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好运与霉运

　　论航空作战才能，李向龙绝对值得信赖，甚至可以说无人能出其右。

　　侦察安排上，就体现了出来。

　　可以说，这场海战，大的功臣不是冯承乾，而是李向龙。虽然冯承乾把舰队带到了正确的地点，而且选择了正确的时机，但是航空作战阶段，冯承乾根本没做什么，都是由李向龙负责。

　　航空作战指挥，关键就是时间。

　　侦察机出后，李向龙就让攻击硫黄岛的战机起飞，随后让航空作战人员为第二批攻击机群做起飞准备。八点不到，第二批攻击机群里的三十架俯冲轰炸机、二十四架鱼雷攻击机与二十四架战斗机都做好了准备。到八点半，已经有部分战机被送上飞行甲板，接到命令后就可以起飞。

　　重要的是，攻击硫黄岛的战机要到点半左右才能返回舰队上空。

　　也就是说，如果到点，侦察机依然没有现联合舰队，三艘航母还能及时把送上甲板的战机运回机库，准备回收返航的战斗机。如果点之前现了联合舰队，那么攻击机群返航的时候，航母上的战机已经升空了。

　　显然，两波攻击机群并没有相互干扰，或者说把相互干扰降到了低。

　　只是，有一个问题是李向龙没有办法回避的。这就是，如果侦察机返航途，也就是点到点半之间现了联合舰队，那么返航的攻击机群与待命的战机就会起降上生冲突。

　　可以说，这也是当时唯一的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向龙也有点焦急了。

　　八点四十五分，冯承乾来到了航空作战心。

　　“秦始皇”号航母上，航空作战心指挥心上面，隔着两层甲板，间是通信与情报心。把航空作战心设高处，主要是便于航空部门的人员协调与指挥起降作业，毕竟站得高看得远。此外，把加重要的指挥心设下面，也加安全，能够大限的确保舰队司令部官兵不受伤害。

　　“有消息了吗？”

　　李向龙回头看了眼，随即摇了摇头。电话就他的手边，通信军官收到侦察报告就将直接通报他。

　　冯承乾也没有多问，他也知道李向龙有点紧张。

　　张东强送来了咖啡，其他官兵则很识趣的没有去招惹两位指挥官。

　　喝咖啡，也是冯承乾从德意志第二帝国带回来的习惯。要知道，**队，只有海军供应咖啡，陆军的清凉饮料是谅察，空军则加寒酸、只提供凉水。也正是冯承乾带头喝咖啡，所以海军军官都以喝咖啡为时髦。所幸的是，咖啡远没有雪茄那么昂贵。大战爆前，国主要从马来西亚与印尼西亚进口咖啡，其好的狸猫咖啡提供给海军的高级将领。

　　一杯咖啡喝完，冯承乾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还差五分钟就到点了，而李向龙手边的电话机依然没有响动。

　　挂钟的时针即将指向点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李向龙一惊，一把抓起话机。

　　“明白，等下再做安排。”只说了一句，李向龙就放下了话机，神色也不大好看。

　　冯承乾朝他看了过去，没有开口问。

　　“航空部门打来的，询问是否安排返航战机降落。”

　　“机群已经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到达，如果要回收战斗机，现就得清空甲板。要是耽搁了的话，恐怕返航战机没有多少燃油盘旋了。”

　　冯承乾长出口气，说道：“侦察机什么时候到达大侦察半径？”

　　“就是现。”

　　“那么，有没有可能返航途现联合舰队？”

　　李向龙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但是神色有点犹豫。显然，他也不太指望侦察机能返航途现联合舰队。要知道，按照他的安排，三十架侦察机到达大半径处后，剩下的燃油只够返回舰队，也就得沿直线飞行。问题是，三十架侦察机通过的海域，没有完全覆盖联合舰队所的区域。

　　重要的是，如果前半段都没有现联合舰队，那后半段现联合舰队的希望就加渺茫了。

　　“再等等。”

　　李向龙又点了点头，他也想多等待一会，哪怕是十分钟、五分钟，也有可能出现戏剧性的转变。

　　这个时候，一架“雪雕”正从北面逼近联合舰队。

　　驾驶这架“雪雕”的是邓小林少尉，而他的搭档、即导航员是田擎宇上士。两人同一年考入国海军航校，田擎宇因为左眼视力不达标，没能成为飞行员。学员时期，两人就是搭档。一三年七月，两人一同从海军航校毕业，三个月后通过了海军航空兵考核，成为舰载机飞行员。

　　海军，两人的才能算不上突出，不然也不会派来执行侦察任务。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两人都非常疲惫。虽然海面目标时，两人是轮番盯住蔚蓝色的大海，每五分钟就替换一次，但是这依然让两人目红眼肿。骄阳下，海面的反光太强烈了。

　　所幸的是，天空并非万里无云。

　　此时，这架“雪雕”就云层飞行。

　　显然，这明显违反了侦察原则。要知道，侦察机得量避开云层，或者是量云层下方飞行，飞行员才能看清海面。云层里面，飞行员什么都看不到，也就不可能现海面上的战舰。

　　只是，邓小林认为这片海域不会有什么现，因为大概半个小时前，他过这片海域，别说日本战舰，连一头浮上来换气的鲸都没有。舰队不是飞机，显然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这里。

　　看到前方的光线增强，飞机即将冲出云层，邓小林揉了揉眼睛，拉下了护目镜。

　　“小心，点钟方向，正上方！”飞机冲出云层的一刹那，后座上的田擎宇叫了起来。

　　邓小林负责海面目标的时候，田擎宇得盯住四周。要知道，单独活动的侦察机很容易遭到敌人的战斗机攻击。

　　邓小林没有看到那架敌机，但是迅速压下了操纵杆，“雪雕”呼啸着冲向海面。

　　几乎同时，两排机枪子弹从“雪雕”身后飞过，两名飞行员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听到战斗机俯冲时出的声响。主要是“雪雕”俯冲的时候，会出刺耳的呼啸声，足以覆盖其他声响。

　　“‘零’战，正后放，赶紧摆脱它。”

　　“别慌，你盯着敌机，联合舰队肯定就附近。”邓小林迅速冷静了下来。

　　做为飞行员，学的第一课就是任何情况下都得保持冷静。何况，做为轰炸机飞行员得有一个冷静的头脑。

　　轰炸机要想摆脱战斗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俯冲状态下，几乎没有任何一种战斗机可以自如的攻击“雪雕”，因为“雪雕”的俯冲性能超过了任何战斗机。

　　邓小林没去想联合舰队，而是盯着海面，而且频繁的扫视仪表盘上的高表。

　　其他任何状态下，“雪雕”都不是“零”战的对手，但是邓小林非常清楚，只要他把拉起的高压到低，那架跟他屁股后面的“零”战就很有可能一头冲进大海里面，至少也会改出俯冲的时候被抛远。

　　战前，所有“雪雕”飞行员都进行过类似的训练，即通过极限俯冲来摆脱敌机。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雪雕”有效的自卫手段。

　　高表的指针扫过“三”的时候，邓小林才猛的拉回操纵杆，并且把油门推到了大位置上。

　　尖利的呼啸声，“雪雕”艰难的拉起了机头。

　　改平的一瞬间，“雪雕”的机腹甚至帖到了海面上，高速划过的气流海面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记。

　　也就这个时候，紧随其后的“零”战打出了后一轮点射。

　　邓小林只感到飞机稍微晃动了一下，但是他没有时间去理会，现他必须把“雪雕”拉起来，爬升到高空。如果那架“零”战依然跟后面，他就得再次俯冲，不给日机瞄准他的机会。

　　“小林子，快看，‘零’战坠海了。”

　　田擎宇这么一说，邓小林才回头看了眼。那架“零”战肯定是为了把握住后的攻击机会，没有及时拉起来，一头撞到了海面上。

　　这时候，邓小林也现，油料表的指针正快速转动。

　　“妈的，油箱被打穿了！”

　　“什么？”

　　“我们被击了，飞机漏油。”

　　“什么！？”田擎宇非常惊讶。“还能返回舰队吗？”

　　“肯定不能。”邓小林迅速向两侧扫了一眼，现右侧机翼上有几个枪眼，航空汽油正往外泄露。

　　显然，运气太不好了。

　　“雪雕”总共有五个油箱，其两个机翼里面，而其设置又是先使用掉机身油箱里的燃油。

　　“现怎么办？”

　　“电台还能用吗？”

　　“能，还能报。”

　　“那我们去找联合舰队。”邓小林咬了咬牙，说道，“反正回不去了，我们不能毫无价值的死大海上。你先把消息回去，报告我们返航途遭到日本战斗机拦截，联合舰队肯定就附近。”

　　“要死，也要拉上联合舰队垫背。”

　　“雪雕”没有返航，而是继续向高空爬升。此时，联合舰队就邓小林与田擎宇南面大约五十公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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