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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为帝_分节阅读_第51节

《他欲为帝》 一江风云客 6746 2021-11-29 10:58

  D-此地幽静别致,是京中少有的适合居住的地方。叶青虽人常年待在紫竹城,却是不忘吩咐人在这天京城中安排一手,早些年就在天京城中买了好些宅子。这些年来,少有的几处他还一直找人维护着,这巷中的屋宅就是其中的一处。

  他的坐骑是一头棕灰色的大马,马匹本身安静地走在小巷中的青石板路上,此刻却是不知为什么,忽然停下。那“哒哒”的马蹄声在幽静的巷道中戛然而止。

  叶青本身坐在马背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随着巷道层层深入的景色,此刻见坐骑停下,脸上的笑容大盛:“哪位朋友在此迎接叶某,还请现身一见。”

  叶青话音未落,两枚飞刀从阴影中飞出,一枚飞向叶青的眼睛,而另一枚,则是飞向叶青的脖颈。不可谓不狠毒。

  叶青反应迅速,一拍马背,腾空而起,而身下的坐骑被这一掌拍得疼了,长嘶一声,沿着原路跑了。叶青轻轻地落在墙头上,回头瞟了一眼,只见那两枚飞刀没入了他身后的墙壁,竟是没有一丝声响。

  叶青脸上的笑容稍微收敛,眼睛眯起来,道:“哪位朋友,现身一见,叶某最后问一次。”

  回答他的是又两枚斜刺而出的飞刀,叶青手无寸铁,只得将腋下木匣中的半截紫薇拿在手中,一个剑花,将两枚飞刀挑飞。

  可是第二枚飞刀朝着叶青的下腹而去,位置阴毒,就算叶青用紫薇挡开一下,那飞刀还是斜着擦过叶青的衣裳,怀中揣着的一小包红袍茶,被撕了一个小口,漏出不少茶叶,从墙头散落在地。

  叶青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表的阴寒气息,他将怀中的半包红袍放在墙头,将双眼完全闭上,一双耳朵微微地摆动。

  这一次,又是两只飞刀从暗地里刺出,叶青不睁眼,一个转身,将手中紫薇朝着不远处墙根下掷去。

  墙根下的人见状飞出,想要先上墙头,叶青紧随其后,并不去捡回紫薇剑,而是径直向着那人的后背伸出手去。他的手握成爪状,使出一手黑虎掏心。

  那被追之人知道自己一定跑不过这瘦猴,袖子一抖,一把匕首出现在手中,他在墙头转身还击,上身往叶青这边倾斜,双腿却是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好几步。

  叶青见状停下脚步,一双眼睛睁开来。

  此时虽是白日,但是天气阴沉,那人一声灰黑色的布衣,像是个平常的贩夫走卒般,并不引人注意。手中的匕首寒光闪烁,叶青看着那匕首,叹了口气,道:“你是谁派来的,说罢,兴许我能放你走。”

  那人用一块黑布蒙了脸,听了叶青的问话却并不回答,而是猛冲过来,匕首朝着叶青的脸上刺去。

  叶青的身子像是蛇一样,整个人斜着软倒,躲开这一刺,右手成爪,从那人的左手下的空当,狠狠地扣进血肉里。那人吃痛高呼,拉扯着想要跳开,叶青脸上泛起残忍的笑容,一脚踏上,又是一爪,将那人的右肩上狠狠地抓下一块肉来。

  那人匕首落下墙头,躺在地上,左手按住右肩的伤口,转身想要离去。

  “小贼,哪里走!”叶青紧随其后,一步步贴近那人的后背。

  那人见自己逃不掉了,又转身同叶青对峙。

  叶青又开口了,道:“我初到天京,就像取我的命,这不厚道。”

  那人左手一抖,一枚飞刀朝着叶青飞来,叶青这一次竟然没有躲,那人以为一击得手,转身跑走。叶青右手翻转,用指缝夹住那飞刀。此刻再看,那飞刀不过柳叶儿般大小长短。叶青闭上眼,循着那人逃走的方向,一击飞刀,随即,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响起。

  “哼。”叶青不屑地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却是并不过去确认那人的死活。他对自己的身手和经验都十分相信,会在这个时候来刺杀自己的人,无一不是亡命之徒,身上不可能找到一丁点儿有用的东西。

  他转身,先是来到被遗弃的紫薇剑旁。紫薇剑失去剑尖,叶青刚刚的一掷,竟然还是将这无头的剑,插进了墙下的青石板中。他将紫薇剑握在手中,来到最初放红袍的地方。

  他将紫薇剑靠在墙边,将洒落地上的茶叶一点点地捡起来,用那破了口的布袋装着。他手上还沾着方才那人的鲜血,但是他却是丝毫不在意,口中不断说着:“可惜了,可惜了……”

   《他欲为帝》正文 第一卷 风起天京 一百一十五章 户部新主?

  长公主府外,看似平和的大街上,暗流涌动。长公主府的侍卫暗探,和许德手下的眼线,不动声色地交手。但是自从许德对京中大清洗后,此处已经很久没有死伤了,无论是长公主还是许德,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此刻,长公主府后门边儿,两个小贩在没什么行人的道路上守着。他们一个挑着两个竹筐,里面是些糖人儿之类的小玩意儿,另一个则是拿着两个小葫芦,里面不时传出蛐蛐的叫声。

  这二人做生意,却并不往来往行人众多的前门边儿去,而是守在这后门边。偶有过客,也并不上前推销自己的物什,这二人的身份是早早暴露在长公主府的,许德的暗探。

  那拿着葫芦的男子见天色将晚,口中缺些味道,就向身边那挑着竹筐的男子道:“嘿,老六,想不想喝酒?”

  “不好吧。”老六坐在墙边,此刻抬起头看向那卖蛐蛐的男子,他虽口中说着不好,眼神中却是透露着渴望,道:“老五,你记不得上次我们偷偷饮酒被抓住的事儿?我俩暴露不就因为饮酒吗?”

  “怕什么,反正暴露了。”老五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后街,道:“一会儿我去打酒,你去前门边儿店里买些吃食来,前后不到半刻钟,没人会知道的。”

  老六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答应了老五。

  老五见后接中最后一个人出了巷子,将两个装蛐蛐的葫芦别在腰间,朝后边儿一家酒肆去了,而老六则干脆不管自己的小摊儿,径直跑着,往前边儿的饭铺去了。

  见二人离开,一人从老六出去的街口摸了进来,见左右无人,一个翻身,进了长公主府。

  ……

  “哎呀,主子,那人不值得你这般惦念!”银屏见自家主子痴痴地坐在书房中发呆,料想她是又想起那个人了,出声道。

  长公主今日穿了一身蜜合色的琵琶襟上衣,头发随手挽了一个髻子,浑身上下透露着懒散二字。她盘着腿,蜷缩着书房中的软塌上,裹着一床绣着牡丹的薄毯子,榻上还放着两本展开的戏折子。

  原本长公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发着愣,此刻被银屏一说,脸色忽地红了起来,故作严肃道:“哪有拿自家主子开玩笑的,你就是讨打。”

  银屏走到软塌边,将长公主的一双绣鞋摆好,道:“是不是那只有主子你自己心中清楚。许德在咱们这儿布了天罗地网,耗子都钻不进来。难道他还能飞进来不成?”

  “谁能飞进来。”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在书房外响起。

  银屏瞬间紧张起来,挡在不明所以的长公主面前,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那人推门进来,道:“我是飞进来的。”

  银屏定睛一看,此人一身黑衣,头上带着雾蒙蒙的黑色斗笠,不是那柳下君子,又是何人?

  银屏一脸惊讶,而长公主更是花容失色,慌忙坐直了,但是却又发现自己没有穿鞋,弯下身子去拿鞋子。

  银屏反应过来,柳眉竖起,冲着柳下君子道:“不知道出去回避一下吗?就干站着?”

  柳下君子闻声出了书房门,隔着门上的纸,都能看见他的身影。

  长公主在银屏的帮助下穿了鞋,准备起身开门,走出几步却又回过头来,拉着银屏的手:“屏儿,你看看你我的头发可还好看?”

  “好看好看,我家主子天生丽质,怎样都好看。”

  长公主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道:“先生,进来说话。”

  柳下君子转身进屋,道:“长公主这些日子在家中,可是努力增长学识。”

  想起软榻上摊开还没有合上的戏折子,长公主脸色不经意地红了,对柳下君子道:“先生说笑了,不过是些戏折子罢了。”长公主走到书案后的太师椅上坐下,对着收拾软塌的银屏道:“屏儿,沏壶茶来。”

  银屏收拾了手中活计,点头应声去了。

  “不知先生今日冒险前来,所为何事。”

  “长公主殿下可知这些日子京城中的情况。”

  长公主虽然没法出门,但是对于京城的消息确实了如指掌,道:“虽然没法出门,但是大致的消息我还是明白的。”

  “那,当下有一个机会,帮助皇上一举揽回朝堂的大权,或者,至少不再让许德一个人在朝廷上,一家独大,长公主殿下可愿意?”

  听到这样的事,长公主几乎一口答应,但是害怕其中有诈,问道:“是什么事,先生能说与我听吗?”

  “户部失去堂官很久了,当下有个人,很合适。”

  “谁?”

  “广南王世子,殿下的堂弟刘献。”

  因为同住天京城,况且不像和皇帝之间,被许德框着,长公主和刘献这堂弟,二人的来往还算挺频繁,抛开其他的,至少,他的为人,长公主是放心的。

  “先生为什么觉得,阿献可以站稳呢?”

  “关于成冉煊,广南王府的人总会拿出一个结果来,一个可以让广南王接受的结果,就算没有,也要硬生生造一个出来。况且,叶青来了京城,而广南王府却没有一点儿反响。说明刘献的世子之位,稳了。”

  “这……”

  “这已经够了,刘献现在有足够的资格站到前台去了,没人比他更有资格。”柳下君子顿了顿,又开口道:“除了他父亲。”

  长公主的注意力并不在柳下君子的笑话中,而是仔细揣摩着柳下君子所说的话的可行性。

  “先生,若是阿献当了户部的堂官,他凭什么和许德斗。”

  “户部尚书,就能理所当然地将国库拴在手中。此前十余年,没人敢把手伸向国库,害怕许德报复,刘献不怕。”

  长公主陷入思考中,虽然为了自己那个皇帝弟弟,她是什么都愿意做,但是,强行将阿献牵扯进来,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这么自私。

  见长公主犹豫不决的模样,柳下君子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着时间,道:“我还有半刻钟时间能够出去,若是长公主殿下不能做出决定,这件事我会搁置下来。”

  长公主权衡利弊,一咬牙,道:“我答应您,有什么需要的,您直接和我说就行。”

  “那好,我希望长公主殿下,找个机会,把刘献叫到府上来,再将这件事告诉他。我这一次出去,就会开始着手布置,等待您的信号。”说完,柳下君子站起身来,道:“我得走了,长公主殿下勿送,记得保重身体。”

  知道对方进出长公主府都是冒着天大的风险,长公主没有挽留他,而是送到门边,道:“先生小心些。”

  “殿下不必送了。”说罢,柳下君子从门边翻身上了屋顶,踏着屋顶的瓦片,消失在长公主的视野中。

  银屏端了茶过来,却见自家主子一个人傻傻地守在门边,气不打一处来,道:“真是的,茶都沏好了,也不留下喝一口。”

  “他这来去并不容易,你也不要去怪他。”说着,她上去拉着银屏进了书房。

  而后门边儿,老五老六二人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两壶酒,以及用荷叶垫着的牛肉,烧鸡。

  老六撕了一大块牛肉,喂到嘴巴里,一边嚼一边点头,道:“这牛肉当真入味。”

  老五举起酒壶,向老六示意,道:“我选的店,那可不。来,走一个。”

  二人仰头,将壶中酒灌进肚子里。

  忽然,一团黑影从他二人头顶飞过。

  老六一个翻身,腰间长刀出鞘,道:“什么人!”

  老五也将酒壶放下,抽出隐藏在衣服里的长刀,道:“出来,我们看见你了!”

  “喵——”一只黑猫从二人所指的角落里走出,应该是问到了牛肉烧鸡的香气被吸引了来。

  “什么嘛,一只猫,大惊小怪。”老五并不把刀再放回腰间,而是直接靠在墙上,老六也是如此。

  老六撕了一块牛肉,扔给那黑猫,黑猫试探着走进,叼着牛肉跑开了。

  “来,咱哥俩继续。”老五向老六举起酒壶。

  “继续继续!”老六也举起杯来。

   《他欲为帝》正文 第一卷 风起天京 一百一十六章 老狐狸的推测

  秦王府上,夜晚已经降临了,下人们纷纷点起灯火,那一盏盏灯火中,秦王府比起皇宫还要显得威严。

  寒山斋中也点起了烛火,许德和冯天寿相对而坐,面前摆着一盘棋。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棋艺缩了水,这一次,许德竟然是隐隐占据了上风,冯天寿好几手恶棋几乎要了自己的命。

  两个书童在门外候着,胆大的侍女上前去调戏两个不过十来岁的少年人。两个书童一脸绯红,却是不好离开。侍女们“咯咯”的笑声寒山斋中都能听见。

  许德手中夹着一颗棋子,终于是没有落下,而是将其扔回棋篓中,对冯天寿道:“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这般心不在焉,和我说说吧。”

  冯天寿的手中也捏着一颗棋子,此刻见许德开口,也将棋子放下,道:“叶青来了京城。”

  “这我知道。”许德笑笑,“还有人派人刺杀他,不过那混蛋,毒蛇一般的功夫看样子是没有丝毫下滑的情形。”许德想起探子来报时,说起那人身上恐怖的伤口,年轻时候同叶青交手的记忆历历在目。

  众所周知,北有红马,中有老狐,而南有青蛇。

  北地只有一匹红马,而天京只有一只老狐,人们所以习惯性地就以为青蛇只有一条。事实上,青蛇从来就不止一条。

  一条青蛇在台前唱戏,替广南王出谋划策,割据江山。而另一条青蛇,则是隐藏在幕后,统御着广南王府麾下最最精锐的势力风刺,替广南王府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只不过这些年来,台前的青蛇名气日渐增长,而台下的那条青蛇越发隐藏自身,越发地不显眼起来。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那隐藏起来的青蛇不致命。就像是蛇,这种生物,毒性越大,越喜欢隐藏在暗处,给人致命的一击。

  许德脑子一转,道:“你可别告诉我,那人是你派去的,我可不记得你身边有一号用柳叶刀的暗器高手。”许德说着,眼睛从棋盘挪向窗外,远处的夜空明亮,明日一定是个大晴天。

  冯天寿的眉头皱起来,道:“那人自然不是我派去的,王爷应该知道,我老冯可不傻。”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叶青来了天京城,刘献世子的位置反而更加稳固了。”说着,冯天寿摇摇头,用手抚着胡须,道:“按理说,就算不是广南王府内部的动作,叶青此行,也应该对刘献有所警示才是。”

  想起冯天寿前些日子的推测,这些日子以来竟然是一个也没有变成事实,许德心中虽有些唏嘘,但是更大的还是高兴,毕竟,谁都不会嫌自己身上的麻烦少。

  许德见冯天寿那模样,道:“你也憋屈钻牛角尖了,偶有失手也算正常,广南王那老贼,诡计多端。”许德竟然用诡计多端形容广南王,却忘了身边就是向来以诡计众多闻名于世的老狐狸冯天寿。

  见冯天寿还在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的模样,许德摇摇头,道:“我看你就是魔怔了。”说着,起身,将茶壶拿起来,用左手靠上去试了是温度,还热着,就给自己倒了一杯,不喝,转身给冯天寿倒了一杯。

  许德将茶府放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舒服地“啊”出声来,这些日子,没人来找他的麻烦,他过的很舒服,整个人的弦已经松了下来。

  “王爷。”冯天寿的声音忽然响起。

  “如何,想明白了。”

  “我有一个更大的猜测。”

  许德将茶杯放下,看向冯天寿的脸,只见冯天寿的脸上,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这是一种彻底看破迷障后的状态,尽管不知道是否正确,但是此刻,冯天寿心中,天下已然没有再能瞒住自己的谜题。

  许德见状,又在冯天寿对面坐下,道:“说说,我想听听你想了个什么出来。”

  冯天寿面前的茶杯中飘出阵阵茶雾,香气在小小的棋盘上蔓延开,冯天寿并不饮茶,而是将一枚棋子捏在手中,道:“王爷,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叶青到京城来,刘献的位置反而更稳固了吗?”

  “为什么。”

  “因为广南王不关心天京城如何。”冯天寿的眸子在灯火中显得明亮异常。

  “此话怎讲?”

  “紫竹城在大汉最南端。”说着,冯天寿一伸手,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部扫落在地,将一枚棋子放在自己身前,道:“这就是紫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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