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看电视上紧急播报的寻人启事,才知道原来琉染丢了。
“从咱们家出来之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不成,我得去找找她,现在世道这么乱,万一碰上什么坏人可怎么办?”
我爸就是拿拐杖当着门儿,一脸怒气看着我,“不让你去,你管她干嘛,你忘了她差点儿整治死你,你还管她。她是死是活跟你没关系。”
“爸,我真的没工夫跟您解释,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啊!”
“不成。我还担心你危险呢,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就被杨氏的人放了黑枪。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深深的看他一眼,他那种悲伤的表情根本没发用语言来形容。
我只能抱抱他轻声细语的安慰他,“我知道爸,我肯定不让别人放了我的黑枪,我一定平安的回来。放心!”
我爸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放我走的。
我联系不上许朗,他的手机估计要让人打爆了。
基本上所有认识许朗的人都会去帮他找人。
我顺着鼓楼那条街,雍和宫天,安,门都找了个遍,压根儿没人见过琉染来。
有种不好的想法我也不敢跟任何人说,我总觉得,莫不是让人给拐走了吧,毕竟现在她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沿着护城河,问遍了晨练的老人,他们也没看见有人掉水里。
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打通了许朗的电话,许朗说没找到琉染。
很快另外一个电话进来,是一个陌生号码,但显示地区是北京。
“你要找的那个叫琉染的家伙就在我手里,要想来找我,就到西郊农贸荒地里的仓库来见我,只许你一个人来,若是让我发现还有别人,我立马弄死这女的!”
我听不出他的声音来,感觉好像是通过变声器给变声了。
而且电话挂掉的特别快,我都没来得及确认琉染是不是在他们手上。
陆封也来电话说没找到,他猜想着是不是杨氏把人给弄走了。
“不对啊,杨氏要弄也该把你绑走啊,他们跟琉染没怨没仇的,怎么可能找琉染麻烦。”
我也不知道,陆封分析的是有几分道理,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要抓走琉染。
“这样,我先去那个仓库,你叫上警察随后到,这样还有个接应,要是你一个女的去,保证吃亏。”
“不成,电话里说的特别明白,就是让我去,如果别人去的话,会撕了琉染的票。你先别告诉许朗,我怕他会冲动!”
“不成,你听我说姐”
我挂了陆封的电话,我知道他万不会同意我去,在他把事情弄砸之前,我一定要过去先稳住那些绑匪。
我打了车,说要去郊区那个地方,。出租车司机死活不肯去,他们说那个地方不太平,经常有劫道的。
“要去的话,你还是坐别的车吧。”
估摸着别的车肯定也是这个说辞,掏出一叠票子递给司机,“这得有五千块钱,你赶紧送我到那个地方。”
司机特爽快的答应了,把灭火器往自己手边儿上放。
在我忐忑里,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半个小时就赶到了郊区他们指定的那个地方。
“姑娘,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没啥事儿就赶紧走,这个地方真的不太平。”司机把他的灭火器给我,他说回程的路还好走一些,基本没什么大问题,让我拿着灭火器防身。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到那个仓库。
敲了很多下门,没有任何声音,就连呼叫的声音都没有。
我把灭火器的压板死死的压着,喷头对准大门。
用脚把大门给踹开。
咣当一声,黑暗的仓库里充满外面的阳光。
里面那股子陈旧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
“琉染,琉染你在哪儿,回答我,快回答我。”
没有声音,死一般的静。
四下环顾,确实没有人。
跑进去,终于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发现琉染。她衣不遮体,;脸上全是灰。
见到我声音特别弱的叫了声以浅,就晕倒了。
我扔下灭火器,叫了她很长时间,她几乎没有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
我把自己大衣脱下来,给她披身上。
我跑出去求救,一辆车停在我眼前。
我以为是那群混蛋来了,吓得缩了身子。
“是我,不要怕以浅。”
杨识深深看我一眼,拍拍我肩膀。
我腿脚无力指指里面,他拿着医药箱飞奔进去。
他给琉染检查身体状况,我不敢看,因为琉染下身肿的实在太吓人,身上要也有很多抓痕。
“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因为暴力对待,休克了。把她送到医院再说。”
我除了点头,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杨识把琉染抱上车,然后将我也抱上车。
我坐在副驾驶上,手里紧紧攥着司机给我的灭火器,这是我唯一的武器。
“听到陆封说你来这里,我就赶来。他说抓琉染的人是杨氏的人,觉得还是我来比较妥当一些。他正在警察局报案。”
我只是哆嗦,点头,我心里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有,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表述我的观点。
我害怕,因为我看到琉染的时候,她声音微弱,但是她看我的目光,凶狠,吓人。
“没事儿了以浅,有我在,不要怕。”
杨识用最快的速度送琉染去了医院,他让护士们照顾我。
护士们给我量了血压,说我因为过度紧张,血压有点儿高。
“琉染醒过来了。”
一个护士冲进来跟我说。
我没顾上手上还带着血压仪,抱着那一套东西跑到病房。
琉染是真的好了,看人的眼神儿有光亮了,终于不是那种疯癫的状态了。
终于又回到那霸气高傲的女人。
许朗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一来,所有的人都让开了。
琉染伸出一直胳膊,满是血痕,她眼泪在见到许朗的那一刻起,再也绷不住了。
“许朗,许朗我怕!”
许朗红着眼睛,紧紧抱着琉染。
我就像在风里的一直木偶人,除了吓唬一些鸟之外,风吹雨大什么都不怕。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像我这种人,只有挨巴掌的份儿。
“到底怎么回事儿,告诉我,琉染!”
许朗的眼神儿变得凶恶起来,水雾一片。
琉染说了她让人欺负的画面,她说很多人都欺负她一个人。她说他看见了我。
“看见了苏以浅,但是她没救我,她跑了,后来她又回来了,给我一件衣服,是杨识把我抱上救护车的。”
我立马就愣了,因为许朗看我的眼睛充满了杀气、
我边后退边摇头,无助。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到的时候她已经那个样子了,不信你问杨识,当时他也来了!”
许朗突然就站起来,扯住杨识的已领,用忍无可忍的语气说:“我特么怎么能相信你,我怎么能知道是不是苏以浅和你一起设计陷害的琉染!”
天雷劈身的感觉,不是我。我是救琉染的那个人。
我掏出手机,“你看,就是这个人给我打了电话,我立马给露锋芒打了电话,怎么可能是我,我马上跑过去救她的,你要相信我许朗。”
我扯许朗的胳膊,企图让他放开杨识,杨识并没有错。
他像杀红了眼的罪人一般,看了陆封一眼,轻蔑的笑了一声,“你们都是一家人,现在你跟我说他能给你作证,他能做什么证?”
陆封急了,要冲上去揍许朗,“我说许朗你丫够了啊,别特么好心当驴肝肺,你丫怎么想的,我们闲着没事儿招她干嘛。”
许朗冷笑一声,“招她干嘛,谁特么的不知道,当年琉染爸妈害的杨识爸妈破产离婚!除了报复,你说干嘛。你们一个个都为杨识父母伪证,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难道不知道?”
还有这事儿?
看琉染一脸痛苦的表情,估计许朗说的是真的。
“我们真的不知道。”杨识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对许朗说。
许朗真的急了,咬牙启齿,“一辈子的恩怨一辈子了。干嘛要报复在琉染身上,若是你爸妈把我们两个整垮还不甘心的话,那就冲我来吧,我愿意替琉染跟你爸妈了结恩怨!”
“许朗,你最好搞清楚事实再乱说话,我爸妈不是那样的人!”
许朗扬起拳头,我挡在杨识面前,“要打你就先打我,就像你说的,我和杨识是一路货色!”
许朗的拳头没有落下来,他说你走吧苏以浅,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也不要说什么以前的事情,我养过你们从来没后悔。我现在不想跟你们有任何一点儿瓜葛,你们滚的远远儿的,”
“好,许朗,我们走。”
我扯着杨识和陆封离开那间病房。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口窝一直疼,疼的汗都冒出来。
杨识坚持让我去做一下胸透。
“没事儿,只要离那个畜生远一点儿就成!”
陆封一直攥着拳头,他怕我生气,没有跟许朗理论,只是中肯的说了句,“现在的许朗就跟特么的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
我头上汗冒的更多,杨识提示陆封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