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庄桐勾唇笑了笑,说:“对啊。”
只是对方还被蒙在鼓里而已。
自宋庄桐跟温言分开之后,老万没见他跟谁有过一星半点的暧昧,有段时间老万还觉得是结扎手术把他那玩意给弄坏了,这么清心寡欲的,吓得老万把宋庄桐哄骗到医院去做了两次检查,最后被宋庄桐识破之后,才尴尬地表达了自己的关心。
这好不容易等到这棵铁树有开花的迹象,老万也不好再拦着他。
“妈的,你可别诈我,到时候整了半天还是个单身汉,那明年的饭局都归你一个人了。”
宋庄桐边抄起桌上的钥匙边抬头道:“没问题,到时候请你喝喜酒。”
等到宋庄桐人都走了,老万才神色诡异地自言自语:“这是看上女的了?”
温言今天接了个大单,前后也想不出什么节日,没想明白这一百九十九枝玫瑰订下来的目的,温言就暂且当买家可能想求爱或者求婚,从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花束了。
带着这样尚未验证的猜测包装花束是一件让人很愉悦的事情,温言嘴角不自觉噙着温柔的笑,脑补着收到这束花的女生会露出怎样惊喜感动的表情,他把每一枝花都修得干净漂亮。
店里温度很舒服,温言只穿了件黑色毛衣,圆领口露出里面的打底衬衣,乖顺的黑发落在额前,脸上是安静认真的神情,葱白似的手指被娇艳的玫瑰衬得很是纤细,他忙得不亦乐乎,一时间都没发现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胃都开始抽痛时,他才放下手里的花,到不远处的小吃铺吃了一份馄饨。
味道一般,完全比不上宋庄桐家附近的那家馄饨店。
猝不及防在脑海里出现的名字让温言一怔。昨天晚上跟张裕通电话的时候,张裕告诉他,自己碰着宋庄桐了。
对宋庄桐,张裕没几句好话,絮絮叨叨讲了一大堆之后,张裕又说:“我感觉他还在找你,你最近没事还是不要买票坐车什么的,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
温言半天才缓过神来,他说:“我能买票坐车去哪啊?现在这么冷,除了家里和花店,我哪里都不想去。”
他现在有属于自己的事要忙,没什么精力分给自己的脑子来想宋庄桐的事。两年过去,温言在有意识地模糊当时窒息般的难受感,更多时候,温言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宋庄桐,那段温暖又平淡的日子让他很难戒断,每每回忆都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把思绪抽出。
不再放任自己多想,温言开始继续包装花束,客人定的取花时间是下午三点,温言加快了动作,争取提早完成。
到了两点半的时候,温言终于完成了一百九十九朵玫瑰的修剪,他长舒了一口气,揉着酸痛的肩膀拿起手机看消息,那位订下一百九十九枝玫瑰的客人已经把钱转过来了。
这么一个大单,都够温言好几天不营业了,只是工作量实在太大,要是再有,温言可真不想再接了。
确定了对方三点会来取花之后,温言冲了杯热咖啡喝,他累得不想再动,瘫在店里的懒人沙发里。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雪,簌簌而落的雪花砸在透明的玻璃上,融成水珠后顺着流下,这也正好,冷成这样基本上没有客人来,温言也能躲懒休息。
他想着能在下雪的时候收到这么一束漂亮的花实在太过于浪漫,然后在清幽的花香间沉沉睡去。
三点,店里的木门被准时推开,呼啸而入的风把门口摇曳的风铃都给带着进了屋,门被关上后,外头卷着的呼啸个不停的风声音也降了好些分贝。
打量的视线从门边的盆栽一直顺着往里,柜子上图案精致漂亮的花瓶,插在瓶子里五颜六色的鲜花,空隙角落里形状特别的木雕,以及窝在沙发上沉沉睡着的花店老板。
宋庄桐轻轻把他滑落到地上的毯子给拿了起来,呼吸放得不能更轻,深吸着气,小心翼翼单膝跪到温言沙发旁。
温言眸子紧闭,眼睫毛安静地落下,呼吸平缓,舒服的温度让他神情放松,一床薄薄的毯子盖住身体,凌乱的黑发放在额前,比起以前头发还长了些,遮住了眉毛,脸颊似乎也消瘦了些。
宋庄桐低头靠近想亲吻温言的额头时,沙发上的人倏地惊醒,一双睡意未散的眸子定定看着面前的人。
宋庄桐是从不会搁置自己亲吻计划的人,他眉头轻蹙,飞速在温言额头留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冰凉的触感让温言瞬间清醒,下一秒,他听到宋庄桐熟悉的低沉嗓音,他说:“温老师,我来取花了。”
温言呼吸都屏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原来那个能在下大雪时收到一束漂亮的玫瑰花的人,是他自己。
第63章 你老板娘
作为收到花的对象,温言并不是很高兴,毕竟这束花是他花了大半天的时间一朵一朵修剪出来的,结果这束花竟然是宋庄桐送给自己的。
恼火冲淡了些对宋庄桐突然出现的惊讶,温言倏地起身,皱着眉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在开花店?从哪加到我的工作微信的?”
宋庄桐愣了一下,解释说:“好几个平台都有你店子的信息,很容易就能加到。”
温言防备的神情让宋庄桐有点受伤,他伸手去抓温言的手腕,果不其然被他一下躲开。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宋庄桐喉间有些苦涩,他说:“温言,是两年,不是两个月,你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两年还不够我找到你吗?”
熟悉的古龙香水味在花香中若隐若现,随着宋庄桐进店,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温言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被他灼灼注视的每一个日子,纵使已经过去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闭眼一细想却总感觉那些事就发生在昨天。
莫名地,温言感到浑身冰凉,他握紧了袖子里藏着的拳头,宋庄桐毫不掩饰的热烈爱意让他有点慌乱。半晌,温言低声说:“你不用找我。”
“我不来找你,谁跟你解释?”
高大的男人站在花店里,一身黑在花团锦簇中显得格格不入,两年时间并未把他身上的凌厉和强势消磨,在分开的这段未知的日子里,他反而又多添了些沉稳和冷静。
“我爸逼我结婚,否则不会给宋景动手术,我拖不起,只能先答应。”宋庄桐淡声道。
温言垂着眸躲开他的视线,心里细细把他这番解释跟自己的猜测对上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温言柔软的黑发遮住他的眼睛,宋庄桐目光愈加灼热放肆,像是要把温言给盯穿似的。
“我没结婚。”宋庄桐又开口道,“我爸逼我给他生孙子,所以我直接结扎了,宋景现在是宋家下一代唯一的继承人。”
温言终于抬了头,眼底的不可置信和错愕让他在宋庄桐眼里多了些鲜活,宋庄桐勾了勾唇,说:“不过你别担心,不会影响那方面的。”
温言脸上多了几分窘迫,他说:“与我无关。”
温言还是有点冷淡的态度让宋庄桐心里略微发慌,毕竟调查的人也没有监视温言的生活,并不知道他近来的感情状况如何。
寻思着在温言面前厚脸皮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宋庄桐干脆贯彻到底,他说:“那你还在生气吗?下次有这种情况,我绝对提前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