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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生死簿 第15章

  “武力是根本!”

  显然,生死簿上的未来那位自己写生平的张明图也是这么认为的。

  生死簿上写的最详细的就是武力成长,如何洗髓换血,百脉俱通,由外及内,生出内气。

  其内部转换详略,写的非常之精细。

  另一方,描绘的不太多,但张明图也暗暗心惊。

  大夏历833年,大雨数月,连绵不断。

  河堤崩塌,水漫全县,死伤不可计数。

  灾民无有食物,连发暴乱。

  也正是在这一前提之下,当时的县令才可以轻易的将威远镖局打为叛逆,宣布其造。

  军队直接将张家围的水泄不通,上上下下全都被灭。

  灾民四起,叛乱发生。

  那上方还不是想让谁是叛逆,谁就是叛逆。

  回过头来再看,张明图不由觉得身在局中的自己可笑。

  居然还能够怀疑张家的当代家主张基本造反。

  家族之中收到的甲胄、兵器都是军队制式武器,还有特殊的弩箭。

  虽然只有四五十具,但足够判所有人死刑,诛九族。

  “地方实在太小,养不起蛟龙啊!”

  张明图心中暗暗叹息。

  若是在他的前世能够有一方地方企业将企业的产品卖遍全省,甚至有可能游遍全国,绝对会得到大力支持。

  就比如前世所说的南山必胜客,那可真是得到了吉大爷的支持。

  但在这里,一切只会被上方直接没收。

  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众多人的心中更多的是有家,而无国。

  “河堤崩塌……”

  张明图看着那生死簿上笔墨描写不多的灾难,心头震颤之余,也有压制不住的难受。

  天地之力,以水火最为无情和恐怖。

  当年他的母亲就是因为九江郡的洪灾而逃难。

  外公也死于逃难途中,洪灾张明图虽未经历过,但日常听母亲王玉兰诉说,耳濡目染之下,心中也同样有不安。

  “河堤怎么会崩,朝廷不是年年都派人加固吗?”

  江南西道多水患,其号称鱼米之乡,但洪水也年年伴随。

  即便是在后世拥有顶尖的科学技术,洪涝之灾也不可避免。

  因此无论是前世还是这一世,朝廷年年都会调拨银两,于江南西道修补堤坝。

  威远镖局之中的青壮都多有去修建堤坝的。

  有时洪水多发,除了官兵镇守各个隘口之外,威远镖局的镖师也会被分配任务,镇守一些可能会决堤的堤岸,以提前给人预警。

  整个江南西道张明图不确定,但剑邑这片区域家家户户都会水,不会水的连门都没法出太远。

  因为到处都是小河小岸,行不了多远就得游上一圈。

  “洪灾大爆发,朝廷没有开仓赈粮吗?”

  张明图心头反问,但想到县令之子的所作所为,心头又觉得这一些事情发生的理所当然。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前世的影视剧,电影小说,甚至历史书中都不乏这方面的记载。

  张明图看过太多了,倒卖粮仓之中的粮食,修建堤坝时中饱私囊,以权谋私……

  无论是修筑堤坝还是管理粮仓,这都是一等一的肥差。

  即便是现代这方面的管理都相当困难,时常会有一些问题出现,更不要说古代。

  在古代镇守仓库和修建堤坝不上下其手,简直是在说神话故事。

  至于朝廷查询粮仓,粮仓之内粮食不足又或者修建堤坝后,堤坝崩塌,出现问题。

  只要不是在我的任上出问题,那就没事,即便在我的任上出现问题,也总有办法可以搪塞敷衍过去。

  人类从历史之中得到的教训,就是人类不会吸取教训。

  没有人觉得目前做的有什么不对,也没有人觉得未来会出什么问题。

  张明图把心中的猜测和未来发生的事情暗暗对应,发现他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明明是极度悲惨的事情,张明图却莫名的想到了,后来历史书上一句相当出名的话语,字相当简略,却震动人心。

  “岁大饥,人相食!”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历史总是在不断的重复。”

  心头的火焰熊熊燃烧,难以平息。

  心头的杀意疯狂汹涌,张明图脑海之中,虎魔炼骨拳所形成的那头虎魔神态越发的肆意。

  但张明图心中却空落落的,莫名有些无力。

  拳头强而有力,虎魔狰狞咆哮,却又不知该扑向何方。

  心头茫然之际,张明图随意乱走,不知何时走到了演武场。

  心头回过神来时,看到独臂老头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姿态温和,脚步轻盈。

  第22章 明心

  “你心中杀意纵横,却不知往何处宣泄?”

  老头凝神望了一眼张明图,见张明图眉宇之间满是杀气,不由吃了一惊。

  再看张明图躯体强健,行走有力,昂首阔步之间,气血上下升腾,滋润全身。

  一举一动都有莽牛之大力沉稳,呼吸之间,胸腹骨骼之间应有低沉雷鸣,心头骇了一跳。

  “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般天才!”

  老头心头都在啧舌,不过大半个月不见,就已经从一位未练过武的少年成长成一尊锻骨巅峰,随时可以跨入化髓领域的青年才俊。

  整个剑邑在同辈之中都难以找到望其项背者。

  之前被他大力看好的张图远此时也不过易筋完成,锻骨进行到一半,力量超过五百斤罢了,离张明图还差得远。

  “是,心头一时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

  张明图倒不知道老人心头转过这么多念头。

  他心头的确一时为之茫然。

  他知道,这一届的县令,甚至下一届的县令肯定都有问题。

  县令的儿子这般飞扬跋扈,以人为猎,以此来看。

  县令的所作所为,张明图知道的不多,但由其子来看,想来也相当可怕。

  可让张明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直抒胸臆吗?

  他知道未来河堤崩裂,仓库很有可能无粮,逼得此地死伤无数,无数人造反。

  可让张明图现在去杀县令,杀其子。

  一是张明图自问没有能力,二是此事一旦暴露,必然惊天动地,牵涉整个家族。

  此乃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大事。

  毕竟是直接和朝廷做对,稍有差池就是谋逆,诸九族的下场。

  张明图不敢随意做决定,杀意纵横之际又犹豫徘徊,整个人陷入茫然状态。

  “你是说你胸中有不平事,但又无法出头,怕牵连家族,牵连父母?”

  张明图把事情大概隐藏了一番,只是说心中有不平事,说给酒老头听,想听听酒老头心中有何看法。

  此事让他无比纠结,老头听过却轻轻一笑。

  “能力不足那就提升能力,直到有能力做下这一天。”

  老头的本意是张明图天赋才情如此可怕,半个月就将一身实力提升到锻骨巅峰。

  其进入化髓也毫不困难,接下来洗髓换血,由外而内练出内气,成为江湖上的二流高手,完全没有困难的。

  到那时,天底下能困扰他的事情就不多。

  只要不和官方以及那些顶尖门派对上,行走江湖已然无忧,走到哪里都会是一张笑脸。

  “至于怕牵连家族,改头换面,用假身份去做就好了,难道行走江湖还非要用本名,报上籍贯户籍才能互相放对?”

  张明图一呆,然后恍然大悟。

  “是啊,我这是走了死胡同。”

  “以我这个身份当然不敢随意出手,但改头换面出手却没有问题。”

  “而且有生死簿在身,之后特地早间武馆拜师学艺,把一生武学改头换面,然后再去做这些事情,就轻松自在的多。”

  “寻常人掌握一门武学需要多年潜修,等闲不敢随意更改一身武学根脚,对我来说却有无数次尝试的机会。”

  “而且做这件事情也不一定完全需要武力。”

  “得罪县令,得罪县令之子,却不代表得罪整个朝廷,以县令的所作所为,事情必然有所披露,粮仓和堤坝就是两个死穴。”

  “若是我能够详尽的调查一番,把粮库和堤坝的情况弄清楚,然后把相关证据往上一递,或许都不需要我动手,县令就要轰然倒下。”

  想到这里,张明图心头一片敞亮。

  心中所有疑惑一时都为之明晰,心头清明了好几分。

  那脑海中的虎魔狰狞咆哮,抬手望天再无之前的犹豫徘徊。

  体内隐隐传来低沉的虎啸雷鸣之声。

  骨骼在体内都铿锵作响,身边的酒老人听到这声音,心头一愣,胡那分明是清晰的虎豹雷音。

  为虎魔炼骨拳的顶尖要义,其他顶尖拳谱之中也有,是一流拳法和绝顶拳法的分界线。

  “你这两天又练了其他功夫?”

  张明图见老人神色严肃,心头一禀。

  虎魔炼骨头拳可是他从老人这里学的,但是上上辈子学的,可不是这一辈子学的。

  现在在老头这里露了痕迹,一时间到难以解释。

  好在张明图素有机变,心头清明之下,立刻道:“之前为了补充气血,在山中捕猎,常与一猛虎嬉戏。

  听那猛虎胸腹之间时常发出这沉闷之声,一时好奇,就模仿着学了下,没想到锻骨速度极快,莫非这其中有疏漏。”

  张福林听得是神色不断变化,心头滋味难言。

  当年他有师傅手把手的教学,并且还感受过多次劲力变化。

  日常听虎豹雷音之声,足足花了四五个月才完全掌握,洗髓换血。

  现在这小子倒好,在山里打猎和猛虎日常嬉戏,就花了大半个月就完全掌握虎豹雷音。

  虽然早就知道张明图武道天赋超凡,但这样的举动,几可比拟当年创下虎魔炼骨拳的一代祖师。

  听得张福林连连叹息。

  “你领悟的这个倒是没错,你既然领悟了虎豹雷音,那我就刚好教你虎魔炼骨拳。”

  “虎魔炼骨,学自虎魔,学的是虎魔肆意张狂,狰狞狂暴之意,但却不能完全放纵心中心意,需要有所克制,不能完全被拳意控制……”

  老头神意莫名,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就在此地,用单手教导起张明图虎魔炼骨拳。

  虽然在生死簿之中已经学完了虎魔炼骨拳的精要,但老人要教,张明图依然认真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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