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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名声臭了……
说的倒好听。
我又不只是代表着我自己陈宁言,我还代表着陈家。陈家目前就只我一个能行官场的年轻小辈。
我名声臭了,陈家还能好到哪里去?
我不想接受这个法子,又想委婉的讲给谢昭远让他帮我换个法子。
“这样可不光贺阳不愿嫁我,怕是整个江舟都没有人愿嫁我了吧!”我又堆着笑开了口。
“哦?”
谢昭远凑近我,他凑的快了些,素色羊脂玉簪子稍微松了松,几缕子头发垂了下来,耷拉到了我的颈子里,痒痒的,凉凉的。
“你还想娶姑娘?你娶得了?”他戏谑,呼吸险险喷到我脸上。
听他这话,我的笑凝固在脸上,嘴角弯也不是,不弯也不是,半个笑绷着,甚是尴尬。
我当然是娶不了的,可他的这种语气我着实不喜,我又有求于他,只好转了话题,“我现在好歹也是个官,虽说官不大,但我要是勤勤恳恳,以后肯定是会升官职的,前途明朗的很。”
默默往后移了移,底气有点不足,声音越来越小:“你的这个法子不行,这对我官场不利,对我陈家也不利。”吞吞吐吐后半句,“能不能换个法子?”
他不紧不慢地淡然道,“陈宁言,你男儿当久了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个姑娘家了?”伸手捉出了掉到我脖颈的那几缕发。
动作轻柔着,却极其具有威压。
他的话提醒我。我是女子,在朝为官,娶不得,嫁不得。
谢昭远说的对,陈宁言确实娶不得。
可宁颜不一样,宁颜嫁得了。
我朝他犟,“你不用一遍一遍提醒我的身份,我虽然娶不得,但我以后辞了官的话还是能嫁人的。”
他却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兀自思索,开口:“你以后的夫君要是知道你日日在男子堆里,还会娶你吗?”
谢昭远靠了过来,一步一步,离我越来越近,近得他的瞳仁里只有我。
后来我只听见了他的话。
“真想嫁人的话,我来娶你罢。”
“嫁了我,就不用娶贺阳了。”
“你要的,我都给你。”
不是玩笑话,谢昭远表情严峻,不带一丝丝笑。
我如五雷轰顶,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避躲开他从雅间里跑出去。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跑开。
我确切的听到了他说的话。真真切切。
鼻息间都是谢昭远的味道,脑子里一句句循环着他刚才的话。
我跑的快,迎面而来的风一下一下打在我脸上。
风很温柔。
为什么会逃呢,我分明听到了胸腔里“咚咚咚”响个不停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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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两个荷包
我回了陈府。
凡事都心不在焉。
谢昭远的意思我岂能听不出?他这话分明是说喜欢我。
他是太子,是将来的帝王,哪能有真的喜?
我做了他几年伴读,把他当了兄弟,没想到他竟对我存了别的心思。
这心思,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我总是没法子给他回应的。我只能将他的话当做一个笑话,以后见他刻意的躲避着点。
虽然谢昭远知道我是女子,但是他不晓得我是北亭人,不晓得我并不是陈家陈宁言。
或许?我是可以回北亭的。
不行。
我怎么会生出这个想法。我立即否决。
我是陈家长房嫡子。
长房嫡子。
代表着陈家长房这一脉,代表着陈家。
虽然我只是个半吊子,但是从当初进了尚书房的时候就没有退路了。
怎么能轻易回去江舟?
更别提我的这一堆烂摊子。
我心绪复杂,像缠了丝线,麻麻乱乱,一团糟。
我还是去找父亲罢。
唉。我有些蠢了,倒还不如一开始就缠着父亲,认认软,央求着父亲,况且父亲当时也说了会替我想法子的。
我这回太急躁了。
急躁的有些过头。
回想太子也只是一句话,我就跟着他开了雅间,进了雅间里头谈话。着急的让他给我想了个馊主意,我虽是拒绝了那些个主意,但后头听他讲出了那些要娶我的话。
不稳妥,不稳妥。
我也大了,需要改改自己的性子了。
我这样告诉自己。
尽管短些时间里也改不了。
寻了父亲。父亲披了个褂子坐在书房里。
旁边搁着个熏香的坛子,坛子里的香燃了半段,发散着淡淡的味,说不清的好闻。
我跨了半步,躬身给父亲行了个礼。
“不是带宇哥儿和芙姐儿出去了吗?怎么你自己回来的,他们呢?”
我咂了咂舌,遭了,忘记将他们两个带回来。
不过有四宝和八宝在,应当没什么事情吧。
我这样想着,随口扯,“回父亲的话,宇哥儿和芙姐儿年纪都小,玩的欢了,儿子将他们安置在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