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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请我当皇帝 第536章

大家请我当皇帝 四代重奸 4809 2023-10-03 22:47

  原先经过宋献策斡旋,双方曾经口头上结为盟友。

  如今洪太一不曾通告称帝之事,二不曾通告入关之举,显然是把义军作为争夺天下的最大对手。

  如果这个时候,张顺还亦步亦趋称其为“清军”,不能转换自己的立场,难免会造成义军的战略判断失误和将士的思想混乱。

  “看样子,需要尽快解决当面之敌了!”张顺沉吟了片刻,望着城外正和义军进行壕沟战的明军,不由下定了决心。

  “着李自成率领兵马,尽快东进;着李信、曹文诏尽快解决潞安府之敌;着张天琳、党守素、张汝魁、陈继泰、王升、张鼎、卢象观、李万庆率军前来;着张三百、张凤仪尽快解决汾州府之地;着俞冲霄留守平阳,以备非常,不得有误!”

  “遵命,殿下!”众人闻言一脸严肃,深知决定天下大势的时间到了。

  第265章 决心

  太原城外的厮杀依旧。

  一条条壕沟如同一条条毒蛇一般,分别从各自的“巢穴”中窜了出来,蜿蜒着向对方的“七寸”攻去。

  一波又一波的明军从壕沟中跳将出来,向义军的壕沟处杀去。

  义军也毫不客气的还以颜色,先用“飞彪铳”猛击壕沟之内的敌人,继而火铳齐射对敌人进行杀伤,然后长矛手、刀斧手齐上,和敌人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

  血水、残骸还有残甲、断刃全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副血腥的修罗场。

  而就在这场修罗场边缘,有一个人正站在高高的瞭望台上审视这一切。

  以前他见了这些,会恐惧,会恶心,会怜悯,会身同感受,然而如今却只剩下麻木二字。

  “白谷,你说我们站在这台上往下看,他们像什么?”沉默了许久的张顺,不由开口问道。

  “大概……大概是像一群蝼蚁?”孙传庭有点吃不准张顺的意图。

  “是啊,就像蝼蚁!”张顺话里听不出情绪来,点了点头道。

  “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圣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我等凡夫俗子呢?”

  孙传庭听到这里,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张顺这番话乍一听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仔细一琢磨,那“蝼蚁”二字端的有些刺耳。

  果然又听张顺笑道:“这人呐,站在高处久了,就容易迷失自我。”

  “我们视台下之人为蝼蚁,焉知自己不也是这蝼蚁中的一只?”

  “那……那舜王的意思是……”孙传庭好像摸到了一点头绪。

  “所以我怕呀,我怕来不及做完自己想做的事情,就成为了那只‘狂妄自大的蝼蚁’。”张顺摇了摇头,下定决心道。

  “所以只能尽量快一点,尽量在我膨胀自大之前,解决掉那些阻拦在我面前的那些问题。”

  “比如?”

  “比如面前的这伙明军!”

  也难怪张顺如此着急,原来按照义军当初制定的机会,后金军本应该在半个月后才会加入战场。

  然而谁也没想到后金反应迅速,就在义军将要合围太原的前夕,突然出现在宣府独石堡以外。

  独石堡距离太原千里,虽然听起来十分遥远,但是对于马匹众多的后金军来说,也不过十日强行军的功夫。

  而一旦后金军出现在太原城外,那么就会标志着义军攻略山西的计划遭到了彻底的失败。

  一场战争双方变成三方,张顺对整个战局的掌控将会彻底崩盘。

  战争的关键有时候不一定要看斩首多少级,也不一定要看攻城略地几何,最最重要的是要“致人而不致于人”。

  何谓“致人而不致于人”?

  如果用一个通俗的词来讲,就是张顺前世玩即时战略游戏的术语“节奏”二字。

  所谓“节奏”在游戏中,就是指何时拔塔,何时打龙,何时入侵野区,何时抱团打架等一系列战术安排。

  这些安排环环相扣,不容得对方半点喘息。

  而一旦“节奏掉了”,让对方重新调整了战术、战略,先前取得优势的一方很可能就会陷入被动的状态。

  如今义军的形势也和张顺前世打游戏相差仿佛。

  本来按照义军原本方略,何时取绛州、平阳,何时取汾州、泽潞,何时取三关、太原,又何时争夺宣大,都是按照既定计划循序渐进,逐步展开。

  结果随着后金军的闯入,一切都全乱套了。

  怎么办?怎么办!

  既然“节奏掉了”,那本王就把它找回来!

  张顺站在高高的瞭望台,看着下面义军将士和明军士卒在壕沟之中不断你来我往,相互厮杀,不由思索起来。

  “殿下?殿下?”孙传庭等了半晌,不见张顺动静,不由主动开口问道。

  虽然他不懂“节奏掉了”这个词,但是也明白如今计划赶不上变化,义军也到了必须要调整方略的时候了。

  大明督师朱燮元也非浪得虚名,他这一次把营寨驻扎在义军营垒东北方向。

  东依山岭,北靠太原,不但远离汾河,而且地势高耸。

  若是张顺这一次想再次复制当初西安城外“水淹七军”之事,恐怕只会徒劳无功。

  孙传庭思来想去,唯有硬碰硬一策而已。

  只是如今双方人数基本相当,而明军又死守营垒不出,义军即便能够在夜战中击败明军,也无法彻底歼灭敌人。

  面对如此棘手的局面,舜王你的办法又是什么呢?

  果然,只听见张顺避而不谈方略,反倒左顾而言他道:“不知营中飞蠓炮尚有几何?”

  “飞蠓炮尚有百杆,所用开花弹只有三五百颗,平日里聊做训练炮手之用。”孙传庭也不揭破,反倒认真回答道。

  这是嘉靖年间兴起的玩意儿,射程短,装药少,杀伤力感人。

  与其说这是火炮,倒不如说用来虚张声势。

  自从弗朗机和西洋炮引进以后,这玩意儿基本上全部被淘汰。

  现如今除了张顺突发奇想,用来训练飞彪铳炮手以外,也只有明军仓库和部分卫所、丁壮手里还有留存。

  若是想指望这个破敌,还不如指望宋献策作法,召来天雷劈死朱燮元更具备可行性。

  “三五百?太少,太少!”不意张顺摇了摇头,笑道,“着工匠连夜制作,至少再作伍佰枚,方才勉强够用。”

  “啊?殿下,你还真打算用这个?”孙传庭不由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某种程度上算是吧!”张顺点了点头,自信地笑道。

  “只是我这个开花弹,可能和他这个开花弹还有所不同,希望到时候不要吓你们一跳!”

  “这……舜王说可行,就可行吧!”孙传庭也知张顺是老于兵事之人,对飞蠓炮知之甚深,肯定不会无的放矢。

  “怎么,你还不服气?”张顺不由哈哈笑道。

  “孙白谷,容本王先卖个关子,等工匠把此物制作出来,你就知道其中的厉害了。”

  “至于破敌之法,待到明日开花弹做出来之后,再行分说不迟!”

  不是,你还真有办法破敌?

  孙传庭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了张顺一番,最终点了点头道:“好,那属下就拭目以待了!”

  第266章 反击

  “都散开点,都散开点,不要靠太近了!”一个军官模样的汉子一边大声呵斥着士卒,一边伏在壕沟内,偷偷伸出头来向义军方向看去。

  义军飞彪铳发射的开花弹重达一百五十斤,装药三斤,一旦打到壕沟之内,杀伤力惊人。

  明军吃了这么多亏,终于学了乖。

  虽然无甚科学理论指导,但是在本能驱使之下,也学会了分散站位和伏在地上两个技能。

  “哨长,咱们还要冲吗?”有一个士卒有点害怕,不由猫着腰跑过来,低声问道。

  他前天曾经参加过一次冲锋,结果吃了义军一顿铳炮之后,又被长矛手、刀斧手杀退,至今心有余悸。

  “军法无情,你想找死也不捡地儿?”那哨长骂了一句,随后又犹豫了一下道。

  “一会儿你别冲那么快,跟着别人身后,省的倒霉被人一铳打死了!”

  啊?可是……可是每次我不注意就跑前面了……

  那士卒嗫嚅嘴唇着想抱怨一句,却没想到还没张开口却听到一声大喝:“敌袭!”

  敌袭?

  一时间壕沟里的明军都有点发懵了,哪里来的敌袭?

  原来这一段时间内都是明军主动发起进攻,而义军则一直都是防守一方。

  次数多了,明军好像已经默认义军不会进攻了一般。

  结果义军突然发起了一次进攻,明军自个都傻了眼。

  “快,快,不拘火铳、弓箭,赶快给我射击!”那哨官显然是急了,连忙大声呵斥道。

  “啊?火铳、弓箭都在后面呢!”众士卒闻言一愣,连忙应道。

  原来义军一直躲藏在壕沟之中,明军火铳、弓箭也派不上用场。

  故而每次冲锋之前,明军都喜欢把远程武器放在后方,然后身穿重甲,手持刀斧长枪进行冲锋。

  然而,这一次明军还没有准备完毕,义军反倒先冲锋了过来,明军猝不及防,顿时乱成一片。

  那哨官一边呵斥身后士卒,一边死死盯着冲锋而来的“贼寇”。

  不过,等到看清面前的“贼寇”,不由一奇。

  原来义军冲锋在前列的士卒并没有持刀斧长矛和火铳器械,反倒一人手持一根三尺左右的“棒槌”。

  眼见这些士卒冲锋至七十步左右,纷纷蹲下,然后倒持手中的“棒槌”,将大头斜指着明军方向。

  然而,又从身侧挎包里掏出来一颗圆柱状物体,安在“棒槌头”上。

  飞礞炮?

  那哨官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由大声惊叫道:“飞礞炮,飞礞炮,都快躲开!”

  只是还未等其他士卒看得仔细,早有一大群长矛手、刀斧手冲了上来,遮蔽了望向义军飞礞炮手的视线。

  然而,一件事儿你看不到,并不代表它就不会发生。

  明军哨官呼喊声刚落不久,只听见“砰砰”几声闷响,数十枚开花弹飞了起来,然后噼里啪啦砸向明军壕沟之中。

  有些开花弹刚刚飞到明军头上,就“砰”的一声炸开了,炸出来一片白雾,哗啦啦如同下雨一般撒下来许多白色的粉末。

  而有的则刚刚落到地上,当场炸开,炸出来七八块碎片,崩伤了三五人。

  还有一些落到地上就哑火了,基本上没有起任何作用。

  “石灰,这是石灰,这是生石灰!”就在那哨官松口气之余,万万没想到突然有人用双手捂着眼睛,惨叫了起来。

  “啊?这是生石灰?顺贼何其歹毒……”

  这些明军士卒皆身着重甲,刚才爆裂出七八块碎片的开花弹对他们来说还不算可怕,但是这专伤人眼的生石灰对他们来说却是可怕至极。

  一时间明军士卒愈发混乱了,还未等那哨官重整阵型,早有义军“杀手队”手持长矛刀斧杀将过来。

  见人就戳,见人就砍,有身着重甲不能害者,则用斧头勾倒了,以大刀大斧斫之。

  明军这一处壕沟只有一哨人马,哪里抵挡得住?

  顿时被义军杀的节节败退,丢了壕沟前沿阵地。

  而与此同时,同样的事情在其他几条壕沟内也同样上演着。

  本来精挑细选准备用来夺取义军壕沟的明军精锐,不意被义军先下手为强,打了个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什么,壕沟失守了!”左督师朱燮元得到消息,第一反应就是不敢置信。

  “我军这几日挖掘的壕沟没有十几条,也有七八条,每处派遣有一哨人马,差不多七八百精锐,就这么没了?”

  “哪能啊!”不意前来汇报的宣镇总兵李国樑苦笑道。

  “虽然伤亡惨重,好歹还退回来三五百人!”

  直娘贼,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朱燮元暗骂了一声,瞪了李国樑一眼,然后扭头下令道:“我军工事完整,营寨齐备,即便偶有小挫,当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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