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件事,陆封特别生气,他一定要调查出来是谁在背后陷害我。
杨识也找了他信得过的医生给琉染治疗。
我回到家里,每天都躲在家里不肯出门儿,气的我爸非要去找许朗算账,每天都在客厅里骂许朗。
“真是瞎了眼的狗东西,我自己养的孩子什么脾气秉性难道我还不知道么,我们家以浅就不是那样的人,人好的很。你什么东西啊你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陆封来的时候,他们爷俩就一起骂许朗。
我在房间里每次想起许朗那种凶狠恶煞恨不得我死的表情,我都会掉眼泪,而且止不住。
有时候辣条看我难受,就舔舔我手,坐在我身边儿,很安静的看着我。
所有的人都相信我,只有许朗认为琉染遇害的事儿跟我有关,他觉得琉染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苏以浅完好无损,肯定那些坏蛋跟你是一伙儿的。
而且他确信这个坏人头子是杨识的父母,他坚信我和杨识是一家人,我在帮他干坏事儿。
他一点都不想我苏以浅是怎么样的人。
快入冬的那天,琉染出院了,我生病了,肺炎,主要住院,没完没了的打吊针。
杨识每天依旧给我煮汤,有时候我爸来看我。杨识甚至连我爸的那份儿也煮了。
每次我爸喝汤之前都要事先声明,“不是喝了你的汤就要把女儿嫁给你当媳妇,我们家以浅的事情向来都她自个儿说了算,别想贿赂我。”
每次说的杨识都脸红脖子粗。
听陆封说,许朗再也没去过那叫小饭馆,还有的说,现在许朗的公司又开始如鱼得水。
不但跟杨氏集团三足鼎立,甚至都开始抢他们的市场份额。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这座城市里,悄然展开。
还有的说,许朗快要和琉染结婚了,有人看见琉染手上戴着一颗特别大的钻石。
我听过的传言越来越多,我都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快冬至的那天,我的病一天比一天厉害,明明就是一个很容易治疗的肺炎,我却一直在医院住着。
杨识说我这是心里有结解不开,所以消极的情绪多一些,对病情特别不好。
他每天都给我讲笑话,每天都跟我开玩笑,甚至每天都给我带一些很有意思的书给我看。
但那个东西,我好像有点儿熬不下去了。
陆封来看过我几次,他跟我说我爸每次来看过我,都要坐在走廊里哭半天。
我爸来看我的时候说每次看见陆封只要一提起我的病情就开始眼红。
更别说杨识了,自打我住院,他就没回过家。
他想一直守着我。
有很多漂亮年轻的小护士喜欢杨识,这我是知道的,她们抢着来我病房打听杨识的消息,我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们。
她们都兴奋的不得了,好像明天就能飞上枝丫变凤凰一般。
这个冬天我爸还弄了一些像是道士的人来医院给我做法,他说既然科学没法治病。就试试玄学,万一就好了呢。
杨识无奈的看着老爷子折腾,跟医院这边请求千万不要把这些道士赶出去。
其实我知道你他也开始相信了,毕竟在他手里没有医治不好的病人,除了我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他只能为了我迷信一次。
有个带头的道士师傅,他说我是被脏东西上了身,他说那东西非要我的命。
我爸吓得惊恐不已,给那些道士塞了好多钱,他们给我做了法。
说来也奇怪,我的病竟然一天比一天好。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终于在圣诞节前一天,我出院了。
我爸把我裹的严严实实,扶着我出院。
杨识想让我去他们家休养,让我爸白了他一眼,|“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赶紧把自己家里那烂摊子事儿解决喽,别让我闺女给你们背黑锅。还有,这事儿八九不离十就是你家搞的鬼,一天不解决,你就甭想见我闺女。”
我爸特霸气,他说的我差点儿笑出来。
但他一直跟我使眼色。
我只能强憋着笑,上了陆封的车。
陆封现在跟老爷子是越来越投缘,不管是什么场合,丝毫不吝啬对老爷子的夸奖,“老爷子这招真是高,自己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事情真想搞清楚,高,真是高。”
老爷子自然有些得意,他们就喜欢把吃过的盐和年轻人吃过的米在一起作比较。
“自然,你想想那个杨识家境那么显赫,只有他不愿意查,就没有查不到的东西。”
我咳嗽两声,这爷俩如临大敌,又是递水又是呵斥人司机开的快了。
我只能安静的呆在后座上,尽量不麻烦这两位。
说来也马上就要新年了,这两位商量着要在这家里过新年,本来地界也大,二百平的房子,当年是许朗给买的,就是为了照顾我方便一些。
现在家里没有多少人,老爷子觉得就我俩过年没意思,就同意让陆封带着他女朋友过来,但是有个前提,他要带着张阿姨一起来。
他们准备年后就领证了。
陆封一直赞叹老爷子这不但老当益壮,而且还夕阳无限红。
家里到处都是秀恩爱的味道,只有我这么个单身狗,坐在沙发上等着年夜饭出来。
那两对都猫在厨房里,一个准备西餐一个准备中餐。
我自嘲的笑笑,这单身也有单身的好处,最起码光等吃就成了。
门铃响了,开门一看是杨识。
他笑得一脸温柔,手里拎满了东西,我赶紧接过来。
“知道你们都在,我来凑凑热闹。”他讪讪的笑,有点尴尬。
我示意既然来了,那就坐吧。
他点点头,坐在我身边儿。
老爷子端着饭菜出来,看见杨识顿时就炸毛了,“嘿,这小子,我们家过年什么时候叫你来了?你自己不是有家人么,干嘛跑我们家来蹭饭啊。”
陆封也接茬,“就是,我们可没做你的那份,要是我们给你吃了,我们就得少吃几口。”
杨识最近特实在,没听出来他们是在开玩笑,愣了一下。
“没关系,吃我那份。”
杨识笑笑,很认真的把我们两个的饭分开,大的那半归我,小的那份归他。
我笑笑,这家伙,简直太可爱了。
一大桌子菜,就算是每个人撑死,还能剩下很多。
杨识在吃的上特别讲究,但是在我家就不讲究了。
“不是,小子,我让你打听那事儿你到底查好了没有,就敢来见我闺女!”
杨识很欢快的点点头,“查好了,真相什么的,都查到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们都竖着耳朵很感兴趣的模样,就我一人死死的握着勺子把,心里跳的就跟翻了船一般。
“得还是别说了,要说也等吃过饭再说,不然没胃口了。”我笑一笑。
杨识点点头,他们也都同意。
那是我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我们每个人都说了一个新年愿望。
除了我爸希望这辈子能平安过完之外,我和其他人的梦想都是越变越有钱。
我们一起去看烟花,还一起唱了歌,什么老歌新歌都参在一起唱。
因为再回去太晚了,爸爸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房间。
当然是他和阿姨一个房间,陆封和他女朋友一间,我和杨识各一间。
晚上杨识敲门,想跟我聊天儿,他说他睡不着、
其实已经是大年初一的凌晨了,特别的困。
无奈还是开门让他进来。他悄悄从衣服里面掏出几罐啤酒、
“晚上看你吃饭的时候就想喝,现在拿来晚不晚?”
“当然不晚!”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好也喜欢喝酒,心情不好也喜欢喝酒。喝多了就容易酒品不好耍酒疯,但还是离不开酒。
暖气房,加上温度适宜的啤酒,喝在嘴里就是爽快。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杨识跟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他说他没想到这辈子能碰到我,他以为他到了年纪就会找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子结婚,然后生一两个孩子,过一辈子。
他说是我的到来打破了他所有的节奏,他说之所以他不再回美国,留在这个地方开宠物店都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借口留下来,
“真的,以浅,你很善良,很好,只是有的人不懂得珍惜罢了。”
我笑笑,喝进去的酒为什么变得苦涩起来。
“明天真的要我把真相说出来么。还是我把真相告诉你,你自己一个人知道?”
我看了杨识很长时间,按理说杨识不是那种会徇私舞弊的人,他做事向来公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是我,让你违背了自己的良心,是吧!”
我笑着看他。
他也笑了笑,就像我们刚见面那样笑成一团。
“还是把事实说出来的好,生活,本不应该有那么多欺骗和隐瞒。”
他笑笑,光明磊落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也笑笑,送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很好,下辈子,早点儿来找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