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骂她上不得台面!
可现在她只能卑躬屈膝稳住她,将此事平息了。
否则闹到老爷面前,她这个知州府的小娘也就做到头了。
陈大娘子眼看事情就要揭过,心里头很是不甘,且二郎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想到外头那些凶神恶煞的府兵,陈大娘子心里一颤,会不会是苏大姑娘昨夜发现了她们的计谋,一怒之下将二郎暗地里给害了。
想到此,陈大娘子捏了捏帕子,鼓起勇气质问道,“可二郎至今都未见人,总不能无缘无故的不见了。”
陈小娘猛地回头瞪了眼陈大娘子。
眼下将事情平息了才最重要,还提那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将人惹怒了查下来,她们谁也脱不了干系!
苏月见不怒反笑,“陈家的人不见了,陈大娘子不去找,一大早的跑来问我做什么?”
“莫不是陈大娘子当真觉得那书信是我写的,若是这样,我必要彻查到底,以证清白了。”
“不!”陈小娘忙赔着笑,低声下气道,“自然不会是大姑娘写的,定是有人陷害大姑娘。”
“哦?”苏月见轻笑道,“那小娘以为,会是谁与我有这般大仇,竟用如此恶毒的手段陷害我?”
“这...”陈小娘扯了扯唇角,“我也不大清楚,不如大姑娘将此事交给我去查,我定给大姑娘一个交代。”
话刚落,便听外头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就不劳烦陈小娘了。”
众人回头,隐约看见了屏风后的侧影。
正是菘蓝。
“姑娘,陈二郎找到了。”
苏月见闻言瞥了眼一旁的白蔹,白蔹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二郎找到了?”陈大娘子急切朝外走了两步问道,“他在何处。”
菘蓝冷哼了声,似是极为不屑,“下人的房里。”
陈大娘子一怔,“下人房里?”
“陈大娘子自个儿去瞧吧,别在这儿脏了我们姑娘的耳朵。”菘蓝冷声撂下一句,便折身出了门。
陈大娘子一听这话,便也顾不得其他了赶紧追了出去,陈大姑娘也急急跟上。
陈小娘瞥了眼苏月见,屈膝道,“我去瞧瞧,别出了什么乱子才好。”
苏月见自然没有拦着。
走出寝房,陈小娘驻足回头看了眼,眼神极其复杂。
她不信昨夜什么都没有发生。
陈小娘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不论昨夜发生了什么,没有证据她都不能轻举妄动,眼下最重要的,便是从此事中抽身,撇的干干净净。
至于其他的,待此事了解,她再慢慢查。
待不相干的人都离开,苏月见才微微闭上眼泄了力气朝后靠去。
白蔹眼疾手快的给她垫了一个软枕,心疼的道,“姑娘可还好。”
苏月见没出声,浑身的酸痛与某处撕扯般的疼无比清楚的提醒着她,昨夜都发生了些什么。
昏暗的柴房,尽情的纠缠,数次的翻云覆雨,和那犹在耳边的婉转娇吟历历在目。
她矜傲了十几年,就此落入泥潭,再也洗不干净。
“说吧。”良久后,苏月见有气无力的道了句。
她的记忆停留在那旖旎的画面,后头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白蔹眼尾微红,略带哽咽的道,“是采芯。”
苏月见眼神一暗,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与意外。
她的吃食用具都不会经过香兰院,能让她不知不觉中了药,只会是院里的人做的,且还是信得过的。
她早在脑海里将近身伺候的人过了一遍,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采芯。
采芯是她在外头买来的,本分老实,向来懂事守规矩,跟在她身边也有好几年了。
她自问没有亏待过院里的人,对近身伺候的更是优待几分,所以她想不出采芯为何要背叛她。
“采芯进府是陈小娘特意安排的,当年,采芯的老爹子病逝,家里因给她爹治病已是揭不开锅,她爹死了连口棺材都买不起,是陈小娘给她家里出了丧葬费,又将她娘和幼弟安置好,条件便是采芯自己想办法混进降香院,且不让姑娘起任何疑心。”
白蔹沉声道,“昨夜,采芯在姑娘睡着后,往熏香里放了陈小娘给的药,又在姑娘药性发作时特意出门引开后墙府兵,方便陈二郎自她打开的窗棂处翻进姑娘的寝房,事成后会放一盏花灯。”
“奴婢与木槿将姑娘送回房后,菘蓝便去审问采芯,用了些法子才叫她开口。”
苏月见眼眸低垂,心里略有释然。
原来不是背叛,而是一早就不是她的人。
“得知前因后果,奴婢将计就计,放了花灯后叫菘蓝将陈二郎与采芯关在了一处。”白蔹面无表情道,“因采芯住在降香院,若传出去降香院进了外男对姑娘名声不好,遂将二人送到了安庭院。”
安庭院是整个府中粗使下人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