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你看你是不是再仔细瞧瞧、认真推算一下?”许海峰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当然明白做人做事不宜做绝的道理,所以他给了周扬一个改口认错的机会。
“既然各位都认为这就是许氏祖坟,那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周扬轻声而肯定地说,“但是,我还是坚持我刚才的看法!”
其他几个风水师均是叹息摇头,暗叹这小子顽固不化、不识时务,看来这小伙子还是年纪轻、阅历浅,根本不懂得借梯而下的道理。
而许氏一族中的其他人,已经是非常不满周扬,一个个面带鄙夷地斜视着他。
正这时,许海峰的弟弟许海钦,也就是海阳市的常务副市长也赶了过来,想要看看这座祖坟究竟能不能迁-----作为许家的脸面人物,他不到场露个面,门宗族人也会说长道短的。
当许副市长来到现场时,周扬立即感到自己好像曾经见过他似的,而许副市长看到了周扬,也是稍一愣神,然后走到哥哥许海峰的面前,向他了解一下具体的迁坟事宜。
周扬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许副市长,自己确实与他有一面之缘,而且就是前几天君临天下娱乐山庄时曾经见过一面,如果不是看他坐着政府的专车,旁边有人称之为市长,周扬还真的以为他也是一个商人。
一帮人见许海钦过来,都上前来打招呼。
说起迁坟之事,众人七口八舌地将情况说了一遍,当许海钦听说周扬的看法以后,微微皱了皱眉头,走到周扬身边问道:“你好,周先生,刚才听说你认为我们许家这座祖坟是假的?”
“没错,确实如此!”周扬回答得十分简洁肯定。
“那么请问周先生,你是用什么方法,或者说是依据什么来判断的呢?”许海钦耐心地问道。
“感觉而已,我也拿出不什么证据来证明,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周扬当然不愿意将那套观坟望气诀说出来,况且就算说出来他们也未必肯信。
许海钦见周扬一没有罗盘法器,二不谈风水之理,只是说凭感觉来判断的,所以心里面甚为不屑,稍稍聊了几句就走开了。
虽然场的众人没有一个相信自己的看法,周扬仍是不愠不火,非常平静地对许海峰说道:“许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啊。”
许海峰也觉得留周扬这里并没有什么意义了,于是假情假义地客套一番,就安排司机送周扬回深南市。
临走之时,周扬还故意小声说了句,诶,不愿意承认假的,就没有办法找到真的。
周扬离开以后,那帮风水师就出谋划策,选择好了的安葬之地,然后就推算了迁坟的时辰,吩咐了一番注意事项,到了晚上就开始指导迁坟。
当他们费九牛二虎之力挖开坟山准备迁坟时,发现这土丘下面砖石建成的墓穴之中棺椁完好无损,只是里面别说尸体,就连一片衣衫、一缕须发也没有,装内棺里面的竟然只是一块石头而已。
棺材内没有尸骨遗骸,也没有死者生前所用的东西,没有金银珠宝等陪葬品,只有巨石一块-----这分明是一个遮人耳目的假墓罢了。
这一下,众人皆是惊愕不已。许家几代人祭拜了多少年的祖坟竟然是个假墓,正像周扬所说的那样,连个衣冠冢也算不上。
场负责指导迁坟的风水师好不尴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人家把棺材里的石头当成祖上尸骸进行殓装迁走吧?
只是这一切,周扬那个年轻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怎么办,张大师?”许海峰几个人见状愣了片刻,齐齐地看着那个风水师。
张大师原本以为,这坟墓之中若有尸骨存,就符合他所说的许氏先祖居住此、庇佑后人;如果里面空无一物的话,就符合他所说的灵魂升天、尸骨化土,反正不管情况如何,张大师总会应对过去。
让张大师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坟内有棺有椁、棺椁完好,只可惜里面装了块大石头,一下子将他那两种说法全部给扔到了一边-----很显然,这座坟墓正像周扬所说的那样,确实是个假墓而已!
场的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无论如何他们也没有想到几辈人逢年过节进行祭祀的祖坟竟然是一座假墓。
张大师骑虎难下、一脸冷汗,场进行迁坟的许家后人也是有口难言-----当初周扬说这坟是座假坟时,他们都不肯相信、出言相讥,现偏偏应验了那个年轻人的话,众人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啊,张大师?”许海峰再次转身问道。
“这个,这个啊”张大师一向口才不错、应对有方,但此时他却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是奇怪,就算是个衣冠冢,里面也不应该放块大石头啊?”
“这哪里是什么衣冠冢,连件衣物用具都没有,这分明是个故意遮人耳目的假坟!”
许家后人议论不休,却也说不出究竟应该如何解决。
“对了,那个年轻人临走的时候,我好像听他说了句‘不愿意承认假的,就没有办法找到真的’,难道他当真料事如神,不但早就知道这坟是假的,而且知道真坟什么地方吗?”一个中年人看着许海峰问道。
“咳,怪就怪我们有眼无珠,不肯相信人家的话!”许海峰摇头说,“要是早听周先生的话,我们也不致于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后骑虎难下!”
站旁边的张大师一脸的尴尬,自己这次丢人算是丢了家了!
很显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确实是有些棘手难办:如果就此住手不再迁坟,这种事儿明天就会传得沸沸扬扬、妇孺皆知,让人家看他们许氏一脉的笑话;如果不顾真假,硬是把这空棺顽石迁过去的话,那就分明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