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眨眼,他不知去了哪。
黑板上的板书变成漩涡,像迷惑人意识的催眠摆钟,男男女女皆出了神。
就是说。
哥哥酷毙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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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影响高三生复习,拍摄地点设立在顶层的一间空教室里,零零散散横着几对桌椅。
走进教室,曹岁还在给林觅梳发。
邬北见状唇角一挑,停在门口,身子往墙壁斜歪靠着盯人看。
曹岁转身拿卷发棒的工夫看到他,眉头瞬间压了下来:“你怎么来这么早?”
邬北笑:“不是你让我十点之前到。”
“我指的是九点五十到十点这个区间……”可能自己都听出这话有些钻牛角尖,曹岁语气松下来,“你先坐着等一会儿,学生服装还没送来。”
邬北在泞大的名气不是盖的,寸头形象深入人心,社团里的人一开始在摆弄摄影设备,见北哥来了,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朝他打招呼。
邬北这会儿闲,瞧见刚才起林觅一直安静未动的背影,稍微起了些兴致。
走近才看到她在默念口播。
这里少说站了五六人,来来回回调试设备总有些杂音。
女孩坐在课桌前,手中拿着一叠稿件,眼神专注地盯着其中一页。她的喉咙微微动荡,接着便开始熟练地念起来。
“九年寒窗,一朝锋芒消逝……”
她微张了娇嫩殷唇,缝隙里镀了层润亮的舌尖是男人看来道不明的欲念。
邬北站那看她,眼睫底下色泽顿暗,眉眼还是惯有的倦淡,却又好像格外清醒。
他笑了下。
默念停止,林觅终于察觉了他的存在,慢慢抬头望过去。
不知为什么,她一看这人就想起前几天观摩的一场分手戏,开口的声音有些陌生:“你好?”
把人给忘了一样。
邬北挑了下眉。
曹岁看她这样有些想笑,故意不给男的面子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经济学院的邬北学长,别瞧他长了个社会样儿,其实成绩特别好,保送上来的。”
林觅配合地点点头,再度打了招呼:“你好。”
语气乖得让人心痒,说的话却是专挑人损的。
邬北只听着,朝她毫无芥蒂地回了句你好。
没多久两个女孩子拿着服装过来,曹岁让邬北去隔壁空置的办公室换上其中一套。
邬北换完出来,林觅刚好完成妆造,拿起女生校服往办公室走。
他从原先的衣物里找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咬上。
曹岁见状有些不悦:“啧,附中不能抽烟,学生看见学坏了怎么办?”
邬北懒懒咬着烟蒂:“我来教育。”
态度无畏,曹岁反而噎了一下。
话虽是这么说,邬北似乎没有拿打火机点烟的念头,牙齿一下一下磨着烟蒂,更像是起了某种口唇之欲。
办公室门打开,他闻声撩了眼皮。
低垂眼走出来的人儿仿若一朵缓缓绽放的昙花,皮肤白得扎眼。
他紧紧盯着她。
林觅一身普高再寻常不过的蓝白配色校服套装,短袖衬衫搭配深灰色长裤。
腰身纤细,皮肤瓷白,漆黑的长发被梳成高马尾,走动时优哉游哉荡着,整个人看上去青春又靓丽。
她问曹岁这身怎么样时,瞳色里飘着雾气,在一张清纯的小脸上平添了楚楚动人的欺诈性。
说是真的高中生也不为过。
想至此,邬北轻勾了唇。
不过也是,本来就是刚读完高中的小孩儿。
曹岁很捧场地“哇”了声:“校服和美女绝配啊,我们片子拍出来不得奖才怪。”
有人笑着说是天赐学分。
讲台前方只有一对桌椅,放置在窗户透进的光影中心。
宣传片脚本里有几幕关于写试卷的特写,只需拍摄手部动作。
主题和窗外光影相呼应,倾向表达于一种高中和大学跨度的羁绊感。
曹岁让林觅坐那儿只专心做题就好,别的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