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九十六章真相
白云航暗自思量:“你们紫竹仙境的仙子应当是出来卖的……”
可白云航表面上波澜不惊地答道:“我怎么知道啊!让我好好想想!莫不成给人做美容的?”
紫冰兰笑道:“我们紫竹仙境的本行便是贩卖五石散!”
白云航的嘴巴再也合不拢:“怎么可能……你前次不是叫我卖力去查抄五石散吗?我还查抄了好一大批!”
不过他很快一拍大腿道:“莫不成天龙帮与紫竹仙境不是一路的!”
他说的再对不过了,紫冰兰也细细从头说来:“没错!这要从我们紫竹仙境的来源说起!”
“咱们紫竹仙境虽然是蒙古黄金家庭后裔,却是伊利可汗旭烈兀的后人,算起来还是刺客的老祖宗,事情从头说起,旭烈兀西征时迫降了阿萨辛派,从城堡中得到了刺客派的武功秘本!”
阿萨辛派为回派之一派,俗称“刺客派”、“新伊斯玛伊派”,该派于山中立国,占据城堡无数,以使用极端刺客手法而出名,其首领既所谓“山中老人”,名震西方之地。
这一派前后传承二百年,依赖盲从教众搏命刺杀令整个回教世界人人自危,不寒而栗,死在刺客之手的哈里发、国王、将领不计其数。
其时波斯有一雄图武略的苏丹意图进军山中,一举荡平伊斯玛伊派诸城堡,山中老人遣使求和,为苏丹所拒绝。山中老人遂令苏丹侍者乘夜色将一柄匕首插于床前,苏丹醒来见床前匕首寒光四射,又不知何人所为乃密而不宣,不久山中老人写信说:“假如我对陛下不怀好意,则这插在床头的匕首已经插于陛下之胸膛。”苏丹见信之后即与伊斯玛伊派言和,终生不复提征伐山中老人之事,山中老人之可怕可见一斑。
一直到蒙哥大汗派旭烈兀率领蒙古铁骑建立伊利汉国,旭烈兀勇武过人,自然不能容忍这种恐怕组织存在自己的领地之内,遂领兵征伐,山中老人不能抵挡蒙古的无敌铁骑,蒙古人又提出只要山中老人率众投降,可以保证教众之生命安全。
末代“山中老人”率众出降,蒙古人先后捣毁了一百余个城堡之后,又将教众尽数杀死,山中老人全家被斩不留一个,而起因就和这些武功秘本有关。
紫冰兰说道:“山中老人为了训练刺客,便在山中建立了一座大药园,到处充满了奇花异果,美丽无比,又有富丽党皇的豪华宫殿,遍地金银,园中又有无数的各族美貌少女,能歌善舞……又从小培养一批少年刺客,教导他们说若是能为山中老人壮烈牺牲可升入天堂!”
“到了二十岁的时候,让他们服用五石散,在昏迷之际将他们分批抬入花园,任由他们在花园中胡作非为,更有无数美女尽心服侍,让他们置身于仙境之中……”
白云航点头道:“果然是男人的天堂!”
紫冰兰继续说道:“没错……这些刺客可以尽情享乐,自然是相信到了传说中的天堂乐园!等他们享受够了,又用五石散迷倒抬出花园!等醒过来的时候,这些刺客对于人世再无留恋,山中老人又召见他们,问他们从何处来,都答称来自天堂乐园!山中老人便派他们前去刺杀,说是为教尽力死后可入天堂!这些刺客只求再回天堂享乐,行刺时奋不顾身一心求死,成功机率极大!”
白云航不解地问道:“既然这样,江湖上的各门各派为什么不用这等法子培养刺客!”
紫冰兰说道:“这等一心求死的刺客培养起来多麻烦,光是那个大花园没有百八十万两银子就办不下来。一个刺客培养起来比同样重量的银子还要金贵,若要收回成本,干一桩买卖非得收个十几万银子,现在市场竞争多激烈,怎么争得过那些农夫出身的刺客!也只有这等专门用来刺杀王侯将相的刺客门派才用得上!”
一次刺杀,一方收几万银子,一方收几百两!明智的人自然会做出明智的选择,价格战是抢占市场的第一法宝,何况用上拖欠尾款的法子还可以压价,有时候杀手杀个人只能分个五六两银子,因此紫竹仙境虽然有着这么好的培养方法,却也只能赚些转包的银子。
紫冰兰把话题转了回去:“旭烈兀见到山中老人这一派种种训练刺客的武功秘本,越看越是胆寒,其时西域有个大法官来见蒙哥大汗,身上始终不离一件锁子甲,这个大法官说道‘他已经数年锁子甲不离身,就是防备山中老人的匕首’,因此蒙哥大汗才派了旭烈兀前往波斯!这等组织自己无法掌握,将是何等的恐怖,而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将是具有何等的威力,因此干脆将山中老人一派杀个精光,又将秘本转译成蒙文,建立自己的刺客组织,由旭烈兀的私生女亲自掌管!”
“伊利汗国衰败之后,紫竹仙境辗转来到大都投了元朝,只是培养刺客非得用五石散不可,因此紫竹仙境也逐渐把售卖西域的五石散作为副业,最后干脆成了主业,刺客只不过是个兼职!”
白云航这才明白了一半,紫冰兰继续说道:“等元朝退出关的时候,咱们紫竹仙境却留在关内,起初倒以光复元室为宗旨,更是打出了圣门的旗号做掩护,号称本门和魔门有两千年的斗争历史,从春秋战时就争斗不休,借机掩护售卖五石散!”
“啊有延续千年的门派,就连少林寺虽然不变名称,事实也是几易其手了!咱们紫竹仙境才三百年就变成全心追逐利益的组织,派内全心思地去捞银子,这五石散就是紫竹仙境的主业!”
白云航试探地问道:“那以后你们紫竹仙境的五石散,我要不要去查抄?”
紫冰兰道:“抄!自然要抄!不抄怎么拿赏金,前次查抄天龙帮的赏金你怎么还没拿回来啊!”
至于查抄天龙帮五石散的原因,紫冰兰说道:“现在紫竹仙境的后台是西域崛起的准部,我们售卖的五石散也来源于西域,而他们售卖的五石散来源于西南前明控制的地区!”
销售虽然同是五石散,也来源于完全的两个产地,但品质差不多,面对的也是同一信市场,紫竹仙境原本是独霸整个北方的五石散销售,只是现在叫西南抢去了三成市场,这一次天龙帮和朱连德公私联手,从西南贩来了不计其数的五石散,还没有开始销售,紫竹仙境已经被迫降价一成。
一想到大规模销售后的情况,紫竹仙境已经抢先动手,让白县令出面把这批五石散全数查抄个干净!
同行是冤家,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市场竞争的手段自然是无所不用,白县令明白那次紫冰兰为什么一定要全数焚毁收缴的五石散,市场垄断者对于后发进入者始终是使用最严酷的手段,这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事实上,双方为了五石散的竞争甚至到了在幕后策动战争的地步。虽然这些商人不足以策动一场战争,但在背后推波助澜摇旗呐喊还是办得到的。
只是白云航有些不明白:“五石散的利润这么大!紫竹仙境还要搞什么仙子呢,你才赚几文钱啊!”
紫冰兰指着白云航的脑袋嗔道:“木头脑袋!你在西京做摸金校尉不是也挺赚钱的,为什么要混个一官半职了!不一个道理吗!”
白云航这才明白过来,顶着一个圣门的荣誉贩卖五石散也是方便许多,正如他这个县令方便捞银子,他连声说道:“明白!全明白了!”
紫冰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明白了什么!咱们紫竹仙境虽然离山中老人已经好几百年了,可是那时代的秘本是不少啊!”
蒙古大军曾经横扫整个世界灭国无数,所获武功秘本也是不计其数,旭烈兀为了建立刺客组织专门从各个汗国求出大批秘本,以后紫竹仙境辗转来到大都的时候,又从元朝的深宫大内获得了一部分秘本。
虽然很多秘本已经失传,但是紫竹仙境在“仙子”这方面的水平却是举世无双。当年曾在元朝宫中专门搜刮了这方面的秘本,既然有东西南北的诸多绝学秘本支持,即使是宁紫缘、庄枫玉那等丑女经过她们的妙手之后都能将就着看。
只是对于紫竹仙境,紫冰兰了解最多,因此她说道:“咱们千万要小心啊!查抄的时候不能漏了底惹来报复,门里的两位师姐武功可厉害着,再说了!她们可以借着讨伐邪魔歪道的名义!”
白云航笑道:“有什么好怕的!顶多花几百两银子买几个刺客来!”
紫冰兰摇头道:“山中老人那个培养刺客的法子,我们门里也还用着,只是有所变通!”
白云航颇为震动地问道:“这怎么说!怎么用?”
紫冰兰说道:“每一代江湖少侠中,总有几个为我们紫竹仙境仙子的圣洁精神所感动,面对着邪魔歪道毅然赴死,从容就义,留下了千古英名!”
白县令知道确实有这等人物,都是江湖传颂的一代豪侠,一出手便使“天地同寿”这等玉石俱焚的盖世绝学,招招夺命,无论武功多高的邪道人物也只能与同他们同归于尽,倒着实和山中老人的刺客有些相象。
“我们紫竹仙境的法子,实际和山中老人差水我!我也出手了两次!将那等豪气无比的侠少骗到面前喂下了精炼的五石散,到时候就让他置身仙境,飘飘欲仙大被同眠在梦中享尽三日天堂艳福,无数仙子任由他销魂!等他转醒过来的时候,再由我出面用上绝学对他说道,那便是传说中的紫竹仙境,只要毅然为仙境赴死就有缘步入仙境……”
白云航关切的却是另一桩事情:“冰兰!你没吃过亏吧!”
紫冰兰欢喜地笑道:“才不会了!紫竹仙境好歹经营了几百年,哪有这么容易就让人占去便宜的,找几个青楼女子与侠少同床便是!反正我们还要加上催情药物,即使是庄枫玉、宁紫缘那等女子在侠少眼里都成了绝世美人!”
白县令赞道:“这倒比山中老人法子好,绝对省钱啊!”
现在是效能时代,讲究的是最大化节省成本,经过紫竹仙境的仙子一催眠,这些侠少全中了魔,愿为武林正道捐躯就义,白县令一想到这点就有些害怕:“万一十几个侠少用上天地同寿那等招数,咱就是有三头六臂都顶不住啊!这紫竹仙境的主意还是少打为妙!”
只是紫冰兰说道:“只是现在不同了!那等单纯的侠少难找啊!现在的侠少与以往不同了,一条心思采花猎艳升官发财,哪有以前那般单纯,而且还要在江湖上刚刚出道没有名气,有名气的侠少都给带坏了,咱们紫竹仙境最近十年才找了六七个!”
白云航总算是宽了宽心,难道这等侠少都是事前名不经传事后一夜成名,他又问道:“这等侠少的名气不大,武功估计也不会高吧!”
紫冰兰那是知无不言:“紫竹仙境自然有让他爆增功力的法子,只是我对此熟得很,到时候我来应付好了!”
白云航随口说道:“这等侠少名不见经传,经你们一折腾,不便享尽人间艳福,而且还获得绝世武功,身后还留着好名声,倒也是不坏!”
紫冰兰轻笑了出来:“给他们挑青楼女子,我们紫竹仙境都是挑最便宜的,反正什么样的女子都是仙子一般!”
白云航吻了吻紫冰兰的手道:“还好你是真仙子啊!”
正文第九十七章藏银库房
紫冰兰没正面回答白云航的问题,只是说道:“这般好了!到时候夫君你查抄一批五石散,再由我出面求情要求发还,最终看在我的薄面上发还了这批五石散!”
白云航连声赞道:“高!实在是高!到时候我就说‘衙门朝南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两个人又略略议定细节,准备来一个以白吃黑,这时候只听到外面有人叫道:“大人!县令大人!”
白云航听出是徐震的声音,他打开房门就见徐头目向他施了一礼之后就急急忙忙地说道:“大人!大事不好了!”
白县令四平八稳地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徐震答道:“大人!密县开了几间青楼书寓!”
白云航不解地问道:“他们开青楼书寓,与我等何干!我们与密县,毕竟同属开封府,非得多多见谅不可!”
徐震急道:“不是!大人他们开的青楼书寓存心是来抢咱们的生意啊!”
原来这些青楼书寓都开在登封与密县的交境之处,离登封县境也就是百八十步的距离,更要命的是他们打出的广告便是:“登封的县令厉害得很,我们密县绝无查抄青楼之事!莲香园十八间青楼书寓已经在密县衙门及开封府报备,手续齐全,此次投资得到密县方面的保驾护航……”
除了查抄这张牌,莲香园最关键的一张牌还是价格战,因为刚刚开张经营成本低,姑娘远比登封杏花村便宜,一时间抢去了许多生意,徐震说道:“大人!云老板请您想想法子,这样下去杏花村可要垮台了,对于本县极为不利啊!”
杏花村不但按月给登封县上交数百两的保护费,白县令还占了数成干股,他当即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就在我们的门口也不知会我们一声,哼!肥水不流外人田,徐震你回去准备!”
他又想起一事,当即问道:“徐震!这些青楼书寓是什么时候办起来的?咱怎么一点都不知情啊!”
徐震答道:“密县这些该死的家伙!这些青楼书寓都是一个月前才开始动土,就连云老板她们都没想到这么会快就开业!”
原来借着拍卖贼赃和雨小将军进驻的东风,登封县的青楼日进斗金,密县也看得眼红不已,徐震就拿出一件密县衙门的公文:“凡来莲香园兴办青楼者,征用土地由密县衙门出面免费征用,并从速办理一切手续,减免一切杂费,开业三年内减免一切地方税赋,三年后到五年减免一半税赋,青楼上下及亲属子女享受本县公人捕快待遇,外地马车享受本土马车一切待遇!”
后面一段优惠政策更是登封县所不及:“兴办青楼所需资金,可由本县担保向钱庄借款半数,本县所有公人捕快不得随意到莲香园进行检查办案,不得以任何借口干扰莲香园内正常的经营秩序。如因办案需要须经县令大人批准,严禁私自进入莲香园办案,兴办青楼所需一切手续本县公人捕快需随叫随到半日内办结……”
徐震轻声问道:“咱们是不是给杏花村降些税款?小心她们全跑到密到去!”
白云航怒道:“徐震!你好歹也是统领一军的人物,要知道这降下去容易,要涨上去却难了!没有这税款,咱们县里面两百多个公人捕快吃什么、穿什么啊!”
徐震笑道:“大人!要不要我们来点黑的!喷狗血,打闷棍,放火……咱们都在行!”
白云航倒是很小心:“知已知彼,百战不殆!你先去探探底,我估计这次事情没这么简单!再说了,你这个法子太小儿科啊!”
徐震不服气地说道:“县令大人!那有什么法子?”
白县令笑道:“知道仙人跳不?派女人扮成流莺,把客人引到房中,正要成其好事,到时候叫人跳出来叫道:‘好小子!竟敢**我老婆!’”
徐震也是极为滑头的人物,当即明白白云航的意思:“然后咱们出面,对着苦主说道,‘小子,你这**案子要私了还是公了!’这样的案子弄个几起,保证他们的青楼没生意!”
白县令格外小心:“可不要光想打别人的主意,说不定人家也在打咱们的主意!云老板那边有的是过江龙,让他派几个人过去卧底!”
徐震应了声好:“现在莲香园正在高价拉拢龟奴和姑娘,已经被他们拉去了不少!派几个卧底应当没问题!”
白云航恨恨地说道:“敢和老子斗,你还嫩着!徐震,这密县的事情就由你带头了,有什么消息赶紧来报!”
前次到密县办朱清海的案子,很是受够密县公人捕快的冷面,一想到这儿,白县令怒道:“不过是个七品县令嘛,咱也是七品县令,既然来挖我的墙脚,我也只能拆你的台了!”
紫冰兰却在背后搂住白云航的脖子,轻轻朝着白云航的耳朵吹气,白云航心情顿时好转,轻声说道:“冰兰,别玩了!”
紫冰兰柔声说道:“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说不定和徐氏一族请来的那批高手有关系!”
白云航很有信心地说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白某人不怕他们!就是不知道这帮人是什么路数了!”
紫冰兰用力搂紧了脖子,极其亲腻地说道:“夫君可是用心打下了登封县的地盘,自然会有人眼红!只不过我也猜不透这帮人的来历!”
白云航说道:“沈飞凤没逮到,黄河帮还在和洛水帮斗法,雨小将军的大军过两天就要调走了!不说了……今晚说好了,你们三个都陪我!”
紫冰兰毕竟是女儿之身,一听到这话还是害羞得逃回房去,这一夜白县令也是极度风光,风雨夜一床三好的滋味倒叫回味无穷。
只是有人幸福,自然就有人遭灾。
登封县的荒郊野地就有一群不幸的人,花月影抱着头大叫道:“这天气……什么时候能歇啊!”
这一群采花贼今天到檀花村拉拢侠少,倒是救出了许多受魔教迷惑许久的侠少,也叫天下品花会加入了不少新血,甚至还来了洋大人。
少侠在魔教听到的口号是:“先有事业再谈女人和婚姻!”品花会的口号是:“事业女人两不误,品花人是江湖上最高尚的事业。为无数女儿解除寂寞,每人一个侠女,表现好的分两个!”
品花会还搞现身说法:“采花也能成就大事业!我们有射斩空这位兄弟,他今天没来,采了江湖上最闻名的宁紫缘宁女侠,现在什么都有了,妻子孩子房子金子银子!再说我本人,本人花月影,到现在为止采过八千江湖侠女,采了某大门派一位侠女,人家对我百依百顺,一定要包了我,说是一个月给我五百两银子!可是咱的身份怎么就值这点银子,想包我花月影至少要一千两银子一个月。前次塞外三女侠一个月给八百两咱还不干了!”
廖新海活不多,只是更吸引人:“咱比不上花副会主!只是质量比他高,咱们现在有八十八位夫人,都是采来的绝品名花,人家都是带着大批的嫁妆一定要嫁过来,其中一位光是带过来的田地就有八万亩!”
“廖副会主!您虽然这么幸福,可是比石章鱼老哥还是差了几分!知道不知道石章鱼?这可是我们采花界的千古名人,值得千秋传颂啊!你也认识一个石章鱼?那是同名同姓罢了!告诉你,他只采了一位女侠,可是这位女侠太贤良,不但带过来几十万两的嫁妆,还给石章鱼找了一百多个小老婆……”
几个副会主轮流上阵,越说越是生动,就连茅禹田这个官派的副会主都大事宣扬采花和作官之间的关系,比魔教拉人的说辞还要动听百倍,就连旁听的洋大人都大叫道:“俺邓肯要入品花会!我给一百两的入会费!”
新来的兄弟们来个桃园结义喝了鸡血酒,参照新人在魔教中的品级一律升一级使用,只是依旧是光杆司令一个。
大家喝过血酒后更是热血沸腾,大声叫道:“美女!美女!本采花贼来了!今晚就办个大案出来!”
既然要采花,那就选个好目标,这时候廖新海察看武林侠女排行榜,除了白县令的女人不能动外,登封县列到排行榜上暂时只有一位中流坡的庄枫玉,他当即大声叫道:“弟兄们!咱们开到中流坡去,到时候人人都有女人了!”
射斩空虽然到会过,可他的悲惨故事还没讲给众位采花贼们,只有几个官派的副会主才知道他的经历,张亦隆掩着嘴险些笑了出来,可是几个官派的副会主都有意拆台。
只是四百多个采花贼兴冲冲才走到了一半,却遇到前所未有的坏天气,眼见就要下雨,邓肯这个洋大人操着标准的汉阳官话说道:“千万不要下春雨啊!今天晚上我可要在中流坡过夜啊!”
洋人的祷告果然有奇效,果然不下雨了,改下冰雹了。黄豆大的冰雹带着雨点就毫不留情地浇了下来,心怀不轨的采花贼抱头鼠窜却是无处逃生。
距最近的村庄都有六七里地,加上夜黑风高,众采花贼在雨中浇了半夜之后,有气无力地躺在泥水里,这时候花月影也只能说道:“弟兄们!放心好了,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挫折而已,有的是江湖侠女,弟兄们,表现好的分三个!咱们先想办法吃顿热饭换件干衣服吧!”
那帮从魔教拉过来的弟兄们一边七嘴八舌说道:“以后采花一定得找个好天气才成!小六子,你还有银子没有?咱们今天快没钱吃饭了!你也没了?”
当即有人说道:“叫檀香教把买檀香神符的银子退给我们!老子可是投了三百两进去,还有这么多的精力,这个该死的檀香教坑死咱们了!”
“不会退的!我已经去找他们三次了,那个步惊远说得好听,说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心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走过风雨,美好的阳光正在等着咱们!可是说了这么多,就是不退钱!”
“妈的,这些东西和钱都拿进他们自己的小金库里去了!告诉你们吧,他们藏钱的地方我知道,前次步惊远偷偷存钱的时候被我看到了!若不是有魔教四大高手看守,我早就冲进去抢一把出来了!”
一听魔教四大高手的威名,大家都摇头道:“看来这钱是退不出来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茅禹田当即从泥水地站了出来:“你说什么?檀香教存银子的地方你知道?”
檀香教有几千教众,也在这方面捞了不少银子,白县令也曾亲自查办过两次,第一次惨遭魔教教众围攻被困在村外,第二次好不容易请来了雨小将军的大军,却还是没找到檀香教藏银子的地方,结果无功而返,白县令对此念念不忘,因此茅禹田听到这段议论当即连珠炮问道:“快说!快说!”
“弟兄们!这些银子可是你们的血汗钱,可不能叫檀香教白白吞没了!咱们品花会有权有势,不怕他们不把银子交出来!再说了,我们采花贼是江湖上最吃香的一个行当,我们甚至可以动员起雨小将军的大军前去查抄檀香教!只要你说出来,保管大家都有银子分!”
茅禹田也打定了白吃黑的主意,只要找到了檀香教存银子的地方,再请来雨小将军的大军冲击一番,保证大家都有财发:“只是这事情要快!一定得快,雨小将军的虎翼军在登封县只不了几天了!”
正文第九十八章丐帮长老
一听到这个,大伙儿的心都火热起来,张亦隆算计着:“一张檀香神符就是三十五两,你们入教至少都买了一张吧!”
“哪止啊!多的都买了十六七张!倒让檀香教给坑惨了!”
茅禹田喜道:“这银子不是送上门来了!至少好几万两啊!”
邓肯在泥水里大叫:“别提什么银子!老子有的是银子,先找到中流坡再说!”
只是这几百采花贼一想到檀香教的藏银全都来了兴致,雨还没停,离中流坡路还远,找了半天在半山腰找了个破庙,几个副会主和干部挤在破庙里商议地热火朝天:“几万两啊!这当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大伙儿讲究的是事业女人两不误,不过有了银子就同是有了事业和女人,虽然春雨从破洞里浇了进来,可是茅禹田却大声说道:“弟兄们!有了这银子,咱们到杏花村包上一晚上,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大家自己挑吧!”
一时间群情激昂,外面的采花贼大声叫道:“开了檀香村!咱们到杏花村玩女人去!”
邓肯浑身湿透了,他就坐在泥水里说道:“开檀香村俺有办法!俺有大炮!”
他职司大顺朝的全国炮兵教育和操练,倒是能调来几门大炮,只是大家都冷冷地说道:“咱们要的是银子!不是死人!”
邓肯又说道:“各位,中流坡真的不去了?当真不去了?我还想看看那个庄枫玉!听说是个东方的美女啊……我邓肯是天下第一少邪!”
采花贼们更关心的还是银子,还好这时候雨终于停了,又有几个采花贼不知哪打来了两条野狗,也没有什么调料,找了些干柴就烤了吃。
一众采花贼都饿了一整天,闻着飘来的香气馋得他们都直瞪瞪望着那两只瘦狗,花月影当即宣布纪律:“等大伙儿先吃,我们几个副会主最后啃骨头就行了!”
下面的采花贼自然明白几个副会主的心意:“几位会主劳苦功高,为采花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还是你们先用吧!”
哪怕是采花贼也要受这高低贵贱的制约,几个善拍马屁的家伙大声叫道:“让会长先吃!”
还没咬下去,腹中饥饿的花月影已经流了满地的口水,现在是又冷又饿,还好有这狗肉,只是两只野狗怎么也不够吃,花月影一口就把自己应得的一份全吞了下去,整个身子都沉醉在美味之中,张亦隆更是赞道:“这狗肉真好!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狗肉!”
邓肯更是赞道:“对!就是这个味儿,我从汉京赶到登封县来,就是想尝尝这味道!”
他终于明白过来:“想当年,我也是又冷又饿,能打到条狗烤着吃,那真是天大的福气啊!可是现在什么好吃的玩意儿都吃过了,这狗肉自然不值一提了!”
采花贼中有几个很长天打狗的人物,又从附近打了些野味来吃,一行人勉强吃了个三分饱之后,茅禹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赶去向白县令报信。
白县令也掂记着这檀香教的几万两银子,看着泥人一样的茅禹田喜气冲冲地前来报捷,白县令大声叫道:“好!这一次你算是首功了!”
他纠合了几十个熊耳山下来的捕快,又从雨小将军那边借了一个指挥的军兵在后策应,这一回出兵与前几回完全不同,登封县的公人捕快前面还有好几百名泥水里捞出来的采花贼们,他们冲杀在前,特别是那些刚刚加入品花会的采花贼更是猛冲猛打。
自古以来最可怕的事情就是叛徒,步经远这个圣师听说外面来了公人,刚想用上最想用的招数:“大伙儿放心,这些官差全是假冒的……大家不要放弃这个成功的好机会!风险小,回报高,见效快!”
只是没料到家贼难防,这帮采花贼都是现身说法:“步经远……你坑了老子一百二十两!……步经远,你好小子!你把老子给坑惨了!”
这时候又有人回报:“圣师大人……圣库被官军给攻破了!”
步经远一听这话,那是差点气晕过去,他们四大高手和黑木崖总舵矛盾很大,这些售卖檀香神符的银子全数放在了圣库之中,并没有上交到总舵,这下可让官府抄了个干净。
这次官府声势浩大,常驻杏花村的徐震也带着大批公人和龟奴杀过来了,据一个教众说道:“我们与他们拼了吧!也不过是一千多人,咱们也有两千多教众!咱们还有本教的四大高手!”
没错!这檀香村还有步经远在内的魔教四大高手,只是步经远略为思索之后便说道:“咱们圣教创立以来,经受过无数大小挫折,最后都是化险为夷,今日也不过是个小小挫折而已,请诸君放心!”
“只要圣教教众齐心协力,则天下间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走过艰难,前面便是金光大道,大家不要为困难所吓倒,要誓死战斗到最后一刻……”
教众原本低落的士气终于被鼓动起来,步经远还说道:“你们艰苦的付出,你们无私的奉献,本来能得到丰硕的果实,只是这些贪官污吏实在太可恶了……”
说到激动之处,步经远大声叫道:“大伙儿拼了吧!来个玉石俱焚,不!我们要来狠的法子,我们要保全有用之身以图再举,圣教万岁!”
说着四大高手率先开溜,魔教教众也知道大势已去,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倒全成了官府的俘虏,只是美中不足的是,步经远着实是个人精,这么严密的包围圈,硬生生叫他给逃了。
这一次虎翼军喜气冲冲地冒雨前来,结果只抓到了大批俘虏外别无所获,到了魔教藏金的所在才发现这已经被白县令率先打开了。
一看到门口有熊耳山的公人看守,还贴了封条,这个指挥也不愿意扯破脸,只得说一句:“几位劳苦功高,只是到时候分银子的时候不要忘记了我们这帮兄弟!”
虎翼军虽然是骄兵悍将,可毕竟是在登封县的地面上,白云航对虎翼军的供应办得极好,虎翼军官兵能天天吃肉,因此也不愿意得罪了白云航,毕竟一得罪白云航,这供给就要出问题了。
这房内紫冰兰对白云航赞道:“还是夫君有眼光,首先把魔教的圣库给拿下来了!瞧,这么多银两银票啊!”
白云航点起火烛,一张一张详细点了过去,心里越发舒畅,他说道:“没想到魔教这般会搜刮!还好多亏了连公子提醒,否则这银库让虎翼军抢去,咱们就亏大了!”
这库中倒有七八万两银子,步经远等人虽然自己吞没了一部分,但大部分还是归入了圣库,各色财物总计八万两上下的样子。
紫冰兰看着这满地的金银,猛得叫道:“这些财物,咱们夫妻先分一半!”
旁边李玉霜淡淡地说道:“还是由夫君做主了!”
白云航笑道:“一半就一半!咱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天就传出了消息,登封县攻破魔教圣库,缴获金银合计四万两之巨,几家赶紧分赃。
首先是虎翼军分去了三千两银子,接着白县令重奖有功的公人捕快,赏银发了八千两之多,还上交给苏会办和开封府四千两,剩下二万五千两中拿出一万五千两发还给受骗教众。
按白县令的说法是:“步经远等人整天大吃大喝包养情妇购买宅地,已经把大部金银用之一空……”
每张檀香神符,教众扔进去是三十五两,现在只能拿回来三两,但白县令好歹算是有良心的县令了,若是其他地方遇到这种事情那是分文不退,若是遇到太过可怜的受骗教众,白县令还会叫茅禹田多退几两。
有些人大哭起来:“这是俺娘给我的老婆本啊……这是俺媳妇省下来的!”
这时候雨小将军的虎翼军见到有这么多精壮,也不由心动了,雨小将军亲自做活广告:“各位兄弟!想要升官发财,还是来当兵吧!本人雨辰,永昌元年从军,到现在不过九个年头,已经是大顺朝的从四品威武将军了!”
虎翼军在开拔之前又招募了好几百个夫子,可是拿到银子最多的还是品花会,他们统共拿到了一万两银子,当然白县令是意思也很明白:“你们给我闭嘴!这圣库里到底有多少金银你们根本不知道就行了!”
可是品花会光副会主就有七个,七十二个长老,数百名创始会员,这一万两银子怎么花?大家只能开会解决,当即有人提出到杏花村包上一夜,大嫖大赌同时开大会,结果六个副会主同意,一个副会主心情不好举手反对,这事情只能放下来。
接下去品花会可热闹了,一帮人聚在一块开了两天的全体大会,大家各有各的意见,谁也不能说服谁,结果茅禹田只能请示白县令,白县令却是笑了笑:“咱有办法!你让他们再开两天会,到时候就看咱的能耐!”
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关键是那四万两银子已经入袋为安。
要知道白县令这边四万两银子,原本按白云航的想法是人人有份,结果众女都很痛快:“既然凑了个整数,那自己先留着吧!关键还得把眼前这个局面给应付过去!”
倒是孙雨仪踩着轻碎的脚步闹着:“大哥哥!姐姐们不要,我要,我要压岁钱!至少要给五百文钱!”
这个铁李通恐怕就要来了,恐怕就要在官面上打笔仗,关键还是看谁的关系多,谁的银子足够,只要有银子,说不准银钱一使,铁李通会变成泥李通。
白县令拿到这四万两银子底气也足了,那边紫冰兰也传来了消息,徐氏一族请来的高手是丐帮中人的人物,听说还有两个九袋长老。
至于他们在登封县的目的,按紫冰兰打探到的消息,还是要拆白县令的台。
一听说是丐帮的人物,白云航也有了底:“不就是一帮讨饭的家伙吗?还分什么净衣派、污衣两派!”
他当即贴了告示出去:“登封本属大县,今有丐帮污衣净衣两派争斗不休,本县为加强管理及县境风雅着想,决定只许净衣一派在县内执行……”
这只不过是一纸空文而已,白县令也不相早早就与丐帮交上手,只是登封县的丐帮弟子已经闹起了分裂,虽然没正式动起手来,可是净衣一派的弟子老是说:“县令大人说了,你们污衣一派不干净,不许在登封县开买卖!”
而污衣一派的弟子也不服气:“你们算什么东西啊!登封县的老爷赶人我们调头就走,你们净衣派就想要赶我们走了!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咱偏要在登封县做买卖!”
最后还是由几位八袋、九袋的长老出面才把局面给稳定下来,只是净衣、污衣两派的弟子一见面总是怒目而视,白县令心中得意,决心继续使坏。
连天雪也在一旁指点:“他们污衣、净衣两派已经争斗了几百年,你只要加把火就成了!”
至于怎么样加把火!紫冰兰和连天雪难得联手一起,决心把丐帮的底细给打探清楚,这一日她们对白云航说道:“打探清楚了,那几个长老都住在城北徐邮家,你最好看清楚他们的容貌!”
白县令点点头道:“这最好不过了!不然吃了大亏都不知道是谁干的!”
他当即换了便服,又藏好护身的兵器,就随着二女后面往城北去了。
徐邮家对面有个面铺,连天雪率先走了进去说道:“老板!两碗阳春面!”
白县令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眼睛却往对面徐家悄悄瞄了一眼,连天雪提醒道:“那个往外走的胖子就是他们的六袋长老!”
白云航看清这六袋长老的相貌,却是小吃一惊。
正文第九十九章打狗棒
这六袋长老头戴瓜皮帽,身穿蓝色绸衣,为人富态,手指上还戴了个金戒指,只是衣服有些不干净,看起来倒象是乡下的暴发户,白云航压低声音道:“没想到净衣派的长老这么奢华!”
丐帮有净衣、污衣两派,据说这净衣派虽然并非是真正乞丐,投入丐帮只是为了行侠仗义,平时只穿件打着补丁的丐服,而污衣派则是真正以乞讨为业,双方争执不休,甚至出现几次大火并。
紫冰兰轻声说道:“这长老是污衣派的!”
白云航大奇,压低声音问道:“既然是污衣派,怎么穿得这么豪华,还有,他的口供在哪?”
连天雪见四周无人,便顺口答道:“俗话说得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别小看了要饭的,有的人一个月就能赚来二三百两银子,象汝宁府有个无赖汉,家无片瓦,干脆装成废人到处要饭,结果一年功夫下来家里已经起了三间大宅子!”
白云航连连吐吐舌头道:“这钱也来提太快了吧!咱这个县令也未必有他们来钱快!”
连天雪说道:“自己要饭确实是赚得来钱的,可是要赚大钱就不用亲自上阵!”
白县令知道有这种人物:“是不是养个几十个要饭的弟子?咱听说过这种人物,坐在家里就可以分银子吧!他们手下自有一批打手,听说那些小孩子若是要不到足够的银子,都得挨这些老头子的痛打!”
连天雪点点头道:“没错!这些分舵主都是靠这来吃饭的,象这个何长老,自己已经买了六百亩田地,在外面养了两个女人,净衣和污衣两派最大的争执就在于此!”
紫冰兰插嘴说道:“从古到今,丐帮虽然换了无数任帮主,虽然污衣这一派在人数占了优势,可是净衣派在台上始终是占了优势!”
“为什么叫净衣和污衣两派?”连天雪详细地说明这两派的来历:“净衣派的弟子,说起来也很简单,凡是丐帮帮主、长老甚至是分舵主的子女后代,一出生就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学武学文家中可以请来高手指点,而且自小就有一批跟班,有这么一个根基,他们继承上代的基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江湖上有些颇有钱财的世家弟子,觉得丐帮这碗饭大有油水,干脆散尽家财加入丐帮,也是列入了净衣一派!有这么多高的--飘天文学--,他们在丐帮中的权势也是蒸蒸日上了!”
“至于污衣,这些人都是穷困得只能以要饭为生,在底层一步一步爬上去的,不象净衣派那边万事如意,又有祖上的荫泽,因此就叫污衣派!”
白云航已经明白了:“说白了,也就是世家子弟和布衣子弟的区别啊!”
就如同世俗一样,这平民子弟不但在人情达练上更胜世家子弟一筹,在才华也未必输给了世家大族的弟子,人数更是世家子弟的无数倍,可在丐帮高层净衣派却是占了绝对优势。
在江七时代,净衣派就是三个长老,污衣派才只有一个长老,因此洪七也曾想搞平衡,扶植个污衣派的帮主,哪料想竟引发了净衣派的全面反抗。这种情况几百年来都没有改变,污衣派虽然屡次抗争,但是现在净衣派反而是越来越占优势,按连天雪的说法:“净衣派的弟子,只要有个好父亲,资质也不要太差,十年就可以干到七袋长老,污衣派的弟子,三十年也干不到个五袋长老!”
朝中有人好作官,帮中无人莫讨饭,后来有左翼历史学家研究污衣派数百年的斗争历史,得出这样的结论:“广大的下层劳动人民,受了丐帮上层腐朽分子的百般压迫,展开数百年激烈的斗争,这是中国古代史人民干斗争最光彩的一页,虽然屡受挫折,但是下层劳动人民越挫越勇,给了忠于封建政权和迷信思想的上层分子以沉重打击,推动了历史的进步!”
但无论是再怎么激烈的斗争,都无法改变净衣派占绝对优势的历史,顶多是某个时代净衣派和污衣派的长老比例原本是四比一,经过斗争之后在短时间变为三比一,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位左翼历史学家说得好:“丐帮下层劳动人民的斗争,为什么会最终失败?这是因为没有先进思想的指导,导致斗争策略的失误,而反革命份子的力量又较革命力量强得多,而且污衣派个别领导人在取得一定胜利后迅速腐化堕落……”
而连天雪说得就更彻底了:“凭污衣派这些人怎么能成事啊!有个成就就花天酒地,说起来享受来!污衣派这些长老,一有了钱不是花天酒地就是为子女着想,他们想的只是从净衣派手里多为自己争取些利益!”
“净衣、污衣皆是一路货色!”白云航在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道:“可是污衣派若是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弟子,会不会率领污衣派压倒净衣派!”
连天雪一挥手道:“绝无这种可能!”
“这个弟子越是杰出,地位升得越高,那么他转入净衣派的时间也越早!他还得为自己的弟子着想!”
污衣派的长老混得越是得意,与净衣派也是越发接近,甚至有些人直接加入净衣派,即使自己不加入净衣派,自己的儿子、孙子也是会加入这净衣派的,正如无数农民起义一般,大多数斗争以失败告终,而少数成功战例则转入了自己的对立面,作了帝王将相。
“即便是污衣派偶尔占了些上风,也只不过为净衣派的未来增添了声威,平民子弟与世家子弟相比,永远是逊色三分!”
紫冰兰也说道:“说起来,虽然说这些污衣派的长老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可是他们压榨最底层的乞丐也最狠,他们混迹群丐之中的时候对乞丐的底细一清二楚,什么事情都骗不了他们,因此他们要把乞丐压得只剩下一张破饼,而且他们一向穷惯了,一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往往不是放心发展,而是找机会置办家产,花天酒地!”
“可是净衣派就不同了,他们毕竟是世家出身,对于乞丐的底细心里没有数,而且往往还留几分薄面以免污衣派发生激烈反弹!”
“瞧,那就是净衣派的长老!”紫冰兰指点一个穿着打满补丁衣服的乞丐说道:“这可是净衣派的八袋长老!”
这乞丐的衣服不但已经打满了补丁,甚至还洗得发白,但是衣服却仍是很干净,连天雪说道:“这八袋长老可来钱了!他就是坐着不动,一年也能收个一万两的孝敬。何况这位林长老是出名的会活动!可是他宁愿穿上这么一件丐服,瞧,还有这口袋!”
林长老背上确实背了八个麻袋,而前面污衣派的长老就不同,他嫌背着麻袋太土气,因此在绸衣里作了八个可以拉出来的小口袋,花了不少银子,也赢得污衣派内一片赞誉之声,按他们的说法:“咱们可一定要在衣着上压过净衣派一筹!”
白云航细加观察之后,发现确实无误,这帮中长老虽有例外,污衣派的长老多半是衣着光鲜,飞黄腾达之后就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净衣派虽然也有衣着奢华之辈,但大多数长老还是会在豪华衣物外面再套上一件旧外套。白云航摇头道:“这样能成大事?这不与太祖入燕京一个德行了!”
正说到激动的时候,只见有人大笑起来,接着徐家里已经喧哗一片,不多时开始那何长老飞一般带着十几个衣着光鲜的弟子喜气冲冲发跑了出来,那几个弟子一边跑一边恭喜道:“恭喜师傅!不要恭喜帮主了!本帮百万弟子从今往后都服从帮主的指挥!”
何长老手里不知抱了什么宝贝,脸上仿佛是收了几万两的租子一般,他大笑起来:“想不到我也有今天啊!想不到啊,要饭也能要到现在这个地步啊!”
接着一大帮长老弟子轰地一声奔了出来,污衣净衣皆有,九袋八袋七袋六袋也应有尽有,全是一帮酒囊饭袋,就听到一个净衣派的长老大声叫道:“何天竹,你反了……还不把打狗棒拿回来!”
那何长老哈哈大笑不止,他得意洋洋举了手中的物事,大声叫道:“本帮圣物打狗棒就在咱的手上,你还不跪下!本帮圣谕,持打狗棒者既为帮主,我何某人今天就是丐帮的第二十七任帮主,快给我跪下!不然本帮主就把你们全数开革了!”
白云航一眼看去,只见何长老手中拿着一枝碧玉杖,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打狗棒,据说这玩意儿是丐帮的圣物,即使是帮主亲临也服从手持打狗棒之人的命令,白云航在心里合计着自己要不要出手。
这些长老都给气疯了,有个九袋长老大叫道:“何天竹,你好大的胆子!咱们帮主刚刚辞职,又没定下下一任的帮主,我们净衣、污衣两派虽然有些矛盾,但接下去就要推举个大家一致称赞的帮主出来,没想到你竟犯了失心疯,将本帮圣物给偷去了!”
何长老却是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们忠义丐帮传承这么多年,这打狗棒从第一代祖师爷手上就已经传下来了,正是千年不变的丐帮圣物,这打狗棒又有祖师爷创的打狗棒法,咱得到这打狗棒就说明是祖师爷的心意,咱就是丐帮帮主,再学上一路打狗棒法!哼哼,老子也是帮主了!”
那些弟子也亮了兵器,大声叫道:“哼哼,咱们师傅拿了打狗棒,就是本帮的帮主,你们快点投诚过来!我们师傅不会亏待你们,投诚过来,五袋长老升作六袋长老,六袋长老升七袋长老,八袋长老升九袋长老,九袋长老升传功长老,传功长老升任副帮主……若是不听咱们师傅的使唤,一律降一级使用!”
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也指望师傅作了帮主能叫自己这些记名弟子鸡犬升天,只是这些长老根本不服何长老:“狗屁!不就是个六袋长老,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咱们净衣、污衣这一番来登封县,一方面是应徐族长之请来做一桩大买卖,另一方面就请大家公平推举位让全帮心服口服的帮主,让他带领咱们丐帮蒸蒸日上!”
何长老也骂开了:“选帮主?全帮心服口服的帮主!笑话!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吗?选帮主,关键就是看谁有银子!谁的关系多,谁的铁票更多!”
他干脆把话挑明了:“你们不支持我,不就是因为咱何某人银子不够吗?咱们丐帮帮主可是天下间第一等肥缺,一年经手的财物不下十六七万两,即使不在其中上下其手,一年也能捞个一两万!”
几个准备参选帮主的净衣派长老气昨跳脚:“胡说八道,胡说八道!证据!这证据在哪里!”
何长老也很干脆:“咱现在手里银钱不足,可是到了任上,绝不象云老帮主那样光想自己捞钱,不为大伙儿谋福利!我在这儿给大家亮个底牌,头两年我一文钱都不要,反而往里砸银子!”
云老帮主是个实在人,他一上任就准备给自己捞一大笔,结果有亲信劝道:“帮主!我看您是先打好根基,不要急着捞钱!头一年来个分文不取,赚个名声,第二年来个细水长流,到了第三年,已经您老人家说了算,要刮多少有多少!”
结果云老帮主怒道:“咱为这个帮主的位置投了多少进去啊!等三年?老子能等得了这么久吗?不行,第一次就要刮个干净!”
不但是雁过拔毛,还要各地分舵上交在量银钱,结果把各地的分舵主给得罪惨了,云老帮主才干了一年就已经旧伤复发不幸辞世了,至于真正的原因,各位长老心里都有数。
正文第一百章拳头与智慧
云老帮主辞世的时候,已经定好继任帮主的人选—自己的大儿子。但是丐帮各位长老对此根本不承认,要知道选一次帮主可是大有花头的。
这时候旁边冒出一个人来,却是一个七袋长老,平时在帮中很不得意,现在不知道怎么的就站在何长老这边来了,他大声叫道:“大伙儿讲讲良心,让何长老干上一任帮主难道不好吗?现在打狗棒就在他手里,再说了,何帮主又不会亏待了大伙儿!”
“放屁!丐帮帮主之位,有德者居之,何天竹不过一个六袋长老,如何能服众?如何能统率咱丐帮百万弟子?”
何长老对此是早有准备,他冷笑一声,这街上又来了十几个伏兵,他冷笑道:“这个帮主的位置,咱是想了好多年了!咱对得住咱们丐帮,从来不让帮里吃过半点亏!再说了,周平冲,凭什么不让我做帮主!咱们都是污衣派的,你也得讲讲良心啊!”
那周平冲虽是污衣派的长老,但是他根本不给何长老面子:“哼!我不是说过了,咱们丐帮帮主这个位置有德者居之,你何天竹不配!”
何长老怒道:“呸!什么有德者居之,说白了就是比银子多,比谁的关系铁!何天竹,你就不用糊弄人了!大伙心里有数,就上一任帮主选举,咱何某人诚然是拿到顺风钱庄里的四百两银票,难道大伙没收到吗?我知道你周平冲那时候已经是九袋长老了,手里又有十几张铁票,所以拿了云老帮主的三千两银子!若不是你们临阵倒戈,海长老怎么会落选了!那一次选举中,有五张废票,其中三张写的四百两,一张写的顺风钱庄,剩下一张写的则是‘陈圆圆’!”
何长老说到这里显得得意洋洋了:“这一次我当上了帮主,每位长老都跟着我发达吧!除了一律升一级之外,每人发一千两的红包,象周长老这等的老资格,我加倍发银子!”
那个七袋长老也在旁边帮腔道:“选帮主不都是为了银子吗?大家干脆就让老何干上一任吧!到时候少不了大伙儿的好处!”
周平冲勃然大怒,这些事情都是他幕后暗箱操作的结果,也算是丐帮几百年来的一个祖规吧,换一任帮主就发一笔小财,可是这种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是万万见不得光的,何长老把这事情捅了出来,等若是给大家一个难看,他怒道:“众位长老!云帮主出任帮主,绝非是以金银贿赂而来,绝对是以他的道德人品感召我等,大家有哪一位收到过云老帮主的银子!”
这种事情是万万不能摆到太阳底下的,一众长老都面如冰霜,正声道:“何天竹,你胡说八道!咱们云老帮主是什么人啊!本帮历史上最有功绩的几位帮主之一,我们是慧眼识珠,挑出了一个好带头人,在他地领导下本帮事业蒸蒸日上!”
白县令贴着紫冰兰的耳朵说了几句,紫冰兰点点头就转到一边去了,这时候何长老可以算是犯了众怒:“何天竹!你这个六袋长老目无尊长,意图霸占帮主之位,又夺走本帮圣物打狗棒,该当何罪,现在投降还能留你个全尸!”
在丐帮的历史上,帮主这个职位都是终身制,虽然历史上有过几位让于贤能,但帮内的传统是“人一走茶就凉”,历任帮主都盼着能在这个帮主的位置上坐个千秋万载,哪怕是多呆一刻钟都好,对于何长老,大伙儿都觉得他年富力强,在这个帮主任上至少能干个二三十年,就是退下来了说不定还会让与他的几个弟子,因此一致表示反对,再听到他把这等见不得光的事情都捅了出来,大家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
何长老也没想到居然犯了众怒,只是他看了看手中的打狗棒,心里就有数了,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帮家伙!老子手里有打狗棒,本帮的圣物,就是帮主亲临都得服从我这根打狗棒,你们还不跪下!”
说着何长老拿起了打狗棒,得意洋洋地舞了几下,他是污衣派出身,从小在苦海里泡大,正所谓穷文富武,也没学过什么武功,能混上这个六袋长老纯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只是升到六袋之后,野心也就大了,只是他才舞了两下,只听一声冷哼,已经有人攻了过来。
来的是净衣派的一位八袋长老,武功原本就是极高,正值年富力强之际,飞鹰剑法洒出无数剑花,顿时耀眼好看,何长老带来的这二十多人倒有几个武功好手,这时候也赶紧出手截击。
只是这位长老的武功着实太高,剑雨绵绵不绝,攻势如潮间已经逼近了何长老,何长老见势不妙,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打狗棒就打了过去,这人的身形不由为之一滞,接着何长老手下的几位好手立即围了上来,倒把这人给逼了出去。
可是何长老有脸色可难看得要命,他看着手上已经断成两截的打狗棒,眼中无神,许久才叫道:“净衣派马空楚把打狗棒截成两半了!净衣派马空楚把打狗棒成两半了!马空楚,你还不自刎以谢本帮的各位祖师爷!”
马空楚却是冷笑一声道:“我自刎个屁啊!”
他把剑收了回去,在那儿一站倒是有几分潇洒从容的风度,脸上更是带着几分笑意:“要自刎,也是你何天竹要自刎!”
可这边有不少长老已经慌了神:“打狗棒!打狗棒怎么断成两截了!不好!莫不成这是个假货?”
何长老也是惊慌失措以极,他大声说道:“这打狗棒是本帮的圣物,哪怕是帮主亲临都得服从持棒人的号令啊……这是从本帮创帮之时就传下来的圣物!马空楚,你好大的胆子,你居然把本帮的圣物折成了两断!”
可是几位八袋、九袋的长老却是毫无慌张之意,马空楚冷笑道:“在江湖上,比的是谁的拳头更硬,谁最能打!这个狗屁打狗棒断了就断了吧!”
周平冲向前一步说道:“罢了!何天竹,就让你死也死个明白!这哪是什么打狗棒啊,不就是我们随手削的一根竹棒吗!”
何长老脸色在那瞬间为之数变,他连声问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分明是打狗棒啊!我已经看这打狗棒二十年了!”
马空楚冷笑一声:“对你说句实话!在江湖上看的是谁的拳头最硬,谁最会打拼!有这资本,莫说是本帮帮主,就是武林盟主都能坐了!没错,这是打狗棒,不过也是一根竹棒,在江湖上怎么能凭借根竹棒就想扬名立万?”
何长老眼神充满了绝望,这打狗棒原本他寄以厚望的圣物,哪料想马空楚毫不顾忌的削成了两段,他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马空楚带着几分讥讽的语气说道:“便是如此!为什么打狗棒一出,各大门派都要退让三步,关键是这打狗棒代表着本帮百万帮众,可是现在拿在你手里……哼哼!就是一根寻寻常常的竹棒!”
白云航在侠义小说中听说过与这打狗棒相近的掌门令符、圣火令之类的玩意儿,按书里的说法,只要把这等令牌拿将出来就能号令群雄,今日看起来,关键还是靠谁的拳头更硬。
这时候何长老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这不是打狗棒,这肯定不是打狗棒!打狗棒是本教圣物,哪怕是一代名剑也毫发无损!”
“本帮开创的时候,确实有打狗棒之物,只是那是因为本帮那时候还是个小帮派,买不起钢刀铁剑,只能拿些竹制兵器,后来祖师爷发迹了,就把这打狗棒传下来了!”
“只是传到第三代帮主的时候,人家拿钢剑一剑就把打狗棒削成了两段,以后和你一样打着这打狗棒主意的人不在少数,总以为拿着打狗棒就能号令本帮百万弟子……哼哼!这打狗棒的威风从来是对外,而不是对内的!在外面他代表着本帮百万弟子,对内就只代表着你一个人手头所有的实力!”
白县令觉得这话不错,这打狗棒就如他的官印一样,只有对外的效力而无对同级与上级的效力,关键还是看谁的手段通天。
那边马空楚又说道:“想抢打狗棒的家伙,都叫一剑削断了打狗棒然后杀了!告诉你吧,这根打狗棒就是二十三年前,我老爹亲自砍了竹子削好的!”
说着,马空楚大笑道:“什么令牌,都不如自己手上的本钱重要!何天竹,你就这么一点本钱还想出来丢人现眼,做梦吧!”
说罢,马空楚随手扔出一个东西:“打狗棒!什么玩意儿,咱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这令牌被马空楚扔在地下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就是前明的锦衣卫指挥使令牌!当年就是十万两银子也买不来这么一块令牌啊!真正的威风八面啊!”
“想睡哪家的媳妇闺女,哪家的媳妇闺女就哭着跪在你的面前,要哪家大商人破产,哪家大商户就活不到明日!就是布政使、知府这等高官,见了这面令牌也得哆哆嗦嗦!可是现如今这令牌又值个屁啊!”
白云航看了这令牌一眼,黑呼呼一块的铁牌砸在地上毫无威风可言,它当年所代表的是背后的权势,当背后的权势消失无踪地时候,它也就是寻寻常常的一块铁牌而已。
这时候何长老可是绝望了,一众长老看着他就象看着死人一般,马空楚大笑道:“何天竹!给你一个痛快,你自己了断吧!”
哈蟆这时候白县令站了起来大声说道:“狗屁!什么在江湖上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全是狗屁!”
马空楚见冒出了个不知来历的家伙,也不愿多惹麻烦,大声问道:“哪里来的小子!忠义丐帮在此清理门户,你不要多管闲事!”
白县令冷哼一声:“天下人走天下路,咱如何就来不得?”
马空楚见白云航的武功未必有多高明,只是他身边的公子哥虽然俊俏得很,但武功似乎极高,实在不愿惹麻烦,他见用江湖规矩吓不住这白云航,改口说道:“这位兄台!本人是汝宁府的捕快,在此查办一桩案件,请行个方便!”
污衣派奋斗的目标是成为净衣派的一员,净衣派奋斗的目标是有个一官半职,这位马空楚的捕快身份倒是货真价实的玩意儿,只是白县令软硬不吃,他只是淡淡地说道:“凭拳头能打出一个天下来?那是只凭蛮力的武夫才干的事情!告诉你们,在江湖打拼,关键还是靠着脑子!谁有智慧,谁就胜人一筹!”
他重新坐了下去,淡淡地说道:“这位何长老就是只凭蛮勇想干出一番事业,可是倒好!什么事情事先没考虑周全就仓促行事了,如果何长老事前备好几只强弩硬弓对着你们,你们敢不选他做帮主!可是他把心思全放在打狗棒身上,光靠蛮勇是成不了大事的!”
马空楚见他隐隐有对自己的指责之意,当即问道:“阁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江湖中人讲究的便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等下流招数是不会使的!”
那边何长老已经回复了些勇气,他一听这话便骂道:“马空楚,每次和其他帮派交战,你这小子不是第一个准备毒箭、暗器还有石灰粉的吗!”
马空楚冷冷看了一眼何长老,又转头对白云航说道:“阁下到底是什么用意!我可不明白!”
白云航笑道:“用意嘛,很简单!用点脑子想想就知道了,咱家是想……把你们拖住!”
这时候两有人大声叫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是登封县熊捕头,你们快快放下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