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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请留步 第163章

都督请留步 携剑远行 5489 2024-03-23 01:38

  指不定尔朱荣在心里怎么得意的笑呢。

  “军务繁忙,那末将告退。”

  费穆拱手行礼一礼,缓缓的退出了御书房。等他走后,元子攸深深一叹,他已经给刘益守写信,哀求对方立刻放下所有的事情,带兵回洛阳“救驾”。

  而现在又要向尔朱荣求援,元子攸感觉有点被梁军吓破了胆子,他恨不得北方所有的军队都南下到荥阳和虎牢关一线,死死的挡住梁军。

  “尔朱荣,狼子野心。”

  “费穆,狼子野心。”

  “杨椿,狼心狗肺。”

  “李叔仁,酒囊饭袋。”

  “元颢,猪狗不如。”

  “姐夫……你快来救我啊!只有你是不会杀我的,他们都想我死啊!”

  元子攸毫无形象的趴在桌案上捶足顿胸,一点都不记得当初他是多么想杀刘益守而后快了。

  ……

  “高将军,大都督有令,即刻前往府衙大堂议事,现在就走!”

  晋阳城高欢府内,高欢正在跟娄昭君说话,尔朱荣的一个亲兵直接入府,传了命令就走了!

  失而复得,自从娄昭君归来以后,高欢就收敛了许多,再也没有去外面拈花惹草了。只不过,娄昭君亦是有孕在身,不能行房。老实说,这个年高欢过得还挺难受的。

  娄昭君离家之前的一段时间里,两人房事的次数那真是数都数不过来,高欢记忆犹新。

  而娄昭君回来以后不久,就发现有孕在身,那孩子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娄昭君外出的时候跟别的男人有的呢?

  这个问题一直盘旋在高欢脑子里,可是他不能问。有些话,不说出来,没有捅破窗户纸,那就没事。如果捅破了,局面就会失控,不好收拾了。

  娄昭君这种花容月貌的女人,一个人到外面,被别的男人看到了,哪个男人能忍住?

  推己及人,高欢觉得娄昭君这一路的经历肯定不简单,可是他没有证据,对方身上亦是没有任何伤痕。难道老婆回来了,他还去问对方这一路有没有被别的男人玩弄过?

  再蠢的人也不至于说这样的话。

  只是这种想问又不能说的感觉,憋屈的令人窒息,十分难受。而娄昭君回来以后,脾气也收敛了许多,弄得高欢也不好意思去质问。

  反正,回来就好,其他的事情,就当不存在吧。

  他是个很会安慰自己的人,也有男子汉的心胸。

  高欢嘱咐娄昭君早点睡觉,穿戴整齐就离开了府邸。等他走后,娄昭君一个人来到卧房,静静看着床边的油灯,表情有些呆滞和失神。

  从前,她经常听娄昭说什么“家花不如野花香”之类的话,非常生气,因为她认为是高欢把弟弟娄昭带坏了。

  现在,她也成为了别人的野花,体会到了从来不曾体会的刺激,又想起这句话来,感受却跟从前完全不一样。

  如果抛开道德来说,野花那是真的香啊!难怪高欢那么喜欢出去乱搞!

  娄昭君不想欺骗自己,在刘益守身边那几天,真是疯狂的放纵,灵魂都要虚脱的感觉。只可惜,代价也很严重。

  回想起那时候刘益守的表现,娄昭君心里非常明白,对方就是带着深深的恶意,一刻都不停歇的想让她怀上。只要有精力了就会跟自己亲热。

  结果,对方终于还是得逞了。

  生过孩子的娄昭君亦是非常明白,现在肚子里的孩子绝不是高欢的。相反,按以前的经验,反倒极有可能是刘益守的。这个代价,算是冲动的惩罚吧。

  不是她被人玩弄的惩罚,而是她因为任性,执意要跟着娄昭一起混进军队里的惩罚。任性就要付出代价,这次的代价,不可谓不惨痛。

  娄昭君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暗想,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那几天还真是挺快活。刘益守又年轻又俊朗,还才华横溢,自己也不算吃亏。

  果然,命运就是不会给人任何侥幸。只是这孩子生下来要怎么办才好啊!

  娄昭君陷入结婚以后头一次的凌乱之中。

  ……

  晋阳城府衙大堂,尔朱荣麾下众将都集聚一堂。大堂主座上,尔朱荣面沉如水,似乎很不高兴的样子。尔朱兆依然站在他身后,像是保镖一样。

  这架势,一看就是出事了。高欢忍不住拱手行礼问道:“大都督今夜招呼我等,可是有重大军务?”

  大营当中,就数高欢见识最广博。尔朱荣微微点头说道:“不错,今日得到消息,梁国北伐军在睢阳,大破杨椿。后者已经开城投降,睢阳防线土崩瓦解了。

  现在元颢气势如虹,各处招降纳叛,已经有十多万兵马,兵锋直指荥阳。今夜招诸位前来,就是商议对策。”

  其实,尔朱荣也不是没想过荥阳丢失。但是他有两点完全不能理解。

  第一个就是,为什么十多万人,居然拿七千梁军毫无办法,只一天就开城投降了!

  第二个就是,为什么要把这么多人前置在睢阳,而不是测试出梁军的实力之后,再集中兵力于荥阳,在城下将其围歼!

  这两点,尔朱荣觉得杨椿要不就是故意去送人头,要不就是蠢得跟猪一样。

  无论是哪一点,都足以证明,河南(黄河以南)的局面,不好收拾了。

  “大都督,末将以为,我们确实是需要厉兵秣马。但是要不要出兵,现在似乎还不急于一时。”

  高欢慢悠悠的说道。

  尔朱荣眼睛一亮,随即点点头鼓励道:“有点意思,你继续说。”

  “洛阳城,不是我们的洛阳城。元颢要是想要,给他就是了。进了洛阳,元颢胸中那口气,也就散了,必然想要梁军滚蛋。

  梁军出生入死的北伐,自然不会空着手回去。那么劫掠洛阳,基本上不需要怀疑。而这时候元颢想的事情,定然是保全洛阳,因为他那时候已经是天子了啊!

  所以说,真到了那一天,就是元颢和梁军反目的时候。大都督再带着我们南下,以养精蓄锐对兵无战心,可以一战而定!”

  高欢的话,用简单的话概括一下就是“等梁军和元颢折腾累了,我们把他们一网打尽”。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高欢的办法不是不好,只是……其中的变数,一言难尽。

  果然,只要高欢说是红的,贺拔岳就会说绿的,都有点像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贺拔岳出列,拱手对尔朱荣行了一礼说道:“贺六浑的建议,简直一派胡言。大都督是魏国的丞相,总览天下事。而元颢是逆臣,是吃里扒外的乱臣贼子。

  如果坐视洛阳被元颢夺走,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大都督?真要到那一天,元颢就真的变成了魏国名正言顺的天子,元子攸反而成了名不正言不顺,连皇宫都保不住的假货。

  到时候大都督出兵洛阳,元颢一道招安的圣旨下来,我军军心必乱!

  大都督切不可听信贺六浑胡说,坐视洛阳被占而无动于衷。”

  贺拔岳恳切说道。

  “你们觉得如何?”

  尔朱荣环顾四周问道。

  很快,大堂内的文人和武将一个个的表态,基本上要么是赞同高欢的,要么是赞同贺拔岳的,没有第三种想法了。

  不得不说,高欢和贺拔岳两人站的角度不同,看问题看到的利弊也不同。不能说谁是绝对的正确或者绝对的错误。

  就好比说拿到一副牌,这样打也可以,那样打也可以。怎么打不仅仅是要看自己手里的牌,也要看对手,包括费穆的牌怎么打,元子攸的牌怎么打,元颢的牌怎么打。

  现在一切未定,就武断的说高欢或者贺拔岳的主意不好,那就有些草率了。

  不过尔朱荣更惊奇的是,当初那封刘益守写给自己的信,上面说梁国北伐军应该都是精锐,人数虽然少,但绝对不好对付。

  没想到还真被对方说中了。

  一时间,尔朱荣又想起对费穆的恨意来。

  “贺六浑说得有些道理,我们确实不适合现在就立刻出兵。但是贺拔岳也没有说错,我们不能坐视洛阳被元颢攻占。

  从明日起,各部点兵,集训。军需官准备粮草辎重,随时准备出发。”

  尔朱荣说了一番模棱两可的话,高欢和贺拔岳都在心中无声叹息,他们早就猜到尔朱荣会这么决定。这个人在领兵方面几乎没有对手,但是他在政治上非常幼稚。

  而且昏招极多。

  这么说吧,高欢和贺拔岳没事的时候揣摩了一下刘益守的很多事情,他们虽然没有彼此沟通过这件事,但都一致认为。刘益守虽然比尔朱荣年轻了一大圈,但在政治和谋略上,他吊打尔朱荣绰绰有余。

  “都散了吧,回去想一下,有事的话,单独来找我就行了。”

  尔朱荣大手一挥,众将都各怀心思的离去,只剩下尔朱兆在旁边欲言又止。

  ……

  离碻磝城不远,靠近济河北岸的小山丘上,有一座废弃了的小城。城池虽然废弃了,但此地在黄河与济河之间的狭长地带,又是附近的制高点,选址极为巧妙。

  刘益守转过身问身后的王伟道:“这是什么地方?”

  “当年刁雍镇守此地对抗刘裕,名为尹卯固。”

  王伟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刘益守微微点头道:“你就站在此地不要走动,我爬上山丘去遗址里看看。”

  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王伟无奈点点头,这次他来碻磝城是负责大军后勤的,以后这里就是后勤的据点了。只不过,刘益守又到这周边闲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王伟无声叹息,就看到刘益守爬上山丘,进到那废弃了的破土城里了。

  第166章 吃我一拳吧老贼!

  农村里的房屋如果有人住,定期打扫,那么哪怕过十年再看,也比当初旧不了多少。但是如果是没人住,三年房子就要塌。

  当刘益守潜入废弃了的尹卯固小城,就看到这里已经植被生长,断壁残垣,看起来已经不知道废弃了多少年,往少了说,二十年是有的。

  当初刘宋还是刘裕当皇帝的时候,北魏派名将叔孙建领兵南侵攻略青徐,刘义符和檀道济率兵抵抗,击退了叔孙建。

  然后檀道济带兵反击,被青徐的刁雍,率领流民军团在尹卯固这里死死抗住,不得不退兵,之后就是刘裕驾崩,南朝剧变。

  历史的滚滚潮流,在尹卯固这个“偏僻”的军事要塞留下一个小小的注脚。结果离北魏孝文帝驾崩仅仅几十年后,就见这里已经成为废墟,周边河南四镇之一的碻磝城,都被本地世家势力逼迫得不敢出城。

  足以见得北魏不仅民生凋敝,军备废弛,甚至连当初善战敢战的“荣光”都已然遗忘,这样的国家,不灭亡才是真见鬼。

  看着眼前的一幕,地上遍地杂草,乔木的背阴处,也长出了蘑菇,甚至远处还能看到一只灰色的小野兔在吃草。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唉!”

  刘益守一声长叹,忽然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身后的草丛里,有“沙沙”的声音。他不动声色将手按在佩剑剑柄上,静悄悄的转身,慢慢朝着草丛而去。

  有一只女人的脚露在外面,草鞋包着麻布,里面不知道塞着什么鸡毛鸭毛的,还破了一个小洞。

  “出来吧,我看到你了!”

  刘益守将剑回剑鞘,站在原地沉声说道。听到他的声音,那只“草鞋”却伸进了草丛里,完全是在自欺欺人。

  “出来吧!”

  刘益守拨开杂草,就看到一个年轻女人将竹篓放在胸前,遮住自己的脸,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看她的手都冻红了青筋暴起,大概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害怕。

  “不要杀我啊!我不知道是大户的领地,我就是摘了点野菜,采了点蘑菇,我不是有意的!”

  年轻女子吓得尖叫起来。

  “起来吧,地上冷。”

  刘益守解下身后的红色大氅,丢给那女人说道:“起来说话,我不是世家私军。”

  年轻女子站起身,看到刘益守俊朗非凡的模样,还把自己的大氅丢给自己,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是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世家私军做派。

  如果被那些人抓到,长得漂亮的女人,会被先X再杀,特别漂亮的会被抓回去当营妓,或者献给世家大老爷。

  长得丑的,现在就给一刀,尸体都懒得埋,直接扔路边上。

  年轻女子将竹篓背在背后,端详起刘益守来,不得不说,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没有之一。她在看刘益守的时候,刘益守也在看她。

  相貌清秀,不过离自家后院那些妖精们还有点距离,典型的农家少女,脸上都是被寒风吹出的那种腮红。贾春花虽然干活多,不过平日里还是很注意保养的。这一位就不是了,她想保养也没有条件保养。

  “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在这座废弃的城池里呢?”

  刘益守好奇问道。

  可能是看出对方并无恶意,那年轻女子说道:“奴名叫阿桃,你叫我阿桃就行了。”

  对于女人,刘益守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从很多微末的细节,就能看出这位不像是云英未嫁的未出阁少女,而是一位已经嫁人,早就知道男女之事是什么滋味的年轻妇人。

  “刚才,你为何会怀疑在下会杀你呢?”

  刘益守看着阿桃的眼睛问道。魔鬼藏在细节里,刘益守觉得阿桃刚才的反应,大有问题。

  “济南郡的山川湖泊,池塘树林,都是世家的,我们就是砍柴也要交税,要不然世家豪强的私军就能将我们随意打杀处置。

  我也是头一回走这么远,听说世家的人从来不敢来碻磝城这边,这废墟又没什么人驻扎,应该比较安全。”

  阿桃不好意思的说道,在得知刘益守并无恶意的情况下,她的言语也多了很多。刘益守的“官威”,都是摆给世家看的,对于普通百姓,他从来不摆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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