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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到生死簿 第16章

  这老头身材干瘦,看上去无多少肌肉,但对于虎魔炼骨拳却掌握极其精深。

  一举一动,神意入髓入骨,并且将杀意克制得极好。

  往日里温吞缓慢,一脸祥和,看不到丝毫杀气。

  心有猛虎,却能细嗅蔷薇,武道境界,比张明图高了不知凡几。

  张明图心中已经有所得,因此也就悠然自得的和老头学着拳术。

  练拳之余,老头身上那一只狸花猫也跳下身来,学老头挥拳跳爪,颇有几分滋味。

  第23章 平衡

  深夜,万籁俱静。

  张明图躺在床板上,心中默默计较着利益得失。

  父亲张基石和家族的谈判顺利得过分。

  在家族众多祖老的见证之下,张基石付出了秘方,而得到的是未来玉壶春的三成分红。

  嗯,蒸馏出来的米酒不再简单的没有名字,而是被家族取名为玉壶春。

  名字高端大气上档次,也是为了便于销售。

  别看威远镖局以武力闻名剑邑,实际家中文化人也并不欠缺。

  家中可并不是只知道运用武力,还是知道细水长流的。

  每年培训家族之中的青年,让他们练武强身,就是家族之中颇有远见的人物提出来的建议。

  一旦年轻一辈之中有天赋出众者,能得到家族的重点培养,起码诸多练武所需的丹药、食物不会欠缺。

  这对于一个古代的处于封建时期的家族来说已经相当厉害了,起码张明图看的都暗暗赞叹。

  光是家族之中没有强横霸道的占据他家的秘方,而是选择合作共赢,分三成利润给张明图家,张明图就不得不叹服。

  “这家族太好了,没人针对,英雄都无用武之地呀。”

  “怎么就没有碰到那些家族主脉打压,奴仆歧视,缺衣少食的情况。”

  张明图心中叹息一声,若是家中真是这种情况,他做起事来反而就少了很多顾忌,起码找县令之子的麻烦就已经提上日程,而不是陷入犹豫纠结之中。

  “唉,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妙。”

  凝视着脑海之中的那一本古籍,张明图心神倒是澄澈。

  白天他的心态放平,明悟自己的心态之后,完全就不再纠结,结果脑海之中生死簿上记载的文字,消失的速度也极大的提升。

  此时《嫁衣神功》上方显示的诸多文字已经快要消失干净。

  生死簿似乎会随着他的心意而变化。

  他的心念越是坚定,心头越是没有疑虑,生死簿上消失的文字就越快,越是能够展现出他心意变化之后的场景。

  而若是张明图犹豫徘徊或者心头没有确定的想法,生死簿上消失的文字就会很慢,迟迟不展现出他的选择之后,会在未来引发何等变化。

  等到月上中天,银白色的月光洒遍天地之间的时候。

  生死簿上的文字全部消失,古朴的书籍震动了一下,展现出一个全新的画面。

  黑色与白色互相交错融合,形成一种奇特的平衡。

  灰白相间的部分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灰色调,奇特而又诡异。

  那部分灰色调将书名分隔成开来,显现出书名--《平衡》

  左边是“平”字,右边是“衡”。

  张明图心中一震,越发确定了。

  只要他心头的想法坚定,意念牢固确定要去执行一件事情。

  那么生死簿就会很快的给出相关的答案或者说经历,这与他的本心与和本性相关。

  心中有了答案,张明图凝神往下看去。

  堤坝果然有问题,年年修补,年年增高,只是一句空话。

  但我过去看时却发现堤坝年久失修,每次都有人维修,但多是做个样子。

  多年建议未曾爆发大的洪灾,除了居住在堤坝周围的村民心头有所忧虑,每年自主加固堤坝之外,其他人不甚在乎。

  我问了问堤坝周围的村民,自从两年前以来,新县太爷上任就下令要加固堤坝。

  每年都会从村中增发劳力,但加固堤坝的沙袋、石块以及钱粮往往都很少。

  常年经受洪涝之灾,村中老人都知道洪涝之可怕,因此每次县令也下令,无论是庄上的大户还是普通村民都会主动出钱出力。

  每年维修堤坝都能够收到上千两白银,但成效寥寥。

  修筑堤坝都应付了事,但上千两的钱粮倒是每回都能花得干干净净。

  庄里的大户反倒是越修堤坝,田产越多,县太爷山高皇帝远,不见踪影。

  张明图看到这儿,心中一震。

  莫名想到让子弹飞之中的那一句名言:百姓的钱三七分成,大户的钱如数奉还。

  至于堤坝崩塌,造成灾难,谁在乎呢?

  县太爷居住于县衙之中,山高皇帝远洪灾,再怎么爆发也损伤不到他。

  至于村中的大户,其余房屋都修建在地势极高之所在。

  洪水过后带来的淤泥不仅仅不会损伤他的房屋,反而会让田产更肥沃。

  张明图心中震动,这番话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村中一个破落户家的老头说出的。

  堤坝岌岌可危对于诸多村民来说已经不是秘密。

  建议近几年来虽未曾有过大的洪水,但雨水不少,涨水时分堤坝已经有几个地方曾经出现过缺口。

  被居住在堤坝周围的村民拼死用沙袋之类的物品堵住了,没有造成大的危害,但也曾淹没数十上百亩农田。

  而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只发生在一处堤坝。

  至于曾有人报官,但都无疾而返,闹得最凶悍的就是那位老汉的儿子,他死在了县衙。

  “这……”

  张明图越看心中越是震动。

  他是凭借生死不知中对于未来的展现,所以知道粮库和堤坝多半有问题。

  而居住在堤坝周围的诸多村民则是早已知道这个事实,可是却无力反抗,眼睁睁的看着堤坝一点点的崩塌,死亡渐渐到来。

  足足深呼吸了数次,张明图才平复下心情。

  继续往下看去。

  村中的富户或机灵的早已搬走,但很多数人的良田、子女、家族都在此地。

  他们一生的财富和积累都在堤坝边上,即便知道留在此地可能会迎来死亡,但没人能搬走。

  搬走的话,只会种田种地的,他们无一技之长,托儿带女去往他地,也只是徒徒饿死,现在死和未来死,多数人选择未来。

  而且留下也不一定是必死,未来万一县太爷发善心了,把堤坝修好了呢?

  张明图清楚的知道未来不会有太多改变,其实村中的诸多村民大抵也知道未来不会有太多改变。

  但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去赌其他人的良心。

  他们没有筹码,也不想赌,但他们被人强行带上了赌桌。

  第24章 变天

  堤坝的事情过于简单,简单到出乎我的预料。

  即便是一个不懂得水利工程的人,只要站在堤坝上,他都能够感觉到这座堤坝就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耄耋老人,随便来一阵风都会让其崩塌。

  我都不需要收集多少资料,整座堤坝都是资料,只要上方有人来巡查就能够发现堤坝的问题。

  我给了老人一两银子,老人重重的给我磕头,他的两个儿子结伴去县衙告状,结果都死在路上。

  家中无青壮,又无后人。

  已经处在等死状态,我想要帮他却有心无力,给一两银子,只是我的道德和良心在劝诫我。

  未曾想到会被他如此郑重的对待。

  我受之有愧,仓皇而去。

  相比于堤坝的问题,粮仓方面的问题也没有多大。

  我只是用个借口,说想购买一批粮食用来酿酒,就轻松的找到了门路,进入了国之重器,非外人不得随意进入的粮仓。

  而粮仓内部的情况也让人胆战心惊,用于赈灾战备的粮仓,粮食并不多。

  对于应急战备的粮食需要储存多少我并不清楚,但也知道状况不对。

  旁敲侧击之下,我知道最大的几座粮仓--空了。

  多数都被卖给了剑邑乃至于洪都府周围的几个县城的粮商。

  这在剑邑都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和堤坝一样。

  无人在意。

  不,不是无人在意,在意他们的人开不了口,只能沉默,因此就无人在意。

  我收集了资料,相当详尽,把各个粮仓的情况以及堤坝破损,历年来崩塌缺口的几个地段都做了详细的描述和讲解。

  然后翻山越岭去隆兴府,偷偷把资料复印了数十份。

  丢了数份在隆兴府,留了一份,给了一位说书人,请他描述那位上访而死的老人以及他的儿子。

  其他数十份随意散发。

  事情公之于众,如此上面即便想捂盖子,亦或者那位剑邑县令有多位保护伞也不用担心,必定要有人在这上面负责。

  事情的确有所改观,但却不是像我预料的那样。

  隆兴府的说书人被缉拿,罪行是散播谣言,妖言惑众。

  数十份资料都被收缴,事件很快就被平息了下去。

  我再尝试散发资料,但已经没人敢接,甚至引来杀身之祸,差点被官兵包围。

  若非我的武道出色,当场就要死于刀兵之下。

  我高估了我的重要性,也高估了资料的重要性。

  但事情并不是毫无改变。

  返回剑邑之后,我听说堤坝之所在大兴土木似乎要重新维修,足足持续了数个月。

  这让心中颓废的我略微有所安慰,事件虽然平息,但似乎引起了县令的注意。

  好歹他还是怕出事,终于把一些用来修建堤坝的钱用于它们原有的用途。

  欣喜之下,我偷偷再次找到之前购买粮食的掮客,我以为他不敢再随意的贩卖战备粮食。

  结果发现只是价格提升了两成,那掮客略带晦气的道:“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哪个失心疯的跑到隆兴府散布一些谣言,导致生意大受影响,上面抓的严……导致我们的价格不得不提上一点。”

  这次购买粮食是在剑邑最大的粮仓。

  嗯,听那位掮客说,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剑邑家粮商把自己仓库里的粮食搬到了剑邑最大的几个粮仓。

  所以运输费要多加一点。

  我人都傻了。

  更让我傻眼的是在后面,堤坝的操作同样是如此。

  有一段大约一公里的堤坝,修得是牢固结实,那个堤坝就在路边,周围人一眼都能看得到,那显得是异样的坚固。

  但有过粮仓的前车之鉴,我不愿意相信,县太爷愿意这么大出血。

  我朝前又走了数里,果然,和我估计的一模一样。

  往前走数里都破旧残缺,甚至于有些地段还被挖掉了一小节。

  前人修建的堤坝材料相当不错,县太爷大抵是想省钱,拆了东墙补西墙,做出了一段门面工程,但其他的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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