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你如实告诉哀家,冯昭容的身子到底如何?”太后坐于紫檀雕花杌凳上,神色冷峻地问道。
“微臣斗胆禀告太后,昭容小主她的确是患了疫症,且来势汹汹,怕是难治啊!”李太医摇了摇头道。
“那冯昭容的龙胎岂不是也...”皇后捂着嘴哀叹了一声,“可惜啊!”
“冯昭容得此大病,母体受损,胎儿是肯定保不住了。”李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道,“且小主她现在身子虚弱,不知还有没有气力产下胎儿,若是死胎留在腹中,那昭容的性命堪虞啊!”
“疫病难治,但催产胎儿你们总是有办法吧?”太后镇定道,“趁着她还有气力,先让冯昭容落胎,再治疫病。”
“微臣领命!这就去配催产的药来,且尽量不伤及小主的玉体。”李太医施礼退下。
“太后,冯昭容病成这样,万一传染给您就不好了。”傅贵妃小声道,“您还是先回长乐殿吧,这里有皇后娘娘与臣妾在就够了。”
“是哀家命太医打下冯昭容腹中的胎儿,如何能置她于不顾?”太后连连叹气道,“皇帝真是福薄,近两年都没有新的皇儿诞生,好不容易冯昭容有了,却又...”
“皇上驾到!”
“冯昭容她怎么样了?”景胤急道。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与傅贵妃齐声道。
“皇帝,太医说冯昭容已经得了疫症,且情形不容乐观。”太后顿了顿道,“哀家已经命李太医为冯昭容催产,以保她的性命。”
“母后,你说什么?”景胤大骇道,“为何要杀朕的皇儿!”
“皇帝,你以为哀家不痛心吗?”太后悲愤道,“冯昭容肚子里的可是哀家的皇孙,哀家又如何舍得?可是太医已经说了,她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若是不尽早落胎,冯昭容必死无疑!”
景胤踉跄两步差点跌倒,他扶着红木描金圆桌勉强支撑住。
“冯昭容如今怀胎不足五个月,根本就不用想保大还是保小,只有保住冯昭容一条命的可能!”太后清声道,“哀家知道要皇帝做这个选择会有多难,所以就替你做主了。”
景胤缓缓点了点头,“那孩子没了,冯昭容的命就能保住了?”
“太医说,一切还是未知...”皇后悻悻回道,“皇上,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咱们就不能放弃,至少先保住冯昭容再说。”
“朕要去看看他。”景胤的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
“不可!皇帝身系大魏江山的安危,怎能犯险?”太后阻拦道,“这里有哀家与皇后看着,皇帝尽管放心。哀家也相信,冯昭容她可以挺过去。”
“是谁,是谁在照顾冯昭容的龙胎!”景胤怒吼道。
“回皇上,是陆太医。”皇后屈膝道,“日前钟太医随杜太医出宫治疗时疫,便委派了陆太医来照料冯昭容。”
“冯昭容患病,他事先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景胤咬牙恨道,“来人!将他拖出去乱棍打死,以偿朕皇儿的性命!”
“是,皇上!”御前侍卫应声道。
“皇上,催产药已经配好了,微臣要即刻给昭容服用!”李太医施礼道。
“去吧。”景胤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道。
“映雪,你听到了吗?她们说要为冯姐姐落胎。”婉贞小声哽咽道,“这孩子是她的命啊,即便来日医好了冯姐姐,她又如何承受这丧子之痛呢!”
“才人,您别难过!”映雪也流了下泪水,“只要昭容小主她安好,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