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之我的命运图鉴 第288章
循著魔术的气息,朔月轻而易举的找到了一些珍藏,要是达尼克泉下有知,怕是得气活过来,和这个鸠占鹊巢的杀人凶手算帐。
打了个响指去除落灰,又奢侈的浪费魔力投影出了一套茶具,朔月坐在红木桌前,用热水烫杯,将达尼克不知哪儿搞来的鸟王茶——也就是来自东方的云雾贡茶倒入杯中。紧接著马龙入宫、摇香润茶、冲泡刮沫,最后封壶淋顶。
行云流水的操作几乎看呆了门口巡逻的人造人,以及一个探头探脑的年轻魔术师。
“考列斯?”朔月侧眸,意外于自己鱼饵还未丢下,就有小鱼主动上钩,“没想到先来的是你,也罢,请进吧。”
被朔月这个杀神盯著,考列斯脸色一僵,或许是袅袅茶香冲散了暗杀者身上的血腥味,考列斯定了定神,终于还是踏入了房间,于朔月身前落座。
说起来,达尼克叔父也是这个人杀死的吧……这家伙,怎么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啊!
而且这套茶具哪儿来的?朔月究竟是哪个时代的英灵?为什么他泡茶也这么熟练啊!
没等考列斯脑子里凑满十万个为什么,朔月便将青瓷杯双手奉上,里面琥珀色的茶液氤氲:“请用。”
“不,不用了……”考列斯干笑,身为西方魔术师的他哪里懂这些,也就达尼克这个老妖怪活得久,才有这些风格迥异的珍品,“那,那个,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不情之请……”
“拒绝。”
“啊?”
考列斯收回打量青年胸口的目光,大吃一惊,忍不住抬头,却又与朔月深邃的眸子对上,顿时被气场压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见状,朔月将手伸向自己的胸口,摘下那枚金黄色的宝珠:
“你来找我,无非是为了这个,黑弗兰肯斯坦最后留下的东西。”
当初朔月本体上号,靠著嘴遁解开了肯娘的心结,而肯娘困在莎士比亚营造的幻境中,自知逃脱无望,再加上感激朔月的开解,于是主动退场,将操控流电的能力化为宝珠交给了朔月。
要说他与考列斯的交点,也就这么一个了。
想到这里,朔月往后一缩,躲开了考列斯不由自主伸出的手,语气淡漠。
“但事已至此,弗兰肯斯坦已经回不来了,既然伱一开始就没有珍惜她,那么现在摆出这幅软弱的神情又是给谁看?”
“我没有不珍惜她!”考列斯急道,“我只是,想要再看她一眼……”
啧啧,情深义重,肯娘选他当新郎还真是选对了。
可是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莫得感情的暗杀者正想拒绝,可是眼眸深处却泛起了奇异的光辉,下一刻,低著头的考列斯就看到了一枚金色的宝珠。
“喏,如果一个珠子能帮到你的话,就拿去吧。”朔月微笑著,眉目温和,“如果你能挺胸抬头,告诉我在召唤出弗兰肯斯坦后,你与她之间的相处并没有遗憾的话,就更好了。”
朔月还说了什么,考列斯已经听不到了,他只是战栗著,注视著散发冰冷光泽的宝珠,仿佛在看著与他共度过短暂时光的少女。
——是吗,原来你就在这里吗。
死亡前托付的那块碎片,那份祈愿,就是他手中的这枚宝珠吗?
考列斯不会怪罪弗兰肯斯坦当时的资敌行为,他坚信那位少女一定是从朔月口中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启示,才甘心将自己的一部分赠给这位敌人。
更何况,如今朔月也是他们黑方的一员。
心绪百转千回,但考列斯只是闭上眼,回忆著如流水般静静流淌的日子,就好像他和弗兰肯斯坦仍坐在草坪的中央,仰望著漫天的雪白花瓣。
许久之后,考列斯恭敬的将宝珠奉还。
“之前你可是露出了不得了的神情呢,一点也没有魔术师的样子。”
“我在魔术上本就资质平平啦,比不过姐姐的。”
是因为朔月气场变化的原因,还是他的行为让考列斯有了好感呢?总之,两人终于能进行类似朋友一样的对话了。
“看在肯娘的份上,再给你个忠告吧,千界树的失败已经注定,为了让时钟塔安心,少不了要派人去时钟塔当‘人质’,而且那个人选要体面且不能过于重要,所以……”
“啊啊是啊,不就是我嘛,早就有所觉悟了。”
“明白就好,多考虑下现代魔术科的埃尔梅罗教室吧,少年,那里绝对是像你这样的异端们最佳的容身所。”
“我竟然是异端么……唉,总之还是谢谢了。”
考列斯看著笑容温和的朔月,轻声道谢,随后便告辞离去。
他来找朔月其实有两件事,一来是放不下不告而别的弗兰肯斯坦,二来则是趁著同盟,和朔月这位时钟塔的特派员讨论关于千界树的未来。
不过这个青年的敏锐程度超出了考列斯预料,都无需他开口,就将时钟塔的‘隐秘’告诉了他。
这么一想,难道,似乎,好像……朔月意外的是个好人?
全然不知某人大号上线的考列斯,茫然中。
而在考列斯走后,朔月刚打算起身,就瞥见门口冒出个小脑瓜。
金色发丝垂落,俏脸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半,那在战场上威严满满的紫色瞳眸,此刻却流转著灵动而狡黠的光辉。
在察觉到朔月似笑非笑的目光后,某位圣女脸蛋一红,下意识缩了回去,却又意识到什么似的,装作刚到的样子走出墙壁的遮掩,同手同脚地朝青年走来。
贞德:理直气壮.jpg
来几章日常的过渡一下,然后回归主线。
第494章 圣女与猫娘
“午安,今天的阳光暖洋洋的,是适合睡觉的日子呢~”
“想要睡觉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朔月话才说了一半,一股意识就迅速的从脑海里涌了上来,将他生生挤了回去。
笑容微敛,青年看著金发的圣女,语气淡淡:
“想睡的话,随便你躺在被子里还是沙发上都没关系,但别赖在我身边就行。”
“真是的,我像是这么不检点的人吗?”贞德也习惯了朔月如刀般直来直去的话语,她装作不满的走到朔月身边,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端详著青年俊朗的面容,深邃的眉眼,又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不过,还真是奇妙呢,没想到兜兜转转,你竟然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了。”
说真的,贞德本以为自己还要朝著战胜朔月而努力呢,不过现在看来,主还是眷顾她俩的嘛。
这般想著,圣女脸上泛起淡淡的红霞,而朔月也微微侧头,凝望著贞德在午后阳光下耀眼的金发,以及那灿烂无比的笑容,抿了抿嘴。
“嗯。”
在一片和谐的静谧中,朔月端起茶壶,给贞德也倒了杯茶水,少女笑著接过,小口小口吹了片刻后,一饮而尽。
是的——
一饮而尽。
饶是朔月也有了片刻呆滞,他看著满脸写著‘快夸我好乖’的贞德,总觉得这只法兰西圣女就像只吐著舌头的萨摩耶,看似美不胜收,实则憨的可爱。
“贞德,这是茶。”
“嗯,怎么了吗?”
看著懵懵然的圣女,朔月叹了口气,简要向他介绍了喝茶的传统喝法,随著介绍的深入,贞德的脸色逐渐染得如黄昏般浓烈,一双眸子含羞带怯,几乎要滴出水来。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手忙脚乱的从位子上跳了起来,贞德双手捂脸,在房间里乱走,完全不敢直视朔月。在散热器的全功率运转后,她总算是恢复了些许理智,正好瞧见钢琴盖没关。
出于好奇,也是因为羞于和朔月搭话,她将手指搭上了琴键。
钢琴发出了悦耳的声音,得到反馈的贞德更加来劲,小孩子一样兴致勃勃的搭上双手,试探著每个琴键的音色,连朔月悄声来到她身后都没发现。
“对钢琴有兴趣吗,贞德?”
咚!!!
不同琴键砸发出的声音糊了朔月一脸,贞德慌里慌张的转过头来,正想解释,回想起方才喝茶时的窘态,张了张口,直接就自暴自弃了。
“呜呜呜,是的,我连钢琴怎么弹都不知道,请尽情取笑我吧!”
原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少女,十三岁就拎著旗子上前线揍人了,逮著敌人库库揍了七年后惨遭FFF团误杀,境遇属实凄惨。
——在这之中,确实不存在贞德陶冶情操扮演文艺少女的机会。
朔月完全不知道少女为什么表现的好委屈,还眼泪汪汪,他手指微动,忍住了掐贞德脸蛋的欲望,然后拉开琴凳,坐了下来。
手指在黑白键上游走,编制出好听的曲调,悦耳的旋律在房间里流动,将贞德含著的两大包眼泪憋了回去,她站在钢琴边上,感受著琴弦与胸腔的共振,目不转睛的注视著朔月的动作,眼里满是小星星。
“哇……”
对于厌烦了金戈铁马,人喊马嘶的她而言,这样安宁而动听的声音,实在是珍贵无比。
“这样就能演奏出声音,真是不可思议……看到了就会想弹一弹呢。”
“是吗。”
贞德愉快的眯著眼睛,完全沉浸在乐曲的氛围之中,并在情感积蓄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喉咙微动。
在她发声之前,‘启示’却给出了警报。
身后……有人!
触电般扭头,在同样的地方,有翠绿色的长发垂落,生长著两只兽耳,面容秀美的女猎人眯著眼睛,看向贞德的眼神里满是敌视。
盯……
‘阿塔兰忒’对‘贞德’的好感度下降99点。
原因不明。
思来想去,塔喵决定将原因归咎到贞德自己身上。
在完成了日常的狩猎后,阿塔兰忒循著琴声来到了这里——那是在数分钟前的事。
几分钟的时间,她目睹了圣女软绵绵,死缠烂打,破罐子破摔的行为,直接打碎了她的认知。
那个在战场上英勇,凛然,为了守护世界几乎豁出性命的裁定者,在平日里竟然是这种人吗!
对于阿塔兰忒,从小没有父母,孤独成长的女猎人而言,这份依赖感一定是令人难以原谅的吧?
她不允许少女向任何人暴露软弱,因为从小阿塔兰忒就明白,眼泪和恳求换不回任何东西,要想得到应有的权利,那就用自己的弓和箭将其射落。
……简直难以想像自己会变成这幅样子,这是对自己小时候一切经历的背叛。
被阿塔兰忒像是看垃圾的目光盯著,贞德弱弱的抬手:“请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阿塔兰忒心里本来就有无名火,既然贞德主动跳起来堵枪口,她也就干脆利落地开弓了:
“身为裁定者,汝怎么能这样做?”
“我,我怎么了?”
“在从者面前表现出软弱,依赖,毫无任何威严可言……而且,汝还和朔月,和黑方的从者表现出亲昵!”
塔喵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真心话,此时的她还在输出:
“这样让吾等如何相信你,如何相信圣杯战争的公正性?不仅如此,伱身为英雄的尊严呢?难道说失去了男性你就无能为力了吗……”
只能说不愧是女猎手,射出的每一箭都命中了贞德小姐的要害,而在贞德即将大破之前,朔月悄然起身,来到塔喵身后,开始上下其手。
“听好了,就算是嗯……我们女性……嗯,也不应,该……唔唔,这么的……”
看著面露享受之色,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的塔喵,贞德的脸色逐渐变得精彩起来,她看看像是猫一般趴著的阿塔兰忒,以及坐在沙发上,提供无偿膝枕服务的朔月,眼神幽怨。
“请问,红方的小姐,你现在感受如何呢?”
“很,舒服,嗯……”
在发出了舒畅的呻吟之后,阿塔兰忒两眼发直,像是化作一滩液体般,软绵绵的瘫在朔月大腿上,不动了。
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jpg
第495章 琴与歌
猫咪属性得到了满足后,羞耻心重新占据了高地,于是乎,连一刻都没有为自己的失态哀悼,阿塔兰忒拔腿就跑,想必是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遇见这对狗男女了。乂
朔月侧了侧头,他虽然明白阿塔兰忒为什么逃跑,但不理解她这么做的理由。
不就是闲来无事逗猫咪吗?就算朋友来拜访,也没见过自家养的猫咪不让摸啊?
——完全把阿塔兰忒当猫来养的朔月,这般想到。
至于贞德,则将阿塔兰忒的别扭行为理解成了截然不同的情感,认为自己揭穿了塔喵骗摸骗抱的可恶行为,扳回一城,正处于志得意满的状态之中。
不过塔喵的出现也让贞德有了危机感,她看向朔月,主动开口道:
“朔月,有首歌,不知道你会不会弹奏?”
一脸期待的看著朔月,贞德说出了她生活时期人们口耳相传的乐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