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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之我的命运图鉴 第289章

  值得一提的是,在十五世纪是没有钢琴的,有的只是名叫‘古钢琴’的乐器,源自义大利,这种古钢琴的音色并不理想,音量小且音色单一,直到十八世纪德国人克里斯多福里将其改进,才有了现代钢琴的雏形。

  得益于前世充沛的乐理知识,朔月倒也对贞德口中的歌曲有所了解,但他只是露出了稍显无奈的表情,摊手道:

  “你也知道这个乐器的历史没有与你生活的时代接壤,所以说……”

  “我明白了。”贞德有些失落的叹了口气,可就在这时,朔月话锋一转道:

  “当然,如果伱能清唱出曲调的话,我就能将其演奏出来哦?”

  “真的?”少女一怔,有些狐疑地看著青年,总感觉他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像是坏笑,“你不会是想骗我唱歌给你听吧?”

  “既然这样,我就换一种说法。”朔月不为所动,只是淡定道:

  “亲爱的贞德小姐,请问,你愿意为我唱一首歌吗?”

  “怎么了?”青年不解歪头,看向少女的眼神里满是认真。

  而贞德,正双手捧著通红的脸颊,别过头去,紫水晶般的眼眸四处游离,诉说著主人慌乱的情意。

  “太,太认真了啊……这怎么让人好意思……”

  “是吗,可是现在的我只想听你唱啊?”

  “还,还欺负我!”

  两人的恋爱喜剧并没有落入其他人的视线中,但是,藏在暗杀者灵魂深处的某人,却几乎要笑疯了。

  与压抑著内心情感,对男女之事完全不了解的阿尔托莉雅相比,贞德虽然也不曾体会爱恋,但是身在浪漫的法兰西,就算是乡下少女,也会憧憬著像故事绘本里所描述的甜美爱情吧?

  而以职介现身的朔月,在性格上可是相当的直接,偏偏还继承了本体的超高双商——显然,这样的男人在谈情说爱的暧昧期,总能给女伴造成致命一击,效果拔群。

  更不用说对象是情窦初开的法兰西姑娘了。

  “要……要是朔月也一起唱的话,我就可以……”

  “是吗,但也总得让我听一遍吧?”

  “对,对哦。”

  就这样,圣女贞德被轻而易举的绕了进去,她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发出几个音节后,开始了歌唱。

  那是在圣诞节时,流传在军中的简易歌谣,当时吉尔·德·雷撺掇著众人,将才听了几次歌曲的她架到了临时搭好的舞台上,害得她出了好大洋相。

  不服气的她偷偷练习,终于在闲暇时间练会了这首歌,憋著一股气打算让众人刮目相看的时候,越发激烈的战事,却让她们错过了翌年的圣诞。

  而第三年,她就被俘虏,只能在狱中悄声唱著这首歌。

  最后的最后,她连圣诞树都没来得及见到,就拥抱著十字架上的火焰,化为了天空中翱翔的白鸽。

  记忆慢慢的晕染开来,融入流水般婉转的歌声里,于是时光垂青,将过往的风月镌刻在黄昏的日暮。

  琴声响起,和谐的融入到贞德的歌声里,起先还只是简易的曲调,而当朔月终于抬起左手,开始了正式演奏后,圣女贞德曾经走过的战场,硝烟,歌声和希望,便如画卷般徐徐铺展开来。

  贞德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在琴声的应和下,她不由得有些痴了。

  贞德不由自主的双手合十,她的歌声如天籁,她的灵魂跨越了时光的壁垒,和冥冥中的故人们对话。

  担忧,牵挂,祝福……贞德听见了战友们的话语和期盼,正当她想回答时,优美的男声响彻,哼唱出的旋律化为黑袍青年走入幻境,与贞德并肩而立。

  指尖敲击著琴键,朔月闭上眼睛,放声歌唱,就像是宽厚的大手握住了柔软的小手,就像是天鹅们修长的脖颈交合,又像是圣诞的灯光包裹住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渐渐的,他的歌声和少女的歌声融为一体,记忆遥远,而歌声比远方更远。

  不远处,阿塔兰忒看著只剩下轮廓的二人,兽耳耷拉著,轻哼一声,迈著坚强的步伐转身离开,与银发红瞳的人造人少女擦肩而过。

  满腹心事的齐格没有注意到阿塔兰忒的脸色,当她走到房门口时,听到的便是钢琴和唱歌的声音。

  放慢动作,齐格缓缓推开房门,夕色的黄昏蜂拥而至,将她的眼眸染成了华美的金红。

  “哇……”

  情不自禁的,发出微微吸气般的声音,映入齐格眼帘的,是诉说了一切美好的画面。

  黑色衣袍摇曳,青年挺拔的坐在钢琴边,奏响琴声,嘴角带笑;而金发的圣女双手搭在琴上,乖巧又可爱,嘴里哼著清澈的旋律,双眼深情地注视著恋人,一刻也不曾离开。

  那是连伤痛,战争和苦难都能一并治愈的,美妙的景象。

  一曲终了,贞德脸蛋红红的,小碎步来到墙角蹲著了,而朔月合上琴盖,望向门口的齐格,脸上还带著些许未散尽的笑意。

  “进来吧,齐格,找我有什么事?”

  他早就发现门口的人造人少女了,想必贞德也是如此。

  只是莫名其妙的,自己和她的感情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了?

  心里想著不相关的事情,而齐格站在朔月面前,回想起今日看到的景象,痛苦重新占据了她的精神,

  “请帮帮我……老师,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496章 齐格的困境与答应

  “抱歉,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丂

  面对沮丧地垂下了脑袋的人造人,躺在地上的另一名人造人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不要放在心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像是临死前的患者似的,人造人以严肃的态度回答道。齐格认得倒在地上的那名人造人,与战斗在第一线的同族不同,他是属于被封闭在魔力供给槽里的类型,也就是作为人体电池而存在的。

  齐格在睡醒后不久就找到了菲奥蕾,向她提出了解放同胞的申请,或许是考虑到他和阿斯托尔福的必要性,菲奥蕾没有过多犹豫就同意了。

  黑方不阻止人造人解放同族的行为,而人造人也不会将未诞生意识的‘人形’带出培养皿——在阿斯托尔福与齐格共同出面的情况下,千界树与人造人达成了这样微妙的平衡。

  在拯救行动开展后不久,四处巡查的齐格就见证了眼前的遭遇。

  她们人造人,是工艺流水线上的产品,在不追求质只追求量的生产中,能够完完整整的诞生固然值得高兴,但从一开始就是缺陷品的情况,也无需惊讶。

  就算有缺陷的同族,她也不可能抛弃,否则就和那些魔术师们并无两样。

  但是,难道就这样让她眼睁睁的看著同胞死于先天性缺陷吗?

  阿斯托尔福被喀戎叫走,齐格怀穿著无人可知的担忧,独自行走在人造人忙碌的走廊上,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满是人造人的大房间里。

  无论是战场上受伤的战斗用人造人,还是先天性残缺的电池型人造人,都集中在这里了。

  “啊啊……”

  血腥味充斥著鼻腔,齐格一个恍神,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艰难的呼吸著。

  正如她一生艰难的生活。

  下一个瞬间,自己斜倚在房间中,不停的打著冷颤,肢体抽搐,神经系统的未完成让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只能在一片黑暗中,默数自己死亡的来临。

  时光开始倒流,这一次,她手持长斧,在战场上奔跑,忽然绿光闪过,伴随著撕心裂肺的剧痛,一条手臂和武器一同坠落,被战马践踏成泥。

  另一个齐格从剧痛中醒来,少年魔术师毫无怜悯之情,命令魔偶一拳砸在她的胸口,借助她的损伤程度,判断魔偶的性能,就好像将她视作了会动的沙袋。

  画面一转,银色的镊子闪烁著冰冷的光泽,在齐格的惨叫声中,她的眼珠被取出,与眼球牵连的血管在空中无助地飘动著,暗淡的瞳孔倒映出死灵魔术师嗜虐的面容,她的双手拂过齐格的身躯,像是拆开礼物包装般,一点点割开她的皮肤,然后抓住她的脑袋,猛地一扯!

  “呃!”

  瞬间,一切回归现实,齐格感受到了完好无损的身体,可她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放眼望去,呼吸系统受损的人造人,神经系统未发育的人造人,断臂断手断脚的人造人,被魔偶捶打而奄奄一息的人造人,被塞蕾尼凯撕下了皮肉,失去眼珠的人造人……

  那是她的同胞,那是她正在受难,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同胞们。

  一个无法延续,没有技术,孱弱不堪的种族,该怎么在这世界上活下去?

  那些伤害她的妄像已经散去了,但是宛如穹顶般的黑暗却笼罩了齐格,那深沉到几乎让人发疯的绝望,让齐格宁愿躲回苦痛的幻境中。

  因为这样的话,施加在人造人身上的伤害还是有迹可循的,可是摆在她面前的,人造人的处境并非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也并非源自于任何战乱和牺牲。

  那是扎根在这个群体最深处的悲哀。

  眼前的景象无时无刻在提醒著齐格——她们不自由,她们只是依附魔术师生存的奴隶,不比人类圈养的家畜,马戏团里的动物高贵到哪里去。

  若是脱离了戕害,压迫他们的人类,不出一年,她们这些人造人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就算她契约了曾经的英雄又如何呢?一个民族的处境,从来都不因为一个人的强大而改变。

  就算她再强大,又如何能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危难与风霜?

  齐格几乎放弃希望,她赤色的瞳孔失去了神采,可就在这时,她的心底里却响起了振聋发聩的大笑声。

  曾有一名狂战士,他高举著短剑,向著压迫者发起叛逆。

  他自我牺牲时的光芒,就像是太阳一样,在稚嫩的人造人心底缓缓升起。

  斯巴达克斯,那位一心叛逆的狂战士,在他的眼中,世间不正是充满了压迫和专政吗?

  但是他没有止步,哪怕胳膊折断,双腿粉碎,他也仍高呼著叛逆之名,让反抗的灵魂在战场上绽放,让所有人都见证了他的觉悟。

  ——自己也要这么做,不,是必须这么做才行。

  怀揣著这样的决意,齐格坐在了朔月面前。

  身为帮助她脱离危难,指引她拯救同胞的老师,齐格一厢情愿的认为,朔月会向她施以无私的援手。

  可是,她错了。

  “我不认为自己能帮助你什么,齐格。”朔月端起茶盏,细细啜饮,腾起的白雾遮掩了他的面容。

  “更何况,要怎么去做,办法不就在你眼前吗?”

  “什么意思?”齐格难以置信,“难道说,您是想让我们人造人继续恳求千界树的庇护,哪怕要为此牺牲同胞,被当做无意义的消耗品吗!”

  在她看来,这位老师是最不可能让人造人这么做的才对!

  面对齐格的质问,朔月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他只是静静的喝茶,不言不语。

  将齐格这枚棋子放在黑方的目的已经达成,他没必要继续扮演什么知心导师,更不如说,他反而期待齐格想不开,干脆大闹一场,给黑方添点堵,最好能搞个分裂出来,进一步削弱黑方的力量,好让蓝方坐收渔翁之利。

  在这个前提下,朔月又怎么会帮助齐格呢?

  可是他却忽略了,在这个房间中,还有一位不以圣女自称,却以圣女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请帮帮她吧,朔月。”

  贞德抓住朔月的肩膀,轻轻摇晃著,好似在撒娇。

  在初次拜访米雷尼亚城塞的时候,她就对人造人的处境心有戚戚焉,如今齐格更是将人造人的困境如数告知,这让贞德越发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伱可以说贞德小姐哪哪哪不行,但是她的道德水平就和她胸口的那部分一样,始终占据著绝对的高地。

  要不是贞德只擅长干架和戳人眼睛(受害者:元帅),对这类事情一窍不通的话,她早就撸起袖子,积极投入到人造人的拯救行动当中了。

  见朔月不回答,贞德撅起嘴,心里不由得泛起一股冲动,让她对著青年的脸颊,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抬起身时,少女俏脸通红,努力装作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好了,定金都付给你了,快点帮我!”

  帮你,而不是人造人吗……

  朔月轻抚脸颊,火焰般灼热的触感在指间传递,在贞德含羞带怯的目光下,他的瞳孔有那么一瞬间化为白金,又被铺天盖地的虹蓝色所取代。

  “好。”

  第497章 对天草使用美人计吧

  所有的事项处理完毕,虽然失去了四骑从者,但又有两位新从者加入,其中一位还是大名鼎鼎的亚瑟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已经是越过了最大的难关。

  英灵们是桀骜、率性、高洁的,同时也没有一丝踌躇的存在,当初报出真名的时候,就算自己被诛杀也在情理之中。

  但是,未来还有许多坎坷等待著他,杀死御主的真凶究竟是谁呢?凶手是否在充分了解了红方,了解了他天草四郎的愿望后,选择用这种方式来阻止他呢?

  天草在原本属于塞米拉米斯的王座上坐下,遥望著远处的天空,内心的愁绪让他无法得到安宁。

  “那么,御主,这个王座坐起来感觉如何?”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赛米拉米斯忽然实体化出现,天草说句“失礼了”就准备离开王座,但是女帝却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绕到背后,娇艳的红唇凑到少年耳边低语:

  “没关系,汝就继续坐著吧,坐在王座上的感觉如何?汝大可以想像英雄们都向你俯首称臣的情景。那一定是无与伦比的快感吧?难道汝就不会产生一种王者的傲气吗?难道汝不想沉醉在那种支配著一切的愉悦感中吗?”

  天草无言地摇摇头,然后握住按在肩膀上的手,缓慢又坚定地站了起来。

  “很遗憾,支配他人似乎不怎么适合我,这个座位,还是由你来坐吧。”

  听他这么说,女帝露出了些许不满的表情,但还是坐上了王位。

  “真的是太没趣了,既然是吾的御主,吾可是允许汝说‘这个世界是属于我的’这种话的啊。”

  “如果我是那样的御主,恐怕早就死了吧。你一定会一边说‘这个世间也不需要两个王’之类的话,一边将我杀掉吧。”

  看到天草若无其事地点破了这个事实,女帝毫无悔意地咂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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