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诩是「咖啡能手」的咖啡热爱者,叫彭敏,32岁,懂得冲咖啡,也懂得咖啡拉花。
她告诉若水,之前她曾经和一个朋友在台湾联合经营过一家小规模的咖啡座,三年后随着两人各自回国就把生意结束了。
吴冲锋趁着自己回到澳洲以前,隔三岔五还是到《若乔》去客串。
他甚至告诉他母亲,万一今后他没有很好的发展,就要朝着「咖啡师傅」这个专业的方向去发展。
这么一来,周临珊渐渐就成了《若乔》的常客。她来的目的有两个,一来是变相的监视着儿子,二来是来看看乔楚。
只要有若水在地方,必然能见到乔楚。现在大家不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她再也无法随心所欲的见到她。
也因为吴冲锋的缘故,周临珊和若水渐渐也建立起另一段崭新的关系。
那期间,乔楚常常要出差,周临珊和儿子会在若水店里打烊后约她一块出去吃晚餐。
以前,周临珊带着儿子是跟乔楚在一起,她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却换成了若水。
她倒是十分愿意透过儿子的眼光和角度重新去欣赏若水,听听他们似模似样的大谈咖啡、感染着年轻人对这个新兴行业所拥有的那种情怀。
乔楚刚刚从临近的城市出差回来,不超过一周的时间,上头再度安排她到另外一个城市去。
这一次因为要洽谈的是VanGuard年度重要的工程项目,江泇婴被委派随行协助她。
江泇婴对这次的行程抱着十分雀跃的心情。酒店是她预先在网上订的,夜晚是自由时间,行程她也仔细的安排了一下,无非就是希望能把握住三天两夜的时间跟乔楚相处在一起。
出发启程的这一天清晨,若水送乔楚出门口。
江泇婴叫了一部Grab到家门口。她上了车之后让司机兜到乔楚的家门口接她,再一起去机场。
“我不在的这几天,记得好好照顾自己,别造反。”乔楚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去把若水那头因为早起还来不及打理的乱发梳理好。
“我会很想你的。”她说。
“你现在终于有枕头和不换的床单可以想我了。”乔楚坏笑着,然后捧住她的脸,用一种爱心泛滥蹂……躏的方式去吻了她。
到达那个不算很陌生的城是下午三点钟。这是一个淫雨不断、分外扰人的季节。
幸好两人的行李都很简便。乔楚没有带雨伞的习惯,江泇婴倒是带上了。
一支布满蓝色精灵图案的小雨伞,充其量也只是一支小阳伞,此刻要用它来遮风挡雨还真的有点勉强。
下了德士之后,江泇婴很自然的挽住乔楚的手以便和她能更紧密的挨在一起不让雨淋湿。
就这样,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迈着大步,横越两条街道,来到会见客户的一栋大厦前。
办好了该办的事,见了该见的人,谈了该谈的事,时间已经来到傍晚时分。一行五个人一块吃了一顿晚饭才散去。
接近晚上快八点,乔楚和江泇婴才风尘仆仆来到酒店办理入住手续。
江泇婴订的是双人床的商务间,乔楚临时想换过两张单人床的商务间。
柜台服务生查询了一下,表示她们订的房已经是最后一间,要换过是没有了。
“没关系,由得它吧。”乔楚若无其事的说。
接过门卡,她们去乘坐电梯。
到了酒店房间,门卡才刷亮了室内的灯,江泇婴问她:“乔楚,你是不是害怕要跟我同床睡?”
乔楚微微一怔。她没想到自己刚才的举动会伤害到她。她随手把背包放到地板上,换过拖鞋,看着她说:“你别太多心,我只是不习惯和人同床睡而已。两个人分开睡,会睡得比较好。”
江泇婴用一种很受伤却又一心只想识破她的语气说:“你只是不习惯和你爱人以外的人同床!”
乔楚有点无奈的说:“就算是,应该也没大错吧?”
真相是她硬硬要去说破的,换来乔楚的这句话,她却又生了闷气。她把自己的双肩包扔下,然后关到浴室里,久久不出来。
乔楚非常困惑。她呆坐在床上唉声叹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才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起身去把江泇婴随手扔在走廊的背包提进来和自己的并排在一起。继续又等了约莫有五分钟之久,竟还不见她出来。
乔楚越发感到无奈。她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下午的一场雨总算歇了,夜空灰蒙蒙的,就像人的心,莫名其妙的就蒙上了一层灰。
她把手提电脑从背包里取出,放到桌子上启动,然后一边草草过目着明天的工作和行程表,一边留意着浴室里的动静。
她突然觉得,周临珊还是比较好相处的。这些年来,周临珊虽然一直的在心里喜欢她,可是她从没有在重要时刻对她为难和表现的情绪化过。
她对她的喜欢,总是适可而止、不露痕迹。因此,她也可以装作自己不知情,完全无伤二人的交情,也不影响二人在工作上的配合。然而,江泇婴却完全相反。
乔楚把电脑盖上,转身去打开背包,取出一套衣服,想洗个澡振奋一下精神,也正好敲门把江泇婴叫出来。
来到浴室门口,门却适时打开了,她发现江泇婴明显是哭过的,她的眼睛里有红红的血丝。
乔楚呆呆的看着她,才想说话,解除二人的尴尬,江泇婴却扑进她的怀里,说:“对不起,乔楚,是我的错,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对不起,我不该说刚才的那些话。”
乔楚伸出双手拍拍她的背,想说一些话去安慰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泇婴说:“如果不是跟Joe在一起之后,我也不知道原来自己那么的喜欢我的学姐。其实,我跟她无法再继续了,我根本就不能再骗自己……”
乔楚早就料到她和周临珊会分开是迟早的事。她跟她在一起根本就不快乐。
那不是一个投入感情的模样。周临珊那天在《若乔》的一番话,也让乔楚听出了端倪。
她只是没想到,江泇婴此刻会对她那么坦白。过于的坦白,有时候反而令人感到无所适从。
乔楚叹着气,沮丧的抱着衣服又倒回床上坐。
江泇婴随着她来到床边,在她面前半跪半蹲着,她仰着脸看着她,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她,问:“乔楚,我只想知道,如果没有若水,你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对我动心?”