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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灵祭_分节阅读_第3节

《兽灵祭》 洋之极 7262 2021-11-29 11:00

  D-不是不治之症?!族人不由恐慌起来,疾患家属更是乱了分寸,便有呜呜咽咽的哭声传出,夹杂着一些狐疑揣测。

  女巫戚的虫蛊可入人经络,以其巫术引之,可探疾患,而她又有灵脉,可感应到灵物所在,对于九黎内的灵物可谓了如指掌。如此,既能诊断疾因,又可对症寻药,堪比神医。若是寻常疾患,族人会据经验自行去寻灵药,而但凡有新症或是顽疾,族人便会去寻女巫戚看症,无不是药到病除。故而从前即便九黎无需女巫请神,他们对女巫戚也是万分敬戴的,即便后来候卿出世,引得闲言碎语,族人还是心存敬意,不敢当面忤逆或流露分毫的,直至候卿变身,引得洪灾泛滥,才成了现在这番局面。

  女巫戚倒未被族人影响,取了一些灵药一一试过,却皆无起色,而疾患恶化很快,不出半日多已奄奄一息!女巫戚将可能有效的灵药皆试遍了,却丝毫控制不住疾症,也是急得满头大汗,料想这不寻常的疾症非同小可,当下也不再耽搁,匆忙往神殿去请蚩尤。

  候卿本在自己屋内,他的寝居实则离外厅颇远,但他听力超群,因此仍能听到外厅内的喧闹声,料想又是族人来寻女巫戚了,只是他自从知晓了自己即将要离开九黎后,这几日都在巫祠陪着女巫戚,并未踏出巫祠半步,不知族人此番又是所为何事。不过他从小不爱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眼下觉得应该事不关己,便也就没去多管闲事。只是没过一会,那喧闹声竟骤然停了下来,悄无声息的,反倒有些反常,他担心女巫戚,便也连忙往外厅去了。

  待他到得外厅,便见一地的疾患,触目惊心!

  而此时蚩尤也在,正在仔细查看疾患。族人们则在屏息等着蚩尤的结论,连女巫戚都是一脸焦急看着蚩尤,一时间谁都未注意到在柱子后的候卿。

  便见蚩尤细看后,眉头紧锁,推测道:“这确实不似疾症,应是恶兽所为。”而蚩尤未说出口的,是这些人竟然皆是精魂尽散!到底是什么恶兽,对这些人做了什么?!

  听闻竟是恶兽所为,众人大惊失色,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好似沸腾了起来。

  蚩尤示意大家冷静,当下便令女巫戚马上召集所有族人,聚集在一处,女巫戚应声立即召来族中长老,三言两语说明了原委,让他们带族人前来巫祠。长老们知兹事体大,即便是黎长老,都没有二话,立即依言行事。

  而蚩尤也未闲着,只见他闭目了一瞬,同时摊开手掌,又是一握,随即似是将甚物往殿外一掷。族人看得云里雾里,候卿却看得清楚,有一些红色的物什,如烟火般绽入空中,而后消散不见。他不明白是什么,只觉得上面有蚩尤的气息。

  便在蚩尤与女巫戚忙着的当下,愈来愈多的族人聚集到了巫祠,九黎有八十一分族,族人众多,很快巫祠已容不下。蚩尤便开放了神殿,并让一众将受袭的族人也一并带往神殿,欲以神力为他们重聚精魂,便一起去了神殿。临去前在巫祠外设下结界,好护族人周全,千百年来他已习惯了催使神力时不神显,设结界时便也就按着习惯做了,回到神殿后才想了起来,但想着等下为受袭族人疗伤时神显也是一样的,便也就没放在心上。

  而不曾想,在巫祠中已安顿下来的族人们,此时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你们说,会是什么恶兽?”

  “不知道啊,印象里,九黎可从没有恶兽出没过,怎么会突然有恶兽来了?”

  “刚才来的路上,我听他们说,似乎是有人见到过一个可疑的身影。”

  “真的?什么样的?”

  “来,你们凑近点……说是,朱发蛇尾!”

  “什么?!”

  “啊?!”

  “那不是……候卿变了身的的样子?!”

  “嘘!仔细别被听见了!”

  “可盯梢的说好似没见着他离开过巫祠呀。”

  “这谁知道!你有看到过他么?”

  “可他为甚要害族人?他可是女巫之子!”

  “或许,或许确实不是他,而是他的……”

  “你别说,还真有这可能,要不然女巫怎的竟说瞧不出端倪,她可从未失手过,我才不信虫蛊没感应到!”

  “……”

  众人七嘴八舌的,虽然声音极小,候卿却是听得分明!听得族人愈说愈不像话,候卿气结,到得后来终是按耐不住,冲到族人面前,冷声斥道:“母巫以十分真心,竟换得十分疑心!你们简直愚不可及!背后非议算什么能耐,有本事当面对峙!”

  众人皆大惊失色,未料到候卿竟然在场,还将他们的闲话给听了去!他们都知道惹怒他的后果,私语时说得起劲,实则对他充满了恐惧,一时都吓得瑟瑟发抖,哪敢再吭一声?!

  候卿一步一步向他们走去,咬牙切齿道:“既未亲眼所见,又未核实查证,便这般信口开河肆意攀咬,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同样都是伤害他人,你们与恶兽有何差别?!”

  候卿怒气上涌,眸中渐呈青色,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意!族人见状哗然,纷纷惊恐后退,更有甚者已躲出正厅。

  “卿儿!”

  女巫戚一直在安置族人,直到此刻才发现这边异状,眼看大事不妙,连忙唤住候卿,欲让其冷静下来。

  候卿却已是意难平,怒不可遏,但又恐控制不了神力真的伤了族人,遂夺门而出,愤然离去!

  “卿儿!卿儿!”

  女巫戚追至庭院外,却早已不见了候卿踪影!

  候卿也不曾想去处,只任往一处狂奔。

  一口气奔至澧水之畔,澧水绕行槭谷,东流注入余泽。虽是盛夏时节,水中却清洌刺骨。候卿一头扎进水里,寒意上头,倒渐渐冷静了下来。

  忽觉水中有异,候卿本能地欲跃出水面,却不知被何物一把扯住,直往后拽!

  候卿大惊之下拼命挣扎,身后水流即成漩涡,但觉尾后一松,说时迟,那时快,身下一道水柱已将他顶出水面,急忙一跃上了岸。

  大气不及喘,水中怪物已挣脱水涡也上了岸,距其仅十余丈。

  候卿只见眼前之物状如黄囊,赤如丹火,六犬足,四鹰翼,浑身粗小刚毛,却竟无面目,颇为怪异。

  此物身子一抖,往前挪了挪,嘟囔道:“哦?半神。”

  候卿正诧异不见其口舌,这话音从何而来,却忽见此物猛地冲向他,吼声震耳:“天助我也!”

  转眼已近在咫尺,候卿急往后退,千钧一发之际,双手作势一挡,一心欲推开它,眼前随即多出一道水帘,水柱四射,当真将它挡了一挡。

  只倾刻间那物又卷土重来,候卿边闪边挡。

  那物瞧着圆钝,速度却是极快,虽不断被水帘相扰,攻势却丝毫不减,转眼间已将候卿撂倒在地!

  候卿大骇之下瞳呈青色,顿时大雨倾盆!又见蛇尾、再闻水声,只是这次,候卿却是心中一松。

  大水袭来,那物只得回身应付,但见它迅速缩起足翼,似陀螺般飞转起来,水花四溅,非但未被伤到,反而往候卿所在处飞速转去。

  候卿忙一跃而起,四下一望,眸中一闪,有了主意!当即便将那物往一旁峭壁引去,在其足够靠近时又骤然避开!

  那物紧追不舍,不出所料地不及转向,一头撞上了山壁,身后大水未止,冲将上来,霎时飞泥走石,山崩水啸!

  候卿此时已跃上半空,见洪水不止,泥石横流,怕是又要殃及族中,便似上回那般念想着停雨止水,但又不免分心盯着那物,因不得操控要领,自然并未奏效!

  候卿一时无措,正自伤神,却听“轰”地一声,只见泥石已破,那物兀自挣扎,眼看便要脱身!

  候卿心下大急,一心唯愿那泥石能缚住那物,不料泥石竟自己动了起来,真如他所想,缚住了那物!便见那物如陷泥泽,一时挣脱不得!

  然而,虽暂困住了那物,山下却已汪洋一片,澧水倒灌,眼看就要泛滥成灾,候卿心急火燎,不知该如何止水!

  这一分心,泥泽即松,便被那物挣脱了出来!其亟欲报复,一展四翼,咆哮着便往候卿处猛冲,势同瞬移,待候卿回过神来,已避之不及!

   正文 第五章 险象环生 危机解除

  千钧一发之际,候卿跟前忽生出一道火墙,那物一缩的功夫,候卿急忙跃了开去。

  便见眼前从天而降三道身影,与那物厮杀起来,疾招速式未留余,眼花缭乱不及看!其中一个一手拿戈一手持斧,近身相搏,另两个则伺机寻隙,以火攻之!不过那物却颇为灵活,以一对三竟还应付得来!

  便在此时,候卿忽感应到一股气息,自己体内的神气竟与其隐隐相应!便见一水绳凭空而起,紧紧缚住了那物!

  那物使劲一挣,水绳即散,不曾想那水珠四下飞溅,却不落地,反而化作无数冰针,齐刷刷猛攻向那物!

  只听得一声嗷叫,便见那物皮毛之上已多了许多印痕!候卿见那物已陷于苦战,连忙扫了眼澧水,惊觉不知何时大水竟已退去!

  候卿只见一道身影在眼前一晃,加入了战局,主施水攻。水在其掌控下化出千般变象,时攻时缚,收放自如。而待瞧清了他的模样,候卿只觉心里猛地一跳!

  他竟也是,朱发尖牙,蛇尾龙鳞!

  候卿瞧着他的模样愣愣出神,一时竟未注意到无数尖针正向自己射来!

  原来那物渐处下风,自知非四神对手,便使出绝技,身体飞转,浑身刚毛四射。

  针雨映入眼瞳,候卿双瞳猛地一缩,只当是在劫难逃!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却并未到来,候卿发觉自己身前不知何时竟多了道盾状物!再看向那物,哪还有其身影?!早已乘乱而逃,无数刚针亦随之而去。

  “哼,被它逃了!下次必绕不了它!”

  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候卿回头看去,说话的乃一神族少年,人面兽身,卧眉杏眼,喜怒皆形于色,兽身分外魁梧,足踏双龙,意气风发!

  他身旁还有一神族少女,已恢复人族模样,此刻闻言嗔道:“还下次呢,此次都还多亏了两位叔父才无事。”

  少女说着走到候卿面前,冲他一笑,问道:“你没事吧?”

  候卿只见眼前少女约莫豆蔻年华,秀颜如玉,唇似点樱,肤胜凝脂,气若幽兰,不觉一愣。

  见面前少年半天没个回应,少女柳眉微蹙,眼波流转,急道:“方才火墙放得有点近,没伤到吧?我学艺未精,许是没控制好。”

  原来那道火墙是这绝色少女所为,是她救了自己,候卿心里暗自想着,当即一揖,答道:“没有,谢姑娘救命之恩。”

  少女莞尔:“才不敢当,岂不是抢了叔父们的功劳。”说罢便往两位叔父身后躲去。

  候卿这才发现方才手持戈斧相搏的便是蚩尤,此时蚩尤正收起双翼,牛角渐消,亦变回了人族模样。便见他神情严峻,皱眉看向方才水攻之神,说道:“这儿不少族人都被恶兽所伤,不想这恶兽竟是混沌!被袭族人精魂皆散,也不知这混沌对他们做了些甚,又是何目的!”

  对方沉吟片刻,略一颔首,道:“嗯,须得报与天帝。”其声音听上去有些低沉,透着股慵懒,却没来由地让闻者心安。候卿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了他来,只见其此时已是人族模样,剑眉凤目,脸上总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举手投足间却显得潇洒俊逸!

  感受到候卿目光,那神一双星目亦向他看来,睛如点漆,倒映出候卿的样子。

  一旁蚩尤见状,盯着共工看了一会,见其并无异样,便索性挑起话头介绍了起来,指着那神对候卿说道:“卿儿,这位便是……不周主神,共工。”

  据其方才的神身模样,以及自己体内的气息感应,候卿实则已大致猜到了,只是骤然听到“共工”这个名字,心里还是好似打翻了五味瓶!这个素昧平生,在自己未出生时便已离去的爹爹,他其实想象过无数次他的样子,小时候被其他孩子嘲笑无父,他也曾去问过女巫戚,却惹得女巫戚潸然泪下,枯坐了一日,吓得他从此不敢再问,只是偷偷地画过,用小木人扮过,还时不时梦到过。直至无意中听到族人的猜疑,心中唯恐自己真是恶兽之后,才不愿再想。而自从得知自己的爹爹其实是神族,这两日他又开始忍不住想要了解更多,但总见女巫戚郁郁黯然,不想她伤心,便也就不提不问。

  如今看到活生生的父神就在他面前,他却无话可说了。

  而共工亦未开口,只是静静看着他,两双如出一辙的深邃黑眸交织着目光,皆是深不见底。

  忽听得一声大笑,打破了这份尴尬。原是那神显时足踏双龙的少年,此时正笑道:“哈哈!原来这就是四大凶兽之一的混沌!总算是见着真身了!这一来就受了这么个大招,还真是来对了,果然不虚此行呐!”

  一旁少女急忙拽了拽他,瞪了他一眼,便听少年嘟囔道:“怎么了?能见到四凶可不就是很难得嘛,再说你不是也吵着要跟来么……”

  那少女显然不欲再搭理他,眼皮一翻,不再吭声。那少年见状,也学着样,头一侧,尽力翻着白眼,那模样颇为滑稽,看得候卿原本紧绷着的神情都不由稍稍一松。

  便听蚩尤轻咳一声,指着少年对候卿道:“这是重黎。”又指向那少女道:“这是他妹妹吴回。”

  重黎咧着嘴对候卿一揖,吴回也是笑靥如花,对候卿道:“你叫候卿吧?幸会。”

  候卿颔首,对着他们拱了拱手。

  重黎四下一望,忍不住道:“蚩尤叔父,咱们远道而来,难不成就在这寒暄?不带我们去你神殿瞧瞧么?”

  “你啊,还是这般没个大小,仔细我告诉你父神!”蚩尤轻轻点了点重黎的脑袋,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对共工道:“九黎族人还都避在神殿与巫祠中,我赶来时,还有好些失了精魂的族人未及救治,数量颇多,恶化得又快,你来得正好,随我去神殿一起帮忙罢。”

  共工耸了耸肩,应了下来。

  蚩尤转头对候卿道:“卿儿,你便先回巫祠,给你母巫报个平安。”说着瞅了共工一眼,又接着道:“待我们救治安顿好族人,便召你们来神殿,快去准备下罢。”

  却见候卿面露踌躇,一时有些磨蹭,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族人已见着我与我那八十一个兄弟神显的样子,个个比你震撼。快回去罢,好叫你母巫放心。”

  蚩尤提到女巫戚时,候卿忍不住觑了一眼共工,却见他神色丝毫未变,不免有丝失望。不过候卿此时心系女巫戚,料想她一定急坏了,便未再逗留,对着诸神一揖,便赶紧回了巫祠。

  候卿再见女巫戚时,恍如隔世。

  女巫戚拉着候卿好一番打量,生怕他伤了哪里!眼看着女巫戚哭成泪人,看上去分外憔悴,候卿一头扑进了她怀里,身受着她的瑟瑟发抖,感同着她的失而复得,母子俩都激动地说不上话来!

  巫祠内的族人们,尤其是先前说了闲话的那些,见着候卿,本就都有些悻悻然,眼下见母子俩哭成一团,更是有了些愧意,正互使着眼色,不知该如何开口,便见族中几位长老赶了过来,告知他们恶兽已被击退。

  族人一听危险解除,顿时雀跃不已,便想好好与候卿及女巫戚道个歉,却听黎长老突然一脸唏嘘道:“真没想到戚巫之子竟是半神!哎,戚巫大人,这又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何必瞒着我们?!不过是失了灵脉罢了,既然候卿是神族,以后留在九黎,我们也没必要留着灵脉请神了不是?”

  女巫戚一听,不觉皱起了眉头,正欲说话,却见黎长老忽地好似想起了什么,继而一脸担忧道:“哎呀!戚巫大人!你不会是也瞒着神族罢?!要不然候卿作为神族,怎么还在人界呢?要知道神族在成年前,那可都只能留在神界的呀!”

  众人乍闻候卿留在九黎便无需请神这一说,心下皆是一喜,可待听得黎长老的后半句,却好似被泼了一头冰水,心里都凉了大半截!这欺神可是灭族大罪啊!

  正当众人被吓得不轻,齐齐看向女巫戚时,候卿从女巫戚怀里探出了脑袋,冷着一张脸,不屑道:“正巧我父神共工来了,现正在神殿,不然你们去问问他,为何留我在人界?!”

  众人一听,又齐齐看向黎长老,便见黎长老一脸阴沉,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边走边恨恨道:“谁晓得当初发生了什么?!他是来认亲还是来问罪,都还未可知!”

  族人们已被搅得心绪如麻了,便也没心思再留在巫祠内揣测,纷纷告辞离去。

  待得族人散尽,候卿才收起了冰冷的神情,看向女巫戚,他方才提及共工的时候,感觉到了女巫戚轻轻一颤。眼下便见女巫戚一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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