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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朕真的在修仙 第41章

  “妙,此子可谓天纵之才!”毛纪胡子一颤一颤,脸上都笑出了褶,强行给旁边的几人宣传自己手中的卷子。

  考生的名字都被糊住了,而且此次考试,众人批阅的是抄录之后的考卷,也就难以在笔迹上判断是谁的试卷。

  当然评卷的都是在科举千军万马中杀出的人才,凭借文风,处事性格,倒也可以,将写卷子的人猜出一二。

  “费兄,你看这篇文章谈及北方水稻种植,言之有物行文严谨,最难得的是思维奇绝,要在努尔干都司种水稻。”

  毛纪看着手中的卷子啧啧称奇,忍不住就想分享给其他几人。

  费宏忙得满头大汗,手上的笔一刻也没停过,此刻也没工夫答话。

  倒是蒋冕讥嘲道:“苦寒之地种水稻?哪个狂生!”

  蒋冕是广西人,也曾经种植过水稻,这东西打理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麻烦

  中间出了稍许差错,连温暖的南方都种不好,何况寒冷异常的努尔干都司。

  费宏插了一句:“博人耳目之言,一笑便可。”

  “他这说得言之有理呀!”毛纪赶忙反驳,言道:“你们看黑水以南,黑土肥而日照足……”

  杨廷和摇摇头,眼睛却不时朝宫门处望去,仿佛在等待某个人一样。

  主持面试的吏部尚书白方家,虽然神色淡然,但心里面却紧张得很。

  他并不是为第一次当面试官而紧张,相反以他这样的官位和阅历,这样的面试也只能算小打小闹。

  他担忧的是另外一件石破惊天的大事,一场足以席卷整个大明的巨变!

  此刻他的心中除了紧张,还有几分激动,就像画家迫切地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够被别人欣赏到一样。

  离他不远的王阳明,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朝白方家的方向看了几眼。

  “杨慎,你想要到边关?”

  “是的,更准确地说,我想去塞北!”

  “什么?”

  几位尚书面面相觑,连白方家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想不通杨慎这样的才子,为什么要去塞北

  仅就现在而言,十个面试者里面有八个要到江南,而杨慎却要反其道而行之。

  王阳明闻言,却是若有所思。

  “塞北何者为重?何者为第一要务?何者可活?”

  王琼丢出了三个问题,目光锐利地看向杨慎。

  他可不管对方是不是什么才子,他只知道塞北可不是开玩笑的,一不小心晚上睡觉,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

  杨慎脱口而出:“百姓安全最重,防御外敌为要务,求活者可活!”

  王琼哈哈一下笑,那笑声连隔着老远的毛纪都能听到,心中一阵不愤。

  原本这老家伙要和他们一起批改试卷,可谁料他还兼了一个兵部尚书,欢欢喜喜地参与面试去了。

  杨廷和望向面试的地方,眉目间萦绕着些许忧愁,他在担心自己的儿子。

  “好,好一个求活者可活!”王琼将杨慎上下打量了遍,仿佛要把他看出花一样。

  王琼在心中暗想,杨老头这样一肚子坏水的人,竟然会生出这样有胆魄的儿子,奇哉怪也!

  “啊,你要去云南!”

  毛澄嘴巴张得老大,眼神古怪地看着桂萼。

  桂萼今天穿了一身青袍,下巴光滑,头上插了一根玉簪,看起来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你确定?要选云南!”

  桂萼拱手道:“尚书大人,我确定。”

  白方家嘴角一抽,怎么都是些想不开的人,一个个放着大好的前程不去,净往些偏僻古怪的地方。

  他又瞧了一眼身前,毫不掩饰欲望的胖子,轻叹一口气。

  第72章 君臣对

  白方家轻叹一口气,自语道:“孤影每自奇,磊落长七尺。”

  “哦,白卿家也读青丘诗!”

  白方家目光一变,跨步向前,躬身行礼道:“拜见陛下!”

  其余几人也纷纷随之行礼,朱厚熜略一颔首。

  看向白方家的目光中,多出了几分好奇。

  青丘也就是明初的高启,威名之大,与刘基,宋濂三人并称诗文三大家。

  可惜,才情高迈的诗人,遇到了杀红眼的老朱。

  三十九岁,被腰斩于市。

  “我少喜功名,轻事勇且狂,看来白卿家依旧壮心不已!”

  “微臣惶恐,愿为大明鞠躬尽瘁”一边说着,白方家偷偷看了一眼朱厚熜,只见对方神情淡然,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

  他刚刚提起的心才放下。

  虽然高启在文人之间名声震天,可在朝堂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忌讳。

  老朱曾经在自己颁布的《大诰》里,写道“寰中士大夫,不为君用,诛其身而没其家!”

  无疑高启就是一个典型,被老朱认定为不服从征召的文人。

  如今白方家在紫禁城吟诵高启的诗句,如果老朱还在,一顿廷杖是少不了的。

  见到朱厚熜走了过去,白方家心中暗想,皇帝宽仁,那么他们接下来的大事,成功的概率又多了几分。

  其他的几位尚书,也都在心中暗自思索,朱厚熜会念诵高启的诗句,这背后的意味可并不简单。

  杨慎没有想那么多,从朱厚熜一进来,他就将目光投在对方身上。

  显然朱厚熜也注意到了杨慎,他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杨慎等人跟前,先是翻阅了面试记录,才坐在了桌案上。

  他刚一坐下,就用目光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杨慎身上。

  “杨慎,朕听闻你想到边关,边塞危机四伏,且生活困苦,仅一墙之隔就是凶悍的鞑靼铁骑。”

  朱厚熜亲自发问,杨慎自然不敢怠慢,大脑飞速地旋转,他猜测朱厚熜接下来会问,他去边塞的理由。

  而对此他早有思虑,胸中有沟壑,脸上也就越发从容。

  可谁料——

  “杨慎,你对蒙古大元了解多少?”

  不只是杨慎一下子愣了,几位尚书也十分惊讶,不明白为什么皇帝的思维如此跳脱。

  王阳明闻言,倒是若有所思,将目光转向杨慎,看他怎么回答。

  杨慎也不负状元之名,才思敏捷,略一思索就开口道:“蒙古是马背之民族,原本在额尔古纳河上游游牧,后来迁移到土拉河,克鲁伦河和鄂嫩河三河源头处的草场……”

  他顿了一顿,继续言道:“元朝是一个强大的帝国,蒙古是充满狼性的民族,成吉思汗就是草原上的狼。”

  毛澄眉头皱得很紧,他此时很想对杨慎大吼一声,你现在站的地方是紫禁城,你对面站的人是当今天子,而你却在大谈敌人的威名。

  被白方家面试的胖子,有些幸灾乐祸,他看向杨慎的目光可以读出两个字,找死!

  朱厚熜神情淡淡,目光平和地看着杨慎。

  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元帝国的强大都是不可否认的,如果把一个能够纵横欧亚大陆的国家,描述得弱小可悲,那才是真正的不堪。

  草原上刮起的旋风,席卷了半个欧亚大陆,让整个世界为之震惊,一个叱咤风云的草原帝国跃出了历史的地平线。

  “然而,元朝只知道打天下,却不知道治天下,视我百姓如猪狗……”

  杨慎侃侃而谈,目光越来越亮。

  “无道者,自有正义之师来伐!我太祖顺天应命,终将暴元驱逐,复我汉家河山,建元洪武,一匡天下!”

  “啪啪啪”

  先是朱厚熜鼓起了掌,缓过神来的众人也立刻跟上节奏。

  蓝衣胖子目瞪口呆,白方家眼神中闪过淡淡忌惮之色,毛澄则满脸欣慰,就像看到一个成才的自家子侄。

  杨慎的这一番回答不可谓不妙,文章可以欲扬先抑,而他夸赞大明的功业,却先把对手给捧上了天。

  能够战胜这样无敌的对手,不就更能说明朱元璋的不凡吗?不就更能说明大明的强盛吗?

  “你的心意,朕已经知道了!”

  朱厚熜转过身,问道:“这几日,山西可有致仕的官员?”

  王琼人老成精,一眼就看出了朱厚熜的打算,心中略一合计。

  陛下问山西官员,看来是想把杨慎安排到山西,为什么把首辅之子安排到这个地方?

  他快速将山西发生的大事过了一遍,可再怎么看也想不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王阳明言道:“平阳府解州同知,三日前上书,言年老体衰,欲乞骸骨归乡!”

  王琼却在口中不断念诵,“平阳府,平阳府!”

  猛然间大脑灵光一闪,他立刻就笑出了声。

  平阳府,也就是如今的山西临汾,而在明朝时,如果说这里什么最出名,那无疑就是晋商。

  王琼将试探性的目光看向王阳明,王阳明微微点头,两人一番目光的交错,王琼知道自己猜对了。

  陛下是想让杨慎,去山西平阳府,去创造一个适合的环境,让晋商起来!

  至于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如今江浙之地的商人势大,而皇帝接下来要做的是改易币制,显然不能容许一家独大的局面。

  “杨慎,你可愿去平阳府做一个解州同知?”

  杨慎神情肃穆,言道:“臣愿意!”

  “呵呵”蓝衣胖子在心中嘲讽不已,平阳府的解州同知,虽然是一个从六品的官职,在普通人看来是一步登天。

  可在他眼里,就那贫瘠之地的六品官,连江浙的九品县令都不如,更别说与苏杭的官员对比,那就是个屁。

  朱厚熜点点头,又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桂萼。

  “桂萼,朕听闻你要到云南为官,为什么?”

  桂萼长身一揖,言道:“臣幼时家贫,无从借书以观,幸得天恩浩荡,可到县学求学。臣所读的第一本书便是,苏轼在琼崖教书启智,自此臣立志,日后也要为子詹一般的人物,开明教化!”

  朱厚熜点点头,王琼也投来欣赏的目光。

  第74章 可恨?可怜

  紫禁城君臣作答,广州的市舶司也有两个人针锋相对。

  “啊哈哈哈,汪按察果然厉害,所说的竟然与真相分毫不差,如亲眼所见一般,我楚某佩服!”

  楚方连连拱手,可神情中却不见一丝敬意,反而暗藏不屑。

  “楚方,事到如今,你身为市舶司提举,也该说出来,都有哪些人把手伸到了这?”

  汪鋐一脸正色,他的身旁则是面色凝重的徐阶。

  “哈哈哈,伸手?把手伸到我这,他们可不止伸手这么简单,一个个恨不得把一大家子人都拉来!”

  楚方轻轻挥了挥手中的折扇,从容不迫地坐到椅子上,言道:“我敢说,汪大人您就敢捉吗?况且您捉得完吗?”

  “在我大明,圣上天意眷顾,别说十个,就算一百个一千个又何妨?”汪鋐拱手向北,高声道。

  “哦,那不知这东西,入不入得了汪大人的眼”楚白走到房间的一侧,双手用力一掀,三口大箱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紧接着,从腰间拿出钥匙,将几口箱子都打开,银晃晃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疼。

  “这,能买得了我的命吗?”

  “笑话,银子能有命重!”徐阶义正辞严,愤怒地看向楚方。

  楚方却没有在意,干脆坐到了箱子上,对汪鋐道:“汪大人,你做了三十几年官吧,可好像连栋宅子都买不起,瞧瞧,这身官服都穿了几年了!”

  汪鋐哈哈一笑:“旧衣服有人气,可你这银子看的却寒心!”

  “本按察再问一遍,供出所有贪污钱财之人,老实交代与洋人暗通款曲的事实,本按察担保可在陛下面前,点出你的立功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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