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我说的,在你还完债之前,都要乖乖待在这里。”
“为什么?”沈棉抗议。
“按照行业惯例,在你正式还清欠款之前,需要支付一定比例的利息。”江一行脱下外套,慢条斯理地挂起来。
沈棉被他的逻辑绕进去,不大情愿地问:“那你要我做什么?”
做饭她不会的,打扫卫生还可以。
“待在我眼前就可以。”
江一行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开。
都是色,惹的祸。
沈棉因为欠债失去了人身自由,坐在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忍辱负重地被迫留下来。
江一行换好家居服从卧室出来,问她:“吃饭了吗?”
沈棉没吃,本来过来送卡,就暗搓搓抱着过来蹭个饭的心思呢。
但她为了表达自己“不愿意再给他花一分钱”的骨气,很硬气地说:“吃过了。”
江一行瞥她一眼,打开冰箱:“既然你吃过了,饭我只做一人份的了。”
沈棉心里:肚子好饿。
脸上却写着刚正不阿。
时间已经不早,江一行今天来回奔波有些累了,做了最简单省时的鸡汤面。
煎鸡肉的香味一传出来,沈棉马上就猜到了,口水迅速分泌。
这是她的最爱。
我本可以忍受饥饿,如果我不曾闻到香味。
鸭鸭好狠的心呜呜呜。
沈棉馋得肚子咕咕叫,刚刚树立起来的“反鸭鸭”旗帜摇摇晃晃。
她在“人争一口气”和“忍一时有鸡汤面吃”之间左右摇摆,还没摇摆出结果,听到江一行关火的声音。
听觉一下子变得灵敏起来:热汤注入碗中的流动声、他走路悠然的脚步声、碗底落在大理石桌面的碰撞声……每一个声音都很轻,每一个又都清晰无比。
沈棉似乎已经闻到了香味,反射性吞了吞口水。
就在此时,江一行的声音响起:“面煮多了,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帮忙解决一下?”
沈棉咻地一下回头,看到桌上两碗面,而他站在桌边,彬彬有礼地望着她。
沈棉瞅瞅面,又瞅瞅他,眼珠子骨碌两下,用“那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个忙”的口吻说:“好吧。”
江一行勾唇一笑,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不胜感激。”
沈棉的胃大心也大,肚子被填饱,对江一行的气愤随之减少了几个百分点。
不过江一行的公寓有个问题是,面积很大,卧室却只有一个。
吃完饭她暗暗琢磨着打算以后睡书房,天气渐渐冷了,客厅容易着凉。
江一行的书房有张两人座的皮质沙发,很宽大,她个子小,凑活一下刚刚好。
不过等她打探好地形,过来卧室抱了一床被子准备去搭窝时,江一行披着浴袍从浴室出来。
湿润的碎发和没戴眼镜的脸,让他莫名多了点人畜无害的无辜感,沈棉就多看了一眼,晚走一步,被他逮个正着。
四目相对,她突然抱着被子拔腿就跑,径直跑进书房。
江一行跟过来,试着拧了下门把手。
江一行在门外好笑地问:“这是什么意思?”
沈棉义正言辞的声音在里面回答:“我不卖身的。”
在书房睡的第一晚风平浪静,不过沈棉早上起来遇到了新问题——没有衣服换。
她打开书房门,趁江一行在厨房做早餐的时候,溜回卧室,拿了一套江一行以前买给她的衣服。
她飞快地脱掉睡衣换衣服,提好裤子一转身,发现江一行不知何时出现的,倚在衣橱门口,好整以暇地盯着她。
沈棉惊讶之后,忿忿地质问:“你为什么偷看我换衣服?”
江一行若无其事走上前,把她的领子翻出来,反问她:“那你以前为什么偷看我衣服呢?”
沈棉想了一下,还是因为她色欲熏心。
要不然,也不会掉进他的大陷阱。
她十分后悔,皱眉实诚地自我反省:“因为我色。”
江一行笑出声,收回手时顺便捏了捏她下巴:“我也是。”-
两人一道去上班,但沈棉秉承“从此我和你形同陌路”的中心思想,电梯里都站得离江一行远远的,中午也不去找他一起吃饭了,被叫进办公室也都是一副公私特别分明的样子。
但她和江一行保持距离,同事们却并不这么想。
下午快下班时,几个女人在茶水间里说话,其中就有温止宴的秘书小唐。
先起头的是一个女律师:“刚才听那俩实习生抱怨师父不管她,江律师已经打算带沈棉去做案子了。”
“她师父业务能力那么能打,创收仅次于我们四个高级par,还不知足啊。”小唐道,“不过说到这个,你们觉不觉得沈棉很眼熟?”
“她都来这么久了,你才看她眼熟啊,你脸盲吗?”
“不是,我是说,我认出她来了。你们记不记得上次咱们去酒吧聚会,应该是……LOSE DEMON吧,就有个女孩子来找江律师要签名,江律师竟然给了,记得吗?”小唐一逢八卦就来劲。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
“是吧,我就说江律师当时很反常嘛。你看他现在对沈棉那么好,八成是我们未来老板娘。”
“天呐,我们老板娘居然比我们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