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程满单位问了,人家就说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还有没有一点纪律了,你们也体量体量一下我们单位的难处,以前的宿舍给你们住着,考虑到你们经济困难,现在还给你们发补助。”
领导无论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把话讲的难听的。
不然人家反咬呢?
是真棘手。
关婷就坐在那里哭,就一直哭。
领导办公室也不能硬撵着她走啊,但是也不能在单位里这样哭,像是什么样子啊?
“我们就是想着有点补助,我们两个孩子都没有一个,现在年纪也大了,我身体也不好,程满也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吃药。”
拿出来单子,“领导你看看,这些都是药费单子,我们不是为难你们的,我们是真的活不下去了,这一笔一笔的,我跟程满都想着活不下去,跳楼算了。”
领导的心啊,一咯噔一咯噔的,觉得这句话是威胁,跳楼?
你别不是从我们单位跳吧。
就很想喷她了,可是又不敢。
旁边有其他负责的人在这边跟领导□□白脸,不然领导多难做啊,就劝,“你们得分清楚,程满不是我们单位的人了,我们一忍再忍,就是觉得你们可怜,程满到底是几十年的工龄了,大家都认识。”
“可是按照政策规定,我们一毛钱都不给,现在他成了工人待遇,已经很不错了。你去上访,结果只有比现在更坏的。”
关婷坐一上午才走,走的时候人家给好言好语送走的。
人家就开始多方面动员了,政工工作坐起来,结果七找八找的找到关悦这里来,关悦这才知道程满这事儿干的。
缺德不缺德啊。
你不能逮着单位可劲坑啊。
“我大姐也不会听我的,我们关系一般,基本上不来往的,帮不了。”
关悦才不去招惹关婷呢,关婷什么人她亲姐妹还是了解的,说白了,就是自私鬼。
谁捧着她她对谁好,她当初病了那么多年,关婷帮都不帮一把。
当初说着的,关婷帮一把的话,庞京墨不至于走。
最起码不至于为了钱走。
她不去,人家也没办法啊。
走了。
关悦自己倒是生闷气了,你说闹腾什么呢,人家单位给的条件很好了,你自己多大的事儿心里不清楚啊,还整天威风嘚瑟,觉得拿你没办法是不是?
然后程满就愣是出不来,出不来,但是可以跟关婷打电话,他受什么罪,关婷一清二楚的,你清楚了就不要再去闹了。
结果大晚上的,关婷就来了,自己哭着来敲门的,“他们就是想弄死你姐夫啊,你姐夫那么大年纪了,在里面受什么罪啊,他们就是私刑啊。”
深秋里面的冷水澡,不给睡觉,就熬着。
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文明的方法多得很呢。
“你们家庞京墨不是厉害吗?帮一把吧,真的。”
关婷就哭,她把人家单位逼急了,人家单位翻脸不认人了,人给关着,房子收回来,以后程满连工人待遇也没有了。
就滚蛋吧,早就跟单位没关系了。
单位领导心软才拖拉这么长时间,结果蹬鼻子上脸的,还去上访。
彻底破罐子破摔了。
关悦就不动,“你要问我擦玻璃扫地我还有办法,你要我去捞人,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儿子也没有,你别扯我儿子。”
关婷擦擦眼泪,觉得就是牛气了呗,你现在儿子出息牛气了,“老小,你不能这样吧,你们家庞京墨多本事啊,上次来的时候,人家这边排着队等吃饭的都排不上号,我以前也不求你,可是这不是遇到事儿了吗?”
“你那时候怪我不帮你,难道你现在也不帮我,等着以后看我这样?”
关悦坐在那里,心里一股一股的气,朱春华看她脸色难看,就不愿意了,“他大姨,改天再说吧,她身体不好,晚上得睡觉,不然第二天就熬不住。”
看了看时间,都十一点多了。
屋子里面很安静,楼道里都没有声音,外面一片漆黑。
关婷这人现在就越来越无赖,“你不帮我说,我自己去跟他说,要他帮帮我。”
擦了擦眼泪,关悦脑袋就嗡的一下子,一巴掌就拍在桌子上了,“你就鬼迷了心窍,程满是对你多好啊,你就这样,你是不是欠啊大姐。”
“程满风光了这么多年,就没有瞧得起你过,不然咱妈生日,他怎么一次都不来,人不来,礼物也没有,他算是什么王八蛋啊?”
“你工作还好好的,你跟着他东奔西跑干什么啊?他要去单位闹你就去?他要你来找我儿子你就听他的?你就不能好好过日子吗?”
关婷这辈子,关悦看出来了,就是给程满套死了。
程满干的事儿,一出一出的,人傲气有本事,权力玩的一个花一个花的,可是这大起大落的,谁受得了,关键是关婷不听啊。
一说程满,关婷就不乐意了,“怎么了,现在他落魄了,我跟他离婚还是怎么着啊?是不是逼着他死才行,小妹我怎么发现你这么势利呢。”
关悦指着自己,“我势利?”
就差点给气死了。
朱春华就开始拉着关婷了,别说了,赶紧走吧。
关婷一下子甩开他的手,“你松开,我就说你势利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