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那样,人家老朱都要你,还给你养孩子,你病怏怏的躺床上十几年,人家老朱也没有跟你离婚啊。怎么到了程满这里,他出点事你就撺掇我离婚啊,要这么说的话,老朱早就甩你八百回了。”
“你这不是势力是什么啊?你就是势力。”
就蛮不讲理。
关悦给她打起来了。
朱春华肯定不帮着关婷啊,就抱着关婷,关悦手多快啊,嗖嗖几下给挠上去了。
指着门,“你给我滚,你俩全死了才好呢,我跟你说关婷,我们家不欠你的,当年的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谁让我们穷呢,你帮不帮的我们不管,可是你就没资格怪我们。”
她擦了擦眼泪,“当初程峰出事儿了,这孩子死的冤枉,谁给你找律师打官司的?是我们家老大,我们家老大要大儿媳妇出面,拿了钱出来帮你的,你做事我跟你说,你别不讲良心。”
“五百万还了程峰这孩子一个公道,你以为我们家老大看你的面子啊?看的是程峰这孩子的面,歹竹出好笋,你们俩就没福气,担不住这么一个好孩子,程峰就是你们俩给害死的。”
关婷一下子愣住了。
她不知道,这么多年了,说起来十几年了。
她就不能提起来程峰,她儿子啊。
一下子没撑住,坐在门槛上去了,捂着脸哭。
她就说当年为什么就那么顺利,她跟程满在那边耗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搭理,那人在香港只手遮天。
结果现在才清楚,还是一家人帮了一家人啊。
呜呜的哭着。
她一辈子的委屈啊,就是程峰这个儿子。
她对着程满死心塌地的,为的是什么啊?
程满要是没了,她跟程满拆伙了,那以后谁还能跟她提起来程峰啊。
她就是跟程满在一起,两个人还能记得有个儿子。
不然哪里还有家啊。
顾姐贴着楼梯你说听了半天,她半夜睡了,听到吵架又爬起来了,就八卦,死命的八卦。
原本是以为有人闹事的,怕楼下老两口子女不住在一起出事,结果没想到吃了这么大一个瓜。
等关婷人走了,她才上楼,脑子里就晃悠着那五百万,十几年前的五百万啊,那可真了不起。
你说人家到底是多有钱啊,五百万买一个无名无姓的好人。
上访的事情她也听说了,都是机关单位的,出来这么一个事大家都听到了,但是没想到是关悦姐夫。
关悦现在不动了,程满就白搭在里面,自己熬到认输,就出来了。
福山不是讲过,世界上唯一确实可以跟自由民主制度进行竞争的体制是所谓的“中国模式”,它是权威政府、不完全市场经济以及高水平技术官僚和科技能力的混合体。
程满这个事情上,就是体现了民主中的专治,高水平的官僚技术,专治各种不服的。
关悦给气的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朱春华起来,她动了动,“你别去上班了,歇一天吧,昨晚上没睡吧。”
朱春华脸色也不好看,“没事,我去看看。”
结果关悦就发飙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呢,你去看什么,外面下雨了你歇班不行啊,我跟你说老朱,你累死了没有人管你,我不管你。”
很凶了。
说起来恶狠狠的。
朱春华就听着,但是关悦说了,他就不太敢惹她,愣是没出门。
自己在家里,你就看吧,一会儿收拾这里,一会儿收拾那里,擦地擦桌子收拾厨房的,关悦就给他烦死了。
“你能不坐着看会电视,闲着没事吃会瓜子啊?”
安稳一会行不行啊?
朱春华就笑笑,“坐不住,闲着也是闲着。”
人闷声闷气的,关悦就老想着关婷昨天说朱春华的那话,看他这样在屋子里转,自己扭过头去朝着里面看,扯着嘴就笑了笑。
自己闭上眼睛睡了。
她这一辈子,真值。
嫁给老朱,她一点没后悔。
跟庞广白打电话就讲,庞广白就笑着,挂了电话找庞京墨,“你说你怎么不这样呢?”
庞京墨又不是没听到,自己推开她的脸,你可一边去吧,别惹我生气。
他现在就给James安排学校呢,到底哪一所学校好,他还得比较比较。
家里外面的事情,就是他来操心的。
一个人多长了十七八个心眼。
起来,拉着庞广白出去散步呢。
庞广白看他就笑,摸了摸肚子,“我吃饱了不想动。”
理由就很多,吃饱了就不想动。
庞京墨才不惯着她,拉起来就是了,扯着她胳膊,手劲很大了,她就喊,“哎呦哎呦,你轻点,我又不是不去,我缓一缓不行啊。”
俩人走出去,还不高兴,跟他讲道理,“我觉得还是要因人而异的,有的人呢多动动会健康,可是还有的人,多运动就不是好事情。”
“我一直觉得我很容易累的,我这样运动多了,对我身体其实损耗蛮大的吧。世界上其实有我这样的一种人,动的越少,人生越健康,我是消耗品。”
我这样的金贵,少磋磨我了,就这意思。
庞京墨给气笑了,回过头来看她一眼,虎着脸,“你走不走?”
庞广白呲牙,气的小脚一跺,咬牙切齿的,“走走走,这不是走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