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冲什么女人没有玩弄过。就在刚才的晚宴上,他敏锐地嗅到了兄妹二人之间的暧昧气息,于是跟了出来一探究竟。
兄妹二人冒天下之不讳在一堂厮混,是要遭世人唾弃千古、遗臭万年的。阿史那冲以为自己说的话足够让面前的女人掉眼泪,没想到她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史那冲大概知道为什么会有男人接二连三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可是褚洲会因为她变得优柔寡断,默淖会因为她失了王位,可他是突厥部落的雄鹰――草原上最耀眼的太阳――
阿史那冲有勇气去摘下那朵高岭之花。
远远地传来男人稳健的脚步声。
“明晚这个时候,你一个人过来。”阿史那冲意气风发,“要是被本王发现你带了人,本王可管不住自己会在外头说什么了。”
清透的雪吸收了空气里的酒气。
以芙低着头,唇边含着古怪的笑。
阿史那冲和褚洲私下里有勾结,这是确定了的事,只不过缺少一些有力的佐证。她原本还为没有理由接近阿史那冲而发愁呢,他自己倒是主动撞上门来了。
……
后园里的秋千聒噪,欲盖弥彰地把一些喘息和娇声藏了起来。成团的乌云压了下来,更不会有奴才们注意到这个隐秘的角落。
以芙紧紧地攀着男人的肩膀,唯恐这纤弱的绳子载不动两个人的重量,“大人让妾到这里乖乖等着,妾就在这里等着了。可许久不见你来。”
她的声儿是软的,身子也软乎乎得要命。以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些、再可怜,勾起褚洲心里微乎其微的怜悯,好让自己今晚好过些,也让明天的计划进行得顺利些。
褚洲眨了一下眼睛,显得有几分不清醒。
他是北陵鼎鼎有名的太尉,今夜免不了被那群人轮番地劝酒。褚洲解开了她盖在外头的厚重大氅,一只手探入衣领里抚她、弄她。
她一声低泣,拽着自己半敞的衣袍不让人碰了。可腰一扭,秋千却跟着打晃儿了,以芙又害怕地搂住了他的腰。
褚洲才道,“被穆萨文给绊住了。”
“太尉的女人还在后园吹风受雪的,这个人实在是不应该!”以芙皱了皱鼻,委屈地诉说,“奴家、奴家一个人在后园里呆着害怕!”
褚洲一挑眉,颇为意外地朝以芙看过去。他今夜虽过分地饮酒,但不至于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知道这小妇人对自己的态度合该是惺惺作态的,今夜却格外地偏爱撒娇。
没有鬼才怪。
以芙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知道自己是惹他疑心了,“妾今夜表现得那么乖,晚宴的时候也没朝别的男人看一眼,能不能不戴那东西啊?”
说到最后,仿佛自己已经戴上了那令人可耻的脏东西一般,两排糯白的牙直打颤。
褚洲摸了摸她湿漉漉的长睫,一路顺着脸蛋柔和的曲线滑下去,逗了逗她的下巴,“你这女人天生就是块不认人省心的料。”
褚洲可是一样样地和她算清了。虽然晚宴时她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可宋璞玉足足看了她四十三回,阿史那冲看她时比别的嫔妃久些。
他自然会惩治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账东西。然而这女人随时随刻地散着狐狸般的风骚劲儿,按理更要重罚。
“戴。”
以芙一呆,两行眼泪弯弯淌下。
褚洲抱臂靠在一侧的绳索上,饶有兴致地看她哭。
嗖嗖的凉风像是一把刀子在脸上剜着,那咸涩的泪珠子像是雪上加霜,冻得里面的骨头疼。以芙擦擦眼泪,很快就哭不出来了。
“不装了?”交易谈不成了就开始胡搅蛮缠,倒是她一贯的作风。
以芙眼睛冒火地瞪着他,“走了。”
“不再和我谈谈条件了?”
以芙昂着尖尖的下巴,睨着他。
褚洲把她拽了过来,再把她凌乱的衣服一点点地整理好,“在这里把我亲得满意了,或许不用戴那东西。”
以芙看了他一眼,昂着下巴坐上他的腿。
第56章 纵火 你碰过她没有?
夜里风雪呼啸, 殿里的百叶窗哗哗作响。
在一处偏僻的侧殿边,秦遂一手护着以芙笨拙的小腹,一手搀扶着她的小臂从小窗子攀出, “阿史那冲二十有五就能成为各部落首领, 想必为人机敏, 娘娘务必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以芙知道此事的重要性,点点头。
狂风卷入,猛然一声把窗边的白瓷瓶震碎。很快, 姜凌带领着几个侍卫走进来,隔着一道蓝玉屏风相问,“娘娘怎么了?”
西域使者来我朝供奉,这两天免不了要褚洲作陪。他又疑心她会出去沾花惹草, 在她殿里殿外安插了不少侍卫。这么一摔儿,把这些人全引过来了。
“无、无妨。”以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雪,强迫着自己镇定下来, “刚才去关窗时不小心碰碎了瓶子,会有人来处置的。我就要歇息了,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进来打扰。”
她昨个夜里和褚洲在小院里吹了许久的风,嗓子有点儿被冻哑了。今天一天都窝在榻上, 听起来确实带了几分疲惫。
姜凌倒是没有什么怀疑, 低声嘱咐了一句“娘娘好生歇息”,带着一帮人退下了。
以芙冷得要命,几乎整张脸都埋在了围脖里面。等了许久也没见秦遂说一句话,抬头却见他一脸探究。
“怎么了?”
“娘娘不知道,这姜侍卫是出了名儿的不好说话。偏偏您要他摘花他就去摘花,您要他端水就去端水……”秦遂道,“他是太尉的心腹之一, 若您能收买人心,……”
以芙淡淡打断他,“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