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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灵祭_分节阅读_第17节

《兽灵祭》 洋之极 6998 2021-11-29 11:00

  D-突破!候卿只好继续化出土灵索攻击,可却都奈何不得那些紫灵龙,不曾近身便都被击得粉碎!

  一次次这般化出新的土灵索十分耗费神力,好在紫灵龙只是子彦的分身蛇头所攻,并非其全力,否则以候卿眼下之力,早已被击溃!不过,眼下那四条紫灵龙已被激得甚是狂躁,又一次将候卿的土灵索击碎,刹那间猛地齐冲向候卿!这次速度奇快,候卿都还未来得及继续催动神力,紫灵龙已近在眼前,眼见着紫光欲来无处逃,危险感已至极致,那一刹,候卿眼前都已浮现出了女巫戚那空幽黯然的眼神!

  绝望之际,忽闻阎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心非心,物非物;心是心,物是物!逐于妄相而起念,心不妄则变幻生!”一边有一土行神术秘籍掠入了他的眉心,千般神术变幻,在其眼前迅速闪过,与此同时,又有一道神识同时掠入,带着他的神识瞬间识完了全籍!

  候卿知这是阎正在授其中阶神术了!他本就悟性极高,加之愈险愈定的性子,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口,自是句句入耳,字字入心!先前其只一味执着于用心催使神力,当下便反其道而行,合上双眼,心念皆空!任神力驰骋,顿觉心思澄明!

  而此时,那神识亦最后落在了他的眉间,候卿只觉眉心一痛,体内神力瞬间翻搅起来,他心念一动,便觉神力瞬间被迅速催动,且此番并无触壁之感,神力愈聚愈多!

  候卿猛地一睁双眼,只见其双眸碧青,瞬化为了神身!此刻竟连那紫灵龙攻出的紫光脉络亦瞧得分明!先前被击散的土灵还未消散,候卿当下催动神力,便觉神力猛然间突破隔阂,直冲那些断索!

  土灵断索立即重聚,幻化成网,反裹紫光,又霎时成尘,顺着紫光被瞬间吸入了紫灵龙的体内,便见那些紫灵龙俱是一缩,危机暂解!

  但候卿又觉脚下一阵摇晃,忙低头看去,只见地裂土陷,瞬化为泥沼,候卿猝不及防,被其直往下拽!候卿急欲跃离,却愈陷愈深!焦灼之际,又是阎正的声音传来,道:“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不伤!”

  原是万变不离其宗,候卿恍然,遂沉下心来,戒急戒躁,不图不妄!果不其然,脚下之土灵似是通了他的意,泥沼渐退,脚下也渐渐恢复了原状。经此两番折腾,候卿算是悟出了些中阶神术的门道,他连忙化出土灵翼一跃而起,便见那四条紫灵龙不知何时竟已退去,他也不及相顾,急忙寻重黎与阎正的身影。

  而他寻着重黎的当口,正瞧见重黎在那大池之上,不慎被子彦亲自放出的紫灵龙击中!原来不知何时,子彦竟亲自去对付起了重黎,眼看着重黎便要落入大池之中,一旁被四条紫灵龙舍命纠缠着的阎正想要回护已然来不及,那些紫灵龙均自毁灵力,将阎正困了个彻底!

  千钧一发之际,候卿一咬牙,催动神力以极速几息间便掠至重黎身边,用尽全力将重黎一把推向岸上,而他自己则被反向力推至了大池中央,他正准备挥动土灵翼飞离,却忽觉身后有一股巨大神压逼来,便在他展翼的瞬间,被那条先前击中了重黎的紫灵龙尾横扫正中胸口!

  候卿还未回过神来,便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压着直坠入大池中!

  便听阎正大喊道:“此中……执念……,若能……许是……出来,如……心熬之苦……”

  其喊声与重黎的惊呼声同时想起,候卿并未听清,而此时候卿已几乎落至大池池面,便见池中央忽现一漩涡,将其瞬间卷入,恍惚间,候卿又听到阎正的声音道:“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还不及思量,便被甩晕了过去。

   正文 第二十九章 不解幽都 雾里看花

  待候卿醒来,发现自己并未化回人形,竟仍是神的模样,正身处一墨林之中。

  候卿欲化回人形,却三番四次未能成,不由诧异,忙动了动筋骨关节,感知了一下体内,还好并未受伤,也未感知到任何异样,心下稍安,也就先不管身形了,爬起来四下一望,便见天也好地也罢,一切竟皆是黑色!不过天色却是亮的,就好似在月光下一般,但抬头望去,却又不见天上有月亮星辰。

  候卿在林中缓缓前行起来,此时他有些懵,神思都不甚清明,努力回想着昏厥前的情状,脑中空白了好一会,记忆才慢慢清晰起来,也终于想了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了,子彦!

  想到子彦,候卿便觉心中一痛,他怎么也没想到真凶竟然就是子彦!如今回头细想起来,子彦倒确是有不少可疑之处,比如自己那次无心窥视,许正是子彦在取弟子们的土灵!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跟着子彦修习的弟子虽天赋都不差,但不知何故神修却毫无成效。只是候卿从没有怀疑过子彦,即便是他在不周山结界处撞见子彦时,也轻信了子彦的说法,只因他已视其为友!

  而今看来,那些关心是假,那些偏帮是假,那份师兄弟情谊,更是假的!候卿眸中一闪,突然想起,当初在悬崖下,他曾看到子彦眸呈紫色,看来并不是自己看错!而自己当时突然坠入悬崖,尔后子彦为自己疗伤成效缓慢,应都是他故意为之,且候卿直觉这定与土灵珠中有自己的精血有关!

  只是他不知道,子彦是处心积虑想要陷害他,还是临时起意的,不过这也已不重要了,候卿闭起眼,做了个深呼吸,稍平复了下心绪,他明白眼下并非是悲秋伤春的时候,得要集中精力才行。

  候卿看了看四周,想起赤娆与阎正所言,料想此地便是他们口中的幽都了。还记得赤娆当时说幽都乃怨灵所在之地,候卿环顾再三,倒并未见到甚怨灵。

  而念及阎正,候卿倒想起来,自己在与子彦对战时,阎正已授其中阶神术,当下便催使神识感知了一下,倒确是能识得中阶神籍中的神术了。然而,当其神识游至眉心处时,不由猛地一颤,便见那“阎”字印记竟不知何时变成了金色,候卿记得这印记一直是猩红色的!

  他记得阎正在授其中阶神籍时,他也曾眉心一痛,尔后他便又能神显了,而在这之前他每每要催动神力神显时总会有触壁之感。候卿略一思索,便猜到多半是阎正动了手脚,估计是想要抑制他的神力,便如其久久不愿教自己中阶神术一般。

  戒备如斯,却不料背叛者竟是自己最信任的徒弟,候卿很想看一看阎正此时会是何神情,会否因错怪了他而有一丝后悔,还是会因除去了他这个心腹大患而庆幸?

  候卿不禁有些惆怅,被迫离乡背井,又遭师父忌惮不愿倾囊相授,以为这个总是帮衬自己的师兄可靠,却将自己害得这番田地……候卿一边想着,一边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不慎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候卿被吓了一跳,倒打断了思绪,不由一惊,自己何时竟变得这般丧气了?!

  候卿用力摇了摇头,眼下当务之急应先设法离开这里!候卿继续前行起来,沿途一边张望,渐渐发现,除却这怪异的玄色,他正身处的这片树林竟有些似曾相识!

  正自琢磨,前方忽传来几声吼叫声,远远听来,不知是神族还是人族,就连神识竟也感知不出!候卿便寻着叫声前去查探,几息间来到一片灌木丛前,声响便是从那后头发出的。谨慎起见,候卿悄然扒开了灌木丛,尽量不引起任何动静,然而眼前所见,却惊得他目瞪口呆!

  那是幼时的他,正被一群孩童围攻!候卿还记得这一出,这便是他第一次化为神身的场景。

  孩童中那个带头的,便是黎长老之子黎卫!只是眼下,还有一少年挡在小候卿的面前,而在候卿的记忆中,却并没有那少年,候卿根本不认得他,但此刻看到他,却不知为何,心里猛地一抽。

  只见黎卫对少年吼道:“狗拿耗子,别多管闲事!”

  少年愤然,怒道:“欺负弱小,算什么好汉!”不料此话却引得对手一阵哄笑。

  少年倒不以为意,手一叉腰,霸气道:“今儿个这事我管定了,有我在,你们休想动他!”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上!”黎卫振臂一呼,身后孩童一拥而上,对着少年与小候卿就是一顿拳脚伺候!那少年挺身护着小候卿,挨下了大部分打踢。

  看到此时,候卿不知心中不知何起的这股剜心悲痛是为何,只觉得有种强烈的预感,必须得阻止他们!当下便冲了出去,大吼一声道:“住手!”

  众人猛地瞧见其模样,惊恐万状,尖叫连连:“妖兽来啦!妖兽来啦!”

  好些个立马抱头鼠窜,而另一些则吓得呆了,动也不敢动!倒是黎卫胆子还算大,随手捡了块石头威吓壮胆,吼道:“你,你别过来!我,我才不怕你!”

  候卿不欲多做纠缠,只淡淡道:“你们走罢,别再横行霸道欺压弱小就是了。”

  听得这话,那些先前吓呆的孩童便如醍醐灌顶,撒腿便跑,头也不回地逃走了!唯余黎卫仍握着石头站在那里,只是后退了几步。只见他微弓着背,略侧着身,嚷嚷道:“你,你才横行霸道!我告诉你,我,我不怕你!我,我打死你个臭妖怪!”说着抡起石头便往候卿身上砸去!

  候卿瞬化出守御盾,挡下了石头!心里不觉有些来了气,斥道:“我并无意伤你,好心劝你从善,你倒是霸道得很,打我做甚?!”一边说着,一边催动神力化出土灵索缚住了黎卫双手,顷刻间黎卫手上余石尽落,动弹不得!他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妖兽杀人啦!妖兽杀人啦!”

  候卿眉头一皱,将土灵索稍稍收紧了一些,便见黎卫吓得两眼紧闭直打哆嗦,一副魂飞魄散的样子,候卿很是不屑,心念一动,土灵顿松,冷哼一声,道:“还不滚?!”便放了他。

  黎卫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但又恐候卿反悔,忙不迭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逃了。

  候卿看着只觉心里好笑,忍不住摇了摇头。继而回头欲寻小候卿,却见那少年正拉着小候卿逃也似的跑着,而小候卿则时不时回头看向自己,眼中既惊讶又困惑。候卿想要追上去为幼时的自己解惑,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正犹豫间,少年已拉着小候卿跑没了影,候卿便只得作罢了。

  无奈之下,候卿靠着一棵树坐了下来,一时百思不解,为何此处会有九黎的人和物?为何会有另一个年幼的自己?难不成是在做梦?

  念及此,候卿忙狠狠掐了自己两下。

  嘿,生疼!

  候卿一边揉着胳膊,一边想着,看来不是梦。那……难不成自己通过幽都到了九黎?那这墨色一片又是怎么回事?而方才所遇是过去之事,难道自己回到了过去?

  如此思来想去也无甚头绪,候卿一甩头,干脆不再去想,若再遇人,问问便知!又想着这里既是九黎模样,不如索性去巫祠看看,或许能见着女巫戚,问出个分晓!当下便也不再耽搁,立刻起身,往巫祠而去。

  一路行来,候卿发现这地方除却颜色,还真与九黎一模一样!

  快到巫祠之时,候卿忽而瞧见乌泱泱一大群人分成许多队正往自己处奔来!冲在前面的个个执锐在手,来势汹汹,身后还有不少族人跟在后头,候卿大致扫了一眼,应有好几十队,略一作想,认出他们便是九黎八十一分族。

  九黎向来人神混居,那八十一分族首领实则皆为蚩尤兄弟,亦是神族。不过平日里甚少露面,族中大多事宜皆交给族中九大长老处理,他们一年只在年关祭上出现一次。而这么多年九黎亦无甚大事发生,故而候卿并未见过他们神显。

  神族大多俊逸出尘,而这八十一个首领却个个其貌不扬,虎背熊腰甚是壮硕,候卿都未认全他们的长相,只能按身形以及每次遇见他们时感知到的异样气息判断,从前他并不知这异样气息为何,如今才知晓这便是神气。

  “就是这妖兽!”

  黎卫的一声尖叫将候卿神思瞬间拉了回来。其话音刚落,候卿便被团团围住,只听一首领怒吼道:“哪来的恶兽,意欲何为?”

  候卿一怔,他原以为首领们定是认得出他神族身份的,因而乍瞧见他们时心里还定了一定,谁料他们竟也视其为恶兽,纳闷之余,不禁澄清道:“我并非恶兽,我是半神!”

  此言一出,族人刹那间一静,紧接着便似炸开了锅,呼声此起彼伏,却是声声质疑!候卿紧皱着眉头,他还没有搞明白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故而先按兵不动,暗自想着对策,便听一片嘈杂中,忽有一清脆童声大喊道:“我信他,他救过我!”

   正文 第三十章 群起而攻 重蹈覆辙

  候卿循声看去,说这话的,正是小候卿!而之前那少年亦在他身边,此刻正使劲拽他。小候卿却不顾他,用力挣了一挣,指着黎卫道:“他才是恶人!他欺负我们,幸好有这位半神出手相救。”

  “胡说八道!”黎卫跳将起来,高声嚷道:“神哪是这副模样?!明明是他伤了我!”

  小候卿亦不甘示弱,嚷得比他更大声,道:“是你先拿石头打他的,他只是把你手上的石头弄掉罢了,他根本没有伤到你,我可以作证!”

  两厢这番你来我往,吵得不可开交,小候卿身边的少年一直拉劝着,小声地劝其勿要多管闲事,想要带他离开,可小候卿哪能听得进去?反而一把拉住少年,扯到人前,认真道:“他也在场,可以作证!”

  众人齐看向少年,黎卫见状,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一伙的,自然一个鼻孔出气!”

  小候卿却不理他,连忙拉过少年,小声道:“你不用害怕,如实说便是了。”说完,鼓励地看着少年,满以为少年会为他作证,岂料,少年沉吟半晌,竟低头道:“我没看清。”

  小候卿闻言,一脸惊愕地看着他,一时被噎得说不上话来,而黎卫则立时来了劲,嗤道:“瞧瞧,这一伙的都是这么个说法,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说着对族人们道:“大家快抓住他!不能让他再害人!”

  小候卿此刻狠狠盯着少年,恨不能看穿他,恨恨道:“你为何撒谎?”

  少年眼神躲了开去,讪讪道:“卿弟,别趟这浑水了,我们回去罢!”说罢便欲拉着小候卿离开,小候卿怎肯听从,猛地手一甩,反而跑到了候卿跟前,对着首领们一拍胸脯道:“他真不是恶兽!是他救了我!我可以担保!”

  族人们议论纷纷,首领们面面相觑,却也没有出手,看上去颇为踌躇,许是忌惮这挡在前面的乃女巫之子。候卿则还没弄明白眼前这出到底是怎么回事,既不是他的记忆,也不像发梦,他不禁有些好奇,若是那些首领冲上来攻击自己,自己会否受伤?就这般胡乱想着,便也只是静观其变。

  忽听那黎卫突然装模作样地“啊”了一声,好似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般,指着候卿及小候卿嚷呼道:“你们瞧!他们俩是不是长得很像?!可不像亲兄弟嘛?!”

  这话便如在火上浇了油,一时间族人们七嘴八舌,说像的比比皆是。

  “怪不得替这妖怪说话,没准还真是……”

  “仔细这么一瞧还真像,这怎么回事啊?”

  “这候卿可是女巫之子呐!怎么可能与那恶兽是兄弟?”

  “有何不可?说起女巫,你们不觉得她有孕之后有些古怪么?”

  “可不是,九黎可是世代皆女巫呐……”

  ……

  族人越说越起劲,候卿却愈听愈来气,只觉血气上涌!然而,不待其发作,便听身旁小候卿已怒吼出声:“胡说八道!母巫为九黎尽心尽力!竟遭你们这般诽谤!你们才是一群是非不分的恶人!”

  之前与黎卫的那番争论,本就让小候卿面红耳赤,这下更是红了眼眶,眸中不由分说泛起了青色!

  族人们见状,吓得纷纷后退,首领们亦戒备了起来。

  轰隆声起,天色瞬暗,顷刻间已是大雨倾盆!再看小候卿,已然神显成了神身,与此刻的候卿成了一般模样!

  当下一片惊呼惨叫!族人们争先恐后地逃了开去,只听得远处水声隆隆,由远及近,转瞬间大水向族人们袭来,逃离的族人只得又掉转身子往回跑,这便乱作了一团,惊叫连连哀呼片片。

  候卿一看情势不对,虽还不明所以,却感同身受,知小候卿所想所惑,这便也不管身处何境了,连忙催动神力先止了雨,他如今已是真神,要化去小候卿的神术可谓易如反掌,不一会已将大水退去了,这便想先将小候卿带走,不管怎样,乘此先教教他神修之事,却见小候卿此时正直视着前方,眼神复杂,有些哀有些怒,有些怨有些惑,紧紧拧着眉头。

  候卿顺着其目光看去,原来他正看着那之前劝他离开的少年。再看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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