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让他形容,他只能说她像是被雨水淋湿的梨花,脆弱而纯洁。
何朝歌喝了几口水,方才觉得嗓子眼舒服了一点,只不过嗓子眼依旧难受得说不出话。
先前在厨房做饭的许夏在听见屋里的声音时,也走了进来,正好同看向门边的何朝歌视线对上。
只是一眼,许夏便惊艳得久久不能回神,随即握拳置于唇边轻咳一声:“你醒了,我做了点吃的,你要是不嫌弃,等下可要用点。”
收回视线的何朝歌点了下头,心里则在盘算着怎么让他们告诉轩宝,她现在没死一事。
他们午饭吃的是韭菜饺子,她因为身上伤势过重,只能吃流食。
她又嫌韭菜做成饺子后味道过大,便选择了喝几口汤。就连吃饭的时候,都是脸颊红扑扑的少年拿着木勺一口接着一口喂她的。
等她吃完后,还贴心的用绣着花的帕子为她擦嘴,去洗碗的时候,还不忘为她掖了掖被角,生怕她会冷到一样。
何朝歌:“???”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位小郎君对她有意思!
接下来的几日,许春都会在坐在床边修补着衣服,或是绣着要拿出去换钱的绣袍,她也在这几天中了解到了他们的情况。
姐弟二人一个叫许夏,一个叫许春,取自夏木逢春。
更是村里大龄未娶夫与婚配的困难户,平日里就靠着姐姐打猎到集市上卖,弟弟帮人缝补衣服,或是绣一些帕子出去买,用来换取基本的米面茶盐。
许春是因为小时候不小心摔下山坡,救治不当而瘸了一条腿。加上许夏一看就是那种将弟弟护成眼珠子的主,使得有些想要娶许春的人都打了退堂鼓。
见她走神了许久,许春忍不住再次出声:“何姐姐,你觉得我绣的这朵花怎么样?”
“挺好看的。”她敷衍的一句话,未曾令少年红了脸颊。
“何姐姐喜欢就好。”
那时的她尚不明他话里意思,直到一日午后,看见宋谢临在绣着向日葵花的时候,忍不住问了一嘴。
她才得知,原来向日葵除了光明,希望,向往阳光外,还象征着爱慕。
寓意为沉默的爱。
前面在她能开口说话后,原本是打算由她口述,许夏代写一封信送到宋府的,可后面一想,送信难免不稳妥了点。便麻烦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由她转交给宋府三公子。
很快,在第二天。
她尚未睁开眼,便听见院中传来了吵闹的脚步声。
以及不知轻重,就扑到她身上哭得一抽一抽,嘴里却在说着违心话的少年。
“本少爷告诉你,你要是死了,信不信我马上改嫁。”
原本还想要再装一会儿的何朝歌在感觉到滴落到脸上的泪水,有气无力道:“我都还没死,你就想着要嫁给其他人,可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良心这东西又不能吃,好在你醒了。”宋谢临见她醒来后,这才破涕为笑,还不忘伸出手戳了她的脸颊好几下,看一下她是生是死。
“你知不知道,在我得知你坠崖的时候我有多担心。”担心你要是熬不下去,这世上就孤零零的只剩下我一人了。
“我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不会丢下你。”何朝歌轻拍了下他的手,以示安抚。
因为她伤得太重,不方便移动,他们便在这村农户休整了几天,等她身上的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才启程。
只是……
第50章 赵瑾玉来京
“何姐姐,等你伤好后,是不是就要走了。”拿着鸡蛋进来的少年正微咬着下唇注视着她,眸光忽闪忽灭,又带着一丝水光。
“天底下无不散的宴席,而且我还有事要处理。”比如散布宋谢临谣言的罪魁祸首,引她坠崖的真凶,无论哪一样都透着一丝古怪。
倒不如说,二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抱着红搪瓷碗的许春将下唇咬出一个牙印,等过了许久,才想起什么似的将拿来的鸡蛋递过去。
“这些是我刚煮好的,家里养的鸡下的蛋,好吃。”少年自知嘴笨,更不懂得怎么说些好话,唯有一颗真心令人暖恬。
“嗯,谢谢诺诺。”岂会看不出少年意图的何朝歌接过他递来的鸡蛋,“今天中午我们吃鸡蛋韭菜饼和面条怎么样。”
“不,不客气。何姐姐想吃,我等下就去准备。”许春对上她带笑的脸,一张小脸马上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他明知何姐姐已经有了未婚夫,不说他们二人感情极佳,就连他与何姐姐的身份地位也是天差地别,却仍是生了不该有的贪念。
“辛苦你了。”
“不,不辛苦。”随着话落,便是少年拄着拐杖落荒而逃的画面。
未等何朝歌拿起一个鸡蛋,紧闭的木门再次被人推开。
刚从外面跑进来的宋谢临,立马眼尖地见到了放在床边,用红搪瓷碗装着的几个鸡蛋,嘴里气恼道:“那个诺诺又趁着我不在,跑来找你了是不是。”
一个好好的男人怎能这样不要脸,明知这女人都有未婚夫,且再过不久就要成婚了,怎地还死皮赖脸的黏上来。
“他只不过是煮了鸡蛋,好心给我送来几个而已。”知道他气在哪里的何朝歌将剥好的鸡蛋递到他嘴边。
“挺好吃的,你尝一下。”
宋谢临看着递到嘴边的鸡蛋,勉为其难地张嘴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