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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之我的命运图鉴 第266章

  “束手无策了吗,红方的哟。”

  虽然被朔月三番五次拂了颜面,但在其他的从者面前,弗拉德三世依旧是那位从容不迫的大公,当之无愧的黑夜之王。

  “如何,要降伏于我吗?”

  “别吐出这既不像玩笑也不像真心的废话了。黑之。既然彼此都有著寄托于圣杯的愿望,投降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

  阿塔兰忒的话没能说完,因为弗拉德三世已经失去了耐心,他高举右手,周围的地面瞬间涌出了强烈的杀意,铁桩一个接一个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对女猎人的动向虎视眈眈。与此同时,似乎有更可怕的”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猎人的直觉让塔喵深感不安。

  联想到朔月在替她挡下偷袭后,毫不犹豫拔刀自伤的场面,阿塔兰忒终于抛弃了踌躇,将两枚新的箭矢搭上弓弦,射向星空:

  “献给二大神祇……诉状箭书!”

  于是星落之雨再度降下,而瓦拉几亚大公毫无惧色,身后椽桩迎面而上,将万千箭矢阻隔。但阿塔兰忒的目的已经达到,趁弗拉德三世专心应付宝具的功夫,她再度爆发出傲人的脚力,迅速撤出了弗拉德三世的包围圈。

  “狡猾的雌狮,若非朔月斩断了太多的椽桩……”望著遁走的女猎人,弗拉德三世面色阴沉,毫不犹豫的开始追赶。

  “可即便如此,余之领土,又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第459章 英雄救喵20

  第460章 英雄救喵2.0

  哪怕以人之身姿降临,从者与寻常人类终究有所区别。

  魔力就是他们的生命,越是大量消耗魔力,就等于越接近死亡。

  所谓从者就是这样的存在啊,用七天的时间,尽情燃烧著自己的生命,在现世的记忆中再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只可惜阿塔兰忒可没有这么多伤悲春秋,她的美学只存在于追逐和狩猎之中,之所以再度消耗魔力释放宝具,也只是为了逃脱弗拉德三世的囚笼罢了。

  接连释放两次宝具,她已经清楚感觉到御主的魔力供应开始减弱,红方可不像黑方那般有著人造人电池供给,就算御主们全被困在房间中专心供魔,其魔力依旧有限。

  对御主的歉意不过短短一瞬,阿塔兰忒计算著实力的削弱程度,又毫不吝啬的挥霍著魔力,躲避著紧追不舍的椽桩攻击,朝著某处的战场疾驰。

  “汝要躲到哪里去,红方的?对于既是异教徒也是侵略者的汝等,余是不可能放过的!”

  阿维斯布隆制作的铜铁马发挥了作用,在弗拉德三世的驱使下,它放任四足奔驰,追逐著远方的翠绿色身影。而支配著这个国家的“恶魔”之王操纵著椽桩,不断拖延阿塔兰忒的步伐。

  ——英雄在他面前败退了。

  这样的事实鼓舞了弗拉德三世,迄今为止的战争,他都因为朔月的打压而处于下风,哪怕骄傲如他,暴虐如他,也会在夜深之时扪心自问。

  我有统帅黑方的资格吗?

  我有从入侵者手中保护瓦拉几亚的自信吗?

  我能够……弥补生前的遗憾吗?

  而在今日的战斗中,他的疑问得到了回答,瓦拉几亚大公的史诗并没有被世人遗忘,而是一代又一代的流传下来,最终化为了连神代英雄们都能战胜的奇迹具现。

  啊啊,这便是我的子民,我的人生所带给我的力量——

  心中汹涌澎湃,不喊出来实在难以接受。

  于是弗拉德三世再度发声,声音低沉而洪亮:“停下脚步,红之,倘若汝拿出英雄的尊严迎接我,余也不吝在汝战死后献上应尽的哀悼。”

  “我拒绝,难得的第二次生命,我可不想受刑而死。”

  阿塔兰忒毫不犹豫地拒绝,直到这时,弗拉德三世才发现他们闯入了另一处战场当中,满地都是倒伏的人造人和魔偶尸体,哪怕是阿维斯布隆亲手制作的铜铁马,也难以在尸体堆中辗转腾挪,只得亲自涉入这团狼藉之中,撞飞眼前的所有障碍,被鲜血沾染了全身。

  “可恶……这就是汝的办法吗,红之?竟然用劣等的血液污染余之衣袍!”

  弗拉德三世恼怒地抬手,无穷无尽的椽桩飞射而出,如同巨大的手掌横扫,将眼前堆砌的‘垃圾’彻底清空,朝如履平地的女猎手咆哮。

  “汝以为用这样的方式,就能让余撤退吗?恰恰相反,此等侮辱和轻蔑,唯有用血可以偿还!”

  伴随著瓦拉几亚大公的愤怒,地面顷刻间破碎,震天的轰鸣声中,于干旱的大地之上掀起了浊流。

  那是椽桩,数之不尽的锐利椽桩!

  宛如连猎手都要恐惧的暗色兽潮,椽桩刺穿了树木,刺穿了尸块,刺穿了血液和空间,朝著惊愕不已的阿塔兰忒咆哮而去。

  这是连越过阿卡迪亚的健足都无法跨越的浊浪,是注定被追上的血色愤怒!

  “竟然能如此不讲道理吗!”

  阿塔兰忒完全不知道弗拉德三世会因为脏污而大发雷霆,猝不及防之下,她只能高高跃起,躲过第一轮的椽桩突刺,可在大公的操纵下,浩荡奔流的椽桩之群猛然抬升,朝著落入空中,无法动弹的塔喵倾轧而去。

  “唔!”

  无从躲避,只能吞下失策的苦果,阿塔兰忒闭上眼睛,等待著被刺穿的惩罚,而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揽住她柔软的腰肢,右手紧贴著她的俏脸伸展,让塔喵轻易看到他手臂上泛起的蓝色魔术回路。

  “投影,展开!”

  粉色的花瓣之盾占据了阿塔兰忒的视野,五片花瓣舒展著身姿,看似柔弱,却撑起了一片风平浪静。

  在吱嘎作响的尖利声中,青年回眸,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将后背对著死亡洪流,伸手抚平了阿塔兰忒紧蹙的眉眼。

  “没事,我在呢。”

  说来也怪,明明令人炸毛的危机感还没散去,可阿塔兰忒在看到朔月的瞬间,就蓦然松弛下来,就好像回到小窝的猫咪,身后的尾巴微微摇晃,温顺的低下头,悄然应声。

  嗯。”

  咔嚓咔嚓。

  覆盖炽天之七圆环的花瓣接连掉落,那濒临破碎的声音仿佛在吐槽著主人这种时刻了,还在下意识撩妹的可耻行径。

  五片可不是完全体,挡不住攻击的啊喂!

  但对于朔月而言,防御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之所以展开防御,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攻击罢了。

  拳铳在握,弥漫着虹蓝色的双眼中,倒映出椽桩群交错缭乱的死线。花瓣之盾哀鸣著破裂,漫天花瓣飞舞,椽桩的碎片划过脸颊,擦出血线,而青年的双眸凌厉,扣下扳机,滔天弹幕倾泻而出!

  砰砰砰!

  击锤撞击子弹,火药迸发,炽热的红光照亮了深沉的夜。像是被打中了七寸的蛇一般,椽桩如潮水般退去,暴露出难掩愤怒和忌惮的弗拉德三世,可朔月就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和阿塔兰忒的对话。

  “没事吧?”

  “嗯,没有受伤,还能继续战斗。”

  “没事就好,但这一次是情况特殊,我不敢说每一次都能保护你,往后还是要注意安全。”

  “嗯,好。”一问一答间,阿塔兰忒眉眼舒展,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既没有高喊著乌拉朝敌人发起猛攻,也没有大男子主义地拍著胸膛,表示自己会守护她……在希腊时代,这样的好男人真是相当少见。

  在朔月与阿塔兰忒对话的时候,弗拉德三世也回过神来,凝重低语:

  “原来,这就是汝逃走的原因吗,红

  最终,还是对上了他最不想遇到的敌人。

  可是呢?他为什么没有出现?难道是临阵脱逃了吗?

  “呜呜呜呜,大公,你终于来救我了!”

  说曹操曹操到,天边有俊美的骑士骑著幻兽赶来,灰头土脸的,看到弗拉德三世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哇哇叫著朝他扑来,灰尘啊血迹啊什么的全都糊在精美的衣袍上。

  “我和你讲,朔月先生真的好凶啊,还有那个狂战士也是,他们的打架我根本插不了手嘛!结果朔月先生被斯巴达克斯凿到地下去了……呜呜呜QAQ,吓得我只能召唤骏鹰了嘛!”

  “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红究竟怎么了?伱说清楚……不,还是先给余松开,松开!”

  “啊!”阿福忽然想起了什么,痛快的松开了弗拉德三世,又跳上骏鹰,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就逃之夭夭。

  “大公,你要小心脚下哦!”

  “什——”

  弗拉德三世还没反应过来,脚下便传来剧烈的震感,泥土被掀飞,草皮被扯断,地动山摇之间,有著青白色肌肉的巨型怪物便挣脱了束缚,从大地的桎梏下冲出。

  “啊哈哈哈哈,此乃反叛!”

  而好巧不巧的,弗拉德三世的立足点,正是这个硕大怪物的脑袋!

  大公又双叒叕遭到迫害,哎呀哎呀,真是一曲肝肠断,何处觅知音啊(笑)

  第460章 其名为斯巴达克斯

  第461章 其名为斯巴达克斯

  月明星稀,红方的空中庭园浮在半空,而黑方的城塞坐落于大地之上,宛如两头沉默对峙的巨兽,而在它们的注视下,英雄们忘情的驰骋于疆场,将自己的人生和光辉,铭刻在彼此眼中。

  但这里并非擂台场,没有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规则,火焰和魔气共舞,剑芒与弓矢煊赫,在凡人难以演绎的光影缭乱间,就连魔偶、龙牙兵,人造人的喊杀声也不值一提。

  而无论是何处的战场,都难以忽略来自某处的,响彻云霄的轰鸣声。

  轰!轰!轰!

  宛如有巨人赤裸上身,挥槌擂鼓。声势浩大,锣鼓喧天,又并非倏忽即逝,而是一阵接著一阵,一浪高过一浪,到最后,便化作了钱塘江潮汛起一般的连绵浪潮!

  若有人能从这厮杀场中脱出,朝声音源头看去的话,便能看到泛著死灰色的壮汉狂笑,与身躯挺拔,一袭黑袍的青年剧烈冲撞在一处。

  角斗士的剑已经被凶拳和魔眼拆碎,但斯巴达克斯所依赖的从来都不是外物,而是他那不屈的精神,以及在苦难中打磨而出的肌肉和重拳!

  所谓角斗士,本就是专注于杀死对手,而无所不用其极的存在。他们的剑,他们的拳,他们的怒吼乃至咆哮,都是杀死敌人的武器!

  “砰!”

  凶煞不输角斗士的魔拳轰中了他的手臂,那连雄狮都无法撕咬开的肌肉群瞬间泛起了像熟透柿子般的恶心颜色,紧接著噗嗤一声爆开,可血泡刚刚泛起,血管和细胞就迅速增殖,化作了越发膨胀而紧密的肌肉。

  与手臂被破坏的痛苦相对的,是斯巴达克斯脸上越发旺盛的笑容。

  “唔,将这种快感……加倍奉还!”

  好像几吨重的铁棒砸落,光是破风声就让人不寒而栗,黑袍的青年完全被手臂的阴影所笼罩,面对如此危险的攻击,他却不闪不避,而是挺身拧腰,毫不在意那过分的体型差距,再度挥出一记炮捶。

  宛如鸡蛋碰石头般的场面,可破碎的并非鸡蛋,而是石头,是以万钧之势下落的粗壮手臂!

  铁棒下落,可铁棒破碎!

  意料之外的结果冲击著所有人的思维,看著黑袍如故,毫发无伤的青年,难以想像他如此瘦削的身躯,是如何迸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的。

  将作用力导入大地,引得地面出现无数皲裂,朔月长长呼出白气,感受著五脏六腑灼烧般的痛感,再度对失去龙之心脏一事颇有抱怨。

  与之相对,斯巴达克斯则要更加不堪,已经逐渐失去人形的他不由自主跌退,爆开的手臂快速自愈著,进一步导致了他的重心不稳,最终逼得这位角斗士颓然倒地,然而这个男人却毫无愤懑的意思,反而越发开心的裂开嘴角。

  “哈哈哈哈……我是不灭的,反叛是不灭的!更何况,没有比当弱者盾牌一事更让我有快感了!”

  斯巴达克斯,古代罗马的剑斗士,领导了被称为斯巴达克斯起义的奴隶战争,其叛乱虽然遭到了镇压,但他名垂青史,遭到压迫的人们将其名视为希望的象征。

  “你和我真是命中注定的敌人,我是注定要成为压迫者的人,而你执著于向我们发起叛逆。”

  朔月很理解这位无法沟通的狂战士,真正的斯巴达克斯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角斗士最癫狂时期的缩影,是承载了所有不屈和反叛的符号。

  倾尽全力与他一战吧,专制者被推翻固然值得高兴,但反叛者被处决,也同样是王者和阴谋家喜闻乐见的结局。

  这般想著,朔月却忽然扬手,投影魔术再现,他手臂上铸造出铁质的物块,挡住了金光闪闪的黄金马上枪。

  “不是吧,这也行的吗?”刺杀者很没出息的喊出声来,而朔月已经转身,毫不犹豫的朝阿斯托尔福递出拳头,不过后者也早有预料,快速后退,躲过了凌厉的拳风。

  “阿斯托尔福。”看著一头粉毛的阿福,朔月冷淡道,“事到如今,伱还不打算召唤出骏鹰,解放它的真名吗?”

  “不要!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但不行就是不行!”连思考的迹象都没有,阿斯托尔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朔月的‘劝告’,“召唤骏鹰会消耗魔力!更不用说解放真名了,我可不想我的御主和她的同胞们负担太多!”

  召唤骏鹰,然后进行骑乘和使役。假如只是到这个阶段,那么魔力消耗其实没有多少,是完全可以单靠一个人造人供应的份量。

  问题就在于咏唱出真名或发挥力量的情况。那时候的魔力消耗,几乎就等于全力释放出A级宝具的水平。而且不是释放出一击后就结束消耗,只要维持展开骏鹰的状态,就会持续性的消耗魔力,是一种非常糟糕的运用方式。

  ……脑海中浮现出被吸光魔力的人造人们的姿态。然后,阿斯托尔福就想起了齐格那渺小又怯弱的身影,以及那双如怯生生的眸子。

  连犹豫都不需要,阿斯托尔福就决定先封印这样的手段。既然自己不愿意那样做,那就只能选择不那样做的选项。

  啊啊,真的是个笨蛋,实在是愚蠢的想法。同时也很懦弱。本来自己是应该无视魔力电池的存在解放真名的。即使是齐格,也不会因此而责怪他。从者毕竟是为了战斗、为了夺取胜利才被召唤而来的存在,当然不可能连魔力都不给予供应。

  但是,阿斯托尔福就是这样的一个英灵。既然他不想做,那么不管说什么他也不会去做。

  “原来如此,是为了齐格啊。”

  “正是,所以,那个……可以放我一马吗?诶嘿嘿。”

  “我拒绝,选择怎样的战斗方式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诶~怎么这样~~”

  阿斯托尔福不满的大叫起来,而身旁的斯巴达克斯忽然起身,用完好如初的手臂将阿福抓到身后,像是护崽的母鸡般保护著他。

  “无需多言,弱小者哟,接受我的爱,我的尊严,让我拥抱汝吧!吾之一生,就是为了守护汝这样弱小而珍贵的事物而存在的!”

  在斯巴达克斯贫瘠的思维中,明明弱小的不堪一击(相对而言),却为了自身的使命和义务,朝著苦难和压迫(朔月:?)努力对抗的阿斯托尔福,或许和他,和万万千千个受苦难的民众很像吧?

  也正因此,他才会如此悍不畏死的,朝朔月发起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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