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中场休息,教授拍拍手:“同学们辛苦了,现在起休息十五分钟,下半节课我们开始练站姿和坐姿。”
许听晚把左腿抱到地面,只觉身体从腰部开始截断,整个下半肢都不是自己的。
侧眼瞧向身旁一脸风轻云淡的林觅,实在撑不住把手搭在膝盖上,气喘吁吁问她:“姐们儿你真的是人类吗?”
林觅把浸湿的碎发撩到耳后:“怎么不是?我也挺累了。”
许听晚停顿几秒,说刚才陈栀夕看她的表情凶神恶煞,恨不得把她腿折了一样。
林觅拿出纸巾:“哪有那么夸张,你先擦擦汗。”
许听晚从包装里扯出一张,眼角望见陈栀夕小跑到教室的窗口,和外头的谁笑着说话。
那模样和时柠打暧昧电话的表情简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她顾不得大腿筋肉的酸痛,跟林觅说等我一下,拖着步子往窗台那张望。
舞蹈室在一楼,窗户正对着后院的枫树林,高昂的枝桠迎着一卷风,千百黄叶晃晃悠悠飘落下来。
男生踩在枯叶铺就的路上走来,叶身裂碎沙沙作响,他臂肘闲闲散散撑在台子上,耸眼和陈栀夕说着什么。
外边还有个瘦高男生手搭在他肩上。
许听晚想着林觅刚才的态度平平,跟她说邬北来了估计也不会给反应,索性没打算提。
林觅站着压了一个多小时腿,说不累肯定是假的。
她坐在栏杆下面,撕开许听晚给的巧克力包装,黑松露的口感绕在唇齿间,还挺好吃。
“没事了,”许听晚回来坐到林觅身旁,“看你额头上都没出汗,不累啊?”
“我体质是这样,热的时候只红脸,中医也说这样容易积攒毒素。”
话虽这么说,林觅两颊仅仅泛了一层浅红,很显气色。
许听晚初衷是看她脸,本能的,视线往下挪了挪。
形体服圆领开得算保守,只是女孩皮肤生得白,与衣物的黑色对比感强,许听晚很难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胸前滚圆的轮廓上。
林觅顺她目光低头:“你在看什么?”
许听晚咽了口唾沫,笑嘻嘻的:“衣服好看,回头发我链接哈。”
林觅:“……”
她懒得和许听晚瞎掰扯,用手抻了下酸痛的肩背。
这堂课的学生本就不多,下课又出去了一批人,所以当前方响起一道尖尖的夹子音时,她很难不去听其中的内容。
“阿北,你专程过来看我,是有什么事想对我说嘛?”
林觅愣了下,抬眼顺着声源望去。
邬北露了半张脸在窗侧,神色漫不经心的,掀起看向女友的黑眸冷淡,而后嘴唇一张一合地说了什么。
脑海里像同声翻译般浮现了两个字。
分手。
第11章 第九次失控
邬北的声音不大,只有室友吴俊和窗后的陈栀夕听到了他说的内容。
拿到保研名额的吴俊除了上课,要么就在宿舍里躺着打游戏,闲得慌跟北哥一起出去遛弯,没想到成了情侣分手的见证人。
他害怕接这活儿,瞪大眼十分自觉地走开了。
下一秒,所有人看着陈栀夕鞋也不穿跑出了舞蹈教室。
包括刚才起一直游离在外的许听晚,眼珠顺着陈栀夕跑动的轨迹旋转:“怎么了啊这是?”
林觅没搭腔。
黑松露外壳融化,舌尖蔓延开夹心的苦涩。
她转眼望回窗台,原先邬北在的地方空空如也,只剩林子里的枝叶沙沙地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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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最适合恋爱的时期是前两年,到大三大四身负考研考公的压力,很多人选择“断情绝爱”埋头干自己的事情。
吴俊就是这样的人,异地因素和女友分手,至今已经过了一年。他不是没想过谈个同校同届的女生,处得差不多见家长结婚,度过平淡又顺风顺水的一生。
可能过了爱玩的年纪,他看谁都差点眼缘,心想反正单也能单,就没有刻意去结识新的异性。
回到宿舍,吴俊拉着同寝的张大炮开了把峡谷,不到一小时连跪三把。
吴俊说再来,张大炮撂手机不干了:“喂不是吧老吴,你是最强王者三星,这几把搞什么啊?”
吴俊退出游戏,两手枕在脑袋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眼神空空的。
邬北推宿舍门进来的时候,他连个反应都没给。
张大炮一脸此人无救的表情:“北哥,老吴想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