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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门被打开了,阮蛰光着走了进来,没等秦笙反应过来,对方已经一条腿跨进了浴缸里。
“喂,你……”秦笙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转身就被阮蛰按住肩膀压了回去。
“你什么你,站着别动。”阮蛰冷漠的声音和滚烫的热水形成鲜明对比。
秦笙余光里看到他拿了一瓶什么东西进来,好像是磨砂膏一类的物体,阮蛰扣了一坨在手心里乳化,然后就开始在秦笙全身游走。
“…阮蛰…你别…什么东西呀?”秦笙羞的不行,等后半面被抹完了,就被人翻了过来。
“专门洗颜料用的。”阮蛰看着他刻意和自己保持了距离,于是伸手揽着腰的把秦笙抱到了热水下,开始给他洗正面。
秦笙脸全红了,也不顾手上有伤直接攥住了他往下伸的手,羞赧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洗。”
“我都摸了一下午了你害羞什么?”阮蛰有点无语的看着他,“手拿掉,伤口要浸水了。”
就这样,秦笙被他上下其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这才裹着浴巾被抱到了床上。
阮蛰拐回去冲了个凉,出来的时候从客厅带了一只小药箱进来,给秦笙清理伤口。
手腕一圈都被磨破了,手心里全是指甲印,刚才洗澡的时候阮蛰发现,指甲盖里都是血。
这小孩对自己还挺狠。
阮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用棉签沾了酒精帮他擦拭。
动作很轻,和下午那个禽 | 兽判若两人。
秦笙的浴巾散了,他的腰和大腿被阮蛰掐紫了,淤青还挺对称,从上面看过去可怖又羞耻,秦笙赶紧又给遮住了。
阮蛰目睹了全过程,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换来了秦笙一个恶狠狠的瞪眼。
两人“眉来眼去”几次,不多时又滚到床上去了。
这一次,阮蛰比下午温柔了许多。
虽然依旧没带套,可却不再是发泄了。
秦笙挺享受的,做的过程中想抬头去吻人,阮蛰没让他得逞。
要知道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抗拒。
秦笙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心里瞬间凉了,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翻来覆去一晚上,秦笙是第二天下午才醒的。
他被阮蛰上过药了,不管是手腕还是那里。
隐隐有些疼,但尚且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秦笙身上穿的睡衣是阮蛰的,他平静了一会儿,掀开被子下了床。
阮蛰在厨房里做饭,他没找到拖鞋,于是光脚走了过去。
男人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做饭。
秦笙知道他在怪自己,忍着心里的疼,想了想说,“我们谈谈。”
“你说,”阮蛰说,“我听着。”
看着他的背影,秦笙心里疼的更厉害了,他走过去拉住阮蛰的手臂,声音颤抖的说,“你看着我。”
跟哭了似得。
纵使阮蛰再怎么强忍着,他也受不了秦笙哭。
阮蛰转过身,秦笙直接踮起脚尖想吻他。
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阮蛰侧开了脸。
秦笙眼泪掉了下来,他凑到另一边去吻他,男人再一次躲开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秦笙哭了出来,“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
“我欺负人?”阮蛰低头看向他,“当初是谁扔下我一个人跑路的,我爸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离开我的,嗯?!”
低吼比骂咧更能表达愤怒。
阮蛰不想照顾秦笙的心情,他比秦笙更委屈,更想哭,“整整五年,我找了你五年,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人都说食髓知味,我发了疯一样的爱你,可你却用尽全力逃离我。秦笙,我们俩谁更欺负人?”
他顿了顿,问道,“我就那么让你恶心吗?”
秦笙心疼的开始抽搐,他很努力的维持站姿,抬眼看向阮蛰,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好像失语了。
也好像被禁言了。
“既然那么恶心,你回来做什么?别告诉我你只是碰巧路过画室门口,又碰巧进来买了几幅画,你说你要赶晚上的飞机不能耽误,但是昨晚根本就没有飞美国的航班!”阮蛰淡淡的看着他,“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难道非得看到我流落街头你才肯施舍给我一个回眸吗?”
“秦笙,你真的爱过我吗?”
秦笙的眼泪掉了下来,他开始剧烈的喘息,脖子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
那些泪落在秦笙白皙的脚背上,好像是清晨最干净的露珠。
阮蛰看着他这样子,心软了些,余光注意到秦笙没穿鞋,于是伸手把人抱了起来,放在了沙发上。
他伸手把秦笙的眼泪擦了,没什么情绪的说,“别哭了,你哭有什么用,我也不会心疼。”
这话貌似有用,秦笙别过脸去平静了一会儿,转过来的时候眼泪已经没了。
阮蛰坐在茶几上,双手搭在腿边,问他道,“为什么回来?”
秦笙深吸一口气,没看他,启唇道,“阮安说你过的很不好,让我过来看看你。”
“所以呢?”阮蛰无奈的笑笑,“你看到我现在过成这样,可依旧打算晚上就走,那你来和不来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是想千里送让我淦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