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

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_分节阅读_第89节

  D-羌兵惊惶万分,齐声叫道:“退回去,退回去,此路不通哩!”便呐喊一声,往后挤去。后面的羌兵莫名其妙,只知向前,羌兵一时乱作一团。正在此时,突然峡谷上方涌出许多汉兵,当先三将,中为耿恭,左为范羌,右为李澄,统皆执剑,宛如天神一般,耿恭哈哈大笑道:“迷吾,你已中计,速速就死吧!”说完,手一挥,无数火箭从天而降,峡谷登时火光冲天,羌兵挤作一团,无法避逃,竟被烧死。迷吾、姚果忙率着后面的羌兵,逃入谷中。

   《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死里逃生(下)

  然而,谷的上方也早布置了许多汉兵,一个个举着石头,严以待阵。他们见了羌兵,奋力往下砸去!石头如雨,挨着就伤,触着就亡,羌兵一个个哀嚎连天,血流满面!石头砸完,上面又扔下无数枯草、树木,竟将谷底塞满,数十支火箭飞来,枯草一触即燃,火光熊熊,羌兵抱头鼠窜,迷吾大惊,仰头叹道:“我继承父亲遗志,苦心经营先零羌多年,就是为了统一羌种,结束羌兵四分五裂的局面,这才迈出第一步,就中了汉兵的埋伏计,眼看就要全军覆没了!唉,天神啊,果真要亡我羌人吗?若如此,不如早死!”他拿着剑,横在脖子,正欲自杀。

  姚果大惊,叫道:“渠帅不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汉兵不多,我们拼死闯出去,招兵买马,训练士卒,一样可以强大起来!”

  然而迷吾死意已决,熊熊火光下,他脸色惨然,写满了绝望!他摇摇头,喃喃道:“大势已去,不可能了……”他冲天大吼三声:“天要绝我吗?天要绝我吗?天要绝我吗?”一声比一声绝望、凄厉,穿破重重哀号,在谷中盘旋回荡。

  他闭上眼睛,手上加劲,一丝血已流入冰冷的马刀上!就在此时,天上狂风大作,乌云密布,轰隆一声,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整个世界!紧接着,轰隆声不绝于耳,一声高过一声,仿佛要将这人间锤烂一般。那耀眼的闪电,从东到西,从南到北,将乌黑的苍穹撕得支离破碎。黑雨从天而降,哗啦啦,哗啦啦,千万根拇指大的粗线直插入大地,倏忽不见。那熊熊烧着的大火,不过瞬间,便被浇灭,余下浓烟滚滚,随风飘散,再过得一会,连烟都没有了,只有黑色的灰烬,跟着雨水,激流而去,不知流向何方!

  迷吾大喜,振剑高呼道:“兄弟们,天不灭我羌人也!大家随我一道,冲杀出去!”羌人浑身湿透,雨水打在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他们却高兴万分,道:“石神保佑,我们羌人必能杀出冲围,建立属于自己的家园呢!”军心大振,遂跟着迷吾,扑向峡谷。峡谷已塞,羌人无所畏惧,径去搬开石块,不一会儿,一彪军冲出葫芦谷,消失在铺天盖地的雨水里。

  汉军的火箭被浇灭,举起来的石头忘了投掷下去,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令他们目瞪口呆!耿恭怔怔站着,雨水淋湿了他的身,更淋湿了他的心,他茫然望着羌兵在峡谷里争先恐后地搬着石头,喃喃道:“天不绝羌人,天不绝羌人啊……”

  范羌急道:“哥哥,纵然有雨,我们居高临下,占有地利,何不派遣敢死之士,扼住谷口,羌兵出一个,杀一个,出两个,杀一双!”

  耿恭叹道:“我亦知天文,当初定下此计之时,便料知不会下雨,哪知人算不知天算,偏偏在这紧要关口,居然下起大雨,唉,天佑羌人,我们又何必违抗天意呢?”

  “哥哥,你怎么也迷信起来了?”范羌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声吼道。

  “羌弟,我又何尝不想毕其功于一役呢?可是,你看我军将士,一个个惊惶不已,哪里还有什么斗士?你再看羌军,却是争先恐后,士气高涨,此消彼长,如何战得过呢?更何况我军兵少,又护着皇上,万一羌兵绝地反击,岂不得不偿失?”

  范羌默然,却不甘心,大吼一声,将猎叉狠狠插入泥土里!耿恭转身,道:“走吧,护着皇上,先至洛阳。羌军经此一败,必不甘心,定然再来。那时,我们再到陇西,与羌军决一死战!”

  雨势渐小,耿恭、范羌、李澄率着汉兵,垂头丧气回来,看到章帝立在树下避雨,全身湿透,雨水沿着衣角不断地落下来。耿恭急忙向前行礼,章帝脸色苍白,身子微微颤抖,咳嗽几声,哆嗦道:“爱卿不必多礼,若非你千里救驾,朕怕是已成为羌军的俘虏了。”

  耿恭愧道:“皇上,臣不才,竟让羌兵从眼皮底下逃出去了,请皇上降罪!”

  章帝尚未说话,马防忽道:“皇上,羌兵既入葫芦谷,已是死路一条,瓮中捉鳖,当然手到擒来!然而羌兵却逃了出去,日后他们必然结连匈奴,联合其他羌种,骚扰我国边陲,一场战事,看来不可避免了!”

  窦皇后也道:“斩草除根,方不留后患!耿恭竟然平白无故,放过羌军,以后羌军必怒,卷土重来,那时更难对付!皇上,耿恭虽有功,但亦有过!”

  窦笃眼珠一转,道:“是的,是的,羌兵都入了谷,我军居高临下,只要一军扼住谷口,其余的人在上面放箭,羌兵往哪里躲?不死才怪哩!”

  范羌怒道:“你们只知马后炮!你们厉害,你们厉害!为什么却像只乌龟一样,躲在山上,声也不敢做,气也不敢喘,你们的神气在哪?威风在哪?却要……”

  “范羌住嘴!”耿恭厉声吼道。原来,范羌这话,连皇上一并都骂了,章帝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章帝被羌兵困在山上,日夜担心,受尽了苦头,十分狼狈,当然不愿他人提及此事。耿恭慌忙跪在雨水里,道:“皇上,范羌失言,请皇上恕罪!皇后说的对,微臣无能,未能尽诛羌兵,留下无穷后患,请皇上降罪!”

  章帝急忙俯身拉起耿恭,道:“爱卿何罪之有?二千之兵,却能敌数万之众,如此英勇,问世间能有几人?我大汉有此良将,正是国家之福!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待至洛阳,朕自有封赏!”章帝又回怒道:“范羌说的对!当初朕被困上山,你们的勇气在哪?如今羌兵逃走,你们还来说风凉话!哼,谁再敢妄言,朕定斩不赦!”

  窦皇后脸色一变,一张樱嘴撇了撇,终究未置一言,马防却若无其事。当下,章帝领着众人,过凉州,经西河,西奔洛阳。一路有耿恭护卫,章帝当然心宽,过得数日,已至洛阳,入了皇宫。

   《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忽梦木偶(上)

  耿恭、范羌自去虎贲营,李澄千般不愿,道:“耿将军,我们历尽千万苦,将羌兵诱入葫芦谷,杀得羌兵东倒西歪,却立即遭到他人妒忌,反诬我等有罪,就是皇上,也颇以为然,他入都数日,只字不提封赏,冷了将士之心。我是一个武夫,只知忠心报国,不知名利之争,否则,从军数十年,也不会仍是区区一偏将!这里不适合我,我还是离开罢!”

  耿恭心下惨然,李澄所说,句句属实,他挽留道:“李大哥,羌兵必乱,皇上必会遣我至陇西征战,要不你暂居京城,待皇上降旨,我们一并离开洛阳。”

  李澄摇头道:“洛阳只有勾心斗角,耿将军,我还是先行告辞。你哥哥那,替我问好!”

  范羌急道:“李大哥,张盱必十分恨你,你若回去,岂不自投罗网吗?”

  李澄哈哈大笑,道:“天大地大,哪里不是立足之地?我何必还去张盱那呢?耿将军,我在陇西闲居,你来了,我便作一汉兵,奋勇杀敌,为国争光,可好?”

  耿恭知道李澄去意已决,再劝无益,遂向前紧紧抱住。这时,玉容脸色苍白,凄然道:“耿大哥,我也不愿呆在洛阳,我、我、我想随李大哥去陇西!”原来,章帝入宫,丝毫未理玉容,窦宪欲拉玉容回府,却见耿恭、范羌在旁,一时不敢。

  耿恭大吃一惊,道:“玉容,你既嫁给窦宪,该回窦府才是,怎么能随李大哥去陇西呢?”

  玉容柳眉紧蹙,滴泪道:“耿大哥,你不要劝我,我一天也不想呆在洛阳……母后去世后,洛阳再也没有我留恋的地方了……”

  耿恭摇头叹息。石修突然醒来,在床上挣扎着要坐起来,耿恭等人急忙奔去,轻轻唤道:“修弟,修弟,你怎么了?”

  从陇西回,石修一直昏迷不醒。范羌把了把脉,惊道:“蛇毒已侵入心脉,九死一生。石修兄弟的脉博虽然微弱,却有一道暗劲,源源不绝,真是十分奇怪,我料他性命必然无忧!”范羌当然不知,为了玉容一言,石修心里暗自强撑,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到得洛阳后,找了几个有名的蛇医,一番医治之后,蛇毒渐去,脉博渐强,可他始终不醒。其实,在石修心里,他宁愿整日昏迷,这样,玉容就会伴在他身边,为他心疼,为他落泪。

  石修捂着胸口,长叹一声,呼呼喘着气,万般艰难地说:“哥哥,我、我、我也想离、离开洛阳……”只说了几个字,石修已是大汗淋漓。

  耿恭黯然,心想:“为什么都想离开洛阳?我、我又未尝不想离开?可是,我能一走了之吗?窦固专权,皇上无可用之人,我若撒手,怎么对得起马太后呢?”遂叹息道:“修弟,你病成这样,怎么能离开洛阳呢?”

  石修面无血色,咳了几声,望了望玉容,对耿恭道:“哥哥,我、我在洛阳也、也好,你、你让、让公、公主去、去陇西,洛阳,她是不、不快乐的……”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入,石修英俊的脸容更显瘦削,说完这句话,他已用尽了全力,又昏了过去。耿恭惊道:“修弟,修弟,你怎么了?”范羌向前,抓过他的手,把了一下脉,摇头道:“哥哥,石修兄弟心中有事,故脉博微弱,气血不振,依弟看,不如让公主随李大哥去陇西吧。那边虽然荒凉,可比洛阳,不知舒心多少哩。”

  耿恭回头望了望玉容,见她脸上挂满了泪珠,心中暗自伤心:“玉容的泪水,何曾干涸过呢?也罢也罢,洛阳充满了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玉容也没有快乐,不如让她随李大哥去陇西!”遂道:“玉容,你、你还是去陇西吧?”

  玉容听了,浑身一振,抬起头,脸上的泪水更多。耿恭一惊,十分不解,心道:“玉容究竟想如何?”他哪里知道,玉容不想离开耿恭,她想去陇西,实是洛阳多伤痛,陇西尚有美好岁月可怀念。

  耿恭握住李澄的手:“李大哥,玉容公主交给你了……”

  李澄昂然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即我死无葬身之地,也要护得公主周全。”

  耿恭见他说了一个“死”字,有些悲伤。耿恭带着范羌、杨晏,将玉容、李澄送至洛阳河畔,眼望着两人骑马缓缓出了城门,背影融入一片苍茫之中,他又看了看范羌、杨晏,叹道:“当年东归洛阳,我身边有十三兄弟,如今却只羌弟、晏弟两人想随,唉。”

  范羌、杨晏也感无限凄凉,随在身后,默然不语。

  却说章帝回洛阳,便去淑华宫。见太子庆活蹦乱跳,握着一支狼豪,在地上像模像样地比比划划,不禁大喜,道:“此子类朕,不枉朕去陇西劳苦一回哩!”宋妃立在一旁,更显清丽妩媚,秀眉间又隐有几分忧伤,章帝见了,爱意顿生,将宋妃揽在怀中,道:“朕在陇西,时常想你,不知爱妃如何?”

  宋妃羞涩地低下头,满脸通红。章帝忍不住了,在她粉颊上轻轻一吻。恰此时,梁妃带着皇子肇走了进来,见到此等场景,愣在原地,柳眉含怒,道:“未得皇上召,臣妾却来,岂不自讨没趣?可后宫三千,担忧皇上的,难道只有宋妃一人吗?”她脚一跺,抱着肇,竟自走了。

  章帝怒极:“贱人!竟敢对朕大呼小叫!”

  宋妃忙道:“皇上息怒,您在陇西的这些日子里,我和梁妃在后花园辟了一处净地,每日对着明月焚香盟誓,宁愿折寿,也要保得皇上平安归来!皇上从洛阳归来,梁妃非常高兴,而你独见臣妾,却不召她,梁妃素来自傲,难免有些微词,还请皇上念她一片忠心,恕她无礼。”

  章帝“哼”了一声,重重坐下,没好气道:“那就算了吧!”一点春心荡然无存。他没气道:“把李邑唤来!”原来,自归洛阳,章帝已知石修以诈降之计,杀了匈奴都尉,又降了于寘国,心中更恨窦固、李邑。中常侍退下,不一会儿,李邑一脸惊惶,入得宫内,跪在地上,磕头流血。

   《绝域孤雄之大汉耿恭传》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忽梦木偶(下)

  章帝冷笑道:“你也知罪?哼,你以为,石修永远都不会回来吗?”

  李邑大汗淋漓,哀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章帝道:“李邑,这一席谎言,真是天衣无缝,骗得朕团团转,还将耿恭打入地牢!哼,朕变成了昏君,忠奸不分了!”他顿了顿,吼道:“说,是谁教你的?”

  李邑哪里敢说?只是磕头,砰砰直响,血流一地。

  章帝咆哮道:“李邑,你不说,难道朕就不知道吗?好,朕也不要你说了,来人,将他拖下去,腰斩!”冲进几个如狼似虎的御林军,拉住李邑,便往外拖。

  李邑吓得魂飞魄散,忙道:“皇上饶命呐,是窦将军要我这么说的,是窦将军要我这么说的……”

  章帝心下雪亮,怒气腾腾的双眼透出一股杀气,他大怒道:“大胆!窦将军何人?怎么会教你做这些事?哼,先杖责二十大板再说!”

  御林军深恨李邑,听了章帝的话,不禁大喜,冲了上来,掀翻李邑,按在地上,扬起板子,狠命打去,将一腔怒气全部倾泻在李邑身上。可怜李邑,本就一文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禁得起这般痛打?二十大板打完,早昏死过去。御林军取来冷水,当头一浇。李邑一激灵,又醒了过来,望着章帝,惊恐不已。

  章帝徐徐道:“李邑,目前班超尚在于寘,等待召令,朕再令你为使者,前去西域,告知班超,西域一平,朕封他为定远候!”

  李邑走后,章帝愁肠百结,心想:“窦固权势益大,日夜陷害忠良,可满朝之中,皆其爪牙,朕不过一傀儡罢了。哼,朕誓必杀了此贼!”可一时又没有办法,龙眉紧锁,只觉世间一切,索然无味,胸口忽然血气翻腾,喉咙一痒,不由地咳了起来,直咳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宋妃吓了一跳,一边拍着章帝的背,一边吩咐丫鬟去喊太医。

  不一会儿,太医背着木匣,急匆匆跑来,来不及行礼,忙来把脉,把着把着,一脸狐疑,连连摇头道:“皇上的脉像不浮不沉,和缓平稳,尺脉沉取有力,不应有病啊,可皇上又咳得如此厉害,真是奇怪,真是奇怪啊……”

  宋妃怒道:“皇上咳得如此厉害,你却说没事,那本宫要你来有何用?”

  太医吓了一跳,汗流浃背,搔头挠耳,吞吞吐吐道:“这、这、这……”正所谓急中生智,太医“这”了一会,忽然道:“宋妃娘娘,臣有一法,可医皇上,只是……”

  “快讲,不要买关子了!”宋妃拍着章帝的后背,急道。

  “宋妃娘娘,前些时日,淑华宫不是有夜枭作怪、致太子染病吗?那个李道人驱走了夜枭,又奏请皇上,亲临陇西祭祀,太子的病方好。今皇上脉象正常,却大咳不已,臣料皇上必然中了邪,要是唤李道人过来,略略施法,皇上的病……”

  宋妃气急,打断道:“你真是枉为太医,病查不出,却来信巫术,哼,来人,将他拉下去……”

  岂料章帝边咳边道:“且、且慢,他、他言之亦然有、理,放他走吧……”

  太医闻言大喜,背着木匣,出了皇宫,溜之大吉。

  章帝咳声渐止,忧道:“朕前些日在陇西,受了惊吓,又淋了风雨,自觉全身乏力,四肢酸软。那孙太医医术精湛,却说朕没有病,朕真是又喜又忧,难道真要召唤李道人吗?”

  宋妃大惊,跪下道:“皇上,秦皇汉武,迷信巫术,皆想长生不老,道士、巫师往来宫殿,深受帝宠,干扰国政,扰乱万民。可世间万物,有生必有死,有盛必有衰,人又何能例外?那些法术、巫术,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皇上英明,何必深信呢?”

  章帝全身无力,摇摇头,道:“朕累了,今日不议此事了,朕先回未央宫,休息一宿再说罢。”说完,登上龙辇,离开了淑华宫。

  这夜,章帝咳嗽不止,再召孙太医,早不见了影子。无奈之下,只得唤来其他太医,可他们的说词与孙太医一模一样,章帝不禁疑惑。到了下半夜,咳嗽稍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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