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李祺也终于赶回了京城,这位驸马爷这些年东奔西跑北上南下的,看起来像武勋少年多过文臣士子了,只是朱标看着黑了许多的青年,有些担心自己妹妹会不会看不上。
“殿下,蜀中大率五千六百人为卫,现有立卫二十七,千一百二十人为千户所,现立也有五十五,百十有二人为百户所,现立有百十一所,共计有兵卒二十一万余人。”
朱标闻讯了重庆卫、成都左右前后中五卫及宁川卫的指挥使,得到他们并没有变动,与明升也无甚交集的状况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归义侯还令臣代为转达,言称四川现地广而人稀,耕地良田弃置而无民耕种,求请朝廷能从河南湖广等地迁民。”
洪武四年至洪武七年间,朝廷就陆续往四川迁移了不少百姓,总有二三十万,没想到消化的这么快。
不过明升这个要求朱标是不能答应了,现如今哪不需要移民填充,怎么轮也轮不到四川了,再过些年月,说不得还要从四川向外迁呢。
朱标让李祺落座:“这几年白莲邪教猖獗,洪武六年,四川广安山民张心蝉自称弥勒佛,集众惑人,洪武七年湖广蕲州赵玉二聚众烧香谋为乱,洪武八年湖北罗田王佛儿自称弥勒佛降生,传写佛号惑人。”
“蜀地向来便是崇信神佛,现如今又有不少强迁过去的百姓,他们对朝廷多少有些怨望,你看明升是否对此有警觉?”
“微臣观归义侯,仁慈有余手段欠缺治民尚可,但恐难以慑服邪佞。”
朱标了然的点点头,还是要调遣一员虎将往四川去,现如今的几个指挥使虽不错,尤其忠心可嘉,但贸然提拔也不好。
与麓川的战事也不远了,蜀地离着这般近,定然是要出兵出粮的,无论是为了镇压地方还是为了将来能有上将配合,此举都是有必要的。
好在大明这时候,别的不多,京营中压着的猛将都快要数不过来了,随便就能挑出几个来。
朱标又问了茶盐诸事后才满意的放过了李祺,不得不说,李祺是越来越好用了,人才果然还是磨砺摔打出来的。
就以刚才的应对来看,有理有据方方面面看的也很透彻,这样的才干,下放地方,足以任州府的父母官,提到中枢,也足以担任部堂衙门的副官了。
而且还这么年轻,倒也不愧于李家门楣,也足以堪配临安公主了。
“大婚之期不远了,你就安心呆在京中熟悉礼仪。”
“诺。”
应后李祺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指外面说道:“微臣这些年东奔西跑,顺路买了下不少颇有意趣的玩意儿,都是地方州府乡县的特产,想着要送给公主赏玩解闷,上次回来的匆忙,今次却是都带回来了,还要劳烦殿下转送。”
“哦?带进来本宫看看。”
刘瑾应了一声,没一会儿几个健硕的内侍抬着五个檀木箱子进来放下,朱标走上前,李祺打开后一一讲解道:“这是陕西凤翔泥偶鬼脸,河南淮阳的泥泥狗,江苏的核雕核舟……广东泥人、佛山的纸朴,景德镇的瓷玩、宜兴的陶玩:纸制的钟馗酒仙,竹做的腰篮锤鱼……”
朱标欣然笑道:“都是孩子爱玩的,本宫瞧着不像是要送给临安的,倒像是你给自己未来孩子预备的。”
李祺道:“公主也才二八年华。”
“你知道就好,若不是太师急切,加上你年纪也实在拖不得了,本宫可是还准备再留临安两年的。”
朱标说到这儿也就停了,妹子都嫁过去了,怎么也不可能管人家夫妻敦伦的事,只能是明里暗里警告一下,再让太医去给讲讲避孕的方法,晚几年要孩子。
“驸马刚才说的你都记住了吧,亲自去给公主讲讲,这都是什么地方的特产,莫要辜负了驸马的心意。”
刘瑾记忆超群,加上早有准备,一个字都不会落下,领命而去了。
等李祺被皇帝召走训话的时候,刘瑾带着两个大箱子回来了,复命道:“公主见之甚为欢喜,让奴婢代为谢过驸马,又特意挑选了些好的,要奴婢分给几位小殿下玩耍。”
临安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希望李祺能够珍惜吧。
……
是月末,皇帝册文曰“古之君天下者有女必封,今尔成人特封尔为临安公主,配太师长沙王李善长之子祺,彼为驸马,尔为公主,既入李家之门,当恪遵妇道以奉舅姑,闺门整肃内助常佳,尔惟敬哉!”
公主服九翚四凤冠翟衣受册上前谢恩,赞礼八拜,又诣中宫前谢恩赞八拜礼,毕次见东宫太子妃四拜。
是日礼部官奏请颁诰,捧诰命置龙亭,鼓乐仪仗前导至太师府,太师设鼓乐出迎,其家先设香案及诰命案于正厅。
李祺服朝服讫引,至香案前赞礼,礼部官称有制,李祺跪地听旨,诰文曰“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帝女下嫁必择勋旧为婚,此古今通义也,朕今命尔李祺为驸马都尉,尔当坚夫道,毋宠毋慢,永肃其家,以称朕亲亲之意!”
另赏赐,朝服仪从银交椅一,脚踏一,银马杌一,银水盆一,银水罐一,伞一骨朵二,牙仗二鞍笼一。
领旨后,李善长携子驸马都尉李祺,至奉天殿叩首曰:“伏以圣人法天地而定尊卑,配阴阳而品贵贱,所以立教建治叙彝伦而垂法于天下也,臣诚惶诚恐稽首顿首。”
“伏惟皇帝陛下膺乾运兴家邦统一寰宇辛勤二十余年,而亿兆生民之众咸获皞皞熙熙同泰和之治,臣一家骨肉首赖生全继叨荣禄德至渥也。”
“臣夙夜兢惕思所报效耄而未能,乃荷至恩不以臣男祺之愚庸,赐公主下为伉俪,荣出望外吉辰在迩,谨用奏请至期,吾父子俯伏阙门之外恭听恩命,臣下实情无任瞻天仰圣激切屏营之至!”
……
第836章 文成
帝称善,赐下金银玉器,又命李善长父子至坤宁宫外谢恩。
李善长此时已经有些疲倦,但还撑起精神领着儿子,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拜俯在了坤宁宫外,高声念道:“臣谨奉表以闻笺文,伏以圣人法天地而定尊卑,配阴阳而品贵贱,所以立教建治叙彝伦垂法于天下也,臣诚惶诚恐稽首顿首,伏惟皇后殿下奉帝之尊内严柔顺法地以静万邦咸宁,此诚开基创业母仪万世也!”
“如臣善长参随宸御周旋承奉略无功效,夙夜兢惕乃荷圣恩不以臣男祺之愚庸,赐公主下为伉俪,荣出望外吉辰在迩,谨令男祺至期诣阙门俯伏以待。”
帝后称善,女官备金爵酒壸果合,帝常服,后燕居服,升座讫乐,临安公主带凤冠着翟衣而来,女官以爵斟酒,立授公主受饮。
次日,驸马受醮戒仪,太师李善长与驸马李祺祭服告祠堂,再次日,是为亲迎仪,公主着燕居冠服拜皇后东宫妃。
诸命妇观礼,由宫门东门出过宫门西,上小辇至右门内,临安公主降辇,李祺一身祥服亲自为公主揭帘,公主升轿,轿女使一十四人,服纱帽上簮罗帛花,销金胸背两肩方花罗袍,间抹金银牡丹花束带,皂靴,另女乐三十六人。
驸马先行由午门西角门出至上马处,上马先至府,等候公主至,揭帘公主降轿,同谒祠堂。
祭拜之后,便是大婚典礼,晚行合卺仪,早拜驸马尊长,午见舅姑仪,往后十日,日日有仪。
十日方是最后一仪,驸马朝见仪,先拜帝后,后拜东宫,东宫前赐膳毕,东宫传旨赐驸马乌纱帽、金带、纻丝罗衣、靴一双、鞍马二、驸马谢恩。
此即为帝女下嫁之仪,往后一应如此例。
……
洪武九年九月壬子朔,向来身强体健的老朱突然病倒了,高热烦渴,马皇后亲自照料,太子白日监国理政,晚间衣不解带侍奉汤药。
半月后终于好转,这时在藩地的晋王楚王刚刚赶回京中,老朱对此颇为欣慰,毕竟消息传到他们藩地就需要不短的时间,可见是披星戴月马不停蹄赶回来的。
朱标也是乐于见成,毕竟自己父皇是个重爱子嗣的人,大病初愈能见见许久不见的儿子,肯定是益于精气神的恢复。
不过相比起来,某位新晋的驸马爷,还有他那位日渐不着调的老子,就有些不识趣了,刚下嫁公主,竟在圣病之时,无所表述。
御史中丞上奏:“臣闻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此古今之通道也,钦惟陛下奉天命削群雄定四海,为生民立命以开太平之治,于兹九年矣。”
“自义师东渡以来,深谋远虑经国驭人皆出圣衷之独断,至于犯霜露冒寒暑被坚执锐去乱贼以拓封疆者,皆诸将之功,非文吏之筹画也,及天下一家,定功行赏,李善长位以太师爵以上虚王礼,命之荣冠乎文武!”
“近令其子祺尚公主,复营宅于主第之左以居之,圣训谆谆,命公主谨执妇道礼长幼以叙彝伦,陛下法古先圣王盛心允为至矣,善长受国厚恩佯为愚戆,陛下以疾不视朝者,将旬日亦无问候之,敬孤恩失礼古者所无,驸马李祺六日不朝,宣至前殿无半子之孝心,此可知善长家法之不脩,凡此所为,揆之事君以忠之道果安在哉?请付法司以正其罪,锍奏善长父子免冠待罪!”
早朝弹劾后,朝野哗然,李善长父子跪在午门外请罪,现任丞相胡惟庸等跪在谨身殿外竭力求情,这番状况,让老朱小朱相视讶然。
朱标皱眉道:“不让临安夫妻进宫侍疾是儿臣的意思,宫里不缺他们俩来碍手碍脚,李祺现又没担任什么朝务,无召见本也无需早朝,至于李善长不上奏问安,确实是有些不对,但毕竟是致仕老臣,按理不至于闹出如此轩然大波。”
“莫不是胡惟庸的意思?”
朱元璋的面色有些萎黄,但双眸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锐意,望向外面道:“李善长留在京中,对胡惟庸有利无害,说不得这就是那老东西自己弄出来的。”
“早就看出来,他现在嘴里是没有一句实话,跟刘伯温汤和一个德行,生怕被咱留在京城看在眼皮子底下,哼!”
这倒也说得过去,朱元璋就要顺水推舟,免了他太师之位,再将其俸禄削减个几千石,朱标拦下道:“大罪不治则法无以立,小过不赦则人无所容,李善长毕竟是开国勋臣,不若顺其心意吧,他这偏激多思的毛病也非一两日了。”
“何况父皇便是不念其功,也要替临安想想,总不好让人非议,公主初嫁不久,公公丈夫便被罢官免职的。”
“咱的女儿自有敕造的公主府容身养尊。”
话虽如此,但病怒还是退缓了下来,尤其又想到,李善长比他还要年长许多,年老体衰心志衰退之下,想要远离波涛,出了手昏招,倒也不是不能体谅。
如此将御史台的弹劾留中,又赏赐了些珍宝,善长父子感激涕零……
……
洪武十年春,吐蕃残部抢劫乌斯藏贡使巩哥锁南,并将人头送至大明,皇帝大怒,命卫国公邓愈为征西将军、骠骑将军章存道为副将军率师征讨吐蕃。
四月大军誓师出征,率部至甘肃之后,直接兵分三路,向吐蕃发动全面进攻,并没有什么计谋,也没有什么主攻佯攻,邓愈确保了后勤供给后,便让大军一路碾了过去。
一口气攻入吐蕃腹地,追杀残敌至昆仑山,斩获万计,掠得马匹五千,牛羊十三万头,连左右摇摆的机会都没留给乌斯藏。
只看得乌斯藏的帕竹法王心惊肉跳,重新凑齐了朝贡的珍宝,派遣使者往大明朝贡表忠,至于其他本就隶属于大明在乌斯藏的势力,都沉寂抖擞起来,扩张自己的影响力。
捷报传递到京中,圣上大喜急赐红蟒暖袍一件,玉带一围。
但也就在这时,已经病了年余的刘伯温,由其子刘琏上奏,言称病入膏肓,恐命不久矣。
刘伯温自四川回乡后,惟饮酒,弈棋,口不言功,邑令求见不得,微服为野人谒见,基方濯足,令从子引入茅舍。
安然渡过了洪武八年,朱标本以为就如同常遇春一样,不会有事了,可没想到终究是病倒了,可见刘伯温的身体,确实是有问题的,记得洪武六年的时候,太医赶赴四川诊病回来后也曾说过,其年轻时大病亏损过元气,药石难弥,必不久寿。
老朱可能也没想到,这个看不顺眼一辈子的臣子,这回竟然真的要走了,一方面派遣御医赶赴青田,一方面命礼部按公爵的章程预备其身后事。
还没等到太医赶到,刘伯温便撒手人寰了,次日早朝,朱元璋亲自为他盖棺定论:“诚意侯学贯天人,资兼文武,其气刚正,其才宏博,议论之顷,驰骋乎千古,扰攘之际,控御乎一方。”
“慷慨见予,首陈远略,经邦纲目,用兵后先,卿能言之,朕能审而用之,式克至于今日。凡所建明,悉有成效。”
朱标附言道:“于开国之初,敷陈王道,忠诚恪慎,卓哉佐命臣也。”
圣谕辍朝三日,追赠特进光禄大夫太子太师,追封为诚意公,以安民立政曰成,定谥号文成,配享太庙。
……
第837章 换将
洪武十年夏,朝廷远洋舰队再次出海,而且还有两只中小型舰队奉命完成环球航行的重任,在拥有完整世界海图的条件下,显然是有很大概率能够完成的。
这两年海外诸国使者借着朝贡的名义,已经亲眼见识到大明疆域之辽阔,人口之繁密,兵甲之强盛,乘船返回了国土后,不久就又带着更多珍宝而返。
甚至有一些舰队没有途径的国土,都在听闻后遣使而来,朱标专门挑选了一些有语言翻译天赋的士子和道士,要他们带着四书五经及道家经典搭乘舰队去海外传播。
至于商贸之事,已然不用朱标特意安排,早就已经见识到什么叫巨利的户部尚书,都已经筹备齐全了,景德镇的烧窑几乎没有停过火。
民间商贾更不必多提,大部分都已经自发出海了,不过还是有一些货品贵重的,一直等着朝廷的商贸舰队,虽然要交上一笔护航费,但安全是不必担心了。
随着海贸开展,往来的商船渐多,海盗自然也就顺势而起了,有倭寇残余也有高丽人甚至南洋人,当然还有明人,甚至还不少,无本买卖杀头也要做呀。
如今最猖獗者,名为陈祖义,广东潮州人,啸聚劫掠于东海南海之上,据传麾下已有船只数百,喽啰数千,就连朱标居于宫中都有所耳闻了。
听闻靖海侯命麾下围剿,却被其三番五次走脱,这里面说没有问题,那就是侮辱人了,只是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掺合进去多少武勋。
武英殿内,朱标看着赶回来的吴忠面色有些难看,吴忠身形有些发颤,但还是坚定的回答道:“臣吴家,蒙受殿下信重,得以成就功业于朝廷,伯父进爵海国公,父执掌大明水师,此可谓恩比天高惠比地阔,臣满门上下无一日不思为君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臣临来时,父便叮嘱,无一言可蔽太子殿下,陈祖义之事,实有内情,殿下明尚夙达,必知此涉及甚广,臣父不敢擅专,但吾家绝无收纳丝毫银钱珍宝,请殿下明鉴。”
朱标冷笑道:“好个忠心耿耿,好个赴汤蹈火肝脑涂地,本宫是不是还该嘉奖一下靖海侯?”
说罢一拍桌案厉声喝斥道:“若真是以本宫心腹忠臣自居,那么便早该来密奏相报,而非等到消息都传到本宫耳朵里了,才赶来辩解!”
“没收银钱,那人情是不是都收下了,自作聪明,竟还以为可以以此为理由蒙混过关,本宫委尔父以重任,没想到竟还将其心养野了!”
“怎么,是觉着自己肃清倭寇功大,开始嫌弃靖海侯的爵位太低了,想要一门双公?”
吴忠此时已经不敢再说什么狡辩的话,只是重重叩首,没几下子额头上就有血溢出来,心中胆寒无比。
别看吴家权势正盛,靖海侯手中兵强马壮的,但树大招风,朝野内外有的是人虎视眈眈,否则也不至于冒着风险对陈祖义抬手放过,以获各方支持。
本以为等实在瞒不住了,在出手碾死陈祖义,也就全了各方的利益,对朝廷也有交代,可没想到太子竟如此大动肝火。
“好啊,既如此,本宫何不成人之美,全了君臣之宜,你不必回海上了,即刻启程去西平侯麾下,至于尔父,朝廷不日即将其召回京中,进爵靖海公,升授上柱国,食实禄三千石,不知少国公意下如何?”
“微臣叩求殿下息怒……殿下……”
朱标没有理会他,挥手让人将其拖了出去,将一个实权的侯爷进为一个无权的国公,真不知是奖赏还是惩罚。
大明能将水师者甚少,吴家兄弟是最得用的,吴祯在短短数年内,便将倭患平息,虽然是有其他方面的帮助,但其本身的统筹能力也是非常值得称赞的。
是有大功于朝廷,其晋爵国公,是早就应该的,拖到现在主要就是朱标刻意压制的缘故,爵位虽好,但纵观下来,如今的大明,国公及以上几乎都被压在京营和大都督府,除了北疆的李文忠外,还能在地方掌军的最高便是侯爵了。
这是大势所趋,也是因此,武勋们来钱的路子几乎都断了,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海上的无本买卖。
海盗是剿灭不完的,朱标很清楚这一点,但商贸才刚刚开始,有很多小国尚在观望阶段,所以绝不能允许武勋们下场杀鸡取卵。
朱标圈了几个在剿倭中提拔起来的将领,又点了德庆侯廖永忠为新任的水师大帅,然后送到御前,将此事论定。
廖永忠,在拔采石、太平,擒陈野先,破蛮子海牙及陈兆先,定集庆,克镇江、常州、池州,讨江阴海寇,皆有功劳。
其本与其兄郧国公廖永安聚兵盘踞在巢湖水寨,后其兄在收复宜兴战役中乘胜追击时冲的太猛,结果当头撞上敌援,又因船只搁浅,不幸被擒。
面对张士诚招降宁死不屈,被囚八年而病故,忠贞可勉,朝廷追封为开国辅运推诚宣力武臣、光禄大夫、柱国,郧国公。
廖永安被擒后廖永忠接替其兄兵权,在龙湾之战,追杀陈友谅至采石,复大战,廖永忠率所部大呼陷阵入……流血淋漓,旋回三匝,独所杀伤过当,贼大败。
鄱阳湖之战时,廖永忠更是立下了,被朱元璋赐予亲笔书写的“功超群将,智迈雄师”之评,并允将其漆牌而悬于门楣。
其实当初朱标在选择整顿水师肃清沿海倭寇时最先想到的就是廖永忠,只是开国授爵后,这位智勇兼备的功勋,突然变得骄奢起来,在京城兴建豪宅,远超寻常侯爵府邸的规制,后又广纳美妾,甚至结交文官,直接躺倒沉浸在荣华富贵之中。
朱标想用而不能,只得提拔起吴祯来,不过自选定吴良负责远洋后,他就刻意敲打搓磨其廖永忠来,其实无论吴祯怎么样,他卸下水师兵权,都不过这一二年之事。
只不过原先是可以体体面面的收场,如今却是被明升暗降,直接提回京中,这里面的区别,吴祯往后几年便知晓了。
洪武十年秋,麓川王思仑发接受了大明册封的平缅宣慰使的官爵,可就在接旨数日后,突然发兵十万,进攻景东、金齿卫等地。
早有所料的沐英当即下令地方守军诈败,从而诱敌深入,思仑发心有疑虑有意约束麾下,可又不甘心错失扩大战果树立威信之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