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了笑,“本宫都还不急,你倒是为本宫的将来做起打算来了。把衣裳收起来,你再多嘴,本宫连头上这凤冠都要摘了。”
小丫鬟撇撇嘴把衣服收进柜子,倒是皇后,扶着头上的凤冠,从铜镜中转头,看向窗外,发了一会儿呆才被丫鬟扶起来,起身去了慈宁宫。
慈宁宫里大抵也是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满屋子的嫔妃来请安、恭贺不说,肖郓和肖随都站在太皇太后身边,太皇太后乐得一手扶住一个,嘴巴都合不拢了。
皇后看着站在太皇太后身边的肖随,笑着点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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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里设了宴,群臣纷纷入席,恭祝完了太后洪福齐天、皇上万寿无疆之后,才又落座。
觥筹交错间,倒是肖随有些心不在焉,抬抬手招过来一个侍从,“暗卫还没传过来消息?江哲那边有信儿吗?”
“回王爷,暗卫那边说柳少爷的马车还在京郊附近,路上出了几番变故,耽搁了不少时日。不过算算时间,今日也该到京了。江哲没传回来消息。”
侍从的话刚说完,柳权端着酒杯就往这边过来了。
自打上次闻莺被掳,好容易事态平息,肖随一眨眼就跑了个没影,把柳权急得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今个儿在宴席上瞅见肖随,柳权差点儿没哭出来,见了肖随,忍不住就热泪盈眶,“王爷,小女……”
肖随忍不住头疼,想了想柳权毕竟算是个老丈人,只好耐下性子说:“柳小姐平安无事。”
“可……王爷能否告知小女具体下落,微臣感激不尽。”
“本王说了许多遍,柳小姐自行出城,我怎会知?”肖随回答的无比爽快。
柳权一个字都不信,“小女自幼娇惯,离了家想来孤苦难捱,还请王爷体谅下官为父之心,早日助微臣寻得小女回京,你们也好早日完婚,王爷意下如何呢?”
自幼娇惯?孤苦难捱?
他怎么没看出来。
肖随失笑的摇摇头,然后话锋一转,“相爷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
女儿控的柳权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拽着肖随想继续问。
御花园东侧的养心殿突然乱起来,有几道人影飞速的从御花园的大树上掠过,护在肖郓身边的侍卫纷纷拔刀,四处嚷着:“护驾!”
有个侍卫带刀闯进来跪在肖郓面前,“皇上!养心殿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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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并不大,只是冒了些烟,点着了几本折子,几桶水下来就扑灭了,朝臣们惶惶恐恐的在养心殿前跪了一地,一片哗然。
肖郓沉着脸,视线逡巡着殿下跪的一群人,然后把火发在了侍卫统领头上,“今日太皇太后大寿,宫中本就纷乱,为何还不加紧巡逻!可有看清放火之人是谁?”
侍卫统领把头都快低到了地上,“属下该死,只在御花园加派了人手,没想到会有人在养心殿放火,属下已经派人去追那放火的元凶了。”
太皇太后也被惊动了,被皇后扶着过来,看底下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人,忙劝说:“皇帝,定是哪个无名小贼看不惯我们皇家,想趁此机会给咱们添些乱子,别发那么大火,既然没什么大事,就让大家散了吧。”
“皇祖母教训的是。”
肖郓颔首,正想让朝臣散了,张宏顺慌里慌张从养心殿跑出来,“皇上不好了,玉玺不见了。”
张宏顺话一出,跪了一地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大臣们跪了一地,肖随却只是站在一旁,想法是,完了。
肖郓的脸瞬间拉了下来,朝臣纷纷有眼色的不再议论。
柳权的心思压根就不在这一挂,连张宏顺说什么都没听见,一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肖随,生怕他再跑了。
太皇太后脸色也变了变,还是皇后先站出来说:“皇上莫急,刘统领不是已经着人去追那贼子了,想来宫廷守卫森严,那贼子定是逃脱不了的。”
一群人就那样跪在养心殿外,等着那刘统领派出去的人回来复命。
刘统领跪在地上,吓得脸色都白了,若这传国玉玺在他看职期间丢了,十条命也不够他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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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刘统领的人真的押了一个黑衣人来复命时,底下的人纷纷松了口气,刘统领更是激动的膝盖一软,差点没瘫软下去。
肖随则轻轻笑了笑。
黑衣人梗着脖子一句话也不说,刘统领得了命令起身,脚扣在黑衣人的膝盖上,轻轻一别,黑衣人便跪了下去,刘统领拿过他肩膀上的包袱,交给肖郓。
张宏顺接过来呈上去,里面确是传国玉玺无疑。
肖郓看了眼,便把玉玺又扔给张宏顺,说:“审。”
肖郓话音刚落,黑衣人嘴里咕哝了一下,片刻后便满嘴黑血,往后一仰倒在了地上。
这一幕把一心向佛的太皇太后吓得不轻,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念完之后对肖郓说,“皇帝既然找回了玉玺,也算是有惊无险,天佑我朝。哀家和皇后便先回了。”
“皇祖母寿辰,却有如此血腥之事,是孙儿办事不利,稍后便去给皇祖母请罪。”
太皇太后摆了摆手,被皇后搀着,颤巍巍的走了。
皇后走了两步,稍微回了回头,肖随站在大殿旁的一颗柳树下,手指摩挲着下巴,正沉思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