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还是一副沉默的样子,闻莺心里痒痒的受不住了,抱住小五的胳膊直摇,“你告诉我吧,求你了~”
小五神情默了默,终于回答她,“凶手为什么要下毒?”
“跟温大人有仇呗。”
“温良远做什么才会跟人结仇?”
闻莺以青山县的现状和温良远的为人想了想,“进出城门的时候查得太严,扣押货品?可是那个下毒的人也太狠了,若不是我无意间瞅见,怕是不只温大人,也会有百姓遭灾。”
小五点点头,“死者包袱里除了些衣服之外什么也没有,房间里有盐粒应当是死者手里的私盐在与凶手争夺时,被凶手抢走。客栈掌柜说死者住房时一口气给了四片金叶子,可见其出手阔绰,身上必不可能分文没有,所以凶手抢走的一定还有钱财。参与贩卖私盐、又夺人钱财,凶手必定缺钱。死者先那批私盐入城,必定是要来见接手私盐的下一家。为了怕被查出,还特意安排了那批人在已经入夜、守卫最松懈之时入城。若不是那天温良远吃饱了撑的,非要去城门遛食,那批私盐怕也查不出来。所以温良远把凶手的财路扣了,必定招人憎恨。”
闻莺听得认真,见小五说了一半不说了,心里急得要命,“然后你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刚才你不是说了么,桫椤香。”
“嗯?”
“关西不可能有皇亲贵族,那块熏了桫椤香的布只可能出自布庄。再者那一带民风粗犷,少有人穿绸缎衣服,大多穿的都是粗布衫。更不会有人花钱去买熏香的布匹,所以布庄才会有人拿卖不出去的、熏了桫椤香的粗布做桌布。”
闻莺这才真的有点明白了,“你刚刚去转布庄?”闻莺说着想起那个老人说的话,“你是说……那家布庄的二少爷就是凶手?”
“不错。只有这家布庄在关西有分号。”
“你怎么知道只有这家在关西有分号?”
“前几年我去过关西,那一带极为贫瘠,百姓对布匹的需求极少,布庄只有这一家。若是这两年没有关门的话,应当就是这一家。”
闻莺崇拜的看着眼前的人,由衷的夸赞,“你真厉害!”夸赞完闻莺念头一转,“可是你总不能凭着一块破布去抓人吧?”
“自然不能,有个词叫做贼心虚,待会儿去试探一下便知。”
回了县衙,小五向温良远说了推测,温良远大腿一拍就要去成府拿人,闻莺生怕他们捉错人,忙问:“你们认得那家的二少爷吗?是他的可能性大吗?”
温良远吹胡子瞪眼的,“当然大!那成安怀就是个神经病,肯定是他,绝对错不了。”
温良远说完,一拍桌子叫了些人气势汹汹地就出了门,闻莺和小五跟在他后面,闻莺撞撞小五,“温大人怎么反应这么大?”
小五面无表情地解释,“因为成安怀曾经说过要娶他回家做小媳妇。”
闻莺噗嗤乐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大笑之后,坏笑着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温良远,“那为什么还要那么狠心,因为温大人扣了他的东西就毒死温大人?”
温良远回过头瞪她一眼,“不是说了!因为他是个神经病!”
温良远难得发怒,闻莺只好换了个话题,“咱们这么大张旗鼓去抓人,凶手会不会逃跑啊?”
“逃跑了就一定是凶手。”小五仍旧淡定。
还好后面跟着的衙役友好的向闻莺解释,“李兄弟放心,大人已经派人去两处城门堵着了。”
这个衙役闻莺认识,就是那天叫自己起床的、叫孔大的胖子,孔大趁着走路去成府的空当满足了闻莺的好奇心,详细地讲述了一下成府二少爷和温良远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那成安怀是青山县一大恶霸,仗着家里有些钱,在青山县为非作歹。但这个成安怀也算是有分寸,大恶不做,小恶不断,所以时常进衙门。吃几天牢饭再被放出去。
后来成安怀便养成了一个习惯,一进衙门就开始调戏温良远,看着温良远脸红脖子粗的粉嫩样子,笑哈哈地被带去牢房。
于是两人的梁子就这么结下了。
闻莺可以想象温良远被调戏是什么样子,脸庞肯定白里透红,模样一定不能更美好!
第9章 第三章-生死与共(1)
一群人走到成府门口,守门的小厮磕磕巴巴地问温良远,“大人怎么又来了?我家少爷又犯事了?”
温良远十分深沉地“嗯”了一声。
小厮登时吓得脸色惨白,“大人稍等,容小的进去通报一声。”
小厮拔腿就跑进府里,温良远才不会等他真的去通报,直接招呼着众人往成府进。
衙役们一涌进来,正打扫院子的下人们全被吓住了,纷纷扔下手里的笤帚去各处通报。
成府的老爷上个月刚刚过世,大少爷是个痴子,二少爷又是个不成器的。如今成府主事的是大太太。
温良远带人这么一闯,把成府全家都给惊动了,几个太太从各个院落四涌了过来,大太太也被人扶着从堂屋出来,给温良远行了礼,让进了屋,这才问:“是小儿又犯了什么事?”
温良远客客气气地喝了口茶,“令郎这次可是犯了滔天大罪。成夫人还是先唤令郎出来吧。”
“已经差人去叫了,温大人稍后。”大太太估摸着自己儿子成天小错不断,就算犯什么滔天大罪也大不到哪里去,所以对着温良远还算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