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听这个解释,整个人都迷糊了,便十分严肃地问:“既然是还未参加遴选的秀女,怎么还会在宫里呢?这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锦红觉得这事必需得她们自己交待了,皇上若是震怒,再让楚大人帮她们说,她们就害了楚大人了,一定不能再连累楚大人了。
“回皇上,各地方选秀女入宫,是分批次到达京城,而我们那一批十一人,在行宫休息,入宫前一天逃走了一个,我们另十人便被处罚送到了掖幽庭禁闭,这几年或病或累或惩死了八人,现在只剩下奴婢二人了。”锦红如实作答,她觉得她心愿已了,死而无憾了。
提起这件事,皇上突然有了些印象,便说:“原来是你们。现在只剩下你们二人了吗?”
锦红和陆静仪点头应答:“是!”
皇上没有说话了,这事几年了,只记得博衍曾提到过她们,只是当时还心有余怒,所以没有释放她们。现在他都忘记了,而且只剩下两人了,便也不想过多的去计较了。几年时间在掖庭过得应该很不好。
皇上便说:“你们这几年该受的处罚也都受了,今日还立下大功,算是将功抵过。从今日起不用再回掖庭了。”
听到皇上这么决定,顿时锦红、陆静仪、画儿都松了一口气,面露喜色,忙跪地谢恩:“谢陛下圣恩。”
良妃看着台下两个女子,再看那楚画儿,心里不由得一惊,这个楚画儿与那沈馨宁长得如此相像,而身上那股气质跟她也像。今日之事她怎么看都觉得这是精心安排的一个局,就是想送这两个女子入后宫。
良妃忙说:“皇上说得是。这二人一不是秀女,二不是宫女,继续留在宫里自是不便,臣妾今日便送她们返回家乡。”
画儿和陆静仪听这话更是高兴,脸上顿时露出激动的神情。她们终于可以回家了,再也不用呆在这宫里了。
皇上听良妃这话完全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原本是想留下她们二人在后宫的,怎么就变成了送她们回乡呢?但是良妃说得也对,她们的身份特殊,留下来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
“爱妃,她们二人离家多年,亦在宫中生活了多年。家中可容得下她们?何不征求她们自己的意愿?”皇上觉得她们二人费尽心思冒着生命危险在御前表演,定是想在宫中出人头地。
良妃自是不能持反对意见,便只得陪着笑脸:“皇上圣明。”说完便问锦红和陆静仪,目光变得凌厉得很多,“你们二人是愿意返乡回家,还是继续留在宫中?”
锦红说:“奴婢锦红父母已不在世,兄长亦娶妻生子,奴婢愿留在宫中服侍皇上。”
陆静仪和画儿听到锦红这句话,顿时一惊,她愿意留在宫中?
良妃听完锦红的话,顿时蹙眉,心里一阵怒火飘上来,居然真的如她所料。她的目光又落到陆静仪身上,从始至终发现她一直都没有怎么说话。掩住心里的怒火,微笑:“那你呢?跟她的想法一样吗?”
陆静仪忙摇头:“不!奴婢想回家。”
良妃听完陆静仪的话,心里稍稍平静下来:“既然你想回家,那今日本宫就安排你出宫回家。”
陆静仪忙叩头谢恩,顿时难掩心里的激动和喜悦:“多谢皇上、娘娘的圣恩!”
画儿看到这画面,整个人也激动了起来,静仪姐终于可以回家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皇上看见着这一个留一个走,心里虽有些不悦,但是总归是留下来一个。便说:“都平身吧!”说完看着锦红,“既然你愿意留下来服侍朕,且舞姿动人,那朕就封你为舞嫔吧!”
顿时大殿里一片哗然,这个位份封得也太高了吧!然而皇上金口玉言,又有谁敢提出异议?
锦红听到这句圣言,顿时有一种苦尽甘来之感。她抓住了这个机会,这个几乎用命赌的机会,从此之后她再也不是受人欺负的掖庭锦红,而是这宫中的舞嫔。从前欺辱她的,打骂她的,折磨她的,她要一样样的讨要回来。
画儿跟锦红不熟,更不可能去干涉她的选择。也许从此之后,她便在宫中出人头地了,荣华富贵了。
良妃给了一个时辰让陆静仪收拾东西出宫,画儿陪她去了掖庭,此时锦红被封了舞嫔,陆静仪被恩准回乡的消息也传到了掖庭。
本来北苑的人看在五皇子的面子上,加之陆静仪的性子柔顺,大家后来对她都不错。她这回来一来收拾一下自己的私人用品,二来也跟他们告别。
陆静仪把抄好的经递给管事姑姑,便说:“姑姑,这经文昨天夜里已经抄好了。多谢姑姑这么多年的照顾,只让我抄经,没有让我干粗重的活。现在我终于可以回家了,谢谢你们。”
管事姑姑跟陆静仪相处了这么多年,自是知道她的性子,便接过经书:“你跟我到屋里来一下。”
陆静仪愣了一下,她平常跟管事姑姑也没有多少私交,这突然让她进她屋子里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要交待。
画儿总觉得那管事姑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别在临行之前又出什么问题,忙也跟上。
管事姑姑忙拦住门说:“司膳大人,劳烦先在外面等候。”
“姑姑,陆静仪可是得了皇上的许可出宫回家了,而良妃可已经安排好她出宫的时辰,可别聊得太久,耽误的时辰。”画儿觉得这节骨眼上,可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管事姑姑微笑:“多谢司膳大人提醒。”说完便不再多说一句话,便和陆静仪进了屋,然后顺手把门一关,将画儿关在了屋外。
画儿站在屋外,看着那扇门,耳朵忙附在门上,她一定要听听里边在讲些什么?而且她也做好了随时撞门的准备,一旦觉得里边有什么不对劲,她绝对破门而入。
可是她附在门边听了许久,里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连声音都没有?心里顿时一紧,莫不是人一进去,就被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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