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墙角发出一声猫叫,紧接着一只黑猫跃下墙头吸引其他人注意力的时候,一道藏匿于暗中的黑影也像蝙蝠一样快速翻.墙钻了进去。
猫进宋府后的何朝歌没有到处闲逛,而是有目的地往宋府书房走去。
她因为之前来过几次,倒是很快便寻到了位置,唯一令她感到诡异的是四周没有看守的人,就连风拂枝梢,虫鸣沙山声都像是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强行将不好预感置之脑后的何朝歌,却在推门入内的那一刻,察觉到了四周有一阵磅礴的杀气朝她袭来。
紧接着下一秒,一支裹挟着摧枯拉朽的三角棱箭正刺破空气朝她刺来。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紧跟着一拥而上,也解释得清,她前面为何会觉得奇怪一事。
最近几日一直待在祠堂的宋谢临听到她遇刺重伤的消息时,立刻抛下了手头一切朝她奔去。
不料却在半路遇到了盛装打扮,且趾高气扬得像是一家之主的赵瑾玉。他不想理会地穿过他身边时,却听见了他说。
“宋哥哥这么急匆匆地是要去哪里啊,可别说是要去看嫂子。”微微拔高的音量,带着一点儿矫揉造作的虚伪。
“既然知道,还不快点闭嘴。”
“这嘴巴长在我自己身上,怎么能说闭就闭。”赵瑾玉状若无意地撩一缕发挽于耳后,看着他的视线满是厌恶与愤怒,“要不是你因为你,嫂子怎么会受伤,你就应该和那群宋家人一起进监狱才对,省得还活着害得嫂子成了他们针对的对象!”
“你说什么!什么监狱!还有我爹娘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啧,瞧宋哥哥的表情,肯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这也难怪,谁让宋哥哥怀了嫂子的孩子,要是肚里孩子不小心有个闪失的话可怎么办。”捂着小嘴的赵瑾玉说到关键的地方,还会刻意停顿一二,并欣赏着他疑惑又愤怒的神情。
“三天前,宋家意图谋反证据确凿,若非嫂子求情,指不定连宋哥哥现在都要在监狱里养胎才对,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与我说话。”他说完还故作懊悔地捂住了小嘴。
“嫂子之前分明警告过让我不要乱说的,我怎么就说出来了呢,我想宋哥哥应该不会生气的吧。”
闻言,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双目猩红的宋谢临冷声反驳道:“我母亲怎么会叛敌卖国!反倒是你赵瑾玉想要骗我动了胎气,麻烦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否则你只会让我觉得你既恶毒又愚蠢!”
“是真是假,等下宋哥哥亲自去问嫂子就知道了,不过嘛,一个背有罪名的王夫又怎能配得上嫂子。要我换成是你,早就一根白绫吊死了,哪里还会活在世上连累嫂子。”
赵瑾玉接下来说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快步跑到疏影院。
当手接触到门扉的那一刻,他的指尖都带着颤,鼻头涩涩,眼睛酸酸得想要流泪。
推门进来后,入鼻的是浓重药臭味中掺夹着一丝血腥味。
走至小红梅屏风后,本以为看见的会是她卧伤在床,且昏迷不醒的画面。谁知道一走近,正对上那双寒意未散的眼睛,以及她用绑带缠着伤口的动作。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最近不要离开祠堂的嘛。”轻叹一声的何朝歌走到他面前,带着薄茧的指腹擦去他眼角泪花,安抚道:“我没事,而且我不是那种不知道分寸的人。”
“你还说!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你受伤的时候,我都快要吓死了。”本想要趴在她怀里放声大哭的赵瑾玉担心会碰到她的伤口,便改成抓着她衣领口不放。
“你以后不能再那么冒险了,要不然我和孩子怎么办,年糕怎么办,难道你就真的想要丢下我们父子几人吗。”
“对不起,这一次是我失策了,我向你发誓,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好不好。”知道堵不如疏的何朝歌任由他将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身,语气里还带着几分无奈。
“要是再有下次,我就带着饺子回娘家住,还有谁允许你有下次了。”等宋谢临拽着她衣领呜呜咽咽地哭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正事来。
抬起那双眼眶泛红,羽睫垂泪的眼睛说:“妻主,我爹娘他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他们会不会有事。”
唇瓣微抿的何朝歌先是揉了揉他毛茸茸的细发,又用指腹将他的眼泪全部擦干,才回:“此事我会解决的,而且我相信岳母是被冤枉的,你信我可好。”
“我自然信你的。”而且他现在也只能信她。
“这些事是何人告诉你的?”虽说她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个人名,可她仍是想要亲自从他的嘴里确认。
“是赵瑾玉,妻主,我怀疑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嗯,我知道。”将人拉到紫檀木圆桌旁坐下的何朝歌给他倒了一杯水,又用干净的毛巾为他擦干净这张小脏脸。
“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哪怕不饿,就当陪我吃的也好。”
吸着红鼻头的宋谢临没有说话,而是乖巧地握住了她的手,并强势地与她十指紧扣,在她看过来的时候,还会露出一个担忧的甜笑。
“要。”
很快,何朝歌遇害一事便传了出去,更使得一个人接连砸碎了好几个上好的红釉美人瓶。
“你不是说过只会让她暂时昏迷的吗!怎么会受伤那么严重。”如今肚里揣了个西瓜的赵瑾玉不满地质问着眼前女人。
“本王要是不这样做,怎能让她记住你的好。”搁下青玉兰釉茶盏的女人对他的愤怒不以为然。
谁让男人这种生物,总是愚蠢居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公子难道不知道一个女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喜欢上一个男人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在嫂子受伤的这段时间里对她嘘寒问暖。”他不是个蠢人,更是个一点就通的透明人才对。
转眼七日之期现只剩下三日,何朝歌看着搜集到的零星证据,竟不知道该从何处着手,特别是在一个处处受到掣肘的环境中。
等她准备再去一趟宋府的时候,门扉处突然被人敲响。
“王爷,外面有人送了一封信,指名道姓地说是一定要亲手交给王爷。”
“好,将那封信呈过来。”
接过信后的何朝歌匆匆一览,当即面色大变的往外跑去。
只因这上面的字迹分明是来自刘瑜的,而刘瑜早已失踪了许久,此刻突然来信,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她在出去的时候,不忘在脸上做了伪装,更吩咐府里人严加保护好宋谢临与年糕,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伙人肯定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