你们在前面守着,我还怕什么?再说德人又不知道我身处何方,如何偷袭,明日之后聂帅年夜军将临,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叶之魁接着看着段祺瑞,认真的说道:“芝泉,我很看重你,本次作战,德人战力强悍,兄弟们兵戈那都是拿命在填,一个不小心,就会阴沟里翻船,我希望你能多动动脑子,想些奇策,尽量避免与德死战,以减少兄弟们的损失,要否则打到最后,尽管战胜了德军,兄弟们也一并拼光了,到时我们武毅军将以何自处?”
段祺瑞若有所思的离去,叶之魁开始准备迎接聂士成的到来。
孙万龄和段祺瑞的年夜军拔营而走后,杨家村则只剩下叶之魁的亲卫队和伤军营。叶之魁的亲兵队有一百五十余人,其中年夜多为百战之老兵,剩下的也是十三鹰里面的佼佼之辈,叶之魁自认戍守绰绰有余。
亲卫队的队官是王怀庆,生于贫困之家,原本是聂士成手下千总,甲午战争时,叶之魁见他素有忠义,为人憨厚老实,话不多,虽然军事才能稍逊,但当一个亲兵队长却绰绰有余了,便从聂士成手中挖过来了。
叶之魁上午先是巡查了一遍伤军营,鼓舞士气,看望英勇善战的将士,并且与受伤的战士一起在伤军营用午膳。下午,叶之魁还要接见胶州地区有名望的乡老太公。
对这些老人家,叶之魁可不敢怠慢了,他们在胶州素有威望,一方面,尊老爱幼,一方面叶之魁还需要他们辅佐组织民众做一些能所能及救助伤员、挖沟筑壕的杂事。
年夜营会客厅,叶之魁亲自恭敬站在门口,一年夜群胡子花白的老丈不多时便慢悠悠走了过来,叶之魁连忙上前迎接,这群老人家边走还边指指点点。
其中一位看起来很有威望的老人站出来,上前说道:“你就是直隶提督叶之魁,此次为我们山东之事麻烦你了,年轻人为国作战是不错,可也得注意家和万事兴啊。”
叶之魁连称小子不敢,同时也有点莫名其妙,邀请老人家们进屋做好,手下亲兵上前端茶倒水。
叶之魁刚刚歇了一口气,站直身子,仔细一看,在这群老人傍边,却有一位穿戴朴素的年轻女子,叶之魁心里一惊,再一看那女子脸蛋,琼鼻丹唇,不施粉黛,清秀可人,仔细一瞧,竟然是昨天的那个女记者白薇薇,叶之魁不由拉下脸来。
白薇薇一直看着叶之魁,见他注意到自己,先是白了叶之魁一眼,然后偷偷做了个鬼脸,接着一本正经可怜兮兮的站在那群老人身后,换脸之快犹如四川的变脸之术。
刚刚说话的那名宿老喝了一口茶,看见叶之魁瞄向白薇薇,不由脸色微沉,责怪道:“叶将军啊,你如今贵为直隶提督,但糟糠之妻不成忘啊,你看看白姑娘,远从合肥而来,千里寻夫,要受尽几多委屈,你倒好,把她挡在门外,连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即使你如今指挥着年夜军,老朽想,你看上一眼总不会犯什么军规吧?”
旁边的一群老人家马上附和道:“是啊,叶年夜人,做人不克不及忘本啊…”
“叶将军,做人要厚道,怎么能这样呢!你们从小就有婚书在身,即便她不小心遗失,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总在……”
“痴情女子负心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想不到连堂堂直隶提督都攀龙附会,嫌贫爱富……”
一群老人家刚喝过茶,来了精神,一个个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叶之魁开始头年夜了,连忙解释道:“各位父老,你们这是被她骗了啊,她不是…”
叶之魁话还未说完,白薇薇怯怯的跨上前一步,热泪盈眶,欲滴非滴,以手掩面,哀怨万分的说道:“相公,你不肯与奴家相认,奴家也不想活了,希望来世再与相公相认吧。”
白薇薇作势便欲往年夜柱之上撞去,旁边的一名老人家慌忙起身拉住,其余老人家纷繁对叶之魁怒目而视,傍边一个脾气火爆的更是像训孙子一样怒喝道:“姑娘家的名声岂能轻辱,还不快过来认错赔不是。”
叶之魁的亲兵也是一脸同情的看向白薇薇,心下想道:叶帅不是因为要在京师娶盛家小姐,而对乡下的村姑嗤之以鼻了吧。
叶之魁欲哭无泪,只能苦着张脸上前,好言好语抚慰了一翻这群乡老名宿,然后叫过王怀庆道:“怀庆,把这位白姑娘领到我帐营中去。”
接着咬牙切齿说道:“要好生招待,不要让她再闹出什么事来。”
王怀庆看叶之魁脸色狰狞,摸摸脑袋瓜子,闷声闷气的劝说道:“叶帅,白姑娘千里寻夫也不容易,虽然叶帅你不喜欢她,但也不克不及为难她啊。”
叶之魁无语,走过白薇薇身边,原本可怜兮兮的白薇薇马上对叶之魁扬了扬小拳头,满意洋洋的瞟了叶之魁一眼,叶之魁气得牙痒痒,冷哼一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相公!那好,我今晚就让你明白相公是什么意思。”
白薇薇一听,有些害怕的把双手放在胸前,心下想道:自己是否玩得太过火了。
白薇薇也是昨晚回去之后,实在咽不下那口气,然后不知从那里得知今天胶州的宿老会来见叶之魁,便灵机一动,将自己服装成可怜弃妇的模样,抢先一步去拜见了那些老人家,并且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自己形容成一名苦苦在家、痴情期待指腹为婚心上人来迎娶的悲情女子,而将叶之魁形容成一名攀龙附会的负心汉,希望老人家们能帮辅佐。
这群乡老那时便拍着胸口,愿意今天领着白薇薇前来说项。
老人家们见叶之魁让人领白薇薇下去,不由稍微颔首,认为叶之魁虽然负心,但还不至于酿成朽木不成雕,还有获救,不过很多教育教育。
不说叶之魁苦着张脸与乡老们交谈,单说白薇薇随着王怀庆到了叶之魁的帅帐。
白薇薇看到王怀庆关门出去,不由喜叫一声,那还有刚刚的可怜模样,只见她快速从身上掏出纸笔,写下新闻素材。
道:小女子白薇薇凭借着机智灵敏的头脑,历经千辛万苦,几翻生死,惊心动魄、有惊无险之下,终于在26日下午5时40分50秒进入直隶提督叶之魁的帅帐,小女子激动万分,即将为世人揭开他那神秘的面纱。
白薇薇看到摆在不远处的棺材,停下写字,走上前去,敲了敲棺木,接着写道:叶之魁携棺入山东的事广为流传,果不其然,小女子一眼就看到了营帐内这口传说中的棺木,经过小女子仔细观察考究,发现这口棺材为楠木造成,做工精细,雕镂美观,为不成多得之精品,固然,我和年夜家的心思一样,也不希望叶将军使用到这口棺材。
白薇薇又看见里面挂着一件衣服,不由自主走上前去,拿起来放鼻子边轻轻一闻,接着又在纸上写道:小女子冒着生命威胁,经过多方查证,发现一件事,那就是直隶提督叶之魁不常洗澡,衣服上面有异味。在此,小女子奉劝叶将军一句,为了健康,请常洗澡。
白薇薇东跳西窜,不多时,便写满了几张年夜纸,满意至极,看看天色,准备完事回家。
刚走到年夜帐门口,亲兵便上前拦到:“对不起,白姑娘,叶帅叮咛,即即是你要解手如厕,也请你在里面解决,不克不及走出年夜帐半步。”
白薇薇可以从语气中听得出叶之魁的怒火,不过任她各式花样,亲兵就是不睬,白薇薇无奈,只好又走进营帐,暗自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