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之影的分魂,连同终点律师、终道之末的位面之子、大多数的魔鬼――被粗暴的压入地底。
地表的陷坑在他头上愈合。将一切抹平无痕。
第247章 不该出现在终末背面的东西
以查看着十弯月亮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造陆师的力量还没有完全恢复,一切发生的很慢。
但很坚定,沉稳,没有谁可以阻止她了。
地表缓慢地抖动。荡起平滑的波纹。
重力在空中移动。
十个昏黄的,邪恶的微笑,慢慢地爬入能容纳三十万颗月亮的分布中。虚无的天幕吸收了月亮背面多余的朦胧的光,把轮廓勾的分明。
刚刚紧密进行的三方争斗在时间流中飘远了。
一切沉寂下来。
安静的有些不习惯。
以查在原地停了一会儿,没有发现柯启尔的任何踪迹。
他转回身,摸了摸终点律师刚刚所在的地方。
手下触到了光滑,坚硬的地面。在任一视野中看,造陆师留下的都是完美无缺的封闭效果,找不到任何缝隙。
用力按了按那里,没有留下一丝印痕。
以查也能部分的影响陆地,但造陆师在这方面的能力远在他之上。似乎她不仅仅是将终点律师整个沉入了地下,还设下了严密的封锁。
他现在尚且还无法观察到这层封锁,更不用说理解和干涉了。
终点律师应该没有死。
位面之子的神秘面纱依旧没有揭开。不过起码可以确定的是,终末之子和终道之末有着某种程度上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联系。
上方辽远处,终道之末的背面,饱经折磨的月亮依旧升起。
可见终点之子并未受到太大伤害。
只是不知道,终点律师在地下会休眠,还是在黑暗的囚笼中挣扎不止?
以查停了一会儿。
如果是后者的话,造陆师所做的这层封锁强度应该远超出他目前考虑范围。
他不用考虑这件事了。
念头溜走。这是最后一个念头。
最后一个念头从脑内溜走的时候,他彻底地感受到了静。
寂静。
很长,很长时间都没感受过的寂静。
最近身边总有各种吵吵嚷嚷,让计划不断改变。一个吵嚷的源头住口了之后,另一个又揭竿而起。
热闹的爱好者、制造者们――最近总处于这些家伙的包围中。
头脑简单的振幅三百;突如其来、毛遂自荐的导游平方四;阴阳怪气、损人不利己的战争贩子;总是一脸意味深长,目光锐利的专业赌徒;藏在红雾后喋喋不休的位面之子、“大多数的魔鬼”――终点律师;还有柯启尔。
友好或不友好的家伙们,自说自话,对他反复提问,争吵,互相威胁,来来去去。
他和他们走了一路,说了一路。
在孤岛世纪的漫长岁月中,他何曾面对面的说过这么多话,听过这么多话呢。
如今他们都不在这儿了。
安静了。
争斗,辩论,质问,怒号,猜测,互相嘲笑,都顺着时间流走,没有新的补充。
昏黄之月高悬。
静静高悬。
天幕冷漠。大地平静。
似乎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了。
一切告一段落。
……
……
……
安静了一会儿之后,以查准备返回。
就在这时,他余光扫到一米开外,地上一个小小的球状青影。
他转过头去看。
奇怪。
那是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事物。
以查扬起一边眉毛,没有轻举妄动,仔细辨认那个小球状的东西。
没有看错的话――那是一个花骨朵。
是花骨朵没错。
看上去就像刚从绝对不属于这里的枝头上摘下来的一样。花骨朵一副鼓胀的要撑裂了的样子,外皮颤动不已。顶上裂开十字狭缝,内里有淡粉色弹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开放。
以查指尖一弹,谨慎地向那边探出一根规则细线。
“连接”的一种分类运用“粘”。会部分减低细线的韧性和长度。但可以起到隔空取物的作用,能安全地把那个怪异的东西拿在手中。
细线的另一端向花骨朵飞去,穿过了它,粘到了地上。
以查顿了一下,把规则线收回,过去把花骨朵捡了起来,放在手心中观察。
花骨朵可以用手直接拿取,但“连接”的“粘”对它不起作用……
要么它是纯粹的物质或能量事物――不含有任何规则。
会么?
以查盯着那枚出现在空无一物的终道之末背面的,诡异的花骨朵。
终道之末没有通常意义上的植物。当提到“花”的时候,结构体们会默认指的是熵爆时炸出的团状飞屑。
手中的花骨朵看上去非常新鲜,新鲜到可疑。
花苞没有灰烬,火焰,凋零或疾病的气息――这和地狱的花朵也完全不同。
还有第二种可能……
这个花苞上的规则,超出了他的理解和观察范围。
就好像要证实这种猜想一般――
鼓鼓囊囊的花苞在以查手心中一颤,变为了一个青色的小球――三种视野中只看到青芒刺眼的一闪,细节无法看清。
立刻能感觉到的是:
这玩意甚至变重了。
以查发力捏了捏它。
小球非常坚硬,无法让它变形或者破坏,材质也无法分辨,外形是完美的球形。
他再次弹出规则的线,试图“连接”,和之前一样,小球毫无反应。
无法理解的规则……
无论是花骨朵的诡异出现,还是突然发生的奇异变化,似乎都是在被他无法理解的事物操纵。
花骨朵和小球,他都无法交互,也无法理解二者的任何意义和作用。
在这里多呆下去的话,应该是无益于任何事情了。
以查想了想,将小球收起。
展翅飞回窗口大开的战争贩子的“指挥部”。
……
柯启尔之前解开了指挥部和造陆师的联系。因此尽管终道之末的地针被拔出将近一半,地面已经变换了多次――有些尖钩甚至位移到了近千米远处――但指挥部还高高挂在以法则细线连接,传导稳定的一根钩柱上。
六位夹子女郎还在原来的地方,一边三个,排列在“窗口”两侧。
见以查进来,便将他团团围住。
十二只空洞的眼睛望着他――
和之前不同的是,那里出现了货真价实可被称为“热切”的东西。
“啊。对。”
以查疲乏地揉了揉额头,想起了之前的事。“咱们就按之前说的,好吗?请回吧。”
“老板。”一个女郎开口道。
“老板。”所有的女郎都开口道。
“现在别这么叫。”
以查挥了挥手。“回吧。回终点事务所去。需要时我会来找你们的。”
第248章 亲缘关系
“大量的事实表明,以物质为主的生物绝大多数会出现由‘血缘关系’所导致的相像。
大体来说,两个物质生物之间的血缘关系越近,二者就有更大可能越为相像。
拥有这种相像关系的会被称为‘亲戚’(根据不同文明有许多细分称谓),或更泛用的称呼‘家人’。
能量生物的特点则由构成他们的能量结构为基础决定。
虽然牵扯到生命的理论,往往会有意外的个例出现(这一观点已得到学术界普遍共识,被称为:生命的不稳定性),但一般来说,能量生物构成类别和比例决定了他们的外表和性格特性。
因此,由单一能量构成的生物种族的个体之间一般非常相似――请勿以为这样的群聚生活一定会更加融洽――有时如此,有时某些个体最不想与之共处的就是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
总之,在这样的情况下,能量生物会向着两种极端倾向分化(尤其是单一构成的能量生物,他们之间更加相似):
一是‘孤独者’倾向:
个体认为自己,和其他种族中的个体互相之间都不具有任何责任联系。
个体认知其他同胞为‘陌生者’。
对于同种族的其他个体,和异种族的个体之间的差别认知,仅在于语言和习惯的不同。
‘孤独者’一般不倾向于使用亲密的称呼,他们认为自己和其他任何个体都没有亲缘关系。
二是‘大家庭’倾向:
个体对自己的种群认知强烈,会将自己的责任和权利,以及隐私范围(如果有的话)等等外扩到种群中的全部个体上。
究其原因,是个体认知其他同胞为‘另外的自己’。
个体认知同种族的个体为‘和我一样的同志’,认知非同种族的个体为‘陌生者’。
拥有这种想法的种族个体之间会互称‘家人’‘兄弟姐妹’‘朋友’,会视自己和自己所有的同胞有相同亲缘关系,因此也延伸出一定的责任联系。
最为独特的则是法则生物的亲缘关系认知。
法则生物只占泛位面总人口的2%,已发现的法则种族种类却占泛位面总种族数目超过三成――还有大量的法则生物种类处于无学者可及,无自发报告,不可见的状态。
注:
不知道法则生物存在的个体无法看到任何法则生物,这个特性导致法则生物的研究在“观察”这步就遇到了严重的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