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咖啡馆,四周围了防护网,马上就要装修动工。
咖啡馆附近其他店也都有相应的关了门,只剩下几盏昏黄的路灯影影绰绰。
风刺骨。
我站在原地垂首很久,终于在十点半,一辆黑色的车从南边驶来。
心跳的越来越紧张。
我今儿要跟许朗摊牌,我不信凭许朗这么大的势力,他查不出害我的人是苏染。我要把证据给他看,我要属于我的那份清白。
这些日子我算是看清了,一味的忍让,就意味着灭亡!
出门终于开了。
不过从里面出来的不是许朗,是几个人高马大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们一下车,顿时把我包围起来。
“许朗呢?”
朝车里忘了一下,有个人坐在副驾驶上,带着墨镜。还带着一顶帽子。
从座椅和身高的高度来看,那绝对不是许朗。
我往后退了一下,被后面那个人的棍子怼了回来。
“老实点儿!”
凶神恶煞,大声被呵斥。
“你们是谁!”
我自认为狠狠的架势对这些人压根儿没用,他们拿出一个麻袋来。
四周的人想我聚拢而来。
“你们最好走开。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我做出一副搏斗的姿势,明知道那是花招子中看不中用,还是想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最终我还是被几个人按住手脚,塞住嘴巴,扔进麻袋里。
被狠狠的扔到后备箱上,磕的脑袋疼。
甭管我怎么呜呜求救。任凭我挣扎,只能听见发动机的轰隆声。
从平地到颠簸。我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总之无比煎熬。
再之后,依稀能感觉到我被人扛着走到一个刺鼻的地方。
“你要的人,我们带来了!”
我被扔到地上,麻袋打开,强烈灯光刺激下,我眯着眼睛依稀能看见苏染的身影。
“果然是你动了许朗的手机!”
我死死往前拱,我想过去咬死这个女人。
她坐在椅子上,穿着一身黑色皮衣。很有黑老大的视觉感,但是,让我觉得很恶心。
她蹲下,手指勾起我下巴,一脸的骄傲得意,“苏以浅,你今天到这个地步,都是你自己作的!”
都是自己作的,我呸!
“当初可怜兮兮的求我放过许朗,现在竟然不再伪装,直接摊牌,苏染,你真行!”
我从苏染眼里看出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
苏染笑得特别难堪。我说到她的痛处,尤其是在这些手下面前。
她恨不得把我下巴捏碎,但还是保持不温不火的笑容。
后来眼睛闪过一道光,冷笑一声。
“苏以浅,我给你敬酒你不吃,非要吃这罚酒!让我来猜猜。”她手指越来越用力,“你是要给许朗看老三录的视频吧!”
话音刚落,我看到她手里高高举起的手机,死死捏在手里。
那里面就有陆封发给我的视频证据。
“你特么还给我!”
“还给你?”苏染犀利目光瞥着我,一下子笑了,“我要是给你了,我岂不是就完了。”
我绝望的看着苏染把手机扔到地上,他的那些手下用钢棍把手机敲了两半儿。
彻底的没了,这下甭管我再说什么,许朗肯定不会相信了。
他现在被苏染蒙了眼睛。用那么小的孩子做诱饵,活生生的上了圈套。
“苏染,应该放过许朗的人是你,是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苏染笑了,笑得眼睛赤红,她拿过一根铁棍,戳着我太阳穴。
“苏以浅,既然你想知道,我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
我不再挣扎,这只能浪费我的体力,若是注定今儿我死在苏染手里,就算是我在她手下这根铁棍中捡回一条命,那我也会死在她这些傀儡手里的。
她坐在椅子上,用居高临下的气势看着我。
似笑非笑的说:“那个森瑞,其实不是我什么孩子,他只是个工具!”
只是个工具!我一头冷汗,森瑞不死她的孩子。
那怎么可能长得和许朗这么相似。
“那孩子是许朗的孩子,但不是我生的,那孩子的妈妈早就死在美国,我只不过是借壳重生罢了!至于那个女人嘛”她得意的笑笑,“也是死在我手里。”
我眼睛红了,一股血顶在脑门儿上,特别想迸发出来,也特别想咬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特么的简直是畜生!”
我死死盯着她。
棍子敲在我额头上,懵了一下,又清醒过来。
我怒视着打我的那个傀儡,又死死看着笑得张狂的苏染。
这特么真是作孽、
“我是畜生。哈哈,说的实在太好了。我喜欢这个说辞。”接近于疯狂,“那个森瑞也用英语说过我不是人,那又怎么样?你们这些自认为很高贵的人,就这么折在我手里,是什么滋味?是不是很爽?”
“早晚一天,许朗会把你杀掉的!你竟然连孩子和她生母都不放过!”
我越是愤怒,越是挣扎,苏染看的越是兴奋,她甚至开始絮絮叨叨的说森瑞生母的事情,竟然没有立即杀了我。
“那个女人竟然愚蠢到想要回国来找许朗,就她那个笨拙的样子,怎么适合有森瑞这么好的孩子。于是我当着森瑞的面,把她杀了。”
她用一种得意的表情看着我,甚至笑了笑。
我已经气愤到极致,眼里的血丝不断的在爆破,拳头攥的特别紧。
我同情可怜那个女人,她的儿子竟然被别的女人这么祸害,换成哪个当妈的不心疼?
“你接近许朗有什么目的?”
她看我一眼,用那种看凡人的眼神儿看着我,然后笑了,“我接近他有什么目的,就是玩玩儿喽,顺便给自己找个下辈子的依靠,以后他的钱全是我的。”
“你以为许朗是傻子?你的事情他早晚会知道!”
果然她愣了一下,刚才那股子得意变成愤恨,咬牙切齿看我。
她手下会意,给了我一棍子。
鼻子往外流血,止不住的流,疼,浑身都疼。
“许朗发现你,你就死定了。邪始终不能胜正!”我笑着看她。
我知道我牙齿上一定沾了很多血,我现在的模样一定特别恐怖。
那又如何。
苏染反倒是冷静下来,镇定不屑的看着我,“他发现又能如何,在他发现之前,我会把他全部的钱都转移到我手里。若是他不肯放过我,我就会杀了他!”
我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一定要是许朗。
“你既然不喜欢许朗,为什么,非得是许朗,别人就不行!”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儿祈求带着卑微。
“许朗欠我的!”
我大约明白怎么回事儿,许朗这些年为了扩大公司,挤垮了很多小公司。
要是我猜的没错的话,凭苏染平时的穿戴打扮来说。她也是富人家的女儿吧。
“富贵险中求!”
她看我一眼,那个眼神儿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带着点哀怨,又有很多的无奈,最主要的,她每次说到许朗的时候,都是咬牙启齿。
“那你抓我来干嘛,你对付的是许朗,放了我!”
她看我一眼,挑眉,“放了你?你当真以为我傻?”
“我会让你去给许朗报信?”
我看着那已经分身成两半儿的手机,心里有种预感,她会杀光了阻挡她实现野心的人。
包括森瑞。
哪怕他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苏染你最好是放过我,我来的时候已经通知了陆封,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他会报警,警察很快就会找到你身上!”
豁出去了,我不知道她怕什么,总之要搏一搏。
果真,她笑了笑,不屑的表情已然到了极致,“嗬,我怕警察?若是真怕了他们,我就不会冒充森瑞妈妈的身份回国。”
“还有!”她再一次走到我面前,那根棍子又再一次戳到我头上,“我是美国公民,等我的目的都达到。就会远走高飞,你们永远不会找到我的。”
我心里在忐忑,其实特想笑,可能每个犯罪的人都跟苏染一样的想法。
远走高飞,谁能奈我何。
但往往,都会在四面楚歌的警笛中,惊恐投降。
我认命,我不是死在许朗手里,而是死在这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家伙手里、
这才是生活,永远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突然不想你死的这么轻易,如果这样的话,就不好玩儿了!”
她笑得诡异,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有种预感,要出事儿了。
果真,她围着我转了几圈。还用手抓了我的胸,点点头,“嗯,不错,很挺拔!”
我挣扎,把嘴里的血吐到她脸上。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轻轻擦去。
“我要你生不如死!”
声音不大,确是从未有的寒冷,甚至笑声也带着凄寒。
“你特么放了我,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她愣住,垂首,蓦然笑了,笑得特别悲怆,“你知道什么叫做鬼也不会放过一个人?”
从来未有的认真,看我的眼神儿也是求告知的表情。
“就是你苏染丧尽天良,就算今儿我死了,我也会把你干的这些破事儿,公布给世人的!”
我咬牙,死死瞪着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要告诉世人,这个垃圾女人都干了些什么!
“哈哈哈,做鬼,做鬼!”
她和疯了一般,反复念叨这几个字儿。
猛然回头,犀利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