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看他将狮猫吓成这样,忍不住道:“王爷将这两只狮猫送过来,肯定是想让它们以后配对生崽伴着你。你若将这头公的阉了,另一只猫儿岂不得守活寡?”
后宫虽有先帝妃嫔养的几只猫,可品种太杂,不像舒王送来的这两只雪润可爱,又讨人喜欢。
他看她对这小东西是真上了心,便没再想着阉掉它。毕竟这福字殿里多了能讨她喜欢的东西,她也会时常过来。
赵璟将手里的狮猫放下,“我的课业还未写完,你自己过去玩。”
它只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便跳上矮榻同李御怀里的那只猫争抢位置,李御嫌它们闹的动静太大,用手抚了抚猫儿柔滑的皮毛,便从榻上起身专注看赵璟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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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舒王没插手春闱之事,最后主考官还是由范启道定了下来。宋国举人于三月初九在贡院参加科考,一连考上三场,期间吃住都在窄小的考屋,没考完就不许出来。
好多人从贡院出来后,都憔悴得不成人样,大多一回去后倒头便睡。
开榜的日子是在四月初十,可这次还未来得及开榜,就有人曝出科举舞弊。
告状者是镇江府举子曹得,他一人来到开封府击打登闻鼓,控诉科举考官王悯在开考前就将题泄露给几个世家子。
此时,礼部刚将会试里选出的文章呈到福宁殿,赵璟让人将卷上遮掩户籍名字的白纸揭开,发现正与曹得状告的几人对上。
“御姐姐,你怎么看?”
他将状纸递给她,李御扫了一眼,抿着唇叹气后,同他说起王悯的身份。
“范启道膝下无子,他家中虽养了三房侍妾,可就只有正房胡夫人给他生了两个千金。王悯是太师女婿,他这几年是靠岳丈的提携,才慢慢坐上礼部侍郎的位置。若这张状纸所诉为真,陛下不管受何阻挠,都应当拿他入狱,不寒天下士子之心。”
他轻轻点头,“我也是这般想,今日太傅课后特意与我说了此事,他还谏我,将此事交由审刑院处置。”
审刑院不受历代宰相管辖,而是直属于天子。范启道虽拜太师还身居同平章事,但他的手还未伸得到审刑院。
王悯是他女婿,范启道若还想保他,必然会为他出面。刑部和大理寺里都有范党门生,这次确实是审刑院最适合出手。
李御不由道:“太傅的谏言很中肯,你可按他说的将科举舞弊案交到霍寻慎手里。”
“我今日得回趟家,晚膳就不和你用了。”
话说完,就发现他不舍地望着自己。
赵璟黑眸明亮,他挺俊出众的面容一直凝望人时,不少人心底都会起上点点涟漪。
李御与他处得久了,有时候难免也会忍不住偷偷看他的脸。
当然,只是欣赏的那种。
赵璟对她的离开只是轻嗯一声,汪德海受他吩咐,亲自送李御出宫。
刑审院的效率很快,才不过一晚,就将此次涉嫌舞弊的士子压入狱中录供。
何家嫡长子何长鸿因曾与舞弊之人接触过,也被人举报押入了刑审院。
何盛玉就他一个嫡亲兄长,何长鸿一出事,她就慌得立马到李府寻求帮助。
第21章
她年纪小,这十多年来都是顺风顺水的,从未遭遇过这等大事,因此在李御面前哭得嗓子都哑了。
原本何老太太是准备跟过来的,可她走的太急,不小心在院里摔了一觉,现下正由家里养的医女给她正骨。
简直是祸不单行。
李御见她瓷白的小脸因为哭得太多,鼻子都给哭红了,轻轻拍何盛玉的背道:“科举舞弊一事非寻同小可,这次陛下让审刑院的霍大人插手,就可见一二。”
她捉住李御的手,急声说:“哥哥他没有作弊,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我哥哥平日虽看着不着调,但他最是听爹娘的话。先前我爹见他和左禄那不学无术的纨绔走得近,还将他痛打一顿,斥他不许再和左家有来往。”她说到激动处,还紧紧抓住李御的手背,“就是我俩玩双陆那日,我哥哥被父亲打了,我走得特别急,姐姐应该还记得的。”
李御轻轻点头,她没有因为何盛玉抓得紧而紧蹙眉头,反而用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背,柔声说:“盛玉,你先放松!”
何盛玉不停地强调让李御信她,“我哥还向祖母保证过,今年一定会中举!他在开考前还去大相国寺借了一间禅房看书,就没和左禄见过一面,哥哥的书童可为我作证。”
看着她因兄长落难,着急得不知所措的模样,李御听得也有些难过。
她不久前在齐云社见过何长鸿一面,身边确实没有左家公子,所以何盛玉的话,有几分可信。
李御温声:“你先别急,我带你去审刑院见霍大人一面,你将你知道的内情都告诉他,霍大人历来判案公正,只要他查明案件真相,定会将你哥哥从狱中提前放出来。”
“谢谢姐姐!”何盛玉一时感动得泪眼婆娑,泣声紧紧抱住她。
何家与李家的交情一向深,为着何盛玉不再因她哥哥出事大哭,李御即刻就带着她去往审刑院。何盛玉一个小姑娘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畏生地一直抱着李御的手臂。
直到霍寻慎过来,她才慢慢松手。
何盛玉悄悄暼了他一眼,只觉这位大人周身的气场太过冷硬,都掩住他俊朗的容貌。她听过这位霍大人在京中的风评――命太硬,专门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