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长故意岔开话题,而且想用“市级十大杰出青年”来诱惑周扬,以此化解尴尬、进行拉拢。
可惜周扬根本不吃他那一套,直接笑道:“嘿嘿,我又不机关单位上班,不需要那些虚名来当政治资本。其实只要刘县长对上访的老百姓稍微手软那么一点儿,我们就非常满意、感激不啦!”
周扬号准了刘县长的脉,知道他这个场合无论如何也不会不顾形象地气急败坏,一是因为堂堂一县之长,根本犯不着为一个平头百姓翻脸,二是他也舍不下李嘉豪那份十亿元的大笔投资。所以他就仗着年轻气盛,毫无顾虑地直接说了出来。
可以这么说,周扬的这几句话甚是过重,他分明暗讽刘县长是个虐民之官,这让场的一帮大小官员甚感意外。
管刘县长见多识广、应对有方,也不免被周扬这几句话弄得脸上发烫,要不是看李嘉豪的面子上,他真想拂袖而去,甚至破口大骂。
可是人就是这样,总会有一些软胁缺点,刘县长虽然十分不爽,却也不敢拂袖而去,只得力平静、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而周扬正好看准了他的这个软肋。
“咳咳,看来小周对我有些误会,找个时间我一定会向你解释清楚的。今天李先生远道而来,我们两个理当略地主之谊,以招待好客人为主啊!”刘县长量心平气和地说。
周扬觉得至少面子上已让刘政折损不少,也算是扯平了今早他对自己的冷遇,何况以后捏他的机会多着呢,所以也就见好就收,没有继续损他-----至于他对老百姓的问题,那要从长计议,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宴会结束以后,李嘉豪婉拒了刘县长的好意,只让周扬陪着他到处转了转,对望山县的投资方向与规模有了个大概的认识,只待以后再说。
陪着李嘉豪父子望山县转了两天,刚刚送走他们,周扬就接到了县委书记李民的电话,说是自己省委党校学习结束,已经回到了县里,听说周扬返乡,想要见见他。
周扬与李民关系非浅,颇有交情。当初周扬不但为李民爷爷的迁坟事宜出力不小,而且给他找了枚气场甚强的法器;而李书记则是投桃报李,不但周扬与十全公子发生冲突时亲自到派出所捞人,而且又为他到深南市找老同学赵哲帮忙。
人嘛,有来才有往,来往增交情。所以周扬见到李书记时倍感亲切,李书记也丝毫没有把周扬当作外人。
“李叔,我记得以前县里对老百姓还是非常不错的,怎么这次回来我发现县政府竟然安排警察对上访的老百姓不问青红皂白拳脚相向,这是怎么回事啊?”周扬喝了一口茶问道。
“咳,这都是刘县长以经济挂帅,为招商引资工作营造良好局面的,”李书记说,“其实我很不赞成他的部份做法,但县委与政府是各有分工的,人家主导的工作也符合目前的大方向嘛。”
“但李叔你才是望山县的一把手,你不能让他如此对待老百姓啊!”周扬表示不解。
“小周啊,官场里面的事你不了解的,虽然我是这望山县的一把手不假,但我没有什么后台,否则的话也不会一直窝这里,”李书记无奈地说,“刘县长是经济学博士,非常年轻有为,深得市领导的器重。”
“这个我理解,但刘县长总不能为了经济就不顾老百姓的感受不是?”周扬愤愤不平,“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乱说,但殴打上访老百姓是我亲自试过的。”
“除了你说的以外,其实刘县长的部分做法我也是并不理解的,比如招商引资方面,这个事情必须一步步地来,毕竟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嘛,目前招来的项目,除了政绩上好看以外,其实对望山县的经济发展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李书记摇着头说,“对客商的政策太宽太优惠了,土地相当于白送的,又承诺三年甚至五年不收任何税,又给那帮客商超市民的待遇,甚至他们违法乱纪的问题上,刘县长都指示公安机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噢,还有这种事儿啊!那他这不纯粹是拿望山县的资源来为自己树形象、造政绩吗?!”周扬突然开口说,“像他这样的鸟官,打着为公的旗号实际上为自己的升迁不惜代价,要我说啊,应该直接拿下他!”
“呵呵,小周还是有些愤世嫉俗啊,堂堂的处级干部,你说拿下就拿下?这不容易的。”李书记淡淡地说,“很多事情并不想你想的那样简单。”
“对了,难道他刘政就没有什么贪污受贿的罪名,找个理由把他双规不就行了吗?”周扬对刘政那种只为政绩的官员没有任何好感。
“水清无鱼、至察无谋,反正就我们两个这儿,我就实话实说吧,官场中人就像八十岁的老年人那样,无论外表看着多么健康无病,其实只要去医院检查一下,任何人都是有问题的,只是轻重有别而已。”李书记认为从贪污受贿方面不可能动得了刘县长,何况人家后台很硬呢。
“要是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能够让他下台!”周扬说,“李叔听说过风水十八煞吗?”
“呵呵,自从遇到小周你以后,我对风水那种东西也是很感兴趣,闲暇时我也就看了几本有关风水方面的书,像那些直冲煞、割脚煞、反光煞一类的,我当然听说过,但这些风水上的事儿,真的能够让一个政府官员下台吗?”李书记表示怀疑。
“风水十八煞那都是明煞,是可以看出来的。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除了那些明煞之外,还有几种极为罕见的暗煞,可是让人防不胜防的,”周扬非常肯定地说,“既然李叔投鼠忌器不宜动他,那我就利用风水之术一样可以把他拉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