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灏臣等人离开太医署后,陆太医便每日来凝岚阁为冯昭容安胎。
“微臣参见昭容,给昭容请安!”陆太医笑着施礼道。
“大人免礼。”冯月昭淡淡道,“有劳陆大人为我把脉。”
“微臣遵旨!”陆太医诚惶诚恐为冯月昭把了把脉。
“昭容小主脉象平和,并无大碍。”陆太医奉迎道,“小主只需照常服用之前的安胎药即可。”
“多谢陆大人。”冯月昭颔首道,“采莲,送大人出去。”
“这个陆太医真不像话,给小主请脉每次都这样敷衍了事!”珠儿啐了一口,“现在都十月了,也不讲讲饮食起居上应该注意什么,这差事当得可真轻松。”
“哼,你以为人人都像钟大人那般尽心尽责么?”冯月昭面露不悦道,“只希望钟大人能早日回宫,我也就心安了。”
“那个陆太医每天都来给冯昭容请脉?”杜淑仪窥探到陆太医离开,问采箐道。
“是呀,淑仪,每天来得可勤了!”采箐笑道,“不过都只走个过场便完事了,依奴婢之见,这人的医术怕不怎么高明。”
“何以见得?”杜淑仪饶有兴趣问道。
“冯昭容这两日总说身子有些不爽,但他每次把完脉都说无恙,连开的药都是依着从前钟太医的方子。”采箐幸灾乐祸道,“有这样的人照顾冯昭容的龙胎,小主大可安心了!”
“如此甚好!”杜淑仪冷笑一声。
一日晚,婉贞正同映雪、小翠赶制绣品,却听人来报冯月昭出了事。
“徐才人,冯昭容病了,太医们说怕是得了疫症!”沁雪急道,“我家丽仪要我告诉您一声,问要不要过去看看?”
“什么?”婉贞惊道,“姐姐怎么会得了疫症?宫中并没有听说谁患病啊。”
“哎呀,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太医们都这样说!”沁雪急得快哭了,“听说宫外得了疫症的,十有八九都治不好的。才人您要是去晚了,万一...”
“我这就随你去看冯姐姐!”婉贞将绣了一半的绣品扔到榻上,便急急跟着沁雪出了门。
不一会,映雪抱着一件豆青色披风追了上来。
“才人,夜里风大,您披上件披风吧,万一着了凉就不好了。”映雪一边给婉贞系带子一边宽慰道,“小主莫心急,昭容她福大命大。太医们医术高明,定能医好的。”
婉贞心急如焚赶来了凝岚阁,只见此刻太后、皇后、傅贵妃都在,便悄悄唤了珠儿过来。
“姐姐怎么会得了疫症,不是每天都有太医来请脉吗?”
“奴婢也不知道,早上小主就说冷,先是手脚,然后整个后背、全身都发冷,还浑身酸痛呢!”珠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奴婢就赶紧请了陆太医,可他诊断了半天却说小主是患了风寒,然后就开了药方,煎好后给小主服下了。”
“那然后呢,可有起色?”婉贞愁眉不展问道。
“小主非但没有起色,反而更糟了!后来小主浑身发烫,头痛不止,还不停地呕吐。”珠儿哽咽道,“陆太医他也束手无策。奴婢觉得不妥,就禀报了皇后,又去太医署召了其他太医。太医们把脉说小主‘脉洪而速’,正是此次疫症的脉象。”
“啊!”婉贞捂着嘴巴惊叫一声。
“陆太医,你是怎么照顾冯昭容的!”皇后厉声呵斥道。
“微臣无用,求皇后娘娘恕罪!”陆太医跪地不停叩首道。
“倘若冯昭容与她腹中的龙胎有什么差池,本宫就剥了你的皮!”皇后拂袖而去进了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