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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妻色不可欺 言三岁 5431 2022-12-25 20:06

    给狗子包扎寄样在宠物店里,我跑去白衡的家,不对,确切来说是陆封的家。

    许朗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正手里转着杯子。

    我径直从他身边儿走过,坐到白衡那边儿。

    陆封阴沉脸坐在沙发上,肃杀之气,让我在六月天感受到了寒冬腊月的无情。

    “说吧,这下子有人见证,你说吧,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陆封嗓子沙哑,眼球里全是红血丝,抬头看白衡的时候,我倒是吓了一跳。

    白衡愤怒,全身青筋都爆出来,马上就要站起来,我把他给按了下去。

    “陆封,我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让你难堪,你今儿要是不放我走,我立马撞死在这儿!”

    胸脯剧烈起伏,这孩子心气重,我生怕他一口血吐出来。

    陆封自嘲笑了,眼睛更红,好像毛细血管真的破裂,在滴血。

    “是那个叫小亚的生日,非要去给人上坟是吧!!”

    白衡一脚踹碎面前的茶几,一地碎碴子。

    白衡手腕儿被嘣的特别严重,血顺着胳膊往下淌。

    我慌乱给白衡找毛巾,越忙头脑越乱,急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乞求看陆封,陆封勾嘴,笑得很绝望,边摇头边鼓掌:“真特么的够种啊,你知道这特别比给我一刀子还疼,是吧!!”

    白衡没吱声,皱眉,攥拳头。

    我心疼,我求白衡千万不要攥拳头,越这样流血越多,会死人的。

    我怎么哭怎么嚎,摸索手机要打电话叫急救车,电话被白衡夺下来,扔到鱼缸里,

    他一脸的视死如归,看的我难受。

    倒是很温柔看我,“以浅,如果当年没有你罩着我,我早就死了多少次了。活到今儿,赚了!”

    我腿哆嗦。抱着沙发垫直不起身、

    许朗依旧抑郁冷静的攥着杯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在流血。

    陆封眼睛在滴血,陪着白衡的血一滴滴往下淌。

    一个站着在祸害自个儿,一个坐着,在陪死、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我实在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但我不能看着我弟弟死去。我情愿死的是的。

    但白衡丝毫不理会我,他知道我腿软,站不起来,没法阻止他、

    便阴笑着,拿着刀子,陷进肉里,狠狠割了一刀。

    眉头一颤,血就呲出来,喷了一地。

    漫天都是血,我眼前空气里都带着血腥味儿,在吞噬我生命。

    我跪着爬过白衡面前,看陆封因为愤怒,颤抖着身体。

    眼看着,陆封,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拳头攥的越来越紧。

    “你特么就是放不下那个死人,是么!”

    陆封突然摇摇晃晃走到白衡面前,攥了他衣领,攥的越来越紧、

    白衡不挣扎,脸憋得通红,甚至还努出一丝无所谓的嘲笑。

    这一切,都刺激着陆封。

    陆封身上都是白衡的血,任由他的血把白衬衫染成红色。

    白衡撑不住身体,本来他就瘦,这几天更是绝食断粮,这一流血,整个人都在抽搐,脸从憋红慢慢变成黑灰色。

    陆封不撒手,眼睛都要往外喷火。

    高高举起巴掌,对准白衡的脸。

    “求求你?”

    我跪在许朗面前,我不要,不要所谓的尊严,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弟弟。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求求你打个电话送他去医院。

    扯许朗裤腿,扯他那只拿着杯子的手。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早已哭的沙哑,和公鸭叫没什么区别。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就算是要我命,我也认了,求求你许朗。我给你磕头!”

    许朗一动不动,冷着脸看我,更想在看穿我的内心。

    我弯腰低头,要给他磕头。

    满是血的大手。紧紧攥住我肩膀。

    喘着粗气,捏的我肉跟掉下来没区别,疼,疼到情不自禁!

    许朗看着我眼睛,我亲眼看着他眼睛血丝慢慢聚集,红的骇人。

    “苏以浅,我说过,没有那个孩子,咱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算是你死这儿,我都不会眨一下眼!”

    我被甩在地上,浑身的筋被抽掉一般,只剩下感知疼痛的能力。

    眼泪再也流不出来。

    看着许朗把玩的那个杯子,掉到地上之前,已经碎成八瓣,而后又成了十六瓣、

    我把手伸到白衡在的方位,我离他很远,即使这样,我也够不到他,甚至够不到刚才钢化玻璃碎渣。

    “白衡,姐姐陪你一起死!”

    这是我为弟弟唯一能做的事儿。

    白衡倒了下去,濒死状态。脸色开始发黑。

    我心已经凉了。流这么多血,怕是白衡活不下去了。

    我哭,哭的反胃,趴在地上呕了很长时间,什么都没呕出来。

    动不了,说不出话,最后眼泪都流不出来。

    我眼睁睁看着白衡倔强的走向死亡,我也看着陆封从愤怒逐渐演变成心疼。

    他抱着白衡,甚至眼睑下面挂着眼球里流出来的血水,微笑的看白衡安静的在他怀里。

    我想他应该很舒服,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白衡,纯碎,没有一丝杂质。

    那天,我记得无比深刻,陆封抱了白衡很长时间,他说了很多话。

    有几句话,我这辈子都记得。

    “白衡,我想你就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不管生死或是什么形态,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被打上陆封的男人的标志好不好?”

    “白衡,若是你真的死了,我也会陪你一起走,你这个傻瓜,嘴犟的很,我怕你在地狱也好天堂也罢,我怕那些不长眼的会欺负你。”

    “白衡,只要有我的地方,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家,让你不在流浪,让你的心不再流浪!”

    那天许朗庄严肃穆的站在他们两个人身边看着这一幕。他没说一句话,甚至没多余的动作。

    他展示他自私的一面,或者说所有人都会自私的一面,自己人永远护着自己人的。

    他护着陆封,他不想报警,他不愿主动找急救车,这一切都是为了陆封。

    至于白衡,跟我一样,在他生命里如同草芥,只要微风一吹,都扯淡去了。

    陆封踉跄的抱着白衡,死死抱着白衡,我都担心,他的手指是不是都掐进了白衡的肉里,反正要多用力就有多用力。就那么抱着白衡,唯恐他一撒手,白衡就会飞。

    白衡被他抱着走出去的时候,身体是倾斜的,他脖子上带的那块儿白玉露出来,在锁骨下面飘荡。

    我眼泪流干了,但我难受,唯一一个亲人,就这么慢慢死去,而且我这个废物一丁点儿办法都没有,心里难受的没抓没挠的。

    后来我流出来了眼泪,伸手一擦,才发现,流出来的原来是血。

    毛细血管也破掉了。

    门重重关上那一刻,这个房间里充满冷气。

    只有我一个人呼吸喘气的声音,我一声比一声重的喘着气,后来嘴巴也张开。

    往前趴了两步,才发现,身体早就透支掉,完全挪不动。

    我终于感受到了马路上被车撞到,轧残疾的狗狗是有多无助,明明很惊恐,但就是死活动不了。

    佣人上来打扫卫生,很礼貌问我要不要把我扶起来,我还能摇的动手。她是要不要帮我把电话拿过来,

    这才惊悚发现,原来我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谁给捞了出来。正在桌儿上亮着闪动着。

    “要不要给您打扩音。”

    佣人一脸真诚。

    我点点头,打心眼儿里佩服她的镇定。这要是我的话,肯定被这一屋子的血吓得要死要活。

    也是,白衡这么能作的人,在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这里的佣人也好,陆封也好,肯定早就适应了。

    “以浅,你快点儿来医院啊,你妈妈快不行了,刚才被推过去抢救了,钱,让你去找的钱找回来了没有?难道你还真看着你妈妈死掉一点儿都不心疼?你还是不是人啊,心咋就这么狠?”

    一声高过一声的嘶吼,质问。我无力回答,甚至连挂掉电话的力气都没有。

    佣人满脸惊恐的问我要不要帮我挂掉电话。

    我给她使了个眼色,很庆幸她读懂了。

    脚步声从我身后经过,我听见鞋踩在玻璃碴子的声音上,咯吱咯吱,并不是多好听。

    “许少爷慢走。”

    佣人毕恭毕敬。

    我心底那股子火,无名的蹿起来,敢情刚才他没有随陆封离开。

    我求佣人能不能把我扶到沙发上,给我按摩一下腿脚,只要能走路就可以。

    佣人很善良,可能也知道刚才我们发生怎样的情况,二话没说,给我按摩。

    很舒服,也很熬人。

    十分钟后,我小跑追出去,并没有找到许朗,门卫说他已经开车走了。

    这下,不知道白衡在哪家医院里,我养母那里又继续钱。

    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赶到一块儿去了。说巧也是巧,说折磨人也是折磨人。

    打车往医院方向驶去

    前方,不知道什么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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