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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灵祭_分节阅读_第35节

《兽灵祭》 洋之极 6530 2021-11-29 11:00

  D-黎索性张开了双臂,将那身影抱了个满怀,随即又立即跳开半步,谄笑道:“啊……哈哈,陆吾兄,别来无恙呐?许久不见,想念得紧呐!”

  那陆吾乃一虎身九尾的神将,是悬圃看守,当下利爪一挥,吼道:“小崽子,少跟吾来这一套!”

  爪风凌厉,还好重黎方才后跃了半步,当下惊呼道:“陆吾兄,您老这脾气怎的还是这般火爆呐!”

  便在此时,又是一阵琴瑟声传来,候卿不动声色叹了口气,出声提醒道:“黎兄。”

  重黎举起了双手做投降状,对着陆吾摊开了掌心,露出一枚赤令,陆吾略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扬了扬虎爪,重黎立即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候卿摇了摇头,也将掌心的土正候选金令示于陆吾,跟了上去。

  悬圃悬于半空,离入口所在祥云有丈许远,候卿在祥云尽头已追上了重黎,他们几乎同时催动神力,化出灵索,一头缚于腰间,一头连于悬圃,齐齐往上一跃。

  顿觉迎面一股迫人阻力袭来,候卿恍然,方才看这丈许的距离,想着纵身一跃便可到了,还有些纳闷为何师父要叫他使灵索,原来如此。离悬圃愈近压迫感便愈强,不过,这对于候卿来说并不算什么,他眉头也没皱一下,已上了悬圃,几乎与重黎同时落地。

  “哎,勉强算是平手罢。不过,倒真看不出来你这竟是第一次来呐。”重黎说着,收回神术,化回了人身。

  候卿一脸“懒得理你”的神情,没有回话,便也跟着化回了人身,这确实是他第一次来,更确切地说,是他第一次离开不周山,关于昆仑山、凉风虚、悬圃的情形,这次佐神之选的大致情况,乃至参见五帝的礼仪规矩等等,都是最后那十日内,阎正及句龙给他恶补的,好在他过目不忘,倒是都记了下来。

  他本应与共工氏一起出发,却在临行前夕接到重黎邀约同行,因候卿平日里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不爱交际,共工见重黎与他交好,倒也乐见其成,反正是否与氏族同行也没那么要紧,便允了他。待见到重黎,才发现他竟答应了浮游带其上昆仑山!他竟不知他们两个什么时候有了这么过硬的交情了。

  既是第一次来,候卿四下张望了一下,这悬圃果真实如其名,乃一悬浮于半空的花圃,馥郁芬芳,花香四溢,只是这些花草皆为稀世之物,候卿大多都不识得。悬圃四周绕有藤草,中心高起,被一条蜿蜒清溪隔为五个区域,每个区域各有一色花,延溪而开,中为黄,北为玄,南为赤,西为白,东为青。各区域最南处皆有一高台,高台中央又有九级玉阶,其上各有一神座,皆刻着图腾,便是五帝真身的模样。神座之下偏右各有一玉座,比神座稍矮,候卿猜想那些应是佐神的位置。

  “卿师弟!”

  候卿正在寻共工氏族所在,被这一声又脆又亮的妙龄女声叫得起了个激灵,头皮立即便麻了起来,他的师哥师姐中,也只有这位赤娆帝姬能把这声师弟叫得这么张扬。

   《兽灵祭》正文 第六十一章 五帝莅临 候选入位

  猜到身后叫住他的应是赤娆,候卿并未驻足,恍若未闻,继续向前走去。此番神会非同寻常,唯有上神可来参与,而佐神又是治理人界的神职,因此只是身处人界的神族来了,天界的神族并没有前来,故而眼下悬圃内倒并非十分拥挤,候卿片刻间已看到了共工氏族所在,正在黄帝神域的一隅。

  “卿师弟!卿师弟!”

  “喂,等等!”

  “喂,你给本帝姬站住!”

  赤娆一声高过一声,最后一句几乎有些气急败坏,便觉些许神压袭来,显然动了真怒,候卿无奈叹了口气,停了脚步,转过身来,同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便见赤娆如今也已是位上神,一般上神都会稍稍收敛一些神息,这位帝姬倒好,不但不收敛还时时外放,生怕没人知晓,候卿暗自摇头,六年不见,这性子倒是一点没变。不过赤娆的模样却是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一双大眼睛圆溜水灵,好似嵌在白玉中的一双宝石,眼下正含着怒意,瞪着候卿,气道:“没听见我叫你嘛?走这么快做什么?”

  赤娆本就瞩目,加上这番动静,一时间引来了无数目光。

  候卿微微皱眉,只是他还未出声,一旁重黎率先跨了一步上来,赔笑道:“原来是帝姬呐,许久未见,帝姬别来无恙呐?”

  赤娆只给了他一个白眼,便不再理他,只继续盯着候卿,秀眉倒竖,怒道:“这么久不见,卿师弟耳朵怎的还是这么不好使?”

  便见候卿不语,神色淡淡,看得赤娆更加不豫,没好气道:“还有,你为何不与共工氏族一道来?亏我还特地溜到不周山,等了老半天……”说着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倏地变了脸色,声音都不自觉抬高了几分,道:“你,你不会是在躲我罢?”

  重黎一听,忍不住挑了挑浓眉,对着候卿使了个眼色,便溜之大吉了。

  候卿无语,神色不变,对着赤娆一揖,道:“参见帝姬,帝姬多虑。”

  从小到大,候卿见着自己都是这么一副模样,赤娆虽然心中烦闷,却也是习以为常了,只是觉着这称呼很是不顺耳,冷哼道:“这么见外做什么?叫师姐!”

  “师姐。”万众瞩目之下,候卿无欲多事,当即从善如流。

  赤娆本还有一肚子牢骚,却不料候卿竟应得这般快,一时噎了一下,待要再说,却听突有乐声传来,**而悠扬,脸色微微一变,道:“五帝要来了,快去……”

  只是她话未说完,便见候卿已经转身走开了,气得她咬了咬牙,又碍于五帝将至,她可不想惹得赤帝注意又将她抓回去,只好快步跟在了候卿身后,往共工氏族所在处走去。

  候卿正走着,忽觉后脑勺被轻轻一磕,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去,便见赤娆正恶狠狠地瞪着他,料想是赤娆所为,无奈地轻叹了口气,便又大步流星起来。

  待到了共工氏族处,便见众上神已都在。共工不以为意地对他点了点头,阎正则眉间拧成了川字,轻斥道:“怎的这般晚?成何体统?!”

  不待候卿回应,身后的赤娆已一步冲了上来,横在他们之间,扬着头道:“他在陪本帝姬,司戒神有什么意见?”

  阎正面色铁青,却还是对着赤娆见了礼,便不再理她,只看着候卿,似是在等他回答。赤娆方才那一肚子气正好没处撒,见阎正竟自己撞上来,立即便来了劲,正要发作,却听候卿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师父,弟子知错。”

  赤娆一呆,猛地回过头来,惊愕地盯着候卿,咋舌道:“你,你这六年都受了什么刺激了?”

  候卿无视,对着亦是有些微怔的阎正一揖,又向诸位长辈一一见了礼,便走到了共工与句龙中间的空位处,只是他还未站定,却突然被狠狠一撞,侧头一看,只见赤娆硬是挤到了他旁边。候卿只觉得胸前不知被什么撞了一下,随即便被句龙扶了一把,兄弟俩相视无奈,共工则仍是一脸似笑非笑,往旁边略挪了挪,一句话也没说。

  待候卿站定,五帝还未到,他便四下张望了一番,想要寻一下蚩尤所在,他已经想好了,无论佐神之争结果如何,此番神会过后便跟蚩尤回九黎看看女巫戚,他如今已成年,已可自由行动,无论如何,多年苦修终是熬了过来,也有了保护母巫的能力。一想到等神会结束,便能与女巫戚重逢,候卿便觉得心里轻快,让着赤娆也好,向阎正低头也罢,都不算什么,他可不想在今日这个关头节外生枝。

  只是环顾四周却未见蚩尤身影,候卿有些纳闷,照理像佐神之选这样的神会,即便氏族中没有候选,但只要身处人界,都会想来看看,佐神乃五帝之下万神之上,身为上神都是有本事的,总要来看看这千挑万选出来的上位者确有其实罢,何况蚩尤与他的交情,怎么会不来?

  正想着要不要用神识探寻一下,却突然有一抹倩影撞入了他的眼帘,候卿心里一跳,眼光便驻留在了那抹身影上,而那身影不知是似有所觉还是本来就有此打算,恰也扭头看了过来,一双杏眼秋瞳剪水,看得候卿一怔,自六年前一别,他也没再见过吴回,此刻看去,便见她比年少时多了沉稳知性,合着那张倾世容颜,更显绝色端庄。

  候卿也只是愣了一瞬,便收回了心神,对着吴回略点了点头,便见吴回嘴角略勾了一勾,也冲他点了点头,遂将目光移向了他的身旁,眼波流转,莞尔一笑。

  吴回这般笑起来好似清莲盛开,莲叶拂过心水,留下片片涟漪,但不知为何,候卿总觉得这笑容与记忆中的有些无法重合,不由一怔,既为了这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因他此刻看得分明,这一笑倾城并非对着自己,而是对着……句龙!候卿一时有些不明所以,正想得有些出神,他身旁的赤娆却看不出吴回在对谁笑,只是见着她那笑靥就是心下不爽,当下冷哼出声,这一声冷哼倒是让候卿回过了神。

  便在此时,一直**悠扬的乐声突然变得激荡起来,众神皆是神色一凛,立即各归各位,一片鸦雀无声。

  突然,乐声戛然而止,五道身影凭空而降,各自入座,候卿一时间竟都没看清他们从而何来。

  待五帝坐定,众神齐拜。

  “免礼——”

  这声宣话很尖细,听着便不似五帝的声音,待众神平身,候卿略略抬眼一瞧,便见宣话的乃一只青鸟,比寻常青鸟大了数倍不止,额间一撮五采羽,在帝座上空徘徊。

  青鸟见众神皆已站定,遂接着宣道:“赐座——”

  话音刚落,便见五域内忽然藤草结行,纷纷化为椅座,候卿落座之后,便觉赤娆离他颇近,不由往右稍稍挪了挪,那藤草竟随之而动,无需腾挪。候卿心里略觉新奇,面上却不显,见众神都看向帝座,便也望了过去,五帝离得并不太远,倒是能看清他们的模样。

  只见黄帝不怒而威,赤帝风流卓异,青帝温雅深致,玄帝慈眉善目,白帝清新俊逸。在五帝风采之下,候卿不觉间竟隐隐生出了自惭形秽之感,不由暗暗心惊,帝神神级果然名不虚传。

  玄帝及白帝下首玉座处各坐着一神,正是已然选定的佐神。玄帝佐神一身玄衣,胸前有一水灵标记,他面色雪白,神情冷漠,好似一尊冰雕般,冷若冰霜,让人有种敬而远之之感。而白帝佐神则身着一袭白衣,其上镶有金丝,胸前有一金灵标记,他身型颇为壮硕,一头金发被穗条高高束起,看上去十分精神。

  另外三位帝神的下首玉座则空着,想来便是留给今日角逐的结果。

  青鸟随即又宣道:“今日乃甄选土正、火正、木正终试,甄选即始——”

  话音落下,黄帝、赤帝、青帝皆是随手一扬,他们帝座所在高台的第一级台阶便同时向外延伸开来,形成了三个偌大的比试场。

  青鸟又宣道:“请诸位佐神候选入位——”

  候卿与句龙互视一眼,接着都是跨前一步,回身向共工及阎正一揖,不待他们回应,赤娆已忍不住拉住了候卿,说道:“卿师弟,要赢哦!呃……还有龙师兄也是!”

  句龙温润一笑作为回应,候卿则一如既往地无视,看着共工与阎正,一副静候嘱咐的样子,便见共工神色懒懒,挥了挥手,说道:“去罢。”

  阎正则是一脸厉色,默然了片刻,候卿以为他没什么嘱咐,刚转过身,便听阎正沉声道了句:“尽力而为便好。”

  候卿微怔,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脚下一顿,便听阎正那熟悉的斥责声又传了过来:“磨蹭什么?还不快去?!”

  心中轻叹,嘴角却微微扬了扬,候卿身形一动,跃上了黄帝神座下的比试台。

   《兽灵祭》正文 第六十二章 甄选开始 脚踏实地

  比试台上的候选们都是百里挑一的奇才,虽性情不一,动作却很一致,上台后各选了空位站定,彼此隔开一段距离,每个比试台上都有数十个身影,无任何指引之下,仍是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混乱。候卿在上台时略扫了一眼,待站定后便没有再张望,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一动不动。

  便在候选入位时,台下众神也在忙着选位,因藤草可随心而动,不少都选择停于半空,视野更佳,只是都一律自觉地低于佐神的玉座。有氏神参选的氏族自然都聚集在对应比试台周遭,其他神族则随自己喜好,因土正比试台在正中的位置,也可看到另两边的比试情况,故而聚在黄帝选域的神族最多。

  台下众神坐定后便也不再大幅度挪动,台上的候选也都已到位,青鸟当即宣道:“佐神之选开始——”

  整个悬圃顿时鸦雀无声,聆听青鸟宣布甄选规则,道:“终试分三回,第一回为群试,由三帝出题;及第者进入第二回,两两对战;胜出最多的两位进入最终回,通过三帝考验者便为佐神!”

  顿了一顿,青鸟接着道:“第一试,群试题面——”

  话音落下,便见三帝各自施展起了神术,过得片刻,土正候选面前各现一片田地,火正候选面前各现一处沮洳(ju

  u),而木正候选面前则各现一林枯木。接着,三帝又设下了结界,将候选们一一隔开,无法互相窥视,也隔绝了比试台外的声音,不过围观众神却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便听青鸟又宣道:“炎帝题曰——沮洳取火!黄帝题曰——瘠田丰登!青帝题曰——枯木逢春!”

  此时,另有三只青鸟各顶着一只漏壶飞来,三帝神座边顿时藤草成案,青鸟将漏壶置于案上。

  “限时一壶,开始——”

  三只青鸟同时啄开壶底小洞,滴水声声,众神翘首以待。围观的神族中,有不少心里都犯起了嘀咕,神族都会化物,这题面对于寻常上神来说也属易事,根本难不倒台上的精英,若是所有候选都进了第二回,这对战起来要比到何时?不过能见识到各族精英对战倒也不枉此行。只是众神虽然心有疑惑,倒没有窃窃私语,这题是三帝亲自出的,他们可不敢妄议帝神。

  候选中已有开始催动神力对着题境出手的了,候卿则一直没有动静,看着眼前这一块不毛之地若有所思。记忆里九黎也曾历经过一场大荒歉,那年无旱无涝,却颗粒无收,连果树都枯萎殆尽,百姓日日食不果腹,到后来鱼畜几尽,老弱妇孺难以为继,为此,女巫戚与蚩尤都是成天奔波,想尽了办法,所幸蚩尤最终不知从何处求来了良土,一寸寸换土,方不至饿殍遍野。

  “成!”

  已有候选完试,想来是以神术变幻完成的,候卿细细咀嚼着题面,却不觉得这题会有如此简单,他思忖着,若是往后九黎再遇那般的荒灾瘠田,自己如今倒是可施土行神术来解,但神力并非无穷无尽,神术也会消散,仅凭神术变幻,消散过后必又打回原形,治标不治本,须得彻底将这瘠田转为沃土方可治本。

  念及此,候卿有了主意,只是时间不多,须得用上全力,候卿不再耽搁,立即神显,随即催动神力,双拳半握,片刻后,掌中生出沃土,候卿眸色一亮,将手中沃土奋力压于一寸瘠田之上,以神力将沃土逼入瘠田中,候卿双瞳渐呈青色,便见瘠田震动,金光微闪下良次渐渐交融,此消彼长,一寸瘠田由此化为了沃土。

  见这法子有效,候卿心下稍安,随即一刻不停,寸寸如法炮制起来。只是这法子耗时不说,还十分耗神力,过不多时,候卿已是满头大汗,汗水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眼看便要落到他的眼睛里,他只觉得面上突然一痒,那滴汗竟是没流下来,不过候卿此刻并无暇管这些,只当是花絮之类,未放在心上,他专心致志,并没有注意到大汗淋漓的自己竟再没有一滴汗水滴落下来。

  随着漏壶内的水一滴滴落下,示意完试的声音此起彼伏,候选们都已陆陆续续完成,候卿却没有心急,保持着换土的节奏不变。

  围观的共工氏族却是捏着把汗,因为不但候卿还没完成,连句龙也还在对着整片瘠田不知做着什么,看上去也是耗时耗力,如赤娆这般的急性子,完全不明白这么个简单的题面他们到底在磨蹭什么,恨不得冲到场上去教他们,身子不由越坐越前面,几乎都要贴到结界上去了,突然身下藤草被拉了一拉,便将她拉回了原处。

  赤娆本就一颗心提在嗓子眼,被这么一打扰,唬了一跳,很是气恼,但回头发现拉她的是共工,满脸的怒气也只能都鼓到了腮帮子上,而共工此刻却仍是一副懒懒的神情,好似对眼下的焦灼一点也不上心,还颇有闲情地给了赤娆一个“放心”的眼神,赤娆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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