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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朕真的在修仙 第35章

  朱元璋曾如是说:"自宋祚倾移,元以北狄入主中国,四海以内,罔不臣服,此岂人力,实乃天授。"

  如今元朝残余势力逃亡草原,各各部族分裂,虽然有黄金家族居中调和,但再想完成其祖上一统草原的霸业,已绝无可能。

  “主上,疆域图已到。”

  朱厚熜朝墙上看去,右侧墙面上挂着的正是如今大明的疆域图。

  “把这幅图,挂在大明疆域图的旁边。”

  麦福点头,双手托着一个比他半人高的巨型地图,轻轻催动内力,双手虚虚向上一推,仿佛有强大的气流支撑一般,那图纸便飘粘到墙上。

  巨大的地图舒展,单凭面积而已,已然盖过了一旁的大明疆域。

  大明疆域,大都继承自元朝,这也是朱元璋承认元朝正统的部分原因所在。

  明太宗朱棣,北征蒙古,收复安南,向东南西北四方进攻,将领土扩大到了最大。

  史载:“东起朝鲜,西据吐蕃,南包安南,北距大碛,东西一万一千七百五,南北一万零九百四十,总面积大致为九百九十七万平方公里。”

  这样庞大的领土面积,在整个华夏史上也算得上有数的。

  不过他朝一侧的大元疆域看去,心中莫名感慨,也只有纵横无匹的蒙古铁骑,才打得下这震惊世人的疆域。

  此刻乾清宫内,只有朱厚熜与麦福二人,朱厚熜提笔上前,在大元疆域图上,将如今明朝的势力范围重新描了一遍。

  麦福有些疑惑不解,将目光投向朱厚熜。

  朱厚熜凝神片刻,缓声道:“元朝,乃我华夏诸朝之一,其疆域自然为我之固有领土,今日无法追回,但若时机成熟,能力具备,那自然要一并继承!”

  麦福略带试探,低声道:“主上,北侧瓦剌,鞑靼,北方诸族,皆不服教化之民,这……”

  “三皇开疆,五帝定伦,我悠悠华夏自古而传,岂有不可教化之人?”

  朱厚熜一甩龙袍,语气铿锵。

  …………

  张璁一脸苦恼之色,将手上的奏折打开又合上,如此来回折腾,可终究没有想出一个好办法。

  先前言及提奉,分地而行,分时而举,但真正要划定具体的措施的时候,却让张璁有些无从下手。

  江浙之地富庶,塞外之地苦寒,西北穷困,西南形势复杂,到底要选择哪个地方作为试点,着实让人难办。

  思来想去,他笔杆都写秃了好几支,却一点思路也没有,无奈张璁决定去找人商量。

  正巧他的邻居桂萼在家中,因为皇帝下旨重调选官外任之法,他还没有被派离出京。

  “咚咚咚!”

  连续几声急促的敲门声,张璁迟迟不见人来开门,又见晴天白日,整个小巷寂静无人,他心中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可能。

  手脚并用爬上了院东墙的一棵柏树,稍微一个翻身,就跳进了小院里。

  “呲啦”

  张璁身体下落产生的巨大拉力,将他的袖子一分为二,一半留在了树梢上。

  他却顾不得这许多,轻车熟路来到东侧堂,先是四下打量一番,发现并无异样,才继续用拳头猛砸木门。

  桂萼睡眼惺忪,趴在桌子上小睡,听到这番动静,猛然清醒,就要上前去开门。

  张璁情急之下,干脆向后连退三步,猛然上前,右脚狠狠一踹。

  “哐当哐当”

  大门被撞开,来回翻动,正准备要开门的桂萼,也摔了个踉跄。

  “啊,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张璁赶忙上前搀扶,桂萼摇了摇头,看着表情关切的张璁,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院中久不闻声响,我数次敲门,也无人回应,恐有歹人加害于你,情急之下才翻墙而入。”

  桂萼神情一肃,起身朝着张璁长身一揖。

  “兄长如此待我,桂萼感激不尽。”

  张璁一甩手,语气爽朗:“你我互为知音,感情如兄弟一般,自当如此啊!”

  “贤弟,那你为何数日闭门不出啊?”

  “秉用兄知我志,当要一匡社稷,兼济天下,如今陛下更换调官之制,吏部已经派人到各处通知,外任为官者,需要考核当地风土人情,政事处理,我这不是要补一补作业吗?”

  桂萼指向书桌上三摞,堆得人腰一般高的书堆,不自觉地抖了抖,酸痛不已的右手。

  “唉,贤弟天资聪颖,又苦读至此,我不如矣。”

  桂萼嘴角一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张璁开门见山,说出了此来的目的。

  第60章 两河两海之地

  “陛下委我以重任,我焉能不思报答,可这分地提俸之法,无从下手啊!”

  桂萼将一杯茶水递了过来,心中快速思索,虽然他久居于小院之中,但与张璁时常走动,对朝廷局势也知道个大概。

  朱厚熜借提俸掌权,帝王威仪遍布朝堂,如今提俸于大明而言自然是重中之重。

  他又联想到朝廷刚成立的律令司,天宝司,心里立刻有了想法。

  “秉用兄当局者迷呀,你不该来问我,该去问有解决办法的人。”

  “嗯”张璁眼睛大张,两三口将茶水下肚,一脸疑惑地看着桂萼。

  桂萼转身到点着油灯的书桌上,从书堆最高处抽出了几份《邸报》,并将其递给了张璁。

  张璁一目十行地扫视而去,随即爽朗的笑声响彻整间小院。

  “妙,实在是妙,陛下所思,果真非我所能及,我这就去找王尚书。”

  言罢,张璁向桂萼略一拱手,离开小院,径直朝六部而去。

  桂萼瞧着张璁火急火燎的背影,慢悠悠地收拾起茶盏,心中却在思考。

  陛下决定提俸,又打算用新发行的大明天宝充当官员的俸银,在各地设置天宝司分司,供百姓置换银两,兑换天宝。

  桂萼对此由衷赞叹,此事一举多得,为了保证自身利益,朝臣们当然会不遗余力地推行新钞,而新钞又有了当权者的背书,也定然无往而不行。

  “只是……”桂萼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他有些担心大明国库能不能支持得住,假使有人用天宝兑换银子,而国库又拿不出来,那这大明天宝就只能行于一时。

  户部衙门,王阳明脊梁板正,四平八稳地坐镇中央,他的两侧尽是噼里啪啦算珠的响声。

  天宝司现在暂时挂名在户部之下,由王阳明兼任司长,可王阳明并不打算一开始就发行天宝

  他来户部的第一件事,就是校核户部历年支出。

  在六部之中,如果说吏部地位最高,那户部自然是最富的,掌管朝廷赋税收支,国家各项事务的财政往来,每天过手的银子就像江河水一般滔滔不绝。

  可恰恰户部尚书的位置最难做,谁都要管你要钱,黄河要修堤坝,九边军费支出,各地赈灾银两……

  前任户部尚书,勉强算个能人,暂时做到了不亏不盈,但前几任留下来巨大亏空,如今的大明国库,远不如看上去风光。

  “国库合计共有白银一百三十八万两,铜钱二十万贯。”

  王阳明心中略一核算,广东突发洪水三十万两赈灾,陕西天旱急需二十万两白银,边军过冬衣物采购需要三十万两……

  细细算下来,如今大明国库真正可供使用的银子,竟只有八万两。

  户部这样一个大窟窿,但王阳明面色不改,起身朝着两侧官员一揖。

  “如此,阳明感谢诸位辛劳。”

  两侧官员也赶忙回礼,言道:“我等分内之事,何劳大人感谢。”

  此时有人进来传话,对王阳明道:“尚书大人,礼部左侍郎张璁大人求见,正在礼部侧殿中等候。”

  王阳明颔首,迈步朝侧殿而去。

  王阳明刚迈进来,张璁立刻从座位上起身快步迎了过去。

  “王夫子,您风采如旧,精神远胜往昔啊!”

  王阳明含笑点头,双手一招呼,两人同时落座。

  “王夫子,不知小徒近况如何?”张璁语气关切,朝着王阳明看去。

  “楚言天资过人,诚恳好学,如今的功课做得不错。”

  张璁脸带欣然之色,心里的忧虑也放下了许多。

  楚言是张璁外放为官时收下的弟子,他本是孤儿出身,来求学时也不过七八岁年纪,两人虽名为师徒,感情之深厚却如父子一般。

  “名师出高徒,有您的教导,我自然放心。”张璁紧接着话锋一转,言道:“我此来确有一事,向王夫子请教?”

  他起身朝着王阳明一揖,王阳明也拱手回礼。

  “秉用兄,但言无妨。”

  “陛下命我分管提奉之事,先前提及要分地施行,可具体先从哪个地方开始,我实在无从下手。”

  他顿了一顿,继续言道:“推行天宝,与提俸二事并行,故我特向王夫子请教。”

  王阳明略一沉吟,这件事情他本也是想和张璁一谈,此刻张璁先来拜访,他自然有了腹稿。

  “我以为,当可从山东!”

  “山东?”张璁闻听此言,大脑飞速去之转,不断检索关于山东的信息。

  山东为东部沿海之省,东临两海,西交黄河,是河海交界之所,滚滚黄河东入海,给山东人带来自然财富的同时,河与海的奇特冲撞与交织,也孕育了独特的人文性格。

  “山东,孔孟之地,人文之乡,百姓勤恳朴实,崇尚中庸和平”张聪自语道。

  王阳明端起茶碗,轻轻吹气,接着补充道:“自太宗迁都,京杭运河为之一新,山东有济宁和临清两地,漕运随之而起,商业也日趋繁荣。”

  “王夫子所言极是,山东有大河,运河,海洋三者之优势,商业发达,但同时又是孔孟之乡,文化为中原正统,百姓自古就有储蓄之习惯,有利于天宝推行!”

  王阳明微微点头,接着言道:“山东儒学昌盛,官员百姓皆讲究节俭二字,山东礼仪之风盛行,于政策推行有天然的好处!”

  “当然山东毗邻京师,如果发生变动也可及时控制,确实适合推行提俸之法。”

  两人如此一番分析,心中都已然有了决定,相视一笑,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秉用兄,我看此事还可向陛下一询。”

  张璁点头称是,又与王阳明探讨一番学问之后,缓步朝乾清宫而去。

  但朱厚熜临时起意,去接见天下诸道,张璁自然扑了个空,但好在有黄锦留守乾清宫。

  “黄公公,不知陛下几时回转?”

  “不知。”

  “黄公公,陛下日暮时能回来吗?”

  “不知”

  看着油盐不进的黄锦,又瞧向对方那冷若冰霜的面孔,即使是张璁也没有了办法,他正要转身离开之际。

  第61章 欲往何行?

  “张大人,陛下临行前交给我一张纸笺,吩咐我若张大人来访,就将此物转交。”

  黄锦转身朝乾清宫内走,小心翼翼在桌案紫檀木匣子中,捧出一张泛黄的纸笺。

  张璁恭敬地接过纸笺,看着龙蛇凤舞的朱红字迹,一时愣在原地。

  那纸上所书——“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啊!”

  张璁恍恍惚惚,整个人停留在惊讶的情绪中没有回转,不知不觉到了自家大门前,人才清醒过来。

  “陛下,真神人也!”

  大日高悬于空,天幕一片湛蓝,万里晴空,不见一丝云彩。

  杨慎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细汗,他从月上中天一直跪到艳阳高照。

  杨廷和背着手站在他对面,神情严肃,目光深邃。

  黄蛾透过窗户,频频朝院中看去,不经意间针线扎破了手指,点点鲜血渗出滴落在丝绢上,但她却浑不在意,波光流转间,担忧之色尽显。

  “慎儿,你真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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